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题设置广泛应用于大众传播中,可能无法影响人们怎么想,却可以通过话语聚焦功能,影响人们想什么。成功的议题不仅牵引着人们的思想,影响着人们的行为,甚至可能催生各类社会运动。特别是新媒体时代,议题设置的主体不再局限于传统媒介,人人都有麦克风、人人都是舆论场,谁掌握了议题设置的主导权,谁就掌握了话语权。西亚北非发生的“颜色革命”,也被称为“媒体革命”,即由人民选举的领导人被媒体设置的议题、媒体制造的新闻、媒体组织的抗议者和媒体塑造的反对派领袖“驱赶”下了台。可见,一旦丧失了议题设置的主导权,或处于一种劣势、一种失语的危险状态,可能影响的不仅是舆论混乱,甚至可能面临政权的颠覆。当前,我们面临的负面议题设置挑战主要来自三个方面:
西方“渗透式”议题设置危害我政治安全。在形成全球性的议题和议程方面,西方发达国家仍然具有高度的强势运作的能力。在传统的议题和议程如人权、民主、自由等问题上,西方多年来形成了一套固定的议程,将这些原本是中性的话题赋予了以他们为标准的概念,被伪装后用来煽动他国民意、进行攻击颠覆活动,让其他社会不得不跟着这些议题和议程打转。比如“宪政”这个政治术语,被西方和国内自由化人员反复阐释、演绎和包装后设置了巨大的话语陷阱,看着像用宪法执政,实质却是要用西方的政治制度来套中国的政权管理,包括“三权分立”、“多党制”、“普选制”、“司法独立”、“军队国家化”等基本内容,指代的是资产阶级民主政治制度,挂羊头卖狗肉,迷惑了很多人。在一些舆情事件中只要贴上这几个看似“高大上”的词语,就会在一些人群中产生共鸣和呼应。沉默不语则正中下怀,辩驳无力则陷入被动。即便在非政治领域,西方国家利用一些非政府组织,通过环境保护、低碳经济、动物权利等问题制造世界性议题,侧面推广打压、阻滞中国发展的思维,从而增强了西方的总体优势。比如,绿色和平组织曾精心编造过怒江是世界上仅存的原生态江以及中国现水电开发严重超过国际警戒线已经造成生态灾难的谣言,通过“环保议题”在民众中形成反对声音,因而搁置了我国很多西南重要的大型水电开发。
媒体“擦边球”议题设置摧毁人心。随着媒体的逐步开放和互联网深入,传统媒体在完成“喉舌”功能的前提下,为了赢得订阅量和收视收听率,主动设置一些 “擦边球”的议题。一些媒体、网站热衷于“负面报道”,用“放大镜”观察社会问题,将一些个体事件放大为普遍现象,把一些苗头性问题夸大为社会危机,带来了舆论场“负面思维习惯”的兴起,对社会人心道德形成了较大冲击。个别模棱两可的“扶老人被讹”事件,经媒体长期误导后,似乎中国处处是讹人的老人;个别饭店发生宰客行为,经媒体矫枉过正后,仿佛中国处处是黑店;个别奶粉出现问题,经媒体大肆渲染后,好像中国整个奶业已倒塌。在这种放大乃至虚构出大量“负面事实”的议题已经成为常态,在青年中制造绝望、痛苦、否定的心态,并极力驱使其走向发泄。凡是有问题就是体制问题、政治问题、制度问题、中西文明问题、中华文明劣等问题,成为至今仍然流毒甚深的一种“思维”方式。笔者曾经做过一个统计,对媒体报道的22起所谓”扶老被讹“事件进行分析,仅有4起最终被证实存在讹人事实,绝大部分是反转或事实不清。就是这样一些模棱两可的情况,在一些媒体长期、反复误导下,一有类似事件不分青红皂白,便打上“扶老被讹”的标签,将之形成全社会关注的负面议题,其带来的恶果就是摧毁道德人心,造成人情冷漠、社会撕裂,形成“ “老人倒地不能扶”“好人做不得”的道德评判。
网络“肆意性”议题设置造成舆论混乱。当前,大量网络事件来源于谣言或片面信息,甚至是有组织有策划行为,实质是一种负面议题设置行为。很多问题我们听到的,甚至看到的,最终却不是真相;很多道理浅显明了,事实清楚,就是讲不清、纠不正。舆论大多把这归于塔西佗陷阱,认为当公权力遭遇公信力危机时,无论发表什么言论颁布怎样政策,社会都会给其负面评价。不否认一些舆情事件的根源是有关部门工作失误,但相当一部分舆情事件是被谣言、片面信息误导,甚至是有组织、有策划的议题设置。塔西佗陷阱在某种程度上自身就是一个陷阱,把网络舆情事件全部归结为政府公信力不行,避开了有组织的舆论操控,为虚假舆论赢得了空间。南京6.20宝马车交通肇事案重大舆情,传播、发酵、误导的助推点,在“酒驾”、“毒品”、“官二代”这些字眼上,这些信息最初是出现在一些网络媒体上,个别记者仅仅因为“听说”或者“合理质疑”,便将一起交通事故的舆情引向了“背景复杂”、“警方包庇”等错误方向。文化部开通微博体现了中央了解网络文化状态、加强网络文化建设、引领网络文化发展的决心,但这块新辟文化阵地一出现时,一些媒体和动漫行业便使用了“你居然敢开微博”、“以后就受广电总局受气吧”等语句,通过负面议题引领,直接把舆论“歪楼”成调侃、围攻文化部。2012年,在历史虚无主义盛行时期,网易微博打出“黑一黑些课本上的人造英雄们”的议题,公开煽动网友去抹黑英雄,企图颠覆青年一代的价值观。
西方“渗透式”议题设置,媒体“擦边球”议题设置,网络“肆意性”议题设置,对我们的话语权带来了尖锐的挑战,不仅危害舆论安全,也对政治安全形成冲击。面对这种通过负面议题设置扰乱舆论走向进而扰乱社会秩序的现实,我们不能完全寄希望于普通民众有高超的政治敏锐性和是非辨别力,加强我们自己的正面议题设置进行对冲,正面阐释国家重大战略以主导传播、主动回应社会关切以消除疑虑、反制对我攻击污蔑以正本清源,让客观的舆论成为主流、让正常的思维回归,引导网民看清真相和实质,构建舆论安全全民防线,非常必要、十分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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