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题目】
大咖说两会:中国的供给侧,世界的强心针
【本期嘉宾】
司马平邦 时事、影视、文化评论人。 李晓鹏 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博士,前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研究员,现中国人民大学城乡规划与管理中心研究员。 杜建国 经济学者,互联网意见领袖 。
导语
自去年11 月份以来,“供给侧改革”成为中国高层讲话中的高频词。 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中央财经领导小组第11 次会议上强调,要“加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十三五”规划纲要编制工作会议上称,“要在供给侧和需求侧两端发力促进产业迈向中高端”。 需求侧有投资、消费、出口三驾马车,三驾马车决定短期经济增长率。 而供给侧则有劳动力、土地、资本、创新四大要素,四大要素在充分配置条件下所实现的增长率即中长期潜在经济增长率;而结构性改革旨在调整经济结构,使要素实现最优配置,提升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数量。 上述种种,表面上看离老百姓生活很远,静心思之,它们又直接抵这我们的生活。 中国的“供给侧”,将要给低迷困顿的世界经济打一剂怎样的强心针? 中国,也必须给低迷困顿的世界经济打一剂强心针了。
司马平邦:今天我们给大家带来三个新鲜字:“供给侧”,侧是侧面的侧,中央经济会议以后,这三个字就飞上了我们中国媒体的各个头版。作为普通老百姓,作为我这样比如对经济不甚了了的普通读者就对着三个字充满了好奇,说实话我们中国人现在对自己国家的命运确实是非常关心,这个话题我之前是请教过李晓鹏先生,所以我们现在想让李老师给我们说一说您对供给侧的概念、事情有什么样的认识?
李晓鹏:这个供给侧啊,实际上前面两个字大家都是很熟的。
司马平邦:供给。
李晓鹏:经济学其实就是两个方面,一个是需求,一个是供给。需求就是你去买东西,当然这个买也不光是咱们自己买,企业还有政府去购买服务也是需求;供给就是生产产品和服务的这一方。
司马平邦:提供,提供东西的。
李晓鹏:对,这一方大家觉得他可能出问题了,同样的需求拉动不起来原来那么多供给了。你生产这方面可能就有点问题了,那么这个结构我们还就要去调整。但是现在就是说可能很多方面的很多解读一说供给侧改革呢都会把他跟美国的供给学派,甚至跟当年里根、撒切尔的改革套到一块。
司马平邦:就是以前美国也搞过类似的供给方面的改革。
李晓鹏:对,但是供给方面的改革,其实他是有不同的方向的,也不是说你一搞供给制改革,大家就是学里根,搞很多企业的私营化,放开市场监管,同时呢,有一些我们该监管的加强监管,这个东西也叫供给侧改革。有些东西你市场提供不好的,让政府来提供,这个东西也叫供给侧改革,所以说这个词我觉得他可以理解为中性的。
司马平邦:建国对供给侧有什么样的见解?
杜建国:晓鹏说的是对的,就是说供给侧呢,他首先是一个中性的概念,就是说我们可以搞供给侧改革,但是绝对不能学里根、撒切尔那一套。因为里根、撒切尔当时他们搞新自由主义革命或者按照现在有些中国人说的供给侧改革,基本上说现在看来是失败的,美国的经济就是从那搞了之后,他的供给侧是越改越糟,坦率的说,实体经济越来越糟,华尔街这些搞投机的倒是越来越兴盛。
司马平邦:实际上实体经济,比如制造业这些东西是提供商品。
杜建国:美国经济为什么他不行了,他为什么出现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他这个根源很大程度上就是由里根当年所谓的改革造成的。就是说鼓励投机呀,放纵华尔街,打着市场不受监管的幌子,由着他们去搞投机。英国呢也是这个样子,撒切尔搞的那些当时声势很猛,但是今天来看,说是失败是毋庸置疑的。英国的改革失败他这个最典型的例子就说我们不讲什么理论了,就是几个月前习主席刚去访问了英国,你可以看看整个这个势,现在东西方的势是倒转过来了。中国跟英国签了些合同,中国帮他们建核电站,给他们提供基础的通讯设备,帮他们修高铁。铁路改革是当时撒切尔搞的改革当中当中非常有名的一项,她这个把国有化的铁路第一私有化,第二拆分,今天来看他这个做法是完全错误的。
司马平邦:最后落到了由中国人给他修高铁。
李晓鹏:对,我们去给他修高铁。
杜建国:所以就说美国和英国的供给侧改革是个失败的供给侧改革,他的供给以后供给什么呢?他事业萧条了衰败了。
李晓鹏:里根改革就是说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现在咱们也同样面对了,就是医疗改革。当时他也说供给是提供医疗服务这一块,那就让私立医院去提供了,老百姓你的医疗保险交给国家,但是你去私立医院去看病,看完之后找国家给你报销。结果呢他这个医疗费用上升得特别厉害,现在他这个医疗保险奥巴马又改革。
司马平邦:要往回改。
李晓鹏:亏空非常非常厉害。我这里边有这么一个数据,我给大家读一段,里根革命以来的20多年,医疗保险的保费上涨速度是远远高于通货膨胀速度的。2006年美国有4500万人没有参加任何医疗保险,有8500万人(也就是占美国人口的三分之一)是不能够参加医疗保险。
司马平邦:不能够是什么意思呢?
李晓鹏:就是他没钱,交不起这个保费,2010年的6月,哥伦比亚大学的一项研究报告里边指出,美国的人均医疗支出是其他发达国家的两倍,但是他的服务质量和效率远逊于其他国家,人均寿命在发达国家中处于垫底的位置上。那就涉及到一个问题,就是说钱花的更多了,但是同样的更好的医疗服务的东西没有被生产出来,这就是供给侧出问题了。那么供给侧出问题,这些更多的钱花到什么地方去了?为什么别的国家用同样的钱可以买到更好质量的医疗服务?那就是说这个医疗市场的过度市场化,政府监管缺位导致的这个问题。其实咱们现在不是也出现这个问题了吗?前几天那个百度贴吧的问题,是吧。大量的一些民营医院把这个贴吧包下来,向那些寻医问药的网友大量的推广这个医院,实际上就是让你花同样的钱买不到好的服务。并不是说供给侧改革就是放开了让大家干,特别是在医疗、教育这些领域的供给侧改革很重要的就是要进一步加强政府的地位,完善政府的供给。你要老百姓他这个不要害怕因病致穷,不要害怕孩子上不起学,不要害怕买不起房子,他才有更好的潜力来买东西。你这个供给侧改革出来你才能把社会潜在的需求释放出来。
杜建国:有些人把供给侧改革跟发展割裂开甚至对立起来,他这第一种倾向就是说目前只讲供给侧改革不讲稳增长了,这种观点是非常片面的。你看那个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习总都是强调了。
司马平邦:6.5%。
杜建国:我们这几个主要工作任务是什么呀?稳增长,调结构,调结构指的就是供给侧改革。就是说第一位肯定是稳增长的,就像你刚才讲的,习总在对“十三五”进行解读的时候明确讲,我们未来5年发展是绝对不能低于6.5%的。不低于肯定就是6.5%之上啊,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完成我们原定于2020年的那些战略目标,这都是下了军令状的。再一种错误的理解就是把供给侧改革跟需求就是说只讲供给不讲需求了,需求跟供给都是经济重要的不同的方面,你只讲供给不讲需求经济就不增长。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讲的也是很清楚,要适当扩大总需求的。
司马平邦:需求还要增长,我们以前修高铁,那我们可能不像那么猛修高铁,但是还要增长。
杜建国:是啊,就说我们这个需求还是要扩大的,你需求不扩大增长就没有了,你只讲供给侧改革最后不讲增加需求这样也还是很片面的。
李晓鹏:供给侧改革,就是我刚才我说的同样的钱政府现在高铁要继续投,可能与原来这样投下去一个亿,他可能效率比较高,现在投下去一个亿呢他可能效率就比较低了。这里边确实有一个问题是什么呢?地方政府你怎么样给他自主授权,就是说在一定的权限范围内,这个事你可以去干。我主要是,第一问成果,你把这个事给我干出来了;第二搞好监督,不要出现中饱私囊、贪污腐败的现象。主要满足这两条,其他的事情应该要给这个一线的工作人员,你要给他这个自主权。
司马平邦:一线要花钱的,你花钱才能赚钱。
李晓鹏:对,重点搞好事后的监督,事前不要订太多的条条框框。
司马平邦:我们在这个供给侧改革的行文里头,新闻里,经常看见这六个字“淘汰落后产能”。我觉得这些词呢对我来说还稍微有点新鲜。
杜建国:那现在提出来结构调整,具体的方向就是淘汰这个落后产能和过剩产能。过剩的、落后的产能。过剩这个现象我们要辩证的看待,就是首先讲这个市场经济本身就是个过剩经济,就是说你必须得有过剩你才有竞争。那需求是一百,你这供给侧只提供八十,那就是说需求大于供给,这方面供给方就不存在竞争,因为需求太旺盛了,是吧。那也就是说你市场经济为什么有活力呢,就是竞争。你竞争必然得允许有一定过剩,这样才能卖出去。就是说我们要卖出去一百个产品,但是大家都供给了一百二,这一百二之间产生的竞争最后卖出了一百,把那百分之二十给淘汰掉了。
司马平邦:也就说那百分之二十是合理的。
杜建国:对,过剩本身他就是一个必然存在的现象。第二点,再来看就是说具体到当前中国,就是说他这个过剩是个绝对的过剩还是个相对的过剩,是一个长期的还是短期的。就说我们中国,第一相对来讲还是比较落后的,就2015年的人均GDP最多也就8000美元,是吧,这才美国的六分之一不到。按照十八大以来那个定的基调,就是说在很长的这个战略机遇期,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这四化就是四大需求,摆在这儿的。
司马平邦:还离这个距离还远。
杜建国:还远得远呢,你看我这前几天刚去贵州考察当地那个脱贫,发现中国穷的地方那是太多啦。你穷的地方非常多,这就要求供给侧或者要求产能来满足这个短缺。现在中国好多县还没通高速公路呢,你比如说北京吧,北京现在2000多万人在这,北京这个地铁公交目前来讲还是滞后的。这个需求就很大,北京和上海之间有了第一条京沪线了,现在好多人又要求第二条,第二条京沪线呢就不走老线,更直距离更短。走山东东营、日照,一直到江苏连云港、盐城、南通这一带,直插上海,这样距离又短了,又带动原来这些不通高铁的地区的发展。你像东北也是,现在又要求大连到烟台修一条海底隧道,一个跨海通道,就我们中国这个需求大了去了,是非常大的。
司马平邦:实际上我觉得我们中国客观现象上来说是旺盛的需求随处可见,只是我们要把这个供给调的更合理一些,应该是可以这样理解。
李晓鹏:对,就像(建国)说的这个落后产能和过剩产能,你说淘汰落后产能这个事还比较靠谱,特别是污染比较严重的。那现在中国这个各方面的需求,你说水泥钢铁过剩吗?实际上是你需求没有充分的激发起来。咱们去重庆,重庆那个小姑娘跟我们说,说那个刚修了一个长江大桥第二天就堵上了,所以她说不能光修桥,还要限号,我说这个思路不对,你就再修一条,一直修到他不堵为止,不就行了。你这个限号是什么?就是限制了人民群众他购买汽车出行的这种需求,对不对。所以说实际上是供给侧你没有跟上,需求被抑制了,你把这个供给跟上了,效率提高了,投资上去了,经济也上来了,人民群众的需求也得到满足了,这些产能自然也就解决了。所以我就说这个过剩产能要慎重,落后产能污染比较严重的这个确实可以淘汰。
司马平邦:那确实就落后了。
杜建国:你从历史的这个经济来看也是这样的,就是咱们现在这几年老是说中国的钢产量太大了,说7亿多吨太大,说这叫过剩,说西方不用这么多钢。你看我们现在就说7亿吨钢的话人均才500公斤,人均0.5吨钢,那美国是在什么时候就人均500公斤钢,0.5吨钢的?就是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就是1941年,就是70多年前,也就是1941、1942、1943年的时候,人家那时候美国就全国钢产量是一年8000万吨,那时候美国还不到1亿4000万人口,也就说他们已经70多年前他们就人均将近600公斤。
司马平邦:就已经超过我们现在了。
杜建国:对,就已经超过我们现在了,而美国呢这个人均0.5吨以上这个钢产量持续了得有40年,一直到1981年里根搞改革之后,他压制实体经济,鼓励华尔街搞投机。
司马平邦:放大虚拟经济。
杜建国:对,美国这个钢铁产业才走了一个比较明显的下坡路,那时候美国的钢产量才低于人均500公斤以下,就是低于总产量1亿吨了。你再看日本也是,人均就说半吨钢,上世纪60年代后期开始的,其实即使到现在大家都说日本人总做高端,环境也好,不像中国这么粗放,总生产大量钢铁什么的。其实日本现在仍旧是大量钢铁的,日本到今天他的钢产量仍旧是有1亿吨的。
司马平邦:仍然平均比我们还高。
杜建国:平均比我们高,日本还不到1亿3000万人就1亿多点,就说人家人均钢产量800多公斤呢。而且日本的这个水平,就是说产钢量1亿吨已经是60年代后期,到现在已经有将近50年的历史。也就是说你看美国是40年,日本是50年,按说我们中国人要人均500、600公斤每年这个钢的消费量要持续的话,如果我们从2007年算起得到2050年左右,就说这个阶段。我们还是按照这个经验来讲,现在不都说要学习这个西方的发达经验嘛。那就是说中国这种钢产量达到7亿吨以上还应该再延续个几十年,我们才能在这个人均上跟美国跟日本持平,才能够达到人家的水平。
司马平邦:我们近期那个贵州省又新修了一座大桥,是世界第二大桥,实际第一大桥也是我们的。我就想,天啊,把这桥修到这儿,这个桥是不是能够回来?如果按照市场经济的这个逻辑,这个桥什么时候能够赚回来,这是一个问题。但是呢,当地人老百姓,我也去过好几次贵州,我觉得这个桥的修建是善莫大焉啊!
李晓鹏:你说的那个呢是从社会公平的角度来看,但实际上这个投资呢咱们从效率上来看呢,也有可能也是核算的。就是说你这个基础设施一定要适度超前,不是说像我说重庆那种,修完以后第二天就堵上,那就说明基础设施你严重落后了。
司马平邦:还应该再修再修。
李晓鹏:有的路是修起来前几年就是没什么车,随着经济发展,大家买车的越来越多,这个地方运输量越来越大,他就会饱和。咱们前几年以前90年代的时候,广州要修二机场的时候,当时就一片反对声,说原来那个机场都没有修好,现在这个机场修起来怎么行?结果,不到十年,两个机场全部都爆满,还必须要修,完全不够,所以说现在看起来,咱们先把这个提前量打下去,当时拉动现在的经济增长,但是经济社会效益的回报,可能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你才能够显示的回来。相反,你现在觉得这个东西投下去不挣钱,你不投了,你不投了那个地方的经济就永远发展不起来,永远发展不起来那个地方任何人修桥他还是凑不够。你只有先把桥通了以后,他这个地方经济发展起来了,十年二十年之后,自然这个桥的收益肯定是会大幅度上升的。
杜建国:现在比如说要供给侧改革,是吧,结构要升级,升级不一定意味着非得淘汰产能。像习总前不久刚视察了重庆,重庆也很巧,市长黄奇帆,习总视察之前刚讲了一个话,说“有些人老认为我们这刚才产量太多,我们没地方用,这种观点是片面的,我怎么没地方用呢?我们完全可以提高我们的建筑,提高我们桥梁的质量。”怎么提高质量啊,多用点钢材呗,多用点钢材这样的建筑,使用寿命就上去了,建筑质量也更好了,我们需求也扩大了,产能问题也解决了。这个供给侧改革产能方面还有一个片面的认识,就是中国的产能不光过剩,而且落后。就说中国过去这个高速增长呢,是光有速度没有质量,光有规模没有效益,是粗放低效的,这种说法很有市场,但是我认为呢,并不符合事实。你比如说大家一提到钢就说,中国就光产7亿多吨钢,但是都是一些低端货,高品质的钢材还是得严重依赖国外,这个说法是非常片面的,中国当然有些优质钢材是需要从国外进口的。全世界每个国家都需要从国外进口优质钢材,但是优质钢材方面,中国产量是非常大的,技术而且是非常好的,全球公认的钢材对工艺要求最高的一种,就是核电站里边,核电站里边有个重要的设备叫蒸汽发生器,蒸汽发生器里边有个水在循环,叫U型管,U就是英文字母U,U形管。U形管既要求钢材材质得非常好,因为他的工作条件是非常恶劣的高温,高腐蚀性,而且他又在里边一用就得用几十年。你也不能说把这个核电站停了,进去检修一下,也不允许这样。同时这个加工工艺,也要求非常高。你像中国现在都能生产,过去就只有两三个国家,好像就是日本,法国和瑞典。我记不准确了。反正只有个别国家个别企业能生产。那中国,现在都能生产,你能说中国这个钢铁工业水平不高?你在看这个高铁,我们知道现在中国这个高铁总的来说应该是世界第一了水平。高铁你像他这个车轮,他这个车轴,用他的术语来说叫轮对。中国这个轮对就是自己生产的。也需要非常强悍的技术。所以说,中国你呀,都是些落后产能,我认为这是不对的。中国其实在全球各个产业链的各个环节,尤其是,中国有个特殊项,越是在高端的,非这些普通的日用消费品,这些领域中国的水平都是非常高的,都是世界一流。有的是世界领先的。当然不是说中国没有落后产能 ,但是中国这个落后产能方面恰恰不是实体经济,而是其他方面的。
李晓鹏:首先那这个产能落后不落后啊,你得看市场需求,像你说那种高端的钢材,核电站需要的那个,他一年就需要那么一点嘛,大量的修楼房,修桥梁那普通的钢材,普通的钢材就能满足了。那就是有这个需求量,那你不能说把这块淘汰,大家都拿核电站钢材拿去造房子修桥去,这个是不行的。落后不落后主要看他是不是符合市场需求。经常出现那种有些企业他生产的那种产品,严重超出了市场需求,成本太高,他被淘汰的情况也是有的。所以说我觉得鉴定这个落后产能,我在想很重要的方面是看什么那。不是看你这个东西是不是价格便宜,甚至不是说利润高不高,低不低,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点,环保可能是重要的标准。生产过程当中如果你的排放严重不达标,污染很严重,这个给你关了,这个是可以的。这个你可以说他叫落后产能。但是你说这种生产出来的钢材,日本他不生产这种钢,那我们也不生产了那就是落后的,这种提法肯定是错的,肯定是荒谬的,我们国家十几亿的这么一个大国自己要需求,而且要为全世界提供钢材,肯定是从高端到中低端都要有,而且,一定是中低端占绝大多数的比例,高端的就这么一点点。
司马平邦:所谓高端他一定是顶尖的。
李晓鹏:他需求量相对来说是比较少的。
杜建国:你比如说一个先进的企业,正因为他技术好,销路广,他就贷款,投资扩大生产,这时候你为了淘汰这些落后企业,你一下紧缩银根,压着经济发展,那他正在处在扩张期的先进产能,技术先进的企业,他可能首当其冲,比所谓的落后产能死的还要快。
司马平邦:因为他造价成本比较高,市场比较窄。
杜建国:对,最近这么多年来,这种例子是非常多的,好的企业遇到这个坏的经济形势他一样完蛋。不光坏的企业。
司马平邦:实际我觉得按照建国这样的解释,整体的经济形势是个非常重要的环节。你要说为了所说的有些概念牺牲了整体经济形势的增长,那可能大家都没有粥吃。
杜建国:目前对这个处置僵尸企业,也有好多人有错误的解读。第一,有些人扩大了僵尸企业的面,现在好多企业人人自危了,按照他们的说法,我是不是在僵尸企业我是不是要被关掉啊。这是打击一大片。第二,那就是说他把一些非僵尸企业,说成是僵尸企业。你比如说这里边就存在两方面的误读,第一方面僵尸企业就是实体经济好多人都在讲。
司马平邦:僵尸企业就是实体经济。
杜建国:他们只讲实体经济里边的僵尸企业,而非实体经济,尤其是工业之外的僵尸企业他们不讲了,你比如说现在动不动就说,好多钢铁厂得关了。其实我认为中国目前最该关的是什么,就是说僵尸企业就是存在的,但是说哪个是僵尸企业,我认为首当其冲就是目前泛滥的这些打着互联网金融创新的幌子,类似易租宝,泛亚、P2P,这些非法集资企业,你像在这个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习总都明确讲了,要坚决遏制非法集资泛滥的这个苗头。目前世界上也在处置了。前几天刚出了一个什么暂行条例之类的,就是说P2P在各地已经这些他们在申请的时候已经不批准了。舆论还没形成,但是事实上已经悄悄的做了,实际上就是一种处置僵尸企业的做法,对处置僵尸企业的做法我是坚决支持的。
司马平邦:这种是不是也算一种供给侧呢?
李晓鹏:这种可以算。结构调整嘛,抑制金融炮火。
司马平邦:你这泡沫调整了,你的实体就得到增长。
杜建国:像晓鹏讲的这些,技术又差,污染又严重,这类企业是要处置掉的,但是这里边还掺杂着另外一个误区,就是说有些人一讲处置僵尸企业就是指的是国企,就把这个存在一 种很强烈的舆论导向,说国企就等同于僵尸企业,就是说僵尸企业里边全是国企,这种说法是不对的。因为经过改革之后中国几乎所有的国企都是自负盈亏的,早就市场化了,有些人动不动说:“你看国企就是指望着政府给你补贴他才能生存。”这些都是胡说八道的,政府还指望着国企给他贡献税收那,是不是啊,他怎么给你补贴那。这很不合逻辑的。比如说现在,山西的钢铁煤炭啊,他的困境比较受社会关注。山西曾经有一个,不光是山西最大,还是全国最大的一个私营钢铁企业叫海鑫。他这企业现在不行了,他完全符合僵尸企业的标准。
司马平邦:国家不得不给他贷款,养人。
杜建国:但是他是个私企他不是个国企,企业老板又不好好的干,天天出去搞资本运作去,一直搞资本运作,最后把自己的实体经济,把自己的工厂给玩砸了。你只要一到这具体的领域,你就会发现现在当前,有些舆论宣传的这些概念第一是混乱的,第二是不符合实际的,把国企等同于僵尸企业这也是不符合事实的,国企里边肯定有僵尸企业,我们不否认,但是僵尸企业并不只是国企。现在有些人对这个供给侧改革还有一个错误的理解,他们就是认为,一讲供给侧就是让工人下岗,降低工人收入,为了给企业减负,可以什么手段都用。坦率的说这种理解也是偏颇的。你看习总前不久刚刚讲:“我们有五大发展理念,其中一点就是共享, 我们是共享发展成果的。”习总前段时间还又强调一下,我们还是要共同富裕的。不能让富者田田阡陌,而贫者拾糟糠。习总讲的都是说很清楚的,我们还是要共享的。这个供给侧改革,这应该是来促进我们这个五大发展的,促进人民共享这个改革与发展的成果。
李晓鹏:咱们现在还是很多人说供给侧都喜欢往里根身上靠,其实我们光说美国,美国历史上的改革也并不是说就里根这一回。之前比他改革好的,其实我们真正应该去了解的罗斯福那次改革,还要更重要一点。罗斯福那次是美国经济陷入严重的萧条,那个时候他的前任,那个胡佛总统那是一个典型的需求侧改革,政府当时是拿出五亿美元出来,设立一个开发银行,这个银行那政府不管,交给那个华尔街的银行家,你们去管你们去创造需求,不干预经济结构,结果这些钱那就被那些华尔街银行大量的又用来解决他们自己的资金短缺,问题是落入他们个人的腰包了,后来这个罗斯福上台以后,他进行的改革那,这次可以说是比较大规模的供给侧改革,包括加强金融监管,金融结构,然后修建了大量的公共工程,水坝,铁路等等。还有一点那建立了美国历史上社会保障体系。美国以前他是纯粹的自由市场,没有社会保障体系的,所以他通过加强监管,通过政府大量的提供公共服务和公共产品,然后通过建立社会保障体系,让美国他的经济体系更加完善,为这个美国战后五十年的大繁荣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这个也是一种供给侧。而且是真正来说比较成功的,尤其是肯定是比里根的那次改革要成功的多的这个改革。我们应该是充分吸取正确处理政府和市场的关系。什么样的产品服务由谁来提供,怎么提供,这个问题去思考,不要先预设一个这么一个立场,这是我们对待供给侧改革的一个很重要的最基本的态度。
司马平邦: 不只是中国,到现在为止全世界经济也都进入一个我觉得不是特别乐观的这种事态中吧,不是特别乐观,但是正因为这样,中国的这么大经济体的一举一动,一个小名词,我觉得不只是引起我们中国人的注意,全世界也都在注意,都在关注。我自己的感觉,从一个外行角度,我觉得好像中国在世界上在扮演一个制造新的产业模式、新的经济模式,这么一个角色,所以我觉得我们中国经济应该用具体的行动,中国企业应该用具体的自己的奋斗,包括我们了解经济的人,我们媒体人,也应该用自己合理的解释,来解释我们自己中国经济的一举一动,每个动向。实际这也是不只对中国负责,也是对全世界负责。我觉得这个世界实际上是需要一个新的模式了,一定要有一个新的榜样站出来。我觉得中国人应该有一个舍我其谁的气势。(完)
(来源:大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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