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浙江财经学院教授谢作诗在网络发表言论,“低收入者合娶老婆,称光棍危机杞人忧天”,惊雷滚滚,引起网络吐槽无数。昨日,谢教授再次对言论进行回应,大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风范。
浙江财经学院教授谢作诗
人口学家论断引争议:5年后爆发招工难娶妻难养老难 男比女多1000万人
让我们先来回顾一下,谢教授说出低收入者合娶老婆的来龙去脉到底是啥。
20月21日,有人口学者在媒体发出预测,提醒我们人口危机将要到来。人口学家是这样说的:
5年后将爆发招工难娶妻难和养老难。目前我国人口增长过快趋势已得到根本扭转。但少子化日趋严重、人口老龄化提速和出生性别比长期居高不下的人口结构性矛盾日益尖锐,并已危及人口可持续发展。笔者预计,预计2020年后将出现招工难、娶妻难和养老难问题。
其中,关于娶妻难的问题,人口学家说道:
上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我国出现了出生性别比持续上升、严重偏离正常值范围的现象(正常值是103~107),2014年仍高达115.9。 2010年,我国0~19岁人口中男孩有1.72亿人,比女孩多了2210万,因此2020年后,一成以上年轻男性将找不到配偶,年龄段越低则越严重。娶妻难将成为社会和家庭的一个重大难题。
到2020年,24~28岁男性有 4900万人,而22~26岁女性只有3900万人,男比女多了1000万人,只能向低年龄女性中去择偶。
如果成年男性分化成了有配偶阶层和无配偶的“剩男”阶层,在整个社会发展水平上了一个台阶后,却有一大群“剩男”无法成家、当婚未能婚,这将极大地损害他们的切身利益,会大大降低这个特殊人群对社会的认同感,甚至将成为他们中少部分人反社会的诱因。
为解决男光棍们对社会的潜在威胁,谢教授于是给出了“低收入者合娶老婆”的药方,谢教授在昨日的回应中说道:
3000万光棍是无可改变的既成事实。面对这个现实,要么,我们放下既有的道德信条,允许几个男人找一个女人;要么,我们挥舞道德大棒,坚守一夫一妻信条,然后让3000万光棍没有女人,没有希望,仇恨社会,真正成为严重的社会问题。二选一,你选哪一个?
人口学家、谢教授,你们是不是以为女人不会造反
因为担心男光棍的情绪引发社会不安,所以提出“低收入者合娶老婆”,这样的逻辑毫无破绽是不是?
的确,对于心中念念不忘娶老婆,但其实心中妇女根本没有任何地位的人来说,这逻辑当然是毫无破绽的,因为他们眼里根本没有妇女,一切的社会问题都是男性的社会问题,一切的历史都是男性的历史,安抚好男性情绪就可以了不是吗?
很可惜,或者其实是很幸运的是,事实上妇女一直存在。
让我们来想象一下这样的图像吧:
你要是一位妇女的话,跟几个男人结婚了,意味着什么呢?
首先你得先有工作,因为低收入的男性工资只能养活自己,而无法兼顾家庭的;然后每天下班之后你还要做家务,而且是好几个人的家务劳动全部都是你做的,光洗碗就要洗多久啊!然后照顾小孩或者还有老人,然后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得陪一个人做爱,没有一晚可以好好休息。然后第二天继续上班……
什么?有人说男人会分担家务?这图象不会出现?呵呵,最近为了抵抗女权主义者,自由派的社运男领导与毛派的男先锋都各自发表了极具同一性的言论了,很难想象一个多夫一妻的家庭里不是男性联合起来压迫唯一的女性。
在这样的环境下,妇女有什么希望?妇女为什么不仇恨社会?这怎么不会是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虽然在男人的历史里,永远不会知道法国大革命中第一个冲入巴士底狱的是一位叫戴洛瓦涅·德·梅丽古尔的妇女领袖。
法国大革命中是妇女首先冲入市政厅,后来更是6000多位妇女佩带刀枪棍棒高呼“到凡尔赛去”。革命领袖拉法叶特再三劝阻无效,只好率领国民卫队紧随其后。
在后来以打破一切官僚著称的巴黎公社中,公社委员会中无一人是妇女。最终在一片争论中延误战机,梯尔等到他的救兵。巴黎公社失败后,妇女们用生命和鲜血保卫公社,在街垒巷战中幸存下来的妇女,同样遭到死刑或者流放。
油画《巴黎公社第二日市政厅广场上的妇女》
作为一个妇女,也许以前只有一个老爸说:“你要是跟女权主义者有丁点关系,敢说追求什么的话,我就打断你的狗腿!”而未来的“多夫一妻制”中也许就是一群老爸发出断腿宣言。如此制度,焉能不反!
男女比例失衡,原因为何?
还是马克思说得好。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说:“资产阶级撕下了罩在家庭关系上的温情脉脉的面纱,把这种关系变成了纯粹的金钱关系。”
看不懂的朋友,请看谢教授为马克思的倾情解释:
一切问题本质上都是价格问题、收入问题。如果我们真的担心3000万光棍,那就老老实实发展经济吧。经济发展了,王老五们收入高了,就会有东南亚的、非洲的姑娘嫁过来。
我把男女关系比作交易关系怎么了?人类的一切关系,本质上都是交易关系。交易并非都体现在货币金钱上。婚姻是交易。没有财,你得有才;既没有财,也没有才,你得年轻、帅、肯付出感情。
马克思说资产者是把自己的妻子看作单纯的生产工具的。而发展至今,谢教授提出了理论创新,他把妻子看作了维稳工具,维护这个一切都是以交易为基础的社会秩序稳定。
凭什么?这种维稳大队长的社会角色,绝对不是一种权利,而是压迫体现。
而且,正正是谢教授所信仰的以交易为中心、金钱至上观念开始浮现的80年代,男女出生性别比持续上升!
提出中国将有光棍三千万的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与人口学院教授杨菊华接受采访时说:
在自然情况下,女婴的死亡率低于男婴;在青少年中,女性孩子的意外死亡率是比男孩子低的。男孩子比较调皮,比如很多溺水事故中溺亡的多是男孩子。到了婚龄阶段,两性比例基本上就平衡了,这也是一种自然选择的结果。但是我国现在男孩子比女孩子多得太多了,多出来的那一部分,将来他们的婚配就可能会有问题,有专家也专门做过这一方面的推测,中国的光棍将有3000万到3500万。
既然自然情况下,女婴死亡率低于男婴,那为什么现在中国的性别比例如此失衡?杨教授在说了一堆充满性别刻板印象的废话之后,竟然没有解释。
原因很简单,这是人为选择的结果,许多女婴在出生之后被抛弃。这种现象从80年代中开始出现,并越来越严重。
也许有人对此现象单纯归结到计划生育上,但为什么被选中的孩子都是男婴?女性的身份为什么就会被抛弃?改革开放带来的商品贸易,随后将女性身体商品化、物化的过程结果影响至深。
改革开放初,到深圳工厂打工的多是女工,现代资本主义每开拓一个新市场,也先从劳动力市场中大量吸收女工。这些年轻的女工从农村来到城市,可称为是对家庭父权制度的逃离,但反过来说何尝不是家庭父权制度对于她们的甘愿放弃?
从农村家庭到城市工厂,妇女总是身处于被私有的地位;而从现今(表面上)的一夫一妻,到谢教授提倡的多夫一妻制,妇女依然处于被私有的地位上。
讲到这里,似乎要给出一条关于妇女革命的路径。但由于学识所限,就免于献丑了。
虽然无法提供路径,但本文希望大家可以从谢教授的言论中吸取教训:没有站在妇女立场上观察的社会是不完整的社会;不考虑妇女问题的激进为伪激进,不考虑妇女问题的革命是伪革命;在说工人问题时阶级分析头头是道,但说妇女问题时就把所有责任归结到妇女本身,这样的话马克思白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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