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廊坊的GDP,养活了上海市的人口,还腾出手来发展核武器。”
这是网上最近的一个段子,没错,说的就是朝鲜。
怎么做到的?这在许多人看来简直就是谜之景象。
BBC记者尼克·丹齐格尔在一篇文章中形容平壤新建的高楼“像速生的蘑菇一样”拔地而起,这与他四年前看到的景象相比已经“今非昔比”。
这是叨姐于最紧张的“四月危机”时刻在平壤拍的视频↓↓↓
假平壤?
坊间一直有传言,真实的平壤都被虚假的装饰隐藏起来,游客接触不到真正的平壤。
没错,国内网站上有关朝鲜的游记基本上都是千篇一律,所有的路线、景点几乎如出一辙。但在几番探寻之后,叨姐感觉国内旅行社的操作很可能是重要原因。
我在平壤碰到过一些欧洲的小团,甚至还有一人成团的,有的是因为语言原因不得不单独成团,有的则是因为私人定制。朝鲜导游告诉我,国内旅行团在勾选景点的时候基本上大同小异,所以中国游客拼团的情况很常见,因为路线完全一致。但朝方旅行社也接受私人订制旅游路线,如果提前要求,去游乐场和社区逛逛都是没问题的。
平壤街头有不少这样的便利店,里面卖的主要是瓶装水和一些零食。
另外,游客确实被要求不能脱团单独外出,但是如果提前跟导游沟通,在导游的陪同下也是可以到处逛逛的,一般游客提出的要求如果不是太离谱,朝方导游都会尽量满足。
对于网传禁止随意拍照,普通游客不被允许携带长焦镜头进入朝鲜,6年前我去新义州的时候确实也曾被这样要求。但是这次去平壤,用手机拍照却几乎没有太多限制——除了军人和领导人像不允许随意拍摄(这样的要求放在别的国家也完全可以理解),其他地方叨姐基本上是一路走一路拍的。
这里随意上点街拍。
平壤火车站广场。
平壤市区到郊区的路上。
相当于中国六七十年代?
尼克·丹齐格尔在文章里这样描述他最近看到的那个平壤:
“第一天晚上去的那个,感觉像是在任何一个亚洲国家的大城市。邻桌坐着一对衣着相当抢眼的情侣,她裹着普拉达,他穿着夹克衫。两人都低着头看手机,朝鲜本土生产的手机。她正忙着发短信,他在看什么应用软件。两人偶尔抬头对话,吃的是快餐,炸鸡块蘸酱料,喝的是水果沙、冰啤酒。”
叨姐觉得,这个场景是比较可信的。平壤的百货大楼、电影院、游乐场、咖啡厅都在悄然增多,一个平壤普通职工的收入大约在5000到7000朝元,而朝鲜的住房、粮食、医疗和教育是绝对免费,因此平壤市民可以有更多的休闲方式,比如看一场电影大约需要10朝元左右,看一场精彩的杂技表演大约是200朝元。当然,粮食依然是稀缺且昂贵的,六七千朝元据称只能在市场上换来一公斤大米。
为外宾表演节目的中学生。“在朝鲜,从事外事工作的人,在长相上都是经过挑选的”——对这个传言,叨姐表示相信。
朝鲜国产的智能手机同样价格不菲,普通款的有100多美元的,贵的有300多美元的(在朝鲜西山宾馆里标出的人民币与朝元汇率大约为1:15左右)。尽管价格昂贵,但手机正在逐渐成为平壤人社交的重要载体。目前朝鲜还没有类似微信的聊天软件,但已经可以发送彩信图片。
平壤人都是特权阶层?
朝鲜总人口约2500万,的确基本上只有精英阶层才可以留在平壤,而朝鲜的户籍制度禁止了人口的自由流动。但不能忽视的是,即便是这样,平壤也聚集了整个国家13%左右的人口。
精英在平壤十分受尊重。朝鲜最高学府金日成大学的教授可分到一套280—350平米的精装修公寓,里面电视、冰箱、洗衣机、电脑等设备由国家统一配备,教授们拎包入住即可。前不久刚落成的黎明大街,也是优先给大学老师、科学家、劳模的。
图左是金日成大学教师的宿舍楼。
尽管平壤高楼林立,公交车和出租车来来往往——据信现在平壤已经有2000辆左右的出租车,起步价为2美元——但在平壤之外,情况则要糟糕许多。
要了解平壤以外的朝鲜人的生活依然不容易。
在从新义州前往平壤的路上,沿途都是大大小小的乡镇或是村庄。在醒目的社会主义标语下,马路上的车和人都不算多。人们出行主要依靠走路,对于条件好一点的家庭,拥有一辆自行车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常年往返于平壤和丹东两地的商人告诉我,在平壤之外的地区,虽然早已没有饿死人的现象,但是达到温饱线以上,却还是不容易的。
从新义州到平壤途中的农村地区。
而且,电力不足依然是整个朝鲜面临的很大困境。即便在平壤,普通市民家一天停电五六次是常事,“基本上每天都会停几次,条件好一点的家庭都自己有发电机”。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尽管也有灯光工程,但习惯中国城市里万家灯火的人,依然会觉得身陷一片深邃的黑暗里。
其实,朝鲜执政党也并不避讳承认这一点。
在火车上闲来无事,翻阅金正恩去年在劳动党七大上的报告册子,里面明确提出“国家要集中力量解决电力问题”,“解决电力问题是执行5年战略的先决条件”,并且毫不讳言“党组织没有扎实地进行党对经济工作的指导”。
为何反差这么大?
《纽约时报》在最近的一篇文章里认为,朝鲜经济“眼下正呈现出令人意外的蓬勃迹象”,尽管“仍处于极度贫困状态”,但“经济增速据估计在1%至5%之间”,即便与不受制裁所累、经济快速发展的国家相比也毫不逊色”。
BBC记者也这样形容:“我的第一印象是,这是一个(比从前)更热闹、更幸福的城市。原来大街上偶尔才能看到车辆驶过,现在成了车水马龙;不同的出租车公司、崭新的车队在街上抢生意。”
地铁站里正在读《劳动新闻》的平壤市民。
而在互联网上,朝鲜至今依然与“炮决”“犬决”等词语联系在一起。为何反差如此之大?
最为显而易见的原因是,朝鲜的自我封闭让外界缺少了解它的途径,因此韩国媒体引用“消息人士”“知情人士”的许多说法既难以证实,也很难证伪,于是就越传越邪乎。据美国《赫芬顿邮报》2014年的一篇报道,“炮决”的谣言首先来自韩国《朝鲜日报》,而“犬决”一说则起源于中国社交媒体。
万景台游乐场。
朝鲜外宣媒体《今日朝鲜》对此这样申辩:西方媒体对朝鲜的宣传特征是80年代前,突出宣传高层内部清洗,对经济状况只字不提;90年代后,大力宣传经济崩溃和饥荒的惨状;朝鲜走出饥荒以后,就不再提经济问题,开始宣传它发展核武器以及“机枪扫射处决金正恩情妇”或者炮决、犬决之类的荒诞之词。
另外“脱北者”的陈述也被视为外界了解朝鲜的某种有效途径。叨姐几年前曾在韩国辗转联系采访过一名“脱北者”,叨姐不想对这名脱北者做任何具体评价,只是在这里回顾一下当时的场景。
这名脱北者是在两名韩国统一部官员的陪同下接受采访的,有不少问题是韩国官员抢答的,而她本人几乎从头到尾都在夸赞韩国的政策好。到采访结束时,叨姐无意中听到,这名脱北者问陪同官员:“下一家我们去哪里?”
写到这里,叨姐回想起一件事:在从新义州前往平壤的火车上,隔壁一个90后中国男孩在充满好奇地看了一路,问了一路之后,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现在我才真正感觉,朝鲜也是一个国家啊!”
平壤杂技院一场杂技散场,天已黄昏。
当然,话说回来,如果邻居天天在家里关着门研制火炮,相信无论谁住隔壁都会皱皱眉头。但叨姐觉得,无论如何,选择相信隔壁住的是一个会吃人的怪兽,比不上实事求是地了解这个邻居的喜好和状态。
毕竟,邻里之间还是要打交道的,你说呢?
备注:文中所有图片和视频都由花叨叨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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