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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人碑:舌尖上的淮海战役,吃上看国共两军胜败
点击:  作者:党人碑    来源:党人碑微信号  发布时间:2024-12-20 12:10:05

 

 原注:194811月,徐州,国军李弥将军和他的两位副官在吃晚餐。

 

这是一张美国《生活》杂志记者马克·考夫曼拍摄的淮海战役战地照片,照片中除了两名勤务兵外,坐着吃饭的,(左起)分别是国军十三兵团司令李弥,副司令赵季平,参谋长吴家钰。

 

三位国军将军的饭菜相当丰盛,七菜一汤,荤素搭配,虽然没有酒水,却有美国骆驼牌香烟,甚至餐桌上还有那个年月极少见的餐巾纸,饭后还有香蕉作为甜点,。

 

餐巾纸完全是高级进口美国货,原因我写王耀武那篇讲过。香蕉别看发黑,实际上应该是南京空运过来的台湾香蕉,只是低温条件下氧化了,在那个年代的这个季节里,绝对是稀罕物。

 

 

原注:194811月,徐州。国军将军李弥和两位副官在晚餐后讨论战略。

 

别看李弥吃得津津有味,饭后还不忘用牙签剔牙,但第12兵团司令官黄维可就乐不起来了,他在给蒋介石的电报中哀嚎:

 

连日来空投粮弹与预定数量,粮不及八分之一,弹不及三分之一,现全军官兵日食稀饭,一顿不饱,枵腹作战,影响士气至巨。

 

更要命的是,伴随着雨雪,西伯利亚冷空气来了。

 

“19481224日 星期五 大雪 西北风 寒

 

昨日《中国时报》载:气象报告,西伯利亚寒流南袭,23日黄河流域中上流域雨雪,24日长江下流域雨雪,俟寒流重心过后,天气当转晴,东北晴。

 

 

原注:194811月,徐州,国军炊事兵

 

饭后风雪又开始,已修出小路又被雪覆盖,饭于大雪中煮熟,于大雪中食之,顶雪进食不易,而冒雪炊饭更难。

 

以上文字出自徐夕夫日记,他是国民党徐州剿总直辖部队辎汽第二十四团一营副官。

 

此时,淮海战役已经进入第三阶段,黄百韬、黄维兵团相继被歼后,杜聿明、邱清泉、李弥兵团,也将迎来他们的最终命运。

 

1216日起,陈官庄(今属河南永城)包围圈里基本已经断草绝粮。国民党空军的空投完全是杯水车薪,尽管国防部联勤总部,调动了空军的两个空运大队,并租用中国、中央、陈纳德三个航空公司的运输机参加,调动所有水陆交通工具、车辆、人力,将所需物资日夜不停运往南京大校场机场备投,联勤总部有关署司,空总及国防部第三、四厅各方面直接、间接为空投服务的估计有数万人之多。

 

 

原注:1948年,北平,交通部民用航空局直辖空运队的飞机在运输战略物资。

 

徐州剿总副参谋长文强算了笔账:

 

只就投粮一项来说,当时在陈官庄包围圈中约有官兵三十万人,就空投一日的最大量来计算,也只够十万人一日所需,仍有二十万人没有吃的。如果平均分给三十万人来吃,就只够每天每人吃一顿。

 

当然不会平均分给了,别说嫡系和杂牌了,嫡系内部也矛盾重重,势同水火。

 

李弥也算了笔账,发现自己部队两周所领到的空投粮,还不够两天吃的,这就不禁让他怀疑,是不是剿总副司令兼前进指挥所主任杜聿明对邱清泉的二兵团有私心?

 

按理说,这三位都算是何应钦系统的。

 

 

原注:194812月,蚌埠,抽烟的女国军在前线

 

但杜聿明和邱清泉的关系明显更近,杜聿明是邱清泉的老长官,二兵团的基本部队五军,又是杜聿明的起家部队。基于这种特殊人事关系,李弥有理由怀疑,是不是杜聿明暗中使坏,故意针对他?把十三兵团安排的距离机场较远,才导致的无散粮可抢,所得粮食较少。

 

李弥在捕风捉影,庸人自扰吗?

 

我《大众日报》记者,在采访被解放过来的十三兵团、十六兵团、联勤总部第三分监部等单位基层官兵的时候,问起:南京不是用飞机空投吗?

 

他们叹了几口气说:别做大梦吧!总共空投了七八包米,还都给杜聿明、邱清泉拿去了,其他的机关部队哪个分到一粒的!

 

更添乱的是,空投由二兵团所属七十四军电台指挥,又被指责不公,尽将粮食投到该军驻地。

 

 

原注:194811月,徐州,国军前线炮兵阵地的清晨,两位机枪手,他们穿着单薄的棉衣,点燃秸秆烤火以抵御寒冷。

 

敢情嫡系分亲疏,亲里还要再分亲疏,无限分裂。

 

大家纷纷打电报,向蒋介石告御状,蒋介石也没办法,只能要求杜聿明:特加注意,分配数量必须公平,不致我内部因此不睦,尤希严格控制,统一均分,以示公允。

 

杜聿明被搞得没办法,只好报请蒋介石,既然两个兵团闹不团结,那就请空军分别投送,并命令七十四军电台移到空投场指挥。

 

问题是运力完全跟不上,再加上天气恶劣造成空投困难,解放军的枪炮又逼得国民党空军不敢低飞,许多空投物品未能按照预定计划投在空投场所,甚至有不少飘到解放军阵地上去了。

 

 

原注:194812月,蚌埠,国军士兵肩挑背扛向淮河北岸移动,以解救被百万供军围困的国军

 

更别说国民党内部贪污腐败的老问题,有权有势的巧取豪夺,大量空投的粮食、罐头和大饼,沦入私人之手,成为囤积居奇,投机倒把的利器。基层官兵吃不上饭,上面当官的,却有人拿大饼买女中学生当临时太太,夜夜作新郎,拿军粮换金银珠宝,倒腾美金的。一线战斗员吃不到空投食品,饿得不少投奔解放军的,等作为解放战士带着解放军冲进来,却发现有人吃吃喝喝不过瘾,还要随军京剧团,全套行头扮上,唱《贵妃醉酒》、《白蛇传》,给他们助兴取乐。

 

越来越多的国民党军基层官兵,逐渐认清了反动军队的实质,选择站到人民一边去,这其中就包括从陈官庄出来的七十四军军部参谋处少校康子龙。

 

康子龙,安徽蒙城人,毕业于黄埔16期(湖北武冈二分校),毕业后分发七十四军。参加过抗战,又参加了反人民的内战,纵然七十四军是国民党的王牌主力,也几次被歼几次重建,早就没有任何锐气可言了,更别说形势比人强,现实教育人了。

 

 

原注:194811月,徐州,国军在城外的一处村庄,迫击炮炮兵阵地。

 

有一次,康子龙从杨寨(今属河南永城陈官庄乡)的七十四军军部,到陈官庄的二兵团部送急件。

 

二兵团下辖部队众多,虽然看似严阵以待,周围栅栏、战壕、掩体堡垒林立,但实际上人心早就散了,队伍带不住了。

 

康子龙沿途看见各部散兵,有抢老百姓粮的,有扒坟掘棺的,一片乌烟瘴气。夜晚,当兵的钻地洞,太太小姐把美制卡车翻过来当洋房,汽车轮胎当柴烧。开始还能搞点南京空投来的大饼、罐头。包围圈越来越缩小,空投的飞机低飞怕挨打,飞高了又投不准,落在包围圈外,很多人为弄到一点吃的东西丢了命,多是各部士兵为争夺食物而互相残杀,但为了活命,空投时还是前仆后继地去抢。

 

 

原注:194811月,徐州,国军将领在研究作战策略。

 

七十四军军长邱维达,在描述当时的惨景,曾说:

 

我在观察所见到过,甲抢到一块大饼(因为当时投的是大饼)来不及吃,会被乙一枪打倒,乙将饼转夺过来,还来不及送到嘴内,又会被丙一枪打倒,再把乙手上的饼转夺过去。如此循环不断地你夺我争,为着一块大饼,牺牲几条命或几十条命。当时战壕内流传着这样一些话语:见了飞机乱哄哄,甩了枪杆打冲锋,不要生命要大饼,求得一时饱腹中。’”

 

多少年后,康子龙还记得亲眼得见的一幕:

 

一个身穿呢子军装的十六兵团的上校团长,用金戒指换当兵的一小袋饼干吃。

 

 

原注:1948年,蚌埠,曹老集,国军防御工事,铁丝网围绕的碉堡。

 

因为孙元良兵团建制垮了,孙元良又是著名的飞将军,大家知道这家伙一定会扔下部队,自己开溜,所以完全是等死状态,于是军官与士兵形同路人,各不相顾了,覆灭是早晚的事。

 

即便远在南京的情报部门,对此也心知肚明。国防部二厅厅长侯腾密报蒋介石,说:

 

默察我大军被围兼旬有余,空投断绝,官兵饥寒交迫,牛马、树皮、草根均已杀吃殆尽,房屋、桌器、衣被等作柴烧。此战局之严重,不在四面受敌而为饥饿,任何鼓励士气之法,均因现实问题不能打破而无效。日来各部士兵逃亡日众,干部不能掌握,如再继续数日,则匪对我之久困自毙之计得中,殊令人戚(疾)首痛心。

 

26岁的康子龙,论出身,绝非国民党反动派的基本盘。

 

 

原注:194812月,蚌埠,国军”Hu Su将军在前线。

 

家里世代为农,勉强供他读书,6岁时母亲去世,更加剧了贫困化。眼见初小要读完了,再读高小,家里实在供不起了,12岁的康子龙一咬牙一跺脚,干脆一个人,千里迢迢,跑到武汉,找舅舅想办法。

 

康子龙的舅舅是国民党炮兵部队的独立营营长,当时国民政府军委会在武昌搞了个委员长武汉行营陆军整理处,按照火炮种类整编了国军的炮兵部队。炮兵是当时的高科技单位,所以油水足,收入不错,舅舅有能力也有意愿,帮助这个外甥继续读书。

 

在舅舅的资助下,康子龙到私立武昌安徽旅鄂中学读书,但他并不是个书呆子,卢沟桥事变后,他和同学们一起上街,声援29军,要求抗日到底!

 

1939年,康子龙毅然投笔从戎,报考中央军官学校。

 

 

国军炊事兵

 

康子龙的初心是爱国救国,可是参加国民党军后,看到和经历到的,跟自己的初心完全是满拧。特别是如今风雪陈官庄,他还年轻,还有希望,可以奋力挣脱牢笼,去争取新生。

 

此时,康子龙的内心深处还在挣扎,毕竟他是中央军出身,有很强的正统观念。孟良崮战役时,就被解放军俘虏过,解放军的政策当时也深有感触,尽管解放军努力争取他留下来,可他还是义无反顾,拿了路费,回到重建的七十四军。几年下来,直到在陈官庄,一位同事的横死,让他下定最后的决心,彻底跟反动派决裂。

 

那天上午,康子龙和军部的两位朋友,一位姓曾的中校军法官,一位姓王的副官,饿坏了,准备到包围圈外面,蹲守空投物资,找点吃的。

 

 

国军炊事兵

 

可是刚出来,只听叭、叭两声枪响,康子龙赶紧卧倒,回头一看,军法官捂着肚子,疼得满地打滚。赶紧把伤者拽到安全位置,肚子上被打了一个洞。不过却没有贯穿伤,子弹打进去,还留在腹部,也不流血。只见老曾脸色煞白,气喘急促。

 

大家平常关系不错,康子龙和王副官还想找医生,看看老曾是啥情况,赶紧抢救啊!

 

问题是如今各不相顾,哪里去找医生,更谈何手术?

 

即便抬到野战医院,侥幸救过来,那里更是妥妥的阿鼻地狱。没有吃的,更没有药品,只要不是高级军官,中下级军官、士兵抬进去就是自生自灭的状态。

 

 

淮海战役中的国军基层官兵

 

眼看着老曾,很快就呼吸低微,闭上了眼睛,躺在雪地上不动,他死了。

 

这种情况,我问了医生朋友,说很可能是被打中肚子里的腹主动脉,血都流到腹腔里去了,当然不出血了。腹主动脉是位于腹部靠近脊柱的一条大动脉,更是人体腹部最粗的一根血管,一旦破裂,如不及时处理,死亡率极高。没有得到医治,等于是流干血,活活疼死了。

 

虽然康子龙不知道这些,但老曾的死,显然是深深刺激了他本已紧绷的神经。这么下去,难逃如此下场。不想成为蒋介石集团的陪葬品,就要出去,找解放军,投诚去!

 

19481214日,康子龙决心已下,不能坐以待毙。

 

 

火车站前休息的国军军官

 

多少年前,康子龙还记得那天,他在回忆文章中说:这是我一生中难以忘怀的日子。

 

早就听人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去投八路!可真要自己投八路了,康子龙的内心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他投得有点晚了,不过早晚终究是要做出这个抉择,跟旧我做了断,走向新生的。

 

想到这些,康子龙坦然了,换上便衣,不慌不忙,出了司令部,又走出包围圈。因为是参谋处人员,对出入包围圈信号、每晚口令,都是掌握的。

 

这天晚上,他假借外出了解情况,混出防线。九十点钟的时候,向西北约行500米远,遇到我军设在左寨(今属陈官庄乡)的一个连哨。

 

 

我们对待放下武器之蒋军官兵,是来者欢迎,去者欢送

 

经过简单的盘查审问后,康子龙被带到连部。他要求吃点东西,再见更高一级的首长。这个连的晚饭是猪肉馅包子,指导员就从笼屉里,拿了两个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给康子龙吃。

 

指导员还连连说对不起,我们吃过饭了,笼屉里还有几个肉包子,存着留给随时从那边过来的,所以口感肯定不如饭点上的,多多担待,过来就好,过来就是同志,就是自己人了。

 

大包子,一个比拳头还大,肥白油润,一咬一兜油,满口肉香,久违的味道,上次吃到,还是多少天前,在徐州的馆子里。饿了多少天,能吃不能吃的都吃了,如今吃上解放军的大肉包子,让康子龙感动得热泪盈眶,觉得就冲这个,他投诚解放军的选择,就没有错!

 

随后,康子龙被送到师部,这支部队是解放军苏北兵团二纵六师。

 

 

过去种种犹如昨日死,今日种种犹如今日生

 

到达师部,天已大亮,又该吃早饭了。

 

一位干部跟康子龙一起吃了饭,早饭是花卷馍、白菜细粉汤。俩人边吃边聊,这位干部也不拿康子龙当外人,康子龙讲了包围圈里的大致情况。

 

饭后,康子龙又被送到苏北兵团部。

 

这里的两位参谋非常客气,拿康子龙仿佛不是对面的敌人,而是归队的战友,康子龙大受感动,详细交代了包围圈内,他所知道的兵力配备、出入信号、使用口令等情况。

 

这种坦诚反过来也感染了解放军,一位参谋说:你可会绘图?

 

 

解放战士炮兵观测员蒋林在教老战士测距

 

康子龙笑笑,说:我是黄埔军校毕业的,能不会绘图吗?

 

对方找来图纸,康子龙认认真真把包围圈里,国民党军各部队的首脑机关所在位置,重火器的位置,还有兵力大致部署,都在图上绘成标好。最后还不忘检查,没有遗漏,才最后交卷。

 

直到淮海战役胜利结束,康子龙都在兵团部里和两位参谋一起生活,同吃同住同工作,简直是编外参谋。人身自由也有保证,并得到充分尊重,洗澡、散步或到附近游玩,说一声就行,根本没人跟着、拦着。

 

在兵团部,康子龙特别留心这里的伙食,从首长到战士,包括自己和两位参谋,吃的都是高梁面、胡萝卜菜。

 

 

淮海战役中,华野战军某团指挥员在战地研究作战方案。

 

国军到解放军,从基层一线连队到兵团部,两军大相径庭,这让康子龙非常不解,他问两位参谋:你们前沿士兵吃肉包子、白面馍,师里吃粉条、花卷,你们大机关反而吃杂面、胡萝卜、辣椒?

 

是啊,难怪康子龙想不通,国军那边,官越大吃的越好,越是脱离一线吃的越好,基层官兵吃什么呢?

 

李弥兵团八军二三七师七〇九团一营六连列兵宋庆怀说:

 

我们开始几天是抢老百姓的鸡子吃,后来就吃小狗、小猫、牛、驴子,最近已在杀吃自己部队的骡马。有许多弟兄用铜盆、瓦盆、锅就在田野里点起火来烧煮山芋、黄豆,半生不熟就吃光了。有些自己不会动手的弟兄和伤兵等,一天只吃到一顿山芋,有些伤兵动作慢了,只抢到一块。

 

 

淮海战役支前民工张凤礼的《民工服务证》

 

当然,都到如此田地,仅仅是吃喝上就能看到胜负了,国民党内上上下下心知肚明,甚至包围圈里的死硬派邱清泉都鼓励基层放下枪,过去吃喝了。眼瞅着淮海战役就要出结果了,可国民党的中央社还在吹大牛:

 

给养多赖空投补给,于气候恶劣之时,常多日未能获得补给,有时每日仅得薄粥一餐,以官兵同甘苦,且弹药补充无缺,斗志始终坚强。反之,方以连朝雨雪载途,天寒地冻,军衣单被薄,粮食供应不继,见国军时获空投补给,每日携械向我投诚者数以百计。近日气候转晴,我空军连日出动,空投粮弹,轰射阵,士气益见低落,国军于获得充分补给后,即将主动攻击,以脱离围攻。舒参谋长(舒适存,徐州剿总前进指挥所参谋长)复称:总统元旦文告在战地已获良好反响,总统文告实对作战目的作一明确说明,前方战士为战为和,将唯命是从,决不致以和谣频传而影响士气。舒氏将在京作较长时日之逗留,与空军有关方面就陆空联络,及空投补给问题,谋取更密切之配合,以发挥最大战果。

 

 

淮海战役支前民工张凤礼的一等功奖状

 

好笑不好笑?《中央日报》的文人和他们背后的衮衮诸公,再罔顾事实,死鸭子嘴硬,可前线将士,心里明镜似的,这套嘴把式,能唬住谁?写这些和授意写这些的人,自己信吗?

 

这样的文宣只会适得其反,反倒是对面解放军大喇叭里,毛泽东同志亲自撰写的《敦促杜聿明等投降书》,更直击人心,让国军上下肝颤不已。

 

当然说得好,不如做得好,解放军基层指战员流血牺牲,在一线浴血奋战,怎么慰劳他们呢?

 

在中央军委亥篠电中,针对华东野战军领导机关提出,对参战部队进行慰问,每人五包香烟,半斤猪肉,举行会餐,中央觉得你们的建议非常好,但是太小气了!双节将至,华野、中野参战部队,特别是前线人员,都很辛苦,所以要搞就搞大的。华野、中野都要慰问,前线待遇还要提高,吃得好也是战斗力,香烟五包不变,猪肉变成每人一斤,而且考虑很细致,不吸烟的同志,也不能让人家吃亏,可以换成等价奖励。

 

 

所以,吃喝可不是小问题,中国人古来就讲民以食为天,打仗更是如此,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孙子讲上下同欲者胜,怎么让上下同欲,就是个大问题了。

 

有的吃,而且吃得好,吃得饱,更要保基层,重一线,这就是我党我军那时的作风。井冈山上,毛委员、朱军长就在提倡有盐同咸、无盐同淡,共产党不是国民党,糊弄基层,糊弄群众,最终糊弄的是自己,好话说尽,坏事做绝,最后坑的只能是自己。

 

淮海战场上,从反动阵营加入到人民阵营,康子龙敏锐地发现了小问题后面的大问题。一位参谋同志听完哈哈大笑,这些问题在共产党这边,压根就不是问题,他告诉康子龙:这正同你们相反,国民党军队,官越大,机关越大越吃好的,所以我们才打胜仗啊!

 

 

1948年冬,民工运送弹药支援淮海战役

 

淮海战役胜利结束后的一天,一位参谋对康子龙说:我们准备给你足够的路费,放你回蒙城原籍。

 

但是此时的康子龙,却不想回家,更不想去找国军归队了,他说:我不想回家,跟着你们干,行不行?

 

康子龙再也不想走了,他想参加解放军,在这样的队伍里,才有干劲,有方向,有希望。

 

一位参谋说:有个机会,三野军政干部学校就在附近,我打个电话问问。

 

 

淮海战役中,支援人民解放军作战的民兵担架队准备出发。

 

随后,来了一位叫张玉清的同志,自称是指导员。后来康子龙参加军政干校后,张玉清就是他所在中队的指导员。指导员要求康子龙写个详细的自传,说:从八岁开始写到现在,上学、入军校,在国民党部队工作,有什么写什么,不要隐瞒!

 

很快自传就写好交上去了,两天后指导员又来了,还带来了一套解放军的新军装,请康子龙抓紧到干校报到,并告诉他:根据你的军阶,按政策是不能收留你的,上级首长认为你有较高的军事素养,又有一定的文化,决定吸收你参加干校,希望你好好学习,将来为人民服务!

 

含着激动的热泪,康子龙换上解放军的黄粗布军装,穿上黄粗布皮底鞋,戴上黄粗布八角帽,心里感到特别舒畅,向见证自己新生的三位同志——两位参谋和张指导员,敬了个军礼,高高兴兴地随着南下大军的洪流,走上革命大道!

 

 

1948年冬,淮海战役期间,渤海区担架民工赶赴前线。

 

问题来了,为什么解放军能做到官兵一致,能做到政策向基层倾斜,能充分保证有吃有喝,而且一线战斗员都有大肉包子吃呢?

 

我想把这个问题,留给大家作为一道思考题。

 

再或者,将来我会通过其他角度,用基层革命者、支前群众,甚至是国军官兵、外国记者的亲身经历、所见所闻,来回答这个问题。

 

 

淮海战役的胜利是人民群众用小车推出来的!

 

又:谨以此文,献给淮海战役中的我军指战员和支前群众。

 

上次写抗美援朝的支前民工,我就发现了一个规律:除了继续享受艮㐬待遇外,民工果然没有捅蘸价值和资本价值,所以那篇无论是阅读、转发量,还是搭尚都少的出奇。不过,我觉得不能因为他们价值不高,就没有人去关注,因为陈毅同志说过上面那句话。

 

我不是唱高调,体制外惯烧冷灶的我,也唱不起高调,但我总想做点什么,尽我作为历史学人的一点担当。

 

人民是历史的主体,历史是人民创造的。历史的担当,说到底就是对人民的担当。

 

但是我得生活,宫中昊达裳是我的唯一来源,所以只能在此再次,多多拜托了!

 

如果这篇还行,那我争取下周,写写支前民工的思想政治工作,只能说争取,因为实在不抱啥希望,谁让咱也没有捅蘸价值和资本价值,不符合凭泰金主的主流价值观呢?

 

好了,做饭去,熬了稀饭,蒸了花卷,炒个蒜苗炒鸡蛋、烧个白菜豆腐,然后看父母,接孩子……

 

2024121919:44于郑

注:所有图片均来自网络。

 

来源:党人碑微信号

责任编辑:向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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