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彦妍
1969年12月
作者在沈阳军区通信总站服役
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大院长大
现己退休
自打加入微信群,就成了发小们的新群友。
一入群,一篇《也说军科三食堂》的文章便吸引了我,鼠标一点,下载了。
随着文中提到的那些熟悉的名字,卖饭的郭大爷、炒菜的韩大爷、换饭票的王东燕,一个个鲜活地站在了面前。我的思绪穿越到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仿佛又走进了那座当年几乎天天光顾的三食堂。
作者的芳华岁月
奇怪,三食堂那么多好吃的饭菜竟然模糊了起来,而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米饭却慢慢地飘到了眼前,越来越清晰。我看见了一粒粒米饭,闻到了淡淡的饭香……
故事发生在1966 —1967年,那时,三食堂的米饭是盛在那种当时最流行的白底蓝边的瓷碗里,上屉蒸熟,二两一碗,一碗一碗地卖。通常是不太白、比较糙的机米饭收粗粮票,好的透亮白米饭收细粮票。那时,我十一二岁,二两米饭和一个炒菜是我中午饭的常选。
当年流行的白底蓝边碗
有一阵子,不知是因经常和丽华姐跑出去看大字报,还是有什么其它事儿绊住了,一向开门就去吃饭的我常常在快关门时才冲进三食堂买饭。
——“郭大爷,二两米饭。”
——“没有了,吃馒头吧,丫头。”
在郭大爷掀开大屉给我夹馒头时,眼尖的我看见了还有一碗白米饭在冒着气的大屉里放着。
——“还有一碗米饭!”我欢快地跳着,高兴地叫着……
——“二两米饭,一个炒雪里蕻”,一个浓重的湖北口音在我头上响起
——“哎,来喽。”
郭大爷答应着,麻利地端出冒着蒸汽的大米饭和一盘雪里蕻,从我的头顶飞快递了过去。我的目光也紧盯着那碗白米饭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向后定睛一看,接应的是王树声伯伯。
王树声伯伯平时不住在院里,我们这帮大院孩子不常见到他,但他和善的圆脸和那张棱角分明、略呈四字形的嘴我是熟悉的。这时,我虽然认出了王伯伯,可仍是任着性子不依不饶。
身着军礼服的王树声大将
—“官兵一致!官兵一致!......”,我扒住柜台吵闹着。急得郭大爷钻出柜台,两只手在我身边拍着巴掌吓唬着:“我打你,我打你”。好脾气的郭大爷才镇不住我呢,我依然希望可以通过“抗争”吃到大米饭。直到那个厉害的韩大爷黑虎着脸、拎着盛菜的大铁勺从后厨一撩门帘站了出来,“当啷”一声铁勺磕在菜盆上,“加菜来了!”我才被镇住了,不敢再闹了。
威风凛凛大将军
如此场景在那段日子里上演了好几次。直到有一天,我端着菜、嘴里鼓囊着馒头坐在王伯伯的对面,王伯伯和颜悦色地对我说:“我的胃不好,习惯吃米饭了。”,王伯伯知道我也爱吃大米饭,话语中好像是带着几分歉意,停了一会儿又说:“你的菜比我的好嘛。”我腼腆地笑了,似乎理解了其中些许道理,对自己的孩子气也有几分不好意思。我问王伯伯,“为什么你老吃雪里蕻?”(只要有别的菜,我才不吃雪里蕻呢)王伯伯大嘴一咧,也笑了,“好吃嘛!” 从那儿以后我似乎一下子长大了,再也不闹了。
后来,只要看见大屉里留着一碗白米饭,就知道今天中午王树声伯伯要来吃午饭了。我会选王伯伯常坐的靠窗一排中间的桌子坐下来,静静地等着王伯伯。有时等不着,有时等得着。而王伯伯则总是一碗白米饭,一盘炒雪里蕻,把饭菜吃得干干净净,一粒米也不剩。
王树声将军参加生产劳动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王树声伯伯不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而是一位慈祥、和善、爱吃大米饭就雪里蕻的王伯伯。
几十年过去了,每当想起王伯伯,白底、蓝边的瓷碗;盛着冒着热气的二两白米饭;一盘炒雪里蕻;真的就在眼前……
树声大将画像
019年9月1日修改
部分照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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