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舆论战已经是现代商业一个不可分隔的部分,同时也是非常具有杀伤力和攻击性,有时效果超过产品本身。近年中国遭遇到最惨烈的一次商业舆论战是高铁。高铁这样一件利国利民大事,中国高铁人用十几年的努力取得了举世震惊的成就,真是一件用脚指头想,也会自豪和兴奋的事,但是它从一出生,就面对了残酷的舆论环境,而723动车事故,对高铁的舆论围攻到了疯狂的程度。原因是什么?道理很简单,对于高铁民航、石油、汽车、高速公路建设都把它看成潜在威胁,日本、德国、法国这些高铁生产国也把中国强大的竞争对手,把中国高铁扼杀在摇篮里,是许多国家和很多行业的希望。一轮轮的泼脏水,导致国家政策发生了变化,高铁建设放缓,众多的中国人在春运时饱受痛苦。最为残酷的是,中国在国际市场上不仅是高铁,包括铁路建设和地铁、城铁的声誉都受到影响,损失的订单远不止千亿。
在商业舆论战中,我们还是一个初学者,大部分时间还在应对,吃的亏太多了,最近我们又吃了日本人的亏。
经历了2008年的经济危机和经济低迷,日本旅游业以及产业消费正处于低迷阶段。日本必须要刺激起自己的旅游市场,经济上强大起来的中国游客成为日本的一个重要目标,近期日本政府出台一系列的政策刺激中国游客到日本消费:针对以商务目的及文化、知识类人士发放的多次签证,将不再要求提供赴日经历以及日本方面保证人的保证书。个人游客赴冲绳、东北三县的多次签证,放宽了对申请者的经济能力要求,只要具备一定经济实力且在过去3年内访问过日本的大陆游客皆可申请3年多次往返签证。从去年10月起,日本将食品、化妆品也纳入了外国游客免税品范围,只要在日本购买超过5000日元的产品,就能节省购物金额8%的消费税,以刺激了赴日采购游客的购物热情。
在这个过程,日本相关机构也投入资金进行舆论公关,这次用的手段是打击中国产品,树立日本形象。
本次公关战从吴晓波《去日本买一只马桶盖》开始。某个人去了日本,看大家买马桶盖,有点感触,写了篇文章,并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这文章引起一定的关注的共鸣,也是很正常,这文章中一点观点有点拔高,也没什么,文人经常这样。但是我们分析一下这篇文章的传播却是非常不正常。研究一下吴的文章传播,他也只是一个小众传播,并不被大众关注,做的那些节目,发表的观点,都未成为社会热点。有点传播经验的人都知道,所有广泛和社会热点,后面都有推手,都有专门的力量来推动。吴晓波这样一篇文章,放在自己的博客和微信里,读者充其量只是几万,再多点,几十万个。不错了。但是这篇文章,有专门的力量在推,不但是在微信中推广,同时一下子很多媒体都做了专题。一个网站,做专题,如果不是重大新闻事件,因为一篇文章,说的一个事情,就做专题,想都别想,这样一个专题是要收费的,少说也要几十万。而是多个网站做了专题,这肯定不是吴晓波推自己一篇文章了。
尤其是令人震惊的是,我发现中央电视台《24小时》这样新闻节目,也用专题专门来推这件事。我们知道中央电视台的《24小时》是一个新闻节目,是一天的新闻总结,它是不做专题的,但是却异常罕见的做了一个专题,核心是这篇文章,而且是来印证这篇文章。两个主持人王宁和徐卓阳用极度肉麻的语言来吹捧日本产品,对日本的马桶盖充满了溢美之辞,却无一点媒体的评论的思考,故作深沉的思考就是中国为什么不行?
各个网站到中央电视台在这次传播过程中,是完全违反他们的惯例和新闻规律在说马桶盖的事。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有推手在后面运作。
再来说说媒体做内容的基本规律,即使从吴晓波的文章看到一个新闻现象,中国游客要到日本去买智能马桶盖,一个问题很清楚摆在媒体的面前,这是为什么?中国难道没有同样的产品,中国产品功能不行,中国产品不符合中国人的使用习惯,中国产品质量不行,中国产品价格贵?这些问题都是需要解决的。媒体应该去调查,去了解,去对比,去分析,也要做采访。但是,包括央视24小时这样的节目,它根本不想了解这些,要做的就是要证明日本的产品如何好,中国做不出来。至于中国产品到底是什么情况,它根本不关心。想一想,这是为什么,这是一家媒体公正的报道吗?中央电视台24小时节目什么时候为中国产品这样站过台?这后面没有鬼,谁能相信?
其实中国的智能马桶盖比日本产品好,而且价格便宜,非常有竞争力。对智能马桶盖这个事,我多少也还有点了解,1997年,我家里装修时,就买了一个这样的产品,北京的金陶洁身器,这个产品一直用到2004年,产品很老了,功能也简单,但是很实用,用得很好,质量也不错。2004年,我换了新房,一定也是要装一个智能马桶盖的,当时我也考虑过买个东芝的,和太太说,让她买,她对比半天,还是买了一个金陶的,觉得质量不错,价格也便宜,一直用得也很熟悉。在国产产品中,金陶还不是那种最牛的吧?这款产品今天仍然在我家中使用着。
其实智能马桶盖是一种技术水平很低的产品,我从1997年开始使用,到今天没有太大的变化,最大的变化从蓄水式变成了即热式,看一款国产智能马上桶盖,它的功能有温水冲洗、女性专用、抗菌加热、自动除臭、喷头自洁、音姬掩饰、阻尼缓落、压力开关。说来说去,日本的产品也就这些功能。中国产品还是用中国的电源,对中国水质有专门的设计,尤其重要的是,在中国购买有售后,有免费上门安装,价格也不贵。众多的媒体,那么多专题中,这样的信息根本看不到,传递给大家的信息是,智能马桶盖这样的产品,中国都做不出来,必须到日本去买,继尔否定整个中国制造业。
这不是有组织的黑是什么?
在春节前一场舆论狂欢之后,春节《“中国资金”春节期间席卷日本列岛》,中国游客成千上万涌向日本,成为拉动日本内需市场的主力军。中国人强大购买力,促成了日本旅游、零售领域在经济危机背景下的逆势上扬。
后续我们看到现在除了开始炒小家电,又要开始炒日本大米了。
中国真是没有这些产品,这些产品在中国买不到,或这些产品真是日本比中国的强,事实都不是如此,尤其那个马桶盖不是如此,但是这样一轮炒作的结果,成功地拉动日本零售业,推动了日本的旅游。这就是商业舆论战的力量,很多时候商业舆论战是花小钱办了大事。
其实,从日本政府和相关机构而言,要推动本国的经济,正面的介绍日本产品,我也是理解和认同的,这是日本政府和相关机构的任务。我们也应该心平气和的接受。但是,为了炒为自己的产品,买通媒体,打击中国产品和产业,这就不能不令人痛恨。而对某些中国媒体所作所为,岂能用“寒心”二字可以表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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