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宪法日怀念毛泽东

——瞻仰“五四宪法”草案起草旧址有感

12月4日，在迎来第9个国家宪法日之际，人们不会忘记毛泽东为起草新中国第一部宪法草案所付出的心血。

美丽的杭州西子湖畔，座落着闻名遐迩的西湖国宾馆。这里原来有个旧名叫刘庄，是由晩清进士刘学询所建。千年西湖，百年刘庄，故有“西湖第一名园”之称。紧挨湖畔的一号楼，风景独特，站在岸边，西湖全景一览无遗。毛泽东生前来杭州，多次在刘庄一号楼居住。1953年12月底至1954年3月14日，他主持起草新中国第一部宪法草案期间，就居住在这里。

西湖之北，有座宝石山，岩石呈赭红色，在日光映照下，流霞缤纷，熠熠闪光，似翡翠玛瑙一般。建于北宋初年的宝俶塔伫立于宝石山东边之巅。宝石山下的北山路84号大院30号楼，是毛泽东主持起草宪法的办公地点。

一座城市与一部大法，就这样结下了不解之缘，给西湖增添了神秘色彩。
    

从西湖国宾馆出西门，沿杨公堤前行至北山路84号院，现为西湖山庄。按路标提示右拐，顺着山坡而上，见一小院。赭红色石块砌筑的围墙，铁门敝开，门前有棵粗大的香樟树。门口石柱上的铜牌刻有“毛泽东起草宪法处”。

进入院内，一栋“A”字形屋顶的楼房，被绿树环抱，这就是鲜为人知的30号楼，即“五四宪法”起草旧址，现为“五四宪法历史资料陈列馆”。楼前长方形石碑，镌刻着鲜红的国旗和“宪法宣誓”誓言，庄严肃穆。

为弄明白毛泽东当年起草宪法的路径，我从西湖国宾馆到北山路西湖山庄宪法起草旧址来过多次。最近这次，正值金秋十月，山庄桂花盛开，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香气。每次来这里，我都怀着虔诚的心情，感怀毛泽东的崇高与伟大。

进入主楼中央大厅，首先看到一尊毛泽东汉白玉雕像。端座在沙发上的毛泽东，目光注视着右手握的书卷，左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沙发旁的茶几，摆放着茶杯和烟灰缸。

楼的西向是平房，外间是宽大的会议室和会客室，墙上挂有马、恩、列、斯的画像。

在宪法起草期间，毛泽东和宪法小组成员，经常在此开会、讨论宪法草案的具体内容。毛泽东在会客室会见过时任苏联部长会议副主席伊·费·捷沃西安和驻华大使尤金等重要客人。从走道前行，右侧一间是毛泽东身边的秘书、卫士、保健医生的值班室。配有红机子电话、保险柜、发报机。

值班室斜对面，便是毛泽东办公室，俨然是个图书馆，环周摆放的立柜和宽大的长条形桌子，摆满了书籍，大多是世界各国的宪法和马恩列斯的著作，以及古线装书籍。甚至连卫生间矮凳上也摆着相关书籍。

毛泽东在这里广泛阅读和研究了世界各国宪法。办公室隔壁是毛泽东临时休息室，陈列着毛泽东使用过的木板床、竹椅、衣柜、斗柜及衣架等原物。楼的东向是二层楼房，是毛泽东随行人员的工作室，现为主题史料陈列。

睹物思人，毛泽东的伟岸身影，在我的脑海里徐徐浮现。
    

1953年12月24日下午四时，毛泽东率宪法起草小组成员及中央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乘专列，离开北京。28日晨零时，刚在专列上度过60周岁生日的毛泽东到达杭州，入住刘庄一号楼。毛泽东初到杭州，天公作美，纷纷扬扬下起了大雪。他透过窗户，西湖银装素裹，苏堤如一条玉带。一向喜欢雪的毛泽东，欣喜地步出一号楼，来到湖畔，迈着稳健的脚步，踩着洁白的、厚厚的积雪，时而举目远眺，观赏西湖的雪景。时而聚精凝神，构思酝酿新中国第一部宪法。

如今，人们仍可看到刘庄一号楼前立有“毛泽东赏雪处”的石碑。

1月9日，宪法起草工作正式开始。每天下午三点，毛泽东从刘庄乘车出发，来到北山路84号大院30号楼，与宪法起草小组的同志挑灯夜战，常常一干就是一个通霄。

宪法起草工作是在毛泽东亲自领导、主持下进行的。在专列上，他就对宪法起草小组的同志讲：“治国，须有一部大法。我们这次去杭州，就是为了集中精力，做好这件立国安邦的大事。”并确定了宪法起草工作的指导方针“以事实为根据，不能凭空臆造”。还对宪法的文风提出了要求“能听的人听得懂。能看的人看得懂。让老百姓都能理解宪法。”
    

毛泽东和宪法起草小组成员，通霄达旦工作的同时，千里之外的北京，刘少奇和其他在京的中央领导人也在为宪法的诞生紧锣密鼓地工作着。当杭州起草一个稿子出来，就派交通员送往北京。北京方面立即安排讨论，把讨论形成的修改意见反馈到杭州。杭州再根据北京来的意见加以修改。修改后的稿子再送北京。
    

我仔细看了毛泽东许多信件手稿，大多是深夜、凌晨起草发出的。如，1954年2月24日、26日，均为凌晨二时致信刘少奇，分别提交宪法草案二读稿、三读稿，要求“印发各同志阅看”。同是2月24日凌晨二时，毛泽东还就宪法草案初稿修改事宜批示给胡乔木，“今天所谈可作修改的地方，请于明日加以修改。并由小组各同志商酹一次，于明夜二十四时以前打好清样送我。”

对宪法草案的每一章、每一节，毛泽东都亲自参加研讨，逐条逐句斟酌，充分论证，反复推敲。许多条款还是他亲自起草的。如毛泽东在宪法草案初稿油印打字稿第五十八条上批语：“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人民政府在执行其任务时，应经常保持同人民群众的密切联系，广泛吸收人民群众参加和监督国家管理工作，不断地注意对脱离群众的官僚主义现象作斗争。”这一批示精神写入宪法总纲的第十七条。文字表述为：“一切国家机关必须依靠人民群众，经常保持同群众的密切联系，倾听群众的意见，接受群众的监督。”宪法草案油印打字第一次修正稿关于全国人民代表大会行使罢免权的第三十二条，没有罢免国家主席的内容。根据毛泽东的批示，在正式通过的五四宪法中，对此增加了相应的内容，在第二十八条中规定：“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有权罢免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副主席”。其实，毛泽东在延安时期，与黄炎培“窑洞对”中，就提出过让人民群众监督政府，政府就不会政息人亡。
    

毛泽东在杭州经历77个日日夜夜之后，新中国第一部宪法草案最终完成，给她赋予一个浪漫的名字“西湖稿”，成为湖畔夜话的美谈。

在陈列馆，我驻足久久凝视毛泽东当年用过的绒毯、睡衣、浴巾、拖鞋等生活用品，是那么的普通。为工作方便，他来杭经常随身携带一部老式订书机，还有一把张小泉牌剪刀，主要用来剪文件封口及信封用。 一代伟人毛泽东，为新中国第一部宪法的诞生，日夜操劳，呕心沥血，生活上却如此简朴。

“五四宪法”堪称一部伟大典籍，载入史册。
    

一、开启了社会主义民主与法制建设的新纪元。辛亥革命结束了统治中国几千年的君主专制制度，产生了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性质的《中华民国临时约法》，具有进步意义，但未能从根本上改变国家和人民的悲惨状况。之后，从袁世凯到蒋介石，推出的不同版本的宪法文件，其实质，都是维持旧势力的政权。直至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新中国第一部宪法的诞生，推进了人民民主政权建设的发展和完善。
    

二、从国家立法上保障人民群众当家作主。中国共产党从成立之日起，就以实现人民当家作主为己任。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开始对人民民主政权的总章程进行探索和实践。1931年至1946年，中央在瑞金、延安等地制定了宪法大纲、宪法原则等宪法类文献，体现了劳动人民的意志和利益。新中国成立后，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通过了具有临时宪法作用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直至新中国第一部宪法的诞生，是中国共产党在长期革命斗争与建设实践的经验总结。在人民当家作主的新制度下，劳动人民才获得实质性的民主，参加国家的管理。
    

三、“五四宪法”起草过程参与的广泛性和人民性。1953年1月，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第20次会议，决定成立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起草委员会，由33名成员组成，毛泽东为主席。1954年3月23日，毛泽东在中南海勤政殿主持召开宪法起草委员会第一次会议，代表中国共产党提出《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草案（初稿）》。会后，提交全国政协、各省市党政机关、军队领导机关及各民主党派和人民团体的地方组织共8000余人参与讨论，历时两个月，提出修改意见5900多条。同年3月至9月，宪法起草委员会和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先后多次召开会议，对宪法草案进行反复研究和修改。特别是宪法草案公布后，全国各界1.5亿人参与学习讨论，共提出118万多条修改补充意见和问题，宪法内容日臻完善，汇聚了各阶层和广大人民群众的意见。1954年9月20日，第一届全国人大第一次会议获全票通过。所以，又称“五四宪法”。

宪法的根基在于人民发自内心的拥护，宪法的伟力在于人民出自真诚的信仰。“五四宪法”深得人心，获得广大人民群众的真心拥护，毛泽东总结了两条：一条是正确地恰当地总结了经验；一条是正确地恰当地结合了原则性和灵活性。

中国共产党历来高度重视法治建设，把依法治国确定为党领导人民治理国家的基本方略，把依法行政确定为党治国理政的基本方式。习近平同志指出，“宪法是国家的根本法，是治国安邦的总章程，是党和人民意志的集中体现。坚持依法治国首先要坚持依宪治国，坚持依法执政首先要坚持依宪执政。”（引自习近平对“五四宪法”历史资料陈列馆作出的重要指示。）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全面推进依法治国，中国法治建设进入新时代。党的二十大，习近平总书记在报告中对全面依法治国作出了新的部署，是新时代法治建设的行动指南，必将引领法治中国建设阔步前行。

西湖的夜色是那么的美丽宁静，湖畔的灯火通明，流光溢彩。我仿佛看到最璀璨耀眼的依然是宝石山下30号楼当年彻夜通明的灯光！这是新中国第一部宪法之光！总有人持灯一盏守山河。伟人托举的灯塔，永远照耀祖国的山河，照亮人民的心田！

（作者系解放军原总后勤部某研究所政委；来源：昆仑策网【原创】修订稿，作者授权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