西方主流思想属于伪自由主义

以普选为例

投票人或许想理性地投票，但由于时间和精力有限，难以对候选人作出认真研究，甚至对候选人的信息也难辨真假，很容易作出非理性投票行为；候选人或许也理性地拉票，但更因为时间和精力有限，难以对投票人作出细致的解释，而且还必须考虑及应对竞争对手的作为，更容易作出非理性拉票行为。两相叠加和激荡，一窝蜂的全民普选沦为一场民粹的游戏！

——题记

图片来自于网络  悲天悯大V

中共十八大以来，在新气象的鼓舞下，某用注目礼理论对现代中国道路乃至整个中华历史作出了独特而新颖的阐释。但由于该阐释自成一体，特别是她对西方主流政治学及其普世价值话语的超越甚至颠覆，舆论对注目礼理论及某本人的看法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从目前的表现看，绝大多数人认为某奉迎当局，替中共一党制背书甚至辩护，历史学者、网络大V章立凡先生曾对某一篇相关文章作了个四字评价：“洗地奇文！”这实际上代表了相当一部分人的心声，不只是代表绝大多数中共党外、体制外人士的心声，也代表相当一部分中共党内、体制内人士的心声。

某当然能够理解他们，只要不带太大的恶意，莞尔一笑，就像耶稣所悲悯的：“主啊！赦免他们吧，因为他们所作的，他们不知道。”包括章立凡在内的批判者并没有提出任何实质性论证，坦率讲，他们的批判性反应有动机论人的成份，也有自我防卫的成份，但首先是、并更主要是自我防卫，某宁愿相信他们不是那种动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因为某的确触犯了他们的天条，典型就是某否证了政党竞争和全民普选，甚至断定整个西方主流思想都属于伪自由主义。可无论全民普选，还是政党竞争，都是他们心目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天条，泛之四海而皆准，岂容你欧阳君山置喙？！

全民普选为什么不靠谱

某多次曰，只为苍天论公道，不畏人言不惧谤。逻辑是无情的，尽管全民普选属于当今世界的浩荡潮流，构成所谓“普世价值”的标签：判断一个国家是不是 自由民主，只需要看一条，即是否实行了全民普选。可实质上，全民普选不过是民粹的游戏！这看起来冒天下之大不韪，但道理再简单不过，只是绝大多数人拜倒在他们心目中的天条之下，放弃了最为宝贵的独立思考。

不妨从一个司空见惯的生活现象谈起，时下几乎人手一台手机，随时联络每一位亲朋好友，但查阅通信记录能轻易发现：每个姓名及号码的往来次数大不一样，有的频繁互动，有的偶尔互动，有的稀落互动。决定因素首先是亲情与利益，但存在亲情与利益关系的人也不一定经常互动，原因可能更在于“我”本有限，时间极其有限，精力极其有限，生理极其有限，有形的一切都极其有限，“我”也只能进行极其有限的真诚互动，其次只能一般交往，再次只能应付甚至客套，甚至“忽悠”。即便最纯粹的真诚待人者，也不可能做到一视同仁。真诚互动之所以极其有限，原因就在于真诚互动需要时间和精力的投入及消耗，用经济学的术语讲，存在交易成本，需要交易费用。

这正是全民普选不靠谱的原因！毫无疑问，选举活动属于交易，是投票人与候选人之间的交易，候选人要获得投票人的认同乃至选票，就需要展示自己的理念及能力，更需要让候选人理解自己的理念及能力，即克服候选人与自己之间存在的认知差异，这就是交易。既然是交易，由于“我”本有限，像别的任何理性交易一样，理性选举也必定有限，只能在一定范畴和范围内进行，绝对不能一窝蜂。如果一窝蜂，投票人或许想理性地投票，但由于时间和精力有限，难以对候选人作出认真研究，甚至对候选人的信息也难辨真假，很容易作出非理性投票行为；候选人或许也理性地拉票，但更因为时间和精力有限，难以对投票人作出细致的解释，而且还必须考虑及应对竞争对手的作为，更容易作出非理性拉票行为。两相叠加和激荡，一窝蜂的全民普选几乎不可能理性，而极其可能沦为一场煞是热闹、充满做作甚至“劣币驱逐良币”的民粹游戏！这并非危言耸听，在以货币作为选票的纯经济市场选举中，屡见不鲜。

投机的发生：“劣币驱逐良币”

张三在杏花村开酒店，由于酒好味醇，生意热火朝天，远近闻名，牧童遥指。李四看在眼里，想在心里，也到杏花村开酒店，虽没有好酒，也根本不知道弄酒，纯粹是眼红张三大把赚钱。但李四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应该在哪些方面发挥，不仅选定一个交通更加便利的位置，而且把自己的酒店装修得十分排场。张三一开始没在意，认为自己的酒是真家伙，对方都没弄过酒，还想叫板不成？更何况自己在这里经营多年，有稳定的客户。但客流量不客气，马上就有了下降。这正常不过，李四的酒店新开张，多了一重信息干扰。尽管不知道李四的酒怎么样，一部分本地客人肯定要去尝尝鲜，外地客人更愿意一睹为快，因为这里的装修更排场。甚至村口的牧童也受到信息干扰，由于没喝过，不知道哪家的酒更好,不能随便指了。张三还算精明，立即作出调整，也大搞装修。但心里还是有些别扭，觉得这是做表面文章，甚至时不时一声叹息：这世道怎么啦？李四则另一种心态，虽也重视把酒弄得醇正些，但拿手好戏就是做表面文章，看到张三也大搞装修，他更在包装上狠下功夫，在村口树起广告牌，标榜“杏花村正宗”，还贿赂牧童一些好处，以至牧童再也不指了，有客人问起，就眼神往广告牌上一飞。张三得知，晕倒……

事情就这样越搅越复杂，一个仿冒做酒的搅得一个真做酒的没法子安心做酒了！原本一个酒的竞争，却导致包装、装修、广告乃至贿赂的竞争。谁是受益者呢？毫无疑问，仿冒做酒的李四！谁是受害者呢？张三当然深受其害，原本有真家伙，现在却不得不随李四起舞，大搞歪门邪道。但最大的受害者还不是张三，而就是广大消费者，包装、装修和广告是需要成本的，贿赂更是需要银子，资源已发生严重的错配，这一切最后都摊给了消费者。甚至整个社会的风气受到毒化，一个个学习李四好榜样，都不务正业了。

政治普选为什么“横行”

可谁能说李四的不是呢？尽管干的是仿冒做酒的勾当，但他并没有强买强卖，而是市场以消费者自由投票选出来的王者。但毫无疑问，李四是个不折不扣的投机分子，如没有张三的祖传好酒在先，李四会开酒店吗？不仅不会开酒店，李四甚至都不会到杏花村来。说白了，李四就是张三的寄生虫！有人可能会辩解：李四刺激张三搞装修和广告，带动了服务业，不也是贡献？有人甚至要声张：不要恐惧李四，经过一定的时间检验，市场会作出公正的判断，真酒就是真酒，仿冒就是仿冒。这都有一定的道理，如允许相应时长的博弈，真的一定战胜假的，正如有名言提到，最高明的骗子也不可能在所有时刻欺骗所有人。但在特定的时间区域，假的完全可能战胜真的。由于现实情势的复杂和残酷，所允许的时长往往极其有限，“劣币”更有可能驱逐“良币”，假的更有可能战胜真的——张三不就被李四“逐”得都睡不好觉了么？

就像当前风靡全球的市场经济是一窝蜂的自由竞争一样，当前风行全球的全民普选也是一窝蜂的自由竞争，其实都是伪自由主义，区别是在于：全民普选大多关于政治，结果难以检验，公说公的好，婆说婆的好。但货币投票的市场选举中，不仅结果容易检验，更重要的是，再选举无时无刻都在进行，不像政治普选要多年一遇。拿杏花村开酒店来说，李四大肆投机，一时间“驱逐”张三，但经过一段时间的“注目”，信息逐步得到对称，顾客会重新发现真金，通过再选举把形势扳过来，张三重新为王。

选举实质上也是个优化配置资源的问题，普选之所以是民粹的游戏，症结在且只在于：自由竞争只能是限定系统内的自由竞争，如系统无限开放，没有具体的范畴与范围，连信息对称都不可能，何有均衡？自由绝非毫无边际的为自由而自由，而是向着均衡的自由，向着在限定系统内最优化配置资源的自由。

迫切呼唤独立思考

理论上讲，全民普选是且只是伪自由主义的假民主，这一点毋庸置疑。这并非否定选举，更不是否定人权。但理性的普选能且只能在限定系统内进行，这一点同样毋庸置疑，如超过一定的限定系统甚至一窝蜂进行，普选必定沦为民粹的游戏，不仅成就不了民主，反而以民主的名义殃民。这其实只是个常识，不幸的是，人们在浩荡潮流下随波逐流，放弃了自己的思考——哪怕是稍微认真的独立思考！事实上，这一点充分反映在电视台不时举办的全民选秀活动中，只要国家稍具人口规模，全民选秀都不可能一开始就在全国范围内普选，而必须首先把全国分区，各区域先选，然后在区域胜出者中再选，它是有层次的，不能够“眉毛胡子一把抓”。

中共开始闹革命不久，毛泽东就“实践出真知”，提出了“极端民主化”的问题，但极端民主化为什么会有弊病，一直缺乏有效的理论分析，付之阙如。现实上，中共一直希望自己能够摸索出一条真民主的道路。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成立60周年庆祝大会上，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再次宣示要建设实质性民主。但实践中究竟如何操作，首先恐怕需要对民主及相关概念典型如选举作更深入的思考，甚至返本归源，回归基础研究。如真的能够返本开新，中共或许能打造出理性的选举模式，甚至走出实质性民主道路，进而超越西方政治学话语体系，达致真正的普世价值，青年毛泽东说得好：“当今之世，宜有大气量人，从哲学、伦理学入手，改造哲学，改造伦理学，根本上变换全国之思想。此如大纛一张，万夫走集；雷电一震，阴曀皆开，则沛乎不可御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