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晚期资本主义是垄断资本主义的新阶段，即国际垄断阶段。它的形成表现为，在垄断阶段随着经济发展垄断程度迅速提升，实现了国家垄断向国际垄断的转化。其成因有：经济制度根源、科学技术背景、理论依据与金融运作杠杆平台。国际垄断资本超越国界跨国垄断的“国际结构”，有“三种可能的模式”。晚期资本主义基本特征是，由国际金融垄断资本及虚拟经济主导世界经济，金融寡头成了世界经济乃至政治生活的主宰。当今极其严重的国际金融危机、经济危机的大爆发表明，处于高度寄生腐朽阶段的国际垄断资本主义已经走上了不可逆转的逐渐衰亡道路。

       资本主义从14、15世纪在地叫海沿岸萌芽，经过1566年尼德兰革命、1640年英国革命、1789年法国革命，到19世纪上半叶，历时300多年在全球范围内取得了统治地位。资本主义在自由竞争阶段由于其生产关系基本适合生产力发展的需要，所以“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世界资本主义体系形成以后，它的一个基本特点是：把全世界的民族分为压迫民族与被压迫民族，把全世界国家分为资本主义宗主国与附属国殖民地半殖民地。随着资本主义从自由竞争到垄断的发展，资本主义私人占有制与社会化大生产的矛盾日益尖锐，突出表现是：自从1825年英国发生第一次全面性的经济危机以来，随后，在英国、美国和 其他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大体每隔8-12 年发生一次经济危机，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的1836年、1847年、1857年、1866年、1873年、1882年、1890年、1900年、1907 年、1920年、1929年、1937年都发生过经济危机，共12次。这时“最大资本主义大国已把世界上的领土瓜分完毕。”事实表明，资本主义作为一种具体的有限的社会历史形态，有生必有灭。它早已失去了青春的活力，不可逆转地步入了寄生、腐朽、没落的阶段。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这种趋势又有了新的发展，于是，“晚期资本主义”的概念、“处于高度腐朽阶段的资本主义”的概念，就相继出现了。

        一、从“晚期资本主义”概念的由来说起

        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经济、政治、科技、文化等方面都出现了许多新的变化，一些西方学者认为，西方垄断资本主义社会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他们把这个历史时期称作“晚期资本主义”。比如，比利时学者厄尔奈斯特•曼德尔于1972年用德文出版了《晚期资本主义》一书，我国学者根据该书 1978年的英文版译成了中文，由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3年6月出版。在《晚期资本主义》一书中，曼德尔提出了晚期资本主义概念，他认为资本主义发展可分为三个阶段：早期的自由竞争的资本主义；帝国主义的垄断的资本主义；晚期资本主义。

       那么，什么是晚期资本主义呢？关于晚期资本主义的含义，曼德尔在《晚期资本主义》的《导言》中，开宗明义地指出了：“所谓‘晚期资本主义’决不是暗示资本主义的本质已经有了变化，使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列宁在《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中的分析发现成为过时。正如列宁只能在《资本论》的基础上来发展他对帝国主义的论述，以证明控制着马克思所发现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全部过程的一般规律。因此，我们在今天也只能在列宁的《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一书的基础上来试对晚期资本主义提出一种马克思主义的分析。晚期资本主义的时代，已经不是资本主义发展的新时期。它只不过是帝国主义的、垄断资本主义时期的进一步发展。就广义言之，列宁所列举的帝国主义时期的各种特点，对晚期资本主义都仍然完全适用。”事实如何呢？不妨先温习一下列宁的论述：列宁说： “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垄断阶段”，有五个基本特征。

       重温了列宁的论述，再着重对历史事实进行考察，从事理结合上，我们不难看出，晚期资本主义既属于垄断资本主义范畴，又是“垄断资本主义时期的进一步发展””，“垄断资本主义时代的一个新的阶段。”对于这个时期的一些特点曼德尔做过下列论述。

       其一，他指出，晚期资本主义作为“帝国主义或垄断资本主义时代的一个新的阶段，其特征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一种结构上的危机，这样一来，晚期资本主义这一概念就可以描述得比较精确一些了。这种结构上的危机，并不表现在生产力发展的绝对停顿上。列宁在对帝国主义的分析所作的结论中，清楚地警告不要作出任何这样的解释。”“所以，帝国主义的标志，以及第二阶段晚期资本主义的标志，并不是生产力的衰退，而是伴随着这种增长而来的或掩盖着这种增长的那样越来越严重的寄生状态和浪费现象。晚期资本主义生来就不可能把第三次技术革命或者说自动化的广泛可能性加以推广普及”，“晚期资本主义天生带来最坏的浪费形式，是错误地使用了现有物质和人类的生产力”，这就是“资方（资产阶级）对真正生产力和潜在生产力的滥用””。把科学技术自动化异化为有破坏性的力量。

       其二，他认为“晚期资本主义远远不是代表一种‘工业化后的社会’，它在历史上第一次构成了一般的、无所不包的工业化。机械化、标准化、过度专业化和劳动力分组化，现在渗透进了社会生活中的各个部门。农业正像工业那样逐步地变成工业化，流通领域变得正像生产领域一样，再创造也变得正像劳动组织一样，这正是晚期资本主义的一种特征。再生产领域的工业化构成了这一发展的顶点。计算机为私人资本主义靠投机生活计算出了‘理想的’股票份额，并且为大公司新的工厂计算出了‘理想的’位置。电视使得学校机械化了，也就是劳动力商品的再生产机械化了。”

       其三，他指明“持久的通货膨胀是晚期资本主义所特有的一种机制，这一机制是为了在相对迅速的资本积累和相对高水平的就业的一些关键条件下，用以制止剩余价值率和利润率的迅速下降的。”

       其四，他断定“晚期资本主义的另一个标志，就是社会制度越来越倾向于爆炸性的经济危机和政治危机，这种危机直接威胁着整个资本主义生产方式。”

       其五，他还论述了“晚期资本主义是无产阶级的一所伟大的学校，它教育无产阶级不但要关心工资利润之间新创造出来的价值的眼前分配问题，而且要关心经济政策和经济发展的一切问题，尤其是要关心包括在劳动组织、生产过程和政治权利的运用等等之中的一切问题。”

       二、晚期资本主义的形成

       晚期资本主义作为垄断资本主义的一个新阶段，即国际垄断阶段，其形成集中表现为，在垄断资本主义阶段，随着经济发展的垄断程度的迅速提高，实现了由国家垄断向国际垄断的转化。

       这一转化决非偶然，其成因：包括深刻的经济制度根源、当代的科学技术背景、理论依据与金融的运作平台等四大要素。要深入地探索转化的成因、过程与结果，需要从以下几方面入手。

       第一，从经济制度根源来看，在由国家垄断向国际垄断的转化过程中，跨国公司大量出现，并且影响日益扩大，跨国公司不仅数量多，而且资产规模大、经营范围广，跨部门、跨行业的超级企业集团和巨型跨国公司迅速发展；资本主义生产的社会化己经从一国扩展到多国，逐渐形成全球规模的生产和销售体系，垄断资本既寻求国家支持，又力图摆脱国家限制，超越国界，摆脱国家管制，在全球范围内进行资源配置，榨取超额垄断利润，从而由国家垄断进入了跨国垄断、国际垄断的新阶段。这个演化是以什么为根据呢？从根源上来说，从社会存在本体论来看，这是以贯穿资本主义社会始终的、横跨资本主义社会各领域的基本矛盾，即社会化大生产与资本主义私人占有制的矛盾，在新历史条件下的特殊性与激化形式为制度根源的。

       第二，从当代的科学技术背景来说，20世纪中叶以来，在全球范围内兴起了一场以微电子学和计算机技术为主要标志的科学技术革命。计算机的广泛应用产生了电脑化趋势，以电脑化为物质基础出现了信息化、网络化。“今天，关于信息的定义多达200余种，但最重要的有三点。其一，信息是能够减少不确定性的讯息，以符号的形式存储、处理和传播；其二，信息是一切通信和反馈控制系统的构成要素；其三，信息能够再现或部分再现物质与能量过程。”所以，信息技术和网络技术的发明和广泛应用，能为国际金融垄断资本的全球扩张，以及金融的虚拟化过度膨胀提供技术支撑，在信息革命带来的世界数字化条件下，甚至可以把虚拟经济推向极限。

       第三，从理论依据来看，“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新白由主义在西方登上了官方经济学宝座，并开始兴盛起来。在西方经济文献中，这一变化过程叫‘向新保守主义’转变。具体而言，新自由主义极力主张私有制，反对公有制；主张自由经营，反对国家干预：提出‘自然失业率’理论，反对工会组织；坚持健全财政原则，反对通货膨胀；宣扬白由贸易，鼓吹经济全球化，等等。可以说，该理论是一个包含了一系列有关全球秩序和主张贸易的自由化、价值市场化、产权私有化观点的理论和思想体系。因此，新自由主义不仅是一个经济学概念，而且是一个政治和哲学范式。难怪有的西方学者干脆将新自由主义称为我们这个时代明确的政治、经济范式。”国际金融垄断的形成，是以私有化、市场化、自由化和全球一体化“四化”为核心内容的新自由主义为理论依据的。

       第四，就金融运作平台来说，长期以来，发达国家的金融寡头们竭力鼓励自由化、全球化，对广大发展中国家进行金融扩张。“他们所控制的国际货币基金、世界银行等国际金融组织，则更是把所谓‘三个自由一个保护’作为向发展中国家提供贷款或援助的前提条件，即诱使乃至强制发展中国家实行自由贸易、资本自由流动、金融活动自由和保护知识产权的政策。在这三个自由中，金融活动自由居核心地位，要求和迫使发展中国家开放金融市场，实行自由汇率、外币自由兑换和自由流通，则成了发达国家特别是美国与一些发展中国家经济交往和谈判的首要议题。现在，西方国家金融资本和五花八门的金融机构，已遍布全球的每个角落，它们不顾所在国特别是广大发展中国家的法律规章为所欲为。总之，金融垄断资本已成为世界经济乃至政治生活的主宰。”国际金融垄断资本主义的形成，是以要求汇率形成机制市场化、资本流动自由化和保持美元霸主地位为主要内容的当代国际金融货币体系为重要杠杆和运作平台的。现在“美国利用自己主导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以及世界各国在美国诱导下建立的中央银行制度，推行芝加哥学派的货币主义金融规则，成功地建立了美国的金融霸权，依靠这种金融霸权美国无偿地占有全世界特别是发展中国家的资源和财富。”这就是国际垄断资本利用这一杠杆和平台进行金融盘剥榨取的典型实践。

       以上所述，从四方面的成因，论述了晚期资本主义的形成。而这四个方面，不是彼此孤立地各自单独地发生作用，而是在相互联系交互作用中以整体涌现的力量使国家垄断转化为国际垄断的。

       国际垄断资本，要超越国界进行跨国垄断，必须建构实施国际垄断的“国际结构”。这类“国际结构”的建立，是国际垄断资本主义形成的重要标志。其表现形式曼德尔在《晚期资本主义》中提出了“三种可能有的模式”。

       第一种，超帝国主义模式。在这种模式中，单一的帝国主义势力具有这样一种霸主地位，以致其他各种帝国主义势力都丧失了其真正的独立性，并且落到了半殖民地小股势力的地位。“超帝国主义之能够实现，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办到：称霸的帝国主义势力的垄断资本在其最重要的、潜在的竞争对手的内部，取得的资本所有权达到有决定性意义的程度。到目前为止，美帝国主义不论在西欧，还是在日本，都没有达到这种程度。这些国家的金融资本大部分仍独立于其美国对手之外。美国的银行在这些国家的经济中，只起一种边际功用。”

       第二种，极端帝国主义模式。“在这一模式中，国际资本融合已经发展到了这样的程度，不同国籍的资本所有者之间的一切经济利益的实际差别，都消失了。所有主要的资本家都已经将他们的资本所有、剩余价值生产、剩余价值实现和资本积累（新的投资）加以扩大，非常平衡地扩大到世界上不同的国家和地区，以致他们对于任何国家的特殊局面、阶级斗争的特殊情况、政治发展的‘民族’特点等等，一概采取一种漠不关心的态度。附带说一句，世界经济的这种彻头彻尾的国际化，也将意味着国家经济循环的总消失。”在这种情况下，帝国主义国家，“它那作为保护一切帝国主义资本所有者共同利益而不使之受经济危机威胁、不使之遭受帝国主义国家内部无产阶级暴动的威胁，不使之遭受殖民地人民造反的威胁以及不使之遭受外部非帝国主义国家势力的威胁的主要武器的功能，将会比以前更加明显。只不过这样一种国家已不是一种帝国主义的民族国家，而是一种超国家的、帝国主义的‘世界国家’ 而已。”

       第三种，持续的帝国主义之间竞争的模式，采取一种新的、有历史意义的形式。“在这一模式中，尽管资本的国际融合已经发展到足以用较少数目的帝国主义超级势力以取代较大数目的、独立的、大的帝国主义势力，但是，资本不平衡发展的反作用阻止而不能形成一个资本利益的真正的、全球性的共同体。资本融合大陆范围的水平，从而大陆之间的帝国主义竞争，越发加强了。近来的这种帝国主义之间的竞争，如果与列宁所分析的、古典的帝国主义相比的话，其新颖之处首先在于这样一种事实：在国际帝国主义经济中，只有三个世界列强在互相对抗，那就是：美帝国主义（大体上包括了加拿大和澳大利亚在内）、日本帝国主义和西欧帝国主义。日本帝国主义的进一步发展——或是独立发展，或是与美国大公司融合——很可能将会确定这一竞争性斗争的最后结果。其次，当然还有这么一种事实，在眼前这种基本上对资本不利的社会政治世界局面中，全球性的帝国主义之间的世界大战，已经变得如果不是完全不可能，也是变得极其不太可能了。当然，这并不排除这些可能性：或是地区性的帝国主义之间的战争（可以说是由代理人代为进行），或是新的殖民地掠夺性战争，或是反对民族解放运动的反革命战争。……在晚期资本主义时代，帝国主义所固有的一切矛盾都加强了：在宗主国与半殖民地国家资方与劳方之间的对抗；帝国主义宗主国与殖民地半殖民地之间的对抗；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竞争的加强。正是帝国主义之间各种矛盾的加深，一定会在某些帝国主义势力的觉醒中，给它带来一种合并的倾向。这些帝国主义势力已经不再能继续进行竞争性的斗争了。……列宁明确地声称，长期的历史趋势是‘合乎逻辑地’向单一的世界托拉斯的方向发展。但他深信，在这一发展到达其最后结论之前很久，帝国主义将会崩溃，这既是由于其内部各种矛盾也是由于无产阶级和被压迫人民为反对它所进行的革命斗争所造成的结果，我们赞同这种意见，并得出这样的结论：无产阶级革命在帝国主义宗主国的推迟，使得多种帝国主义势力类型简化为三种‘超级势力’成为可能，如果不是一定的话。因此，在上面列出的三种模式中的最后一种模式，迄今是最有可能的，至少在可见的将来是如此。”

       三、晚期资本主义的基本特点及其走向

       晚期资本主义的基本特点，是与国家垄断向国际垄断转化中，经济增长模式发生的重大变化直接相关的。这就是在这一转化当中，其经济增长模式，发生了从重视实体经济的发展，转向了重视虚拟经济的发展。

       二战以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经历了20年左右的经济恢复发展时期。这一时期，总体上看它们是重视实体经济发展的。但是20世纪70年代以来，则逐渐把经济发展的重心转向了虚拟资本、虚拟经济方面。虚拟资本是指“在现实资本的基础上产生，又与现实资本相分离，本身没有价值却能获得利息，以货币、票据、股票、债券等形式存在的资本凭证。以金融系统为主要依托、相对独立的循环运动的虚拟资本，人们称之为虚拟经济，与现实经济（实体经济）相对应。”经济虚拟化、金融化使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日益脱离，金融部门急剧膨胀，经济关系和社会资产越来越表现为债权、股权等金融关系和金融资产。资本家的利润越来越多地来自金融渠道，而非商品生产和贸易。70年代以来，随着电子技术、信息产业的迅速发展，全球投机于证券、外汇、期权、期货等金融衍生品的交易可以大获暴利，发展神速，金融衍生品恶性泛滥，五花八门的金融衍生品交易，一下于成了世界金融市场上的一大主角。导致金融、股市、汇市、期货市场与实体经济严重脱离；实体经济日益空心化，金融极度虚拟化、泡沫化。而这必然会潜伏着巨大的危机风险。金融极度虚拟化、泡沫化就会产生形形色色的“金融巨鳄”，打着所谓“金融创新”的旗号，在资本市场、金融市场上演一幕幕“圈钱”闹剧，将全球股市证券市场，变成大赌场，将上市包装、证券包装变成了骗术“大作秀”，孵化出了一批又一批的麦道夫、斯坦福之流的超级骗子。

       虚拟资本的过度膨胀，金融衍生品的恶性泛滥，是引发金融危机的主要机制。在信息革命带来的世界数字化条件下，虚拟经济被推向了极限。在金融衍生品过度泛滥的情况下，只要利率等信用杠秆稍微出现风吹草动，就会在证券市场、银行、金融机构、金融投资者等任何一个环节上出现连锁反应，从而触发金融危机。在《资本论》第1卷24章中，马克思引用托•约•登宁的话说：“资本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象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 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 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 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如果动乱和纷争能带来利润，它就会鼓励动乱和纷争。走私和贩卖奴隶就是证明。”“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金融资本的独立性、逐利性、贪婪性是形成金融危机的直接原因。“例如，在金融创新的名义下，美国的各金融机构对几千亿美元的次级贷款进行重新包装，在这基础上创造出高于其几十倍次贷债券和金融衍生品，并且向全世界出售。这次金融危机就是由此而引发的。”“在全球化和国际金融高度发展的今天，经济危机首先表现为金融危机并且周期性地出现，可能是当今世界的一个常态。”

       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交互作用，由金融危机引发经济危机；以美国为首的国际垄断资产阶级通过各种方式向世界各国，特别是发展中国家转嫁危机，给全世界人民带来巨大灾难。这就孕育着更加广泛而深刻的政治危机、社会危机。

       综上可见，晚期资本主义的基本特点是，伴随着经济增长模式的转化，形成了由国际金融垄断资本及虚拟经济主导世界经济的格局，金融寡头成了世界经济乃至政治生活的主宰。

       随着国际金融垄断资本主义的形成，帝国主义宗主国的食利阶层急剧扩大，对广大发展中国家的盘剥压榨更为深重，随着经济的虚拟化产业空心化趋向增长，它们在越来越大的程度上要靠发展中国家来供养，国际垄断资本主义已经成了处于高度寄生腐朽阶段的资本主义。

       这次极其严重的国际金融危机、经济危机的大爆发表明，处于高度寄生、腐朽阶段的具有显著赌博特质的国际垄断资本主义，已经走上了不可逆转的逐渐衰亡的不归之路。

    “事实上，在世界经济政治生活和国际关系中，少数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虽然仍居主导地位，但其地位和影响力在明显下降，而发展中国家的地位和发言权则在相应提高。世界金融风暴则进一步强化了这种趋势，它已给少数发达国家特别是美国的金融资本的世界经济地位造成了强烈震撼。现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国民经济普遍出现了衰退趋向，这不能不大大削弱这些国家特别是美国推行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的‘硬实力’；此外，这次金融风暴也使世人更加清楚地看到，西方国家资本主义传教士们作为普适价值所鼓吹和兜售的社会制度、意识形态和生活方式，不仅没有给世界带来什么福音，反而直接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全球性灾难，因而国际垄断资本实行世界统治的所谓‘软实力’也在动摇。总之，金融资本的世界统治和霸权乃至整个资本主义制度，已经走上逐渐消亡的历史轨道。列宁关于‘帝国主义是垂死的资本主义’的命题，不仅没有过时，而且增加了新的佐证和内涵。”

       资本家是人格化的资本。国际垄断资产阶级、金融寡头，在他们手中还握有剥削手段和统治工具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自愿放弃剥削、自动退出历史舞台的。资本主义既不是人类历史的终结，也不会自发地长入社会主义。只有通过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才能实现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的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