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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我叫农民工(深刻揭露他们的真实生活)
点击:  作者:大道无心    来源:延安文化教育艺术  发布时间:2016-04-24 11:54:39

  

         兄弟,出来的时候,我们在兄弟姐妹父老乡亲的面前都立了誓的,下定决心不混个人样绝对不回去结了婚的,抹泪和年迈的父母以及年幼的儿女告别,带上女人踏上了漂泊的旅程;未婚的希望能在外地找一个姑娘带回来成家立业,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不嫌弃我们的出身就行。女儿等着我挣了钱给她买漂亮的画笔,儿子希望我回来的时候给他买一辆自行车。

 

        父亲告诉我种地是我的职责,出去打工只会越打越光,喝一口水都要花钱。但是,庄稼的收成和平日的零工收入根本就满足不了一家人的开销,儿子上高中,女儿上初中,一年两人的食宿紧紧地压在我的头上,卖粮食,卖牲口,摆摊位,都不能解决。我们没有本钱,没有知识,除了靠劳力赚钱,别无他法。我不能当一辈子的农民,我也不能让我的孩子做一辈子农民的儿子,他们向往的是另一种城市,现代,文明的生活,我也有责任给他们这种生活。贫瘠的土地里不知道掩埋过多少失败者的遗恨和汗水,插立过多少写不出准确姓名的水稻杆,树木,玉米秧。起身的那天夜里,我们痛痛快快地把一切能带上的用具、奢望和不舍全部收罗塞满进牛仔布料的背包里,把衣服一起裹在被褥里,打结扎紧。出发前我们夫妻俩整夜没睡,一晚上我们都在合计,多久回来一趟,孩子的生活怎么安排,一次寄多少钱回来。这回出去,没有亲人,没有土地,没有家族的坟山。兄弟,第二天我们就去了火车站,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票是托人买的,卧铺太贵,坐票卖完了,只有站票。车站挤满了人,就在检票开始的时候,孩子的奶奶抱着几个孩子就哭了,母亲拉着我的手紧紧不放,以为我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似的,妻子毕竟没有见过多大的世面,母亲哭,她也哭。就在火车正在启动的时候,我和妻子站在火车们边的过道里看着母亲带着孩子一步三回头,满目眷恋的身影,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每个月一定如数汇钱过去,挣到钱回来一定给孩子最好的教育,一定会辛苦赚钱衣锦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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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别了土地又供奉着土地,离别了家乡又怀抱着家乡,我只是中国贫困地区一些山褶里的一些极端贫瘠的群体之一,去趟城里都要走几十里地的来回,即使通了车宁愿多走两个小时锻炼身体也不会坐车去工地,即使是腿脚伤了手指折了也要坚持去完成临时的一天两夜的工地活仅仅只是为了五六百的工资。那个时候只要土地里没活,我和妻子就在商量做一些生意,挖鱼塘养鱼,不懂科学鱼都死了,养了几百只鸡都成群死了,活到最后卖来的钱还不够贴上成本;开一个小卖部,村里都是熟人根本就赚不了,打算去城里开个饭馆,一年的房租又贵得吓死人,想在闹市区搭个帐篷摆个摊位又没有关系。无奈总是坐着,有时候手痒的时候去城里玩一趟就会把身上的钱输个精光。村里每一个初生婴儿的啼哭都宣告着永久性无奈的喜悦,每一次葬礼都寄托着远方脱不开身的绝望哀思。扛着一个个塞满希望的蓝色旅行包满世界走,哪儿有更好的待遇就在哪儿安营扎寨。

 

        兄弟,你有没有试过连续站着几十个小时的滋味,人多的时候,困得不行的轮流横着竖着蜷缩在的卫生间门前或者是车门前的过道里,好不容易睡着就会被推车经过卖食品的服务员的喊叫声弄醒,“先生,麻烦把你的脚收一下”,这句话我不知道听过多少回;服务员早中晚推着装满盒饭的小推车走过时,闻到香味我们都不敢多看一眼,只得深深的吞下口水,滑动的喉结自卑地看着别人。一切肥胖和弱小的躯体相互靠着依偎竟然形成鲜淋淋的对比。饿的时候只能吃泡面和家里带过来的干粮。神经恍惚的时候就躲在厕所了抽一支烟醒醒精神,那些坐着的人嫌弃我身上的味道,我注意到来回接热水和泡面的人都习惯性地用余光扫射着我仰望他们的目光,我时不时地伸手下去摸摸身上的剩下的几百块钱是否还在,我看得出他们一直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我的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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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记得售票窗口的那个卖票的小姑娘,门口的保安告诉我不会操作自动售取票机就去柜台拿票,要是以后我的女儿也能像她一样就好了,这样的话我们这种人拿票的时候就不至于拖延时间总让人家生气。我站着、横着、竖着的时候不断思考:别的人会认为,除了少数逃罪人员和受骗人员,正常意义上的远行者总是人世间比较优秀的群落,他们如果没有特别健康的情志和体魄,如果没有特别强悍的生存能力和适应环境能力,如果没有特别深厚的“城乡绝缘”思乡症和抗打击能力,何以脱离早已调适了的生命温室和价值观念去领受漫长而陌生的时空差异和地域差异。是的,我们看起来是拥有比较强健的身体,不然,你也不会给我们安排体力活。看着车窗里的高楼大厦逐渐多了起来,地势开始变得平坦,气候开始变得独特。站了几十个小时,下车再转了几趟车,我们终于找到了工地,你叫人把我们安排在两层的活动板房里,从房间里很明显地能够听到柴油机和电钻轰鸣的声音。我们把行李放好,草草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我们就看见几辆小车开进工地,你说他们是和你一起承包的老板,大家拉着卷尺测量,用笔很认真地记下每一个数据,核算了以后,你拿出合同让我们签字,说实话,合同上面的字很多我都不认识,你说月底算工资,如果有急事,可以预支,绝不拖欠,还给我们每一个人都买了保险,表现好的可以加工资。

 

        你把这个工程交给一位经验丰富的包工头,然后开车去镇上买了一些大米,菜油,肉回来,请了一位当地的女人来做饭,一天三顿,早上吃面,中午下午吃饭,间隔一天供一顿肉。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六点收工,中午休息两小时。一切都准备好了以后,从第二天开始,我们带上安全帽就开始了赤膊淌汗的生活。只要不是下大雨或者是大雪,工程就会如期进行,我们光着上身,女人们也不避嫌,也没有必要避嫌,这里的女人男人都一样。太阳晒久了,上身肌肤都晒黑了。兄弟,干我们这一行的时时都可能遭遇意外,也许开山炸药响起的时候来不及逃跑,也许砖石会突然倒下来压断两条腿,也许稍不注意钢筋就会变成身体里最硬的骨头,也许没有安全帽的时候会被高空落下的石头砸破脑袋,也许搅拌机会把双手给搅进去,也许......时时都需要面对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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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工人朋友们几乎没有一个现代流浪者是偏激、固执、阴郁、好斗的。大家都是出来养家糊口的,总不至于众人侧目,同室翻脸,不欢而散。流浪,一个深为大家耻笑的词汇,却又谈何容易。有人把生命局促于互窥互监、互猜互损、互诋互毁,有人则把生命释放于大地长天、远山沧海;有人把生命奉献于科研实验、学术研究、救死扶伤,有人则把生命荒废于砖瓦石土、深山恶水、穷村僻壤。在我眼中,那些被我们一层一层堆上去的高楼,我也希望,有一天我们把一家老小都接过来让他们住进去,不过,与它形成煊赫对比的是旁边临时搭建的我们居住的两层简易活动板房和我们心中时刻怀念的家乡的瓦房和平房,这才是流浪者该住的地方。一到吃饭的点,大家都抢着夹菜,除了狼吞虎咽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别的词汇来形容我们的吃相,这种体力活不吃饱根本就无法下力。很无奈的是做饭的那个婆娘总是那几个菜式,青椒,豆腐,白菜,土豆。几片白菜放在开水就算成一个汤,炒的肉里面一人夹不到两片就没了,每一顿都有土豆,幸好我们都吃得惯,多添一碗饭她都会用稍有同情和惊讶的眼光看着我们。上级来视察工程进度的时候,我们是能够饱饱地吃上一顿肉的。你叫人固定一周去采购一次,每次都是挑最廉价的白菜和土豆拉回来堆放在仓库里,有工人进屋从冰箱里拿自装的水时不注意听到你对炒菜的人说别整太多的花样,炒成大锅菜才不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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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放在一锅,这样能够节省油,即使炒菜也要多放一些盐,兄弟,你看,我们这群人中胖的人被拖瘦,瘦的拖病,一个个的黄种人被晒得像是从非洲迁移过来的难民一样。如果我们吃得不饱,工期只会拖得更长。我们一个个每天灰头垢面,一条裤子一件衣服要穿上好几个星期,我们的衣服上面大多都沾满了黑色的物质和已经干了的洗不净的混凝土,有时候外面很脏就把两条裤腿翻转过来接着穿,天气大了受不了干脆把外面的长裤脱掉,直接穿着三角内裤在活动板房内来回游荡。每天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躺在床上,用笔在本子上面歪歪斜斜地写下每一天的工程量,生怕记错一次记漏一次就来回不断计算和核对,有女人的来不及和女人亲热就顿时鼾声如雷,有时候根本就懒得洗澡,浑身卸不掉和洗不掉的永远是机油味和汗水味以及脚气味。工地上的活不比别的,也比不上别的,我们在农村的时候不也是照样从土地回来吃完饭就睡觉,哪里有城市人那么多的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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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周放一天假,几个按捺不住的小伙子趁着这天空闲上街去看姑娘,我们呆在活动板房里把每天记录的工程量都给计算清楚,空闲的时候去那些我们已经完成的建筑上面来回走动,面对那些砌起来的围墙,抹好的地平,贴好的瓷砖,刷过的墙面,筑起来的楼梯,拉着卷尺测量然后分别最低限度最大限度地计算长短,面积和体积,思考着接下来的日子里该如何工作才能高效地完成。晚上时候大家也会买几瓶啤酒拉拉家常,或者是几个轮流斗地主。每天干活的时候你都会亲自盯着我们干活,生怕我们会偷懒。这帮工人有的是来自同一个村成群结伴来的,有的是当地人,精于计算的你尽量压低工资的标准,想方设法地给包工头和我们出难题,即使有想跳槽的可能会看在包工头和自己是一个村的抹不开情面。盛夏时期,酷热难耐,太阳晒得我们汗流浃背,干脆脱掉上衣,用拴在脖子上面的黝黑的白毛巾擦掉继续工作,本来就已经很是黝黑的皮肤在风吹日晒下掉了一层皮,夜晚常常独自一个人在睡觉的地方坐着发呆,身边有任何异动都没有察觉到。寒冬时期,为了早点回家过年,我们加紧速度,缩短工期,工程量上去了,工资还是一成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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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活的时候你催的紧,月底结算工资的时候就很少看见你的身影,你总是能够以各种理由来推诿,要么是全国各地都是这种局面,要么是政府还没有拨款下来,要么是你看人家工地哪有一次性结算清楚的。结算的时候还要克扣,你总会说:“某某,那天下雨我记录得有你五点钟就走了,所以只能算是0.8天;你看,这边路上的坑洼没有必要填这么多石头,十八公分高的路面,你没有必要全部都要弄高十八公分,中间可以铺得薄一些,人家来检查的时候测量只能在边上,总不能凿开中间测量深度吧。”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全国的工资都在减,本该是至少两三百一天的技术工你给包工头施加压力减掉三分之一。我们都没有节假日工资双倍年底双薪这些概念,也不知道什么叫保险,有时甚至进工地都不用戴安全帽,你都不会提醒我们要注意安全。按照你的计算方法还要除掉高出预算的生活费,保险费等等。平时拖延发工资也就算了,回家过年过节总要给我们一点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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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脱脱地造出一栋栋楼房,修筑一条条公路,砌出一道道围墙,这些都是我们用体力和生命危险换来的。逢年过节、孩子开学、村里有生老病死,红白事情,家里等着寄钱过去,你平时拖一拖就算了,就连过年发工资的时候,你也找借口,要么找不到你,要么就是没钱,没有钱,多么洒脱的理由,无法的工友们闹到县政府扬言如果不发就从三楼跳下去。你说不只是你们的工资结不了,别人的工资不是照样也是拖着的吗,想要钱,问政府要去,跳下去反正有保险公司赔。

 

        我想,连和老板互为亲兄弟关系的包工头都会忍受不了多方面的压力而和老板因为金钱关系发生吵闹和骂、分裂,更不用说对于我们这些和老板毫无血缘关系农民工了。

 

        兄弟,讨薪,谁都见过,无非就是我们替你完成了一个工程你该付给我们和劳动量等额的金钱而已。但一个工地上的所有工友们全部凑合在一起,绝望得忘记了身份和姓名,忘记了昨天和明天,忘记了家族和土地,实在壮观。我之所指,非街道,非建筑,而是一种躲在财富背后的缥缈浮动或寂然不动的躁动;看不见,摸不着,却是一种足以包围感官凌驾于上下级关系的四处弥漫或四处聚合的谩骂;说不清,道不明,却引起了各地农民工省县镇乡村政府的千言万语或冷然不语的无奈……我们依然买上了站票,依然睡在同一个环境,当初我们想的可是:站着过来,坐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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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回我们站成了一种气势,不像以前一样看起来不太团结,按照来自不同地域的区别来划分为不同的小集体。即使是睡在桥下,睡在街角,我们也要睡在一起,我们不怕被别人当成是城市里的别样风景,不怕用人类最接近丛林动物的行为来面对最无耻的你们,很难相信一座座如此繁华的城市会放逐出一块如此极为冰冷又极为灼热的土地,让它孤零零地呆在一边,我们的被褥和背包俨然站成了一种气势,让我们也孤零零蜗居于此。我们像走私犯,像逃亡者,一路颠簸,一路暗访,寻找着一个托付地。

 

        完全可以把你们愤怒的表情向他倾泄。但是,他只是这出悲剧中错步上前的小丑。本来,从国家下发出来的各种政策是很好的,但是在层层转达的过程中各级官员难免会出现了理解性和原则性的错误指导。他们接手的钱也只不过是从政府下拨然后层层剥皮的其中几个数字而已。为了养家糊口,他们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赚钱,他可能什么技术都不会,也可能没有上过学,书本上学的知识早就跟不上时代了。但是学会了巴结政府官员和拥有泥水工的技能足够让他结束土地里挣扎的小半辈子。所以,最大的倾泄也只是对牛弹琴,自取其辱,换得一个漠然的表情。让他这具无知的无意的躯体全然肩起这笔农民重债,连他自己也会觉得无聊。

 

        今天很多人走在这些路上,对着光亮的路面、惨白的怪像,脑中也是一片惨白。旁观者几乎不会言动,眼前直晃动着那些刷把和泥掌。“住手!”有些人在心底痛苦地呼喊,只见老板转过脸来,满眼困惑不解。是啊,他在整理他的宅院,他在为了农村的美好未来做建设,他可是惠民工程最大的实践家,闲人何必喧哗?他们甚至想向那些包工头跪下,但是不能跪,生怕路面上不平的地方会磕疼他们的膝盖,跪了有用吗?上面把人换了,换的只不过形式,性质还是没变,拿走的依然是同一笔工程款。

 

        很多时候,即使各方面的工程款到位了,你也不会第一时间通知到我们,你总是先把你家族里面的工人们的工资付清了,完全不会考虑到我们也有家庭,也有开销,有些嗅探比较厉害的工友们知道了上面拨款下来了,便会通知大家一起来讨回工资,你说这回的资金只到了一部分,有一部分还是你冒着几分利息的风险向别人借的高利贷,向我们每一个人说明这些钱来之不易。于是便用工资的十分之一打发我们每一个人,然后又承诺下次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到我们每一个人。

 

        拿到这笔钱后,我们回到家里开始反思:我们做过的,或能做的梦都太多太多。载着满脑子的梦想,拖着踉跄的脚步。好像有无数声音在呼唤着我们,我们甚至无法想象一个贪官贪的钱上亿是什么概念,只是想通过我们的方式拿回我们用体力用健康换回来的钱。一些朋友准备采用最野蛮强健的肉体和他们对抗,但转过身看着后面还有一家人等着他们来养活,在大家的劝解下都纷纷打消了这种念头。不过,每个地方传出的都是纷纷有农民工跳楼自杀之类的事件,也有些有良心的官员替我们分担讨薪的担子,我们也感觉到了自身的知识的缺乏,憬悟到了自己的窝囊,同时把这种感受带回家里用最真实的方式教育儿女,对于我们这一辈人却不知该挖什么井,喝什么水,将自己洗涤。于是,我们陷入了真正的惶惑。困惑迷惘一阵子,说不定不久就会站出像模像样的一群。

责任编辑:昆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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