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教委下属的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搞了一个课题,是关于大中小学思想政治理论课一体化方面。这个课题组织了一些大中小学的教师进行了两个学期的调研。我也有幸参加了这个调研。调研的过程就不说了,只想说一下,大学的思政课某些教材的情况和问题。
我手里拿着一本《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教材。现在这个教材的名称还不错。当年,这个书名还被某些所谓老专家所质疑,一定要在书名中加上“概论”二字。他们的理由是,任何一本教材都不可能涵盖原理的全部内容,都只能是概论。所以“概论”二字是不可缺少的。我真不知道这些所谓专家是不是无知。别说是马克思主义原理了,就是物理学、高等数学等教材,又有哪一本是涵盖全部内容的?哪一本不是“概论”?可是为什么那些教材没有在书名中使用“概论”二字,为什么偏偏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一定要用“概论”二字?再有,基本原理这四个字字就已经足以说明这本教材所讲到的只是最基本的元素,加上“概论”岂不是画蛇添足?
我觉得更可悲的是,这本教材中的哲学部分,几乎还是照着几十年前苏联哲学教科书的结构,在绪论之后,一定就是物质观,世界是物质的,物质是运动的。多少年来都没有变过。而我们今天的大学生们,他们面对的世界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而马克思主义在今天这个世界中到底还在发挥着怎样的作用,这些很多大学生们相当关注的问题,这本教材似乎都没有感觉似的。还在那里四平八稳,按部就班。这就是缺乏对事物的敏感,缺乏对事物的热情。这样的教材怎么可能引起学生们的兴趣?
其实,我们的学生如果只看到这样的教科书,要是能引起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兴趣,那才是很奇怪的。教材的编写者真的不知道我们的学生们真正的兴趣之所在吗?如果我是一个完全对马克思主义无知的人,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马克思为什么会创立马克思主义?接下来的问题是,他是怎样创立马克思主义的?还有就是马克思主义在当今世界上还有怎样的意义?而我们现在的教材似乎没有直接面对这样的一些问题,总是那咱学究气十足地在那里摇头晃脑地照本宣科。
马克思、恩格还有列宁,在创立无产阶级革命理论的时候,一定是充满激情的。《共产党宣言》发表的时候,马克思三十岁,恩格斯二十八岁。列宁在参加俄罗斯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成为布尔什维克领袖人物的时候,也只有二十八岁。在这样的年纪写出来的革命理论当然都是充满着激情和战斗情怀的。可是在我们的教材里,根本就找不到这样的激情,找不到这样的情怀。在我们的教材里,似乎这些经典作家都是四平八稳地坐在书桌前,心平气和地在研究着学问。显然,这样来认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创立者们,是绝对有偏差的。
在黑格尔看来,历史的发展与逻辑(理论)的发展是有统一性的。可是在我们的教材里,完全看不到这样的统一性。马克思主义理论最先开创出来的就是历史唯物论,即唯物史观。十九世纪四十年代,几乎与《共产党宣言》写作和发表的同时,马克思就开始研究资本主义的经济运行过程及其规律,此后研究了四十年。这样的历史发展过程在我们的教材中完全没有体现出来。
当年,苏联构建的教材体系,主要是为了突出列宁,突出列宁所创立的关于物质的唯物主义辩证法的定义。苏联人这样做有苏联人的道理。但这种体系带来的缺陷就是割断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历史与逻辑的统一。当然,苏联是把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按照列宁的划分,分成了三个组成部分。这种三分法对于分别研究与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是有其便利作用和意义的。但这样的三分法也确实把马克思主义割裂得似乎首尾无法相顾的状态。结果,马克思主义哲学、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与科学社会主义分别成为三个学科,而且都是在某个一级学科之下的二级学科。
现在,国家已经确立了马克思主义的一级学科,但是这个初创的学科确实还需要一个相对漫长的发展过程。但是在教科书的编写上,我们的进展似乎还是太慢了,不能满足教学的需要,也不能满足国家的需要。
今天中国在坚持走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其需要的理论支撑就是同时需要原来那个所谓三分法所形成的不同学科的共同集成。没有这样的共同集成,马克思主义理论在今天的人们看来,就无法形成一个完整的体系,也就缺乏指导实践的力量。
当年,在这样一本教材编写完成后,有关部门有专门的指令,绝对不允许各个学校自行编写教材。这样的指令到底想要达到什么目的,有关部门没有说。然而中国最顶尖的名校完全不听这个指令,那个有关部门也无可奈何。但是,这样的状态对于除那两个顶尖学校之外的其他学校是极不公平的。时到今日,我们确实应该发挥各个学校中的马克思主义学科教师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动员大家都来编写教材。当然,有关部门可能提出一些要求,做出某些规定,但禁止高校教师编写教材的做法实在不可取。因为这种自以为是的做法,除了打击高校马克思主义理论课教师的积极性之外,除了妨碍马克思主义学科在中国的发展与创新之外,什么意义都没有。
马克思主义是有极高的实践性的。而我手边的这部教材,对于今天的世界资本主义几乎没有任何有效的描述与批判,对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在今天世界上的状况,也几乎没有提及。这样的教材虽然每年都有新的修定版,但也只是个别部分的微调。这样的修定版能有多大的意义,实在让人不解。
我们需要的马克思主义理论课的教材应该是具有青春朝气的、生气勃勃的、既有严密逻辑性,又有强大针对性与实践性的内容。没有一本教材在写作完成时就是完美无缺的。有缺点不可怕,但没有生气才可怕。
(作者系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教授、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转编自“北航老胡之闲话”微信公众号;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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