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加息未捷身先死,常使银行泪满襟
在硅谷银行光速破产引发的美国银行业流动性危机中,美国事实上采取了银行业“刚兑”的措施来兜底:美国财政部、美联储和联邦存款保险公司(FDIC)共同发布公告,要对硅谷银行“充分保护所有的存款人”。
同时美联储发出公告:将对所有“符合条件”的存款机构提供额外资金以满足所有存款人的需求。
这就导致了此次的美国银行暴雷,与雷曼兄弟引发的次贷危机在路径上形成了差异。雷曼兄弟是投行,实际上重要性不如本次危机中的硅谷银行。当年美国没有像这次一样迅速“兜底”,这才让风险通过金融危机的形式释放出来。
但是这次美国的“国家兜底”,实际上说明了此次危机的深度和广度都超过了上一次的08年的次贷危机,以至于美国都不敢再让风险暴露出来了,而是直接违背市场原则亲自下场干预。
国家出手“兜底”看起来好像遏制住了一场将要爆发的金融危机,实际上却引发了一场更大的“信用危机”。因为这次美国银行业的流动性危机源头其实是美债。
硅谷银行是因为持有了大量的美债,在迅猛加息造成美债的价格大幅下跌之后,由于害怕挤兑所以出售了手里的部分美债来换取现金做备用。听信了高盛建议的硅谷银行出售了210亿美元以国债为主的组合资产,由于加息导致国债价格下跌,账面上18亿美元的浮亏直接就落实了。
天下无不漏风的墙更何况是华尔街,这才让众多耳目灵敏的机构储户蜂拥而至前来提款,最终怕什么来什么被挤兑而死。所以危机真正的源头是美债,美债的流动性不足是银行流动性问题的根源。
美国之前的加息从没有像这次这么狼狈。因为之前美国一加息,就会引爆其他国家的流动性问题,硅谷银行的剧本原本是给日本/韩国/中国/俄罗斯/沙特/巴西/欧洲······等等国家准备的,因为这些国家的钱会在美元加息时流向美国的债市以避险,这样债券的到期收益率并不会像这次一样飙升得这么多,自然债券价格也就会被这些国家的避险资金“托起来”。
如此美国就可以靠引爆其他国家的重要资产来巩固自己的“金融篱笆”,用回收来他国的美元护住自己因为加息而受损的金融系统,但是这次却出了大问题。
最简单的说就是大家仿佛商量好了一样,面对美联储迅猛的加息,不但不买美债,反而全都在抛美债。这不但是中国这样美国的眼中的“异己”在这样干,连日本英国这些“浓眉大眼”的美国盟友也叛变了,也纷纷都在抛美债保汇率。
这样一来美国的加息就变成了“烙饼卷手指头——自己吃自己”。所以美国的债市早就表现出了危机的前兆:利率倒挂。
美国国债的长短债利率倒挂,实际上说明了大家对美国短期内将要爆发债务危机的预期已经非常强烈,而且美国短债市场的流动性紧张问题自加息以来就一直没有得到解决,所以这次硅谷银行破产引发的流动性危机,实际上是必然之事。
二、美国金融收割战的失利
1、加息之征
美国在一年之内,把利率从基本为0(0.25%)提高到近5%(4.75%),如此峻猛的加息并不是仅仅针对美国国内的通胀而来,而是发动了一场旨在收割全球的“金融世界大战”,其目的就是刺破各个国家的汇率防线并且顺利回收之前沉淀在原材料供应国和生产制造国的美元,用这些流动性去填补自己的窟窿。所以美国这次银行业出现挤兑问题之后,立刻定向释放流动性,一边对内放水,一边对外加息,这就说明了美国此次加息的意图本来就在外而不在内,这一点从美国只加息而不缩表也可以看出端倪。
(数据来源:Wind 直到今天美联储的利率仍是4.75%)
2、俄乌冲突
为了配合美国的加息,俄乌冲突应运而生了,实际上这是美国在加息周期的“特色产品”。只有外围越动荡,美国的避险价值才会越大,自然回流的美元就会越多。但是美国选择乌克兰作为“爆点”,实际上从战略上就露着三分怯意。因为台湾问题也同样可以挑动,为什么佩洛西窜访台湾的时候美国的军方和政府都不支持呢?
其原因就在于美国惹得起俄国,但惹不起中国。因为特朗普开启的贸易战实际上以美国的战败而告终,美国对中国的贸易逆差不但没减小还反而扩大了。
(中美之间的贸易金额不仅没有下降,还基本维持在高位)
(美国人最后发现,自己全力制裁对中国的影响基本不大,懂王心心念念的贸易逆差也没有压下去)
贸易战打了个寂寞不要紧,关键是这意味着美国对中国的贸易依赖不降反升。美国不缺俄罗斯产的石油天然气,是因为他自己也可以产,但是美国离不开中国的工业品,因为去工业化的美国真没法再去组织这种社会化大生产了,离了中国这个世界上最大最全的工业中心,美国就要面临恶性通胀的风险。
所以杀头的买卖有人干,赔本的买卖没人干,在没有完成对中国的替代之前,美国与中国发生任何军事冲突,都是收益上限为零,下限为负无穷的赔本买卖。对于把国家按照公司来经营的美国来说,卖国的买卖只要划算还可以考虑,要是赔本的生意那是绝对不能做的。所以美国柿子捡软的捏,选择了经济实力10名开外的俄罗斯作为对手也就不奇怪了。
大国战略毕竟不是利润导向的公司经营,什么都想赚钱,什么都只算经济账是不行的。美国出于经济利益的诱惑,将战略力量投放在俄乌冲突上,就意味着美国失去了遏制中国的可能性。
在次要战场上投入了主要的力量尚且还不能取胜,那么连美国自己都没有勇气再与中国发生冲突,所以自俄乌冲突一开始,美国的底牌我们就是知道的,那就是美国根本承担不起与中国军事冲突的代价。所以,失去了美国牵制的我们,自然就把目光投向了美国力量薄弱的中东。(中东的真空终将为中国所填补)
3、中东之役
美国在新冠造成的国力重创之后,必然要选择收缩其战略力量,而其选择的主要收缩方向就是中东。在阿富汗狼狈撤军后,美国在中东的军事存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薄弱状态。而美国在俄乌战争中,又想要拉着沙特等欧佩克国家增产来打压油价,这使得中东的产油国与美国在利益上也严重对立。反美元收割的“复仇者联盟”正式成型
这个时候中国出现了,中国不但一改美国输出混乱和矛盾的阴谋伎俩,而且用国家实力做后盾,强力保障了中东国家的“自主权”:一手提供经济物资,一手扶持武器系统。
这使得中国在中东成为了“孔夫子挂腰刀——能文能武”的国际形象。也由于中国解决的都是各国生死存亡的核心问题,比如沙特的武器装备,比如伊朗的经济建设,自然成为了“活死人,肉白骨”的仗义救星。(什么才是伊斯兰世界的正确打开方式?)于是我们看到沙特与伊朗在北京握手言和,千年恩仇一笑而泯,这标志着中东已经不再愿意继续配合美元体系,至此美国对中东的控制名存实亡。
4、硅谷之败
在这场搅动全球的“金融世界大战”中,美国从开启加息主动出击始, 在引爆俄乌冲突把欧洲拖下水达到高潮,继而又失去中东痛折一臂,最终在硅谷银行暴雷引发的流动性危机中内线破防,直接导致全球的金融机构认定美元加息已经难以为继:
“全球债券市场似乎正发出这样一份声明:一代人以来最剧烈的全球货币紧缩战役已经接近尾声。多数发达国家的基准短期国债收益率已跌至本国经济的现金利率水平之下,主要的原因是交易员开始消化美联储在未来降息的预期”因为此时继续加息,且不说其继续吸收美元的成效如何,单是吸引来的美元资金也未必会流入资产市场,就之前的情况来看,大量回流入美国的资金没有去债市,没有去股市,而是静静地趴在现金资产上,美国的隔夜逆回购屡创新高,就是这种现象的明证。现在连银行的现金账户都不安全了,那么纵然能控制住挤兑,大家也必然要把这个风险计算进来,如此加息之意义不存。而如果开始降息,那么美国的金融机构勒紧裤腰带吃的这一年苦就白费了,没有骗来外国的“老乡”,反而把自己搞出了民国遗风——挤兑风潮。这时候一旦降息那么美元的回流大计就会前功尽弃,到时候美国只能采取日本式国债自产自销的内卷模式来维持局面,这无疑意味着美元全球收割体系的失效。而一个没有收割能力的美元体系,就像一个无法猎食的猛兽,纵然牙尖爪利,也最终只能饿死。
三、安克雷奇的起点,硅谷银行的终点
所以无论美国此次能不能挽救金融危机,它都掩盖不了加息收割失败的结果。美国只是一个地理意义上的国家,但是美元体系的金融版图却远远大于此,那是一个曾经集中国的工业制造、中东的石油原料、欧美的高科技,这三大支柱为一体的独霸世界的组织体。
但是这个体系的建立并不是美国一家的功劳,是生产力的发展使得全球化成为大趋势,是中国作为冷战的战胜国与美国共同建立的这一体系,中国一直就是主要的股东而不是雇员。所以美国没有“解雇”中国的权力,而中国却有“否定”美国方案的资本。
从安克雷奇开始,中美就开始了一场关于“全球化董事会”的主导权之争。中国并不是要反对全球化体系,甚至不是要把美国踢出局,而是要掌握全球化中的自主权与规则的制定权;而拜登政府也不是要如针对俄罗斯那样与中国彻底对立,而是想要“软饭硬吃”逼中国来用外汇储备来购买美债,从而像08年之后那样让美国能够“满血满魔,原地复活”。
本来是美国是求着中国“拉兄弟一把”的事情,却让拜登政府给执行成了“从实力地位出发”的国际PUA,那么自然中国也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那就是“中国人不吃这一套”。
所以拜登政府恫吓中国的战略实际上是非常荒腔走板的。因为首先是其底牌已经暴露,没有实力支撑的恐吓只能让人徒增反感。从一开始,美国就没有对中国的军事选项,这是美国军方和经济界的共识。甚至美国的军事领导人会为此“里通外国”,而这也让美国政治界的幼稚性暴露无遗。
(美国军方领导人参联会主席马克·米利曾于2020年10月30日、2021年1月8日两次致电中方军方,向其保证美国依旧稳定,不会向中国发起袭击,如果有袭击,米利会事先发出警告)
所以美国就难以在拜登任内对台湾问题做出有效举动。而在俄乌战争一开始,美国就更是输掉了压制住中国的最后机会:如果俄罗斯赢,反美阵营为之一振;如果俄罗斯输,俄罗斯将更加依赖中国。俄乌战争的本质,就是在未来十年把俄罗斯“赠送”给了中国。(俄乌战争将让中国重回汉唐)
错误的战略导致了错误的结果,最终硅谷银行事件画上了这场争端的休止符。一个出现信用危机的美国,是没有资格再在国际舞台上指手画脚的,也不存在狗急跳墙的可能,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在信用危机中对外用兵,因为他们马上要面对汹涌澎湃的“纳粹势力”了,民主党政府的执政还能否延续,将成为拜登政府头疼的主要问题。(拜登“期中考试”背后的深层逻辑)
公元二零二三年的硅谷银行危机为两年来的中美在“全球化董事会”的博弈画上了句号,拜登政府以失败开始,以失败结束,真正做到了把失败进行到底。在接下来,世界的降息周期内中国与美国的矛盾将不再是拜登政府面临的主要矛盾,民主党政权的存续与否将依赖于中国对其的态度。
美元体系的版图自此将如大英帝国的版图一样,展开轰轰烈烈的“独立运动”。对于世界各国追求自主权,发展生产力的合理需求,中国将尽可能伸以援手(中国该如何“摸着英国过河”),人类命运共同体将用现代化的华夏文明逐步发展出一个新型的全球化组织体,以此来适应生产力发展的新需求,带领人类走向一条通向星辰大海的未来之路。
文章来源于畅明谈宏观 ,作者畅明;转自观雨大神经微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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