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格对《易经》的赞叹:不是谁都有资格用
荣格是瑞士心理学家,20世纪心理学尤其是潜意识心理学领域最卓越、最具影响的大师,分析心理学最重要的代表人物。他是弗洛伊德最得意的弟子,师徒两人后因观点分歧而分道扬镳。我们所熟知的“情结”以及“内向”、“外向”等心理学概念,正是他提出的。
荣格曾说过一句话,正好能回应黑格尔:“假如我们想彻底了解这本书,当务之急是必须去除我们西方人的偏见。”深入了解过中国文化的他,曾发出这样的感慨:“像中国人这样天赋异禀而又聪慧的民族,居然没有发展出我们所谓的科学,这真是奇怪。”
荣格对《易经》有着浓厚的兴趣,并曾进行过认真而深入地研究。与莱布尼茨关注数理和黑格尔关注哲学不同,荣格最感兴趣的,是《易经》的占卜系统。但是,荣格真正关注的并非是算命,抱有的并非普通人欲知吉凶的心态,而是试图揭开易经占卜的准确性当中那深邃的秘密——对此他坚信不疑。
正因为这种深信不疑,他提出了自己带有神秘色彩的“同时性原理”。这个原理举例说来,便是你梦见的事情在现实里发生了,你预感到的事情真实发生了,你在至亲之人遭遇不幸时产生了心灵感应……这些都是真实存在而且有着深邃道理的,这种道理,便是荣格称之为“同时性原理”的超越因果性的存在。
对于很多西方汉学家和颇有成就的中国学者将易经占卜看作“一些过时的咒语集”,荣格是不满的,而直截了当地指出,“这些人士有时也承认他们曾向算命的相士——通常是道教的道士——请求占卜。这样做当然‘了无意义’,但非常怪异的是:所得的答案竟然和问者心理学上的盲点极度地吻合。”不动声色之中,尽是否定甚至嘲讽。
所以适合运用易经占卜的人群,他做了明确地规定:“《易经》彻底主张自知,而达到此自知的方法却可能百般受到误用,所以个性浮躁、不够成熟的人士,并不适合使用它,知识主义者与理性主义者也不适宜。只有深思熟虑的人士才恰当,他们喜欢沉思他们所做的以及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这等于明确在说,说易经占卜扯淡,那只是你不够资格碰。
别以为荣格作出这样的判断、讲出这些话并公之于众,是简单和容易的——这在当时高扬科学精神的西方,是极为反叛而逆潮流的,所以他是顶着压力、冒着风险和鼓着勇气的。不然,他不会这样说——“想要进入《易经》蕴含的遥远且神秘之心境,其门径绝对不容易找到。假如有人想欣赏孔子、老子他们思想的特质,就不当轻易忽略他们伟大的心灵,当然更不能忽视《易经》是他们灵感的事情。以前我绝不敢公开表露出来,现在可以冒这个险,因为我已八十几岁了,民众善变的意见对我几乎已毫无作用。古老的大师的思想比西方心灵的哲学偏见,对我来说价值更大。”假若真的一点不顾虑,我想他不会郑重说出这点。
荣格对《易经》的总体判断是怎样的呢?那句话实在是太好了:《易经》的精神对某些人,可能明亮如白昼;对另外一些人,则晞微如晨光;对于第三者而言,也许就黝暗如黑夜。不喜欢它,最好就不要去用它;对它如有排斥的心理,则大可不必要从中灵求真理。
常见为《易经》辩护的慷慨激愤,却少见荣格这样淡然中流露出的彻底自信。而他还是一名外国人,这大概是应该令我们惭愧的吧。
黑格尔对《易经》的赞叹:怎么可能
黑格尔是德国古典哲学的巅峰和集大成者(德国古典哲学则是西方哲学史的主要枢纽),西方哲学史上最伟大的哲学家之一,举世公认的辩证法和逻辑学大师。马克思哲学的辩证法,主要来源就是黑格尔的哲学体系。
在他的《哲学史讲演录》中,曾专门论述中国哲学;在对中国哲学的专门论述中,又曾专门论述《易经》。需要说明的是,黑格尔对中国和印度哲学是很不以为然的,认为“中国人和印度人一样,在文化方面有很高的声名,但无论他们文化上的声名如何大、典籍的数量如何多,在进一步的认识之下,就都大为减低了”。尽管如此,他对《易经》仍然不乏溢美之词。
在论述易经哲学的一开始,他就不无惊讶地说道:“第二件须要注意的事情是,中国人也曾注意到抽象的思想和纯粹的范畴。”并认为《易经》是这类思想的基础。这种惊讶大概源于他已经习惯于认为,所谓抽象的思想和纯粹的范畴,是西方哲学尤其是德国古典哲学的专属圣域,是真正的高明的哲学。看来,要不是有《易经》,中国哲学就要被他从头到尾瞧不起了。
在对《易经》的简要介绍中,不时穿插着黑格尔的评论和赞叹。谈到《易经》的卦爻符号,黑格尔认为“是极抽象的范畴,是最纯粹的理智规定”,并补充说“中国人不仅停留在感性的或象徵的阶段”。也许是由于不甘心,中国人怎么也能搞德国人这样高深崇高的哲学呢?所以又说:“我们必须注意——他们也达到了对于纯粹思想的意识,但并不深入,只停留在最浅薄的思想层面。”原因是没有经过概念化和思辨地思考。黑格尔无法明白,《易经》的象数思维,是一种更能抓住抽象本质同时又能囊括更加丰富博大内涵的方式。
黑格尔对东方哲学并没有深入的了解,只停留在泛泛而谈的阶段。假如他能放下偏见,对《易经》必会有更深的赞叹。因为易经对天地精神的模拟、高度而深刻的抽象性和本质性以及内在的阴阳模式,无不与黑格尔的“绝对精神”,抽象的逻辑、范畴和理智,以及辩证法系统,有着高度的共通性。
所以网络上广为流传的一句话,我实在莫辩真假——黑格尔说:“《易经》代表了中国人的智慧,我一生中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完全学透中国的《易经》。”
莱布尼茨对《易经》的赞叹:宇宙语言
莱布尼茨是德国历史上的一线哲学家和数学家,与牛顿各自独立发明微积分,拓扑学的提出者,作为计算机基础的“二进制”的主要发现者,历史上少见的通才,被誉为17世纪的亚里士多德。他是最早且最为广泛深入地了解中国文化的欧洲人之一,且对中国文化抱有极大的热忱和高度的赞颂。
首先特别需要说明的是,江湖传闻已久的莱布尼茨是受到《易经》启发才发明了二进制的说法,其实是假的。首先二进制并非莱布尼茨发明,在他之前就有哈利奥特和卡瓦利埃里提到过,莱布尼茨只是重新发现、系统阐释并最终发扬光大了它。然后莱布尼茨是先开始思考二进制后,才看到了传教士带回的《易经》。
但莱布尼茨的确认为,《易经》中的“阴阳”思想与自己的二进制不谋而合,是他的二进制思想的“中国版”。且知道《易经》的核心思想正是二进制后,一直以为二进制是自己独创出来的莱布尼茨,也受到了更大的鼓舞。
既然如此,不用看别的,只看莱布尼茨对二进制的评价,也就等同于对《易经》的评价了。且看他当初关于二进制的手稿中的话:“1与0,一切数字的神奇渊源……这是造物的秘密美妙的典范,因为,一切都来自上帝。”他还断言:“二进制乃是具有普遍性的、最完美的逻辑语言。”在它1697年献给奥古斯特公爵的纪念章上,镌刻的话是拉丁文的“从虚无创造万有,用1就够了”,显示出他对二进制的极大偏爱。
对此,拉普拉斯在他的名著《概率的哲学探讨》中这样评价:“莱布尼茨在他的二进制算术中,看出了创造万物的影像……他想象:1代表上帝,0代表混沌。上帝由混沌中创造出世界万物,正如在他的记数法中用1和0代表一切的数一样。这个观念太让莱布尼茨喜欢了。”
这些话,到处飘荡着易经术数及其神秘内涵的影子。在1703年的法国皇家科学院备忘录上,莱布尼茨发表了《二进制运算的解释》,所用的例子里,便有伏羲先天八卦图和0——7八个数字的二进制表示的对应。这曾在18世纪初的欧洲知识界引起轰动,1705年甚至有人撰文称:“中国人失去了六爻的真正意义,一位欧洲天才为他们重新发现了这一知识。”
莱布尼茨将二进制看作“宇宙语言”,但他的二进制系统却无法与后天八卦图建立联系,他只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八卦图的内涵远非二进制数系可以完全模拟。莱布尼茨二进制的伟大意义,则被现代飞跃式发展的计算机科学和互联网络所证实——它们的信息处理和传输,运用的正是二进制表示和算法。
来源: 新法家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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