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部、海关总署、军委装备发展部发布公告,对航空航天结构件及发动机制造相关装备及软件、技术,燃气涡轮发动机/燃气轮机制造相关装备及软件、技术等物项实施出口管制。
会不会有些人看到这则消息时,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啥?我们也能在航空航天领域,特别是发动机制造相关设备及软件、技术、软件方面,对外搞出口管制了?因为按照很多人的刻板印象,航空发动机和芯片一样,是我们短板中的短板,我们应该是被技术限制的一方。
中国的产业升级速度之快,已经远超很多人的想象。
4月份,香港《南华早报》发表了一篇文章,轰动一时。他们通过梳理资料,得出一个结论:2015年中国出台、涵盖十大重点领域的《中国制造2025》发展目标,完成度超86%,有些领域远远超越了既定的目标。
2023年,中国新能源汽车、锂电池和太阳能组件“新三样”产品合计出口1.06万亿,让美国正式拿起了晚清的剧本,开始对我们的新三样搞闭关锁国式的贸易保护。
2019年,美国以举国实力切断华为的先进芯片供应链,对中国正式发动科技战,当时国人大多数的心是悬着的。但事实证明,美国的科技战并不能阻挡中国的科技创新与制造业向上突破。
芯片半导体被老美作为科技封锁的重点,目标瞄得很准,因为我们的芯片长期依赖进口,国产自主替代性比较弱。2020年的芯片自给率16.6%,2021年芯片自给率17.6%,2022年中国芯片自给率也不过是18.3%。这三年,中国的芯片自给率提高幅度有限。
这些数字还是指广义的自给率, 因为还包含了外企在中国大陆制造的芯片。以2022年为例,大陆本土企业制造的芯片实际自给率为9%左右。
2023年中国芯片产量增长6.9%,总体看速度不算快,但这个增长来之不易。因为在2022年1月至2023年3月,受美国制裁的影响,我国的集成电路产量一路下滑,到2023年的4月份增长率才重新开始转正,到了8月增长率开始提速,平均增速从4-7月份的4%左右,跳升为8月份的21.1%。10月份同比大增34.5%,11月份同比27.9%,12月同比34%。2023年1-7月,,国内集成电路的累计生产量相对去年同期下降3.9%。1-10月份,才转正为同比增长0.9%。
2022年到2023年的前两个月份,是中国芯片因美国制裁而特别困难的时期,很多人对中国芯片的未来发展前景感到悲观。芯片是高端制造业的“粮食”,就跟传统制造业的钢铁和石油一样重要,但中国芯片制造业很快就克服空前的困难,走出低谷,国产替代加速。
2024年,国内集成电路制造继续保持高速增长态势,一季度“中国芯”产量同比大增40%。
能从不断下滑到实现这么高的增长率,说明,我们已经通过科技攻关,在芯片生产的关键环节,包括半导体制造设备、半导体材料、设计软件和制造工艺方面,实现了重大突破,至少影响我们成熟芯片(28nm以下)自主替代的主要限制短板,已经克服了。
而且,这种突破不只是体现在中低端成熟芯片的制造上,随着华为5G手机的强势回归,沉寂了几年的麒麟芯片也回来了。根据权威机构TechInsights的研究,从Mate60系列的麒麟9000到Pura70搭载的麒麟9010,使用的工艺都是7nm。但也有很多人认为,华为的麒麟9010芯片制程接近了5nm水平,实际性能与高通的骁龙8Gen2相差不多,而骁龙8Gen2采用台积电4nm制程工艺。
另据国内媒体5月24日报道,在A100芯片的基础上改款而来,性能缩水80%、特供中国市场的AI芯片H20系列需求不佳,英伟达已经下调了H20系列芯片的价格,从原来的单片11万多,下调至8.69万-10.86万元人民币之间。而华为的GPU出货量却在暴增,产品依然供不应求。公开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三月份,华为GPU 订单数已超过百万片,是去年全年销量的十倍。
2023年,英国媒体《金融时报》的分析文章认为2024年中国将有可能量产5nm制程芯片。
这些外媒的报道我们看看就好,不一定是真的。但我们的芯片制造突破7nm工艺是确定无疑的。
这意味着美国对我们的芯片封锁基本失败了。美国对我们的芯片封锁,力度已经拉满,手段也差不多已经用尽,剩下的就是美国黔驴技穷,看着我们追赶芯片最先进制程的时刻。我们已经走过了最难的阶段,轻舟已过万重山。
芯片半导体那么难的技术攻关,我们都在快速突破。所以对于我们在航空发动机等方面的长足进步,已经已经有能力,对我们的对手实施技术管制,就没有必要觉得难以置信了。
随着我们的产业升级快速推进,应对美国的科技战,我们也可以做到“来而不往非礼也”,“寇可往,吾亦可往”。
中国的航空发动机产业链发展到什么水平,这个我们不清楚,但根据今年公开的报道,中国航发北京航空材料研究院项目负责人张勇释放信息WS15发动机已经实现量产,说明我们歼20用上了我们为第五代战斗机研制的小涵道比推力矢量涡扇发动机。民用航空发动机方面,2024年1月25日《中国冶金报》的一则报道有关于CJ1000A进展的信息“首钢北冶公司在研发国产大涵道涡扇发动机CJ1000A的认证工作当中取得了不小的成果。”这让关心国产大飞机的人兴奋不已(首钢北冶公司在国产大涵道涡扇发动机CJ1000A研制认证工作当中取得了不小的成果)。另外,为宽体大飞机C929研发的J2000大涵道比涡扇发动机,也进展顺利,不时传出好消息。
军民两用发动机都有这么大的进展,背后是我们航空发动机包括配件、材料在内的生产配套能力的有力支撑。
5月20日,中国商务部公开警告了一家叫凯普拉格斯的美国,这家公司在中国公开经营的业务是化学产品加工与出口,但它在未获授权的情况下购买一些关键的原材料和零部件,然后再将这些物资倒卖给美国的军工企业。
美国的军工企业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2020年8月19日,美国国防部合同管理局告知F-35联合项目办公室,有一批F-35使用了未授权的、来自中国的“磁铁合金零件”。中国合金是由“第五级”分包商从中国采购,在美国进行磁化后,供给了负责生产F-35综合动力集成系统涡轮机润滑油泵的三级供应商,然后又出现在F-35二级承包商霍尼韦尔提供的发动机涡轮里。
可见,美国的军工体系供应商或分包商,对中国的一些零配件或材料早就很感兴趣。这一是说明中国的材料或配件,质量过得硬,而且物美价廉。二是美国自己军工体系的配套能力出现了问题,或者质量有问题,或者成本太高。
还有一个聊天记录,如果内容是真的,那就更有意思了。这个就不分析了,大家自己当消遣看,不保证真实性。
反正,现在的美国制造业能力的衰退不但是趋势,而且已经是事实,不但已经很严重,而且衰退还在继续。相比较军工制造,美国的民用制造能力衰退更为严重,而且已经影响到美国的军工制造。
以老美的军舰更新能力为例。
三十年前的海湾战争,美国能够同时出动5艘航母围攻伊拉克,当时的美国可以傲娇地宣布,能够同时应对两场战争。现在,美国虽然账面上有11艘核动力航母,包括10艘尼米兹级航母和1艘福特级航母。尼米兹级航母的基础设计是基于上世纪60年代的技术,不但早已落伍,而且服役时间太久,已经逐渐老化,最长的服役时间已有49年。而美国最新型的福特级航母,第一艘2013年下水,2017年正式服役,但因为设计等缺陷,包括电磁弹射的可靠性问题一直没有解决,直到现在还没有形成完全的战斗力。美国从2015和2017年又开始建造第二和第三艘福特级航母,但到现在还没有服役。
十年磨一剑,都没有磨出一个具备完全战斗力的福特级,这背后就是美国制造业能力的系统性衰退,导致美国的舰船制造进度想快也快不起来。美国现在能够制造核动力航母的只有纽波特纽斯造船厂。
美国现在不得不考虑延迟尼米兹号航母的退役时间,一般航母设计年限不超过50年,而高龄的“尼米兹”级航母首舰“尼米兹”号,被美国海军计划延长服役期至2026年5月。
这就对美国的维护保养能力提出很高的要求,但恰恰美国现有的维护保养能力严重不足,导致美国的很多主力舰船都锈迹斑斑,生锈是舰船的重要杀手,会缩短使用寿命。就这样,美国还考虑要核动力航母超期服役,可见美国的制造业能力衰退对美国海军的影响有多严重。
而且,按照“三三制原则”,三分之一维护、三分之一训练、三分之一战备,想凑齐4艘航母实际上更为困难。
美国的空军方面的情况也不太好。F22存在设计缺陷,而且,造价昂贵。2009年的美国国防预算法案,确定F22的采购量为187架。然后,F22的生产线就被关闭拆除了,只保留维修能力。
在美国拆除生产线没两年,2011年,中国的歼20首飞成功,而且选择当时的美国国防部长盖茨访问中国期间,还是刚到的那一天,搞得盖茨内心很受伤,因为他在2009年一次演讲时大放厥词:“中国到2025年都造不出五代隐形战斗机 ”。他后来在回忆录写道:“我始终不相信中国能制造出五代机,那一天,我进行了对中国的访问,他们竟然没有提前告知我,反而等我到了以后就立马进行五代机的试飞,这对我个人而言是一种莫大的侮辱,也让我们国家的情报部门无地自容。”
无独有偶,2023年,美国的商务部长访问中国时,华为的5G手机回归上线。
现在中国的重型五代机歼20还在扩大生产,而美国的重型五代机F22今后摔一架就少一架。美国恢复生产线遥遥无期,也许永远都不会。
美国航天的能力也出现了问题。
2020年,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公布了“阿尔忒弥斯”登月计划的最新安排:2024年将宇航员送上月球。到了2022年12月,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局长比尔·纳尔逊又宣布,美国计划于2025年左右实现载人登月,还狂言要在载人登月领域“击败中国”。
美国的载人登月计划因为发动机故障、燃料泄漏等问题而多次推迟。现在都2024年了,美国又改口称,预计载人登月计划将推迟至2026年9月。
想想美国造艘航母都那么费劲,2026年载人登月也不大可能如期实现。
这也难怪,中国人越来越怀疑美国阿波罗载人登月是否真的实现了。50年前从第一次宣布载人登月成功之后,可以次次成功,现在倒不会了。
美国的工业能力的衰退已经从局部发展到全面。没有了中低端制造业,工业体系的能力不再完整,美国的高端制造业的优势也无法维持太久。工业能力不光是设计与材料,还需要一代又一代的高素质工人的传承,才能制造出高质量的产品。现在,对安全性要求最高的美国波音都不能凑齐一支没有瘾君子的装配工人团队,工人在生产线上都在抽大麻,他们自己都承认不敢坐自己制造的飞机。
美国其他领域的制造业,情况也不会好太多。
美国在工业辉煌时代的工人都到了退休年纪,去工业化已四十年的美国,工业能力已经进入加速衰退期,波音在今年接二连三出故障,就是信号。
未来的美国,会越来越依赖中国的制造业。
这也可以说明,时间为什么在我们这边?为什么美国会有严重的时间焦虑?随着中国产业升级速度越来越快,时间越来越成为改变中美力量对比的重要因素。十年前,可能以十年为单位,才能感觉到中美差距的缩小,五年前,可能以五年为单位才能看出变化。现在,中美差距的缩小,可能以年为单位,甚至以月为单位就可以感知到。
五年之后,美国的综合国力还能维持现在的多大比例,也是个很有趣的问题。
因此,只要我们把实现产业升级放在特别优先的顺序,时间就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同时也是美国最大的敌人。有些看似现在还比较棘手的问题,三年后就变得简单多了。
而且,从今往后,我们越来越有实力越来越潇洒地教美国如何做人,我们有幸见证这个过程,也要享受这个过程。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转编自“明人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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