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孰优孰劣的问题，自八十年代就一直存在着争论。那个时候，由于苏联与东欧各社会主义国家与美国和西欧发达国家比起来，经济发展都还是比较落后的，中国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国内有些人看到这样的情况，就直接断言说，社会主义不如资本主义。虽然当时邓小平也对这样的谬论进行了驳斥，但在那些人看来，这样的驳斥似乎说服力有限。当时也有人说，考察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优劣问题，不能只看横向对比，还要看纵向对比。这样的意见也被那些人嗤之以鼻。

苏联解体已经近三十年了，东欧发生剧变也已经整三十年了。现在回过头来看一看当年的争论，就会发现很多问题经过历史的洗礼，应该比较清楚了。首先，从社会主义回到资本主义的俄罗斯与东欧诸国，并没有比当年他们实行社会主义制度的时候好了多少。虽然可能出现了一些巨富，但大多数老百姓的生活并没有提高得很多，也没有提高得更快。东欧与西欧的差距依然很大。至少这表明，这些实行了资本主义制度的国家，并没有因为制度的转换而有更大的变化。所以当年断言社会主义不如资本主义的观点，并没有太充分的依据。

从历史上来看，自工业革命以来，西欧诸国受到更大的影响，也得到了更多的实惠。比西欧略差一些的是中欧，但中欧比东欧还是要强一点。捷克与波兰就比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在工业化水平上就要高一点。东德与西德相比，也是因为历史上的原因。苏联把东德的很多工厂和设备搬到了苏联，东德的工业基础一下子就被严重削弱了。而美国在西欧包括在西德推行马歇尔计划，扶植那里的工业生产的恢复。两厢一比较，东德显然要比西德的条件差了许多。但尽管如此，东德在原社会主义阵营当中，工业化程度依然是较高的。

当社会主义阵营与资本主义阵营对立的时候，欧洲工业化的历史就决定了东欧与苏联在经济水平上比西欧与美国要差。虽然后来社会主义阵营的发展速度要快过资本主义阵营，但由于经济基数要低很多，所以速度再快，也未必在有限的时间内迅速追赶上来。只是那时的社会主义阵营与资本主义阵营里的人们，都不太注重从历史的角度看问题，也不太注重从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只是从一个静态的表面来看，这样得出的结论要是不肤浅那才奇怪了呢。

中国经过四十年的改革开放，坚持走自己的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借鉴西方资本主义的某些积极因素，而不是照搬西方的一切，更不是照搬西方资本主义保护本国资产阶级利益的政治制度，这才有了今天中国发展的伟大成果。有意思的是，自苏联解体和东欧巨变之后，西欧资本主义并没有大的发展起色，而曾经有过辉煌的日本却也一蹶不振。

在苏联与东欧的社会主义时期，苏联搞大国沙文主义，视东欧诸国为自己国家产业的补充和市场，搞所谓国际分工，这对东欧诸国自身经济的发展是不利的。它们的工业化体系并不完整，只偏向某一个产业。而其他的需要只能靠苏联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这也引起这些国家对苏联的不满。所以苏联与东欧在实行社会主义制度的同时，这些不当因素也削弱了社会主义优越性的体现。这不是社会主义的错，是苏联沙文主义政策的错。

对社会主义制度的实施，对社会主义制度的认识，也是需要在实践中摸索前进的。原来，我们以为苏联模式是社会主义制度唯一的模式。后来在实践中，我们看到了苏联模式的缺陷，知道不能够完全照搬苏联模式。但是我们自己所走的道路也不是平坦的。我们同样也摸索了很多年。直到今天，我们摸索出了一条相对正确的道路，但在有的方面，仍然需要不断改进。我们的摸索过程并没有完结。本来，社会主义道路就是一条前人没有走过的道路，我们今天走我们自己有特色的道路，不可能不继续摸索，不可能一马平川。

回想起八十年代，西方资产阶级是多么得意呀。不仅搞垮了苏联与东欧的社会主义，也把中国搞得乌烟瘴气。一时间，西方资产阶级以为天下立刻就是他们的了。可是到了今天，再来看一看，美国的焦头烂额让特朗普喊出了“美国优先”的口号，英国为了脱欧也是狼狈不堪。欧盟的统一受到各种因素的挑战。西方资产阶级似乎再也没有当年对自身理论与观念的自信与骄傲了。所谓普世价值的说法，不仅在理论上和逻辑上站不住脚，在实践中也处处碰壁。很多发展中国家也看到了这样的趋势，他们更乐于在发展经济中与中国合作，因为他们看到中国所走的道路与西方资本主义不一样，而且效果更为突出。当然，这些发展中国家是不是会走上社会主义道路，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所要做的，是要把我们自己正在走的道路保护好，维护好，开拓好。

西方资本主义的道路，对今天的中国人民，已经越来越没有什么魅力和吸引力了。西方的媒体与国内的公知，再怎么声嘶力竭，也是徒劳和枉然的。中国人民的自信，在一天一天地增长。这种自信是建立在中国人民艰苦劳动与创造的实践过程之上的。

【胡懋仁，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本文原载于微信公众号“北航老胡之闲话”，授权察网发布。原标题《近四十年的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