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之：向《宁夏消除阿拉伯化重树中华文化自信》的读者朋友们的公开答复

点击：  作者：李旭之    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  发布时间:2018-05-05 09:44:15

 

 

窦店清真寺

我4月2日发表了一篇《宁夏消除阿拉伯化  重树中华文化自信》，得到强烈反响，尤其在宁夏。文后留言已有二千四百多条。在此首先感谢各位读者朋友，感谢留言的读者，感谢留言对拙文中的某些不妥和错误提出宝贵意见。

 

看着这些珍贵留言，心是激动的，这好比一次难得的社会调研，而且比面对面的调研还要广泛还有价值。是很有必要综合思考这些留言，因为它对有关民族和宗教问题是直对的。

 

民族和宗教问题的敏感性，使得很少有人愿意去碰触其中的问题，大多数都爱谈团结、和睦、宗教自由，温柔的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没有不好，或者“今天天气嘛，哈哈，哈哈哈……”民间自媒体的兴起，让每个人都有了发言权，它最大一个好处是比传统媒体更能直面社会问题，勇于直对隐蔽问题和敏感问题，而且敢于说出真话实话。窃以为，只要是真话实话，任何隐蔽问题和敏感问题都不应是问题，都可以放到太阳底下来的。

 

二千四百多条留言，是比较能真实反映社会实情了。留言无外乎三类，一类是支持赞同的，一类是反对谩骂的（谩骂的留言都比较短，因为它只是谩骂），中间一类是兼有认同和不认同的。两厢比较，赞同的多于反对的，大致为三比二。从关注度看，说明民族和宗教问题即使再敏感，但存在的某些问题是注定回避不了的。

 

很多读者留言想与我进一步交流，我做不到一一回答，但不做一点回答又感到实在对不住读者朋友。索性简单起见，留言作归纳分类，在这里统一作答，也算作对每条留言的一种回复吧。

 

作答前，首先声明一点，我不是民族和宗教问题的专家，但也不是对民族和宗教问题毫无研究之人，所想所写，都不过是些平常文字，说些常识性话语，讲些普通性道理，不会故作高深故弄玄虚。我爱祖国，我爱中华民族，平等看待56个兄弟般的民族，对回族等任何一个民族都没有丝毫之偏见。但对待出现或者存在的某些问题，不论是汉族的，还是哪个少数民族的，只要对祖国对中华民族整体有益的，即使问题尖锐些，也要有敢于直言之勇气，唯此才能爱护好国家的安宁、中华民族的大团结，我们的生活才能更加安康幸福。

 

第一类问题，宁夏消除阿化，是消除得好还是消除没必要？宁夏尤其首府银川的消除工作得到了区内外多数人的支持和赞成。有赞同的，就必有反对的，因此有留言认为，既然中华文化很自信，又何必担心什么阿化呢？自信应该是允许和包容各种文化的存在，怎么就容不下阿式（注：沙特式是典型代表）建筑（包括清真寺）和阿文标识呢？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知是以反嘲语调对消除表达不满还是果真无知?如是一种不满，则正说明消除的必要，如是无知，还可通过教育提高其认识。

 

中国是以中华文化为文化特征的历史悠久国家，中华文化是五十六个兄弟民族共同认同的文化，其中，它也是有各种宗教信仰的教众认同的文化。中国的宗教政策以及两千年有宗教存在的历史表明，宗教信仰只是个人的自由，宗教的教权不得干预政权是中国传统，这一传统的科学合理性保证了不同宗教都能在中国存在且和谐共生，从未因宗教而起战争（历史上的同治陕甘回变是民族问题而非宗教问题）。宗教只许存在于宗教活动场所，严重超出宗教活动场所的宗教活动，都有可能被统治者认为是宗教干预世俗，走出寺庙，则都必须遵从世俗政权的管理。

 

近些年不止宁夏，还有内地的一些回族聚居区，出现了许多阿式建筑风格的清真寺，如号称华北最大的北京窦店清真寺。这类清真寺的风格不是象拿学英语和建西式建筑所能类比的，众所周知，英语和一般性西式建筑都不附着任何宗教色彩。伊斯兰教自传入中国，走的就是中国化道路，伊斯兰教教堂在中国改叫清真寺，清真寺建筑风格是中华风格。清真寺将传统的中华建筑风格改换阿式风格就是去中国化的危险之举，决不是能用什么丰富当地建筑样式、展现什么民族特色、体现什么中华包容精神所能搪塞得了的。

 

既使信仰伊斯兰教的少数民族地区，其民族的语言文字并非阿拉伯语，如维吾尔地区是维吾尔语，回族地区是汉语。之所以近些年社会上出现很多阿式清真寺与阿语文字，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都表明伊斯兰在扩张。伊斯兰教不同于佛教和基督教，佛教可用汉语念经，天主教可用汉语做弥撒，但伊斯兰教必须用阿语，故此阿语在中国除了正常是一种外语外，它主要是一种宗教语言。正如有留言所说，大街上搞的阿拉伯语我们都看不懂，看不懂你给谁看?要做广告挣钱，为什么不用谁都看得懂的汉字呢?即使作为一种装饰，阿语所塑造的又是一种什么氛围呢？

 

中华文化绵延五千年至今依然璀璨于世界，因为它是兼容并包、充满了自信的文化，因此它让在世界某些地区可能不能同存的不同宗教却都能在中国和谐共存。但包容和自信不是无限度的，兼收包容的异域文化，都不得与中华文化和中国社会相抵触，相抵触者，要么拒绝，要么主动进行中国化改造。那种没有底线的所谓自信，不能称之为自信。这些不仅是中国的历史传统，也是我们党和国家在宗教政策上坚持的宗教独立自主，不受境外宗教势力干涉和支配的体现。

 

第二类问题，有留言责骂我说的严重不符合事实，是故意挑拨民族矛盾，破坏现有和谐，还说宁夏没有什么阿化沙化，没有什么泛清真化，是作者别有用心，居心叵测。

 

首先表明我并无丝毫破坏民族团结之意，更无制造民族矛盾之嫌，为的是爱护好各民族之间的友爱团结。这类留言不少，既有回族的，也有汉族的。正如有留言对这类留言所讲，不知你是真的看不到，还是故意说瞎话？怎么对宁夏有那么多清真寺而愣说没有呢?身处其境而不自知，习惯了也便不以为怪了，这种认识尚可谅解。格外警惕的是，有些人将现状说成正常，并以民族团结、民族和谐做幌子，而行保护民族特权和宗教扩张之实，目的是压制和掩盖矛盾和问题。

 

第三个问题，阿拉伯风格是回族的民族特色吗?在不少的留言中，说某回族自治区之所以称为回族自治区，就要有自已的民族特色，阿式沙式清真寺就体现了民族特色，当初花了不少钱，再拆改建，是劳民伤财。没有了这样的清真寺，还怎么称为某族自治区，干脆改叫某省算了。

 

亲爱的回族同胞，首先需要清楚，回族的民族特色到底是什么?阿式建筑及其文化是回族的民族特色吗？回族是历史上中亚和西亚民族的人来到中国与汉族等民族长期融合过程中形成的独立的中国民族，虽然其先祖中有阿拉伯人，但也有波斯人，回鹘人等，如阿訇，是来源于波斯语，回族中流传的《曼沙代》是一首波斯语的赞圣歌。但也有很多汉民回回在新中国确定回族名称后改变族属列为了回族，孙中山曾说：“讲到五族的人数，藏人不过四五百万，蒙古人不到百万，满人只数百万，回教虽众，大多汉人。”因此，有人说回族先祖是阿拉伯人的族源说是非常错误的。回回经过一千多年独立形成了回族文化，即清真文化或称为回教文化。体现于建筑，其清真寺是中国风格，其语言是汉语汉字（阿语只是在宗教活动时的用语）。建阿式清真寺则是违背本民族的历史文化传统，难道中国风格的清真寺比阿式的不好看？如果是嫌弃中国风格的清真寺，难道不该警惕是否有人在有意无意地欲背离中华大家庭？这极有可能会被某些国内外宗教极端分子所利用。

 

一座阿式风格的清真寺，如果长期矗立在那里，必将对民众潜移默化地影响着，长此以往，其情感上是更亲近阿拉伯还是更亲近中国？物虽不能言，但物上的符号却是会说话的。睹物思人，睹物思情是不需深入解释的。拆改建虽然在经济上浪费，但为消除长远隐患，眼前的浪费又算得了什么呢？

 

亦有声音说，别的城市留存历史上的西洋建筑为何不拆改建呢？就民族利益讲，近代西方列强在中国大地上的搞的殖民建筑都该消除，不留痕迹。但需说明的是，除少数教堂，多数西方建筑不体现宗教色彩，保留下来不仅还有使用价值，还可以作为爱国主义教育的载体，但其中一些带殖民色彩的街道名称都已在建国前后改成中国名了，如霞飞路改叫了淮海路。但隐患还是存在的，曾有租界的个别城市不已出现美化甚至怀念租界殖民文化的恶相吗？港独的出现，反思我们的最大失误，是没有在收回之日起对香港做去殖民化的工作，维多利亚港依然还叫维多利亚港，英皇道还叫英皇道，难怪某些香港人以英国人自居搞去中国化闹独立了。港独的教训不值得我们举一反三地吸取么？

 

第四类问题，有留言讲那些阿式建筑基本都是政府建的，并非穆斯林群众，把阿化安到群众头上是错误的。

 

留言指出，政府建中阿之轴等阿式城市建筑是为了促进中阿国际文化交流与经贸合作，其意是，这只是政府官方行为，与广大回族群众没有一点相干，不代表群众取向。听起来很有道理，也确是政府行为，但还只是表象，我不能完全肯定广大的穆斯林群众（也包括官员）中就没有一点点趋阿意识，官员与群众并不绝缘，其中定有某些被宗教渗透了的官员引导了群众，也有某些穆斯林群众影响了官员，总之两者有相互迎合之嫌，互为了依仗。到底有没有乐见其成的呢？从对前一类问题的留言中该看得清楚，即认为阿式就是回族的民族特色（说法虽然错误，但很有人认同）。银川不也常有人有向外地人介绍中阿之轴时表现出的是一种民族自豪吗？这两部分人虽是少数，能量却很大。我始终愿意相信大多数回族群众和穆斯林是善良的，但在异域宗教色彩建筑出现中，这种善良却表现的是沉默和被动接受。如果这种善良敢于负起责任的话，又怎会出现阿化现象呢？

 

第五类问题，关于伊斯兰教的中国化。伊斯兰教传入中土，经中国化后，称为清真教或回回教或回教。不知何年何月，中国的回教被称为了伊斯兰教。伊斯兰教是本教的世界叫法，回教是伊斯兰教中国化的名字。推翻清朝后，民国初期，北洋政府定国旗为五族共和旗，即五色旗，五族指汉、满、蒙、回、藏，其中的回不是指回族，而是指回教，是对信仰回教等各民族之统称。回族则是建国后确定下来的民族称谓，在概念上与回教有了明确的区别。

 

从历史可以清楚看到，回教走的一直是中国化方向。如果改变历史传统轨迹而与所谓的什么国际接轨，一是对本教本族传统不自信，二是对中华文明不自信，三则是有被境外宗教势力趁机干涉或向国内宗教渗透的严重危险性。现在国际上几股伊斯兰教极端主义势力甚为猖獗，处处如果不加警惕和小心，也许国内有人仅仅是想在表面上且是善意地想突出一些所谓的特色，但很有可能就此提供给了境外势力和国内相配合的势力趁机渗透的平台，其中又怎能分清哪些是善意哪些是渗透呢？到头来，假定有一天这个平台上宗教极端主义势力坐大了，遭殃的不仅是中华各民族，而且一定也会更严重殃及当初提供这个平台的某民族。

 

防患于未然，永远都是正道。而这个正道，就是中国伊斯兰教继续走中国化道路（如果可能的话，将国内伊斯兰教再改称为回教），坚持国家至上原则下，坚持宗教自由政策，同时大力发展民族经济、文化和教育，提高整个民族的科学文化水平，在社会主义阶段将信教群众逐渐从宗教中解放出来。

 

第六类问题，不能搞族教捆绑。法律上宗教信仰不信仰是个人之自由权，比如回族或维吾尔族，其中有信仰伊斯兰教的，也有不信仰的，或信仰其它别个宗教的，或是无神论者，但不能将回族等民族，天然地认为凡是回族必信仰伊斯兰教，搞族教捆绑。族教捆绑，明显违反宪法和宗教政策，侵犯人的自由，是将教权凌驾于国家法律之上，凌驾于政权之上，这是我国宪法和法律绝不允许的。任何宗教，都不得以任何借口和理由侵犯个人自由，同时任何宗教活动只能依法开展宗教活动，不得走进校园，向广大学生传播宗教，在学生中发展信徒。宗教信仰只是个人层面的权利，也不得借宗教为由，肆意干涉跨族婚姻，破坏他人的婚姻自由，做违反婚姻法的不法之举。

 

第七个问题，党员领导干部不得信仰宗教，不得借民族和宗教之名，行民族和宗教特殊化之实。共产党是无神论政党，党员必须是无神论的马列主义者，不得以所谓自己的族属，明着是党员领导干部，背后却搞宗教礼拜（如出现党员阿訇），甚至有个别党员干部借促进民族团结、搞好民族和谐之名，暗中支持宗教发展，主导或者积极配合宗教扩张（这种人是典型的两面人）。少数民族党员领导干部，不得借培养和照顾少数民族干部为名，搞“安禄山番将换汉将”之举。

 

必须指出，在共产党领导下的民族自治地方，自治的某个民族应是带头搞好域内各民族的平等团结，负起建设自治地方、维护祖国统一的大任，而绝不允许将民族自治搞成某个民族独享的自治，将自治地方搞成某个民族独有的地方。

 

“两面人”是宗教出现问题的最大隐患，是制造民族矛盾和宗教矛盾的主要制造者，其危害远远甚于普通信教群众。在留言中，有许多读者朋友都严肃地指出了“两面人”的巨大危害。

 

第八个问题。关于清真泛化问题。这里需要特别感谢读者朋友留言中提供的宝贵信息。留言指出，宁夏等回族地区，广大穆斯林群众基本都是坚决反对所谓的清真概念泛化，决不答应以众多的所谓清真之名破坏民族团结，制造民族矛盾。同时又指出，所谓的泛清真化，更多原因是由于市场上传统的清真食品难以保证清真，从而有某些商家和认证机构为利益驱动而借清真之名牟利。

 

除了规范市场，也必须清醒地认识到，泛清真化问题虽然有市场之趋利，但这种趋利也迎合了部分穆斯林的心曲，如果没有市场，又何必有市场行为。相互作用中，一旦出现清真泛化抬头作势，必将一泻千里，难控难挽，到时候再欲干预控制，已成烫手山芋，成为新的棘手的宗教问题。对此，理性的群众都不难做出否定的回答。

 

 

对于宁夏清真寺过多和阿化，以及社会上出现的清真概念泛化问题，新疆读者朋友都给予了我支持，在他们的留言中，他们以新疆的事实和出现问题的教训为例，说明了问题里潜在的严重性。将两位的留言放在这里：

 

“作为一名生活在新疆的人，真真切切体会到泛清真化的危害，也深刻感受到党员干部中出现两面人是多么可怕，终于看到了内地同志自省发现这个问题的文章了。泛清真化实际上是宗教极端思想的体现。消除泛清真化、打击宗教极端思想、清除两面人在当前环境下不仅仅是新疆的迫切任务，更需要各地积极响应。目前看到评论里有的人可能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还需要宁夏政府大力宣传，什么才是适应新时代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我们从来都不是政教合一，理性原本就应该主导感性，学生就应该进学校学习科学文化知识。2018-04-24 10:12:06”

 

“新疆网友支持作者！宁夏的泛清真化再不管控，新疆的今天就是你们宁夏的明天，想想一个阿訇说一句话比国家法律都管用的时候，社会得乱成什么样子了。当一个地区的人民不觉得去广场升国旗光荣，而是玩命的不吃不喝捐钱建清真寺觉得光荣，不把全家的精力放在培养学习科学文化知识的大学生上面，而是一味的花大钱去让儿子学经当阿訇引以为荣，宗教已经变了味，我们新疆都听说宁夏有些地方，执法队居然跑到汉族人的商店没收烟酒，已经泛化到干预正常的市场经济活动了。宁夏的极端宗教势力以前不重视不整治，现已渗入新疆的回族中，而评论中的有些网民身处其中却眼瞎耳聋不自知，还骂作者胡说八道，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你想象的全部吗？你看到的东西只是冰山一角而已，黑暗面你能用想象力想到？我认识的一个阿訇居然有8套房产，而他的教民却缺吃少穿也没见他把房子卖了捐出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不认同中华文化的、不热爱中华大地的，那就利索的……，你以为你是人家的血缘亲戚？人家只把你当成分裂祖国势力渗透的…而已。2018-04-22 01:28:20”

 

在这篇答复的最后，不得不说，也不得不强调一点，在留言中有不少过激言论，感觉其中有人是坚定的伊斯兰主义者，将宗教信仰置于国家之上，有人是本族至尊的维护者，本民族一切都好，不存在任何一点问题，说有问题的，都是居心叵测，破坏民族团结，分裂民族，等等。这些人也许是少数，但其鼓动性不容小视。如，我因此文遭恐吓，说要跨省抓捕我。又如：“看了一半就看不下去了，那你让回族怎么办，放弃信仰？都去死？如果你不是宁夏人，这就更和你没什么关系，我们宁夏回汉相处融洽很好，用的着你在这说三道四？2018-04-24 12:00:21”

 

其它个别小问题，恕在此不再一一作答。

 

最后，我再次强调，我不是民族和宗教问题专家，但也不是对民族和宗教问题毫无研究之人，曾写过《不能在宗教问题上犯颠覆性错误》和《从宗教势力的扩张到对人的关怀》（主要谈的是基督教）等小文。对于民族和宗教上出现的问题，只是坦率直言而已，但坦率直言而码成的文字，就难免有纰漏与不周之处，甚至某些错误，不过我都愿聆听一切善意之批评意见则个。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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