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英国媒体报道,前白宫国家安全顾问约翰·博尔顿近日再度表示将参加2024年美国总统大选,并会在共和党党内初选中击败自己的前老板特朗普。他还表示,自己不会像一个“虚荣候选人”一样参加总统竞选——在美国的政治术语中,“虚荣候选人”是指明明无望胜选却依然为博取声望和关注而参加政治竞选的人。
为美国选票政治提供能量的是大选,为美国商业政治提供能量的是金钱。为美国政治提供能量的是咖啡。
一、咖啡杯里可以折射出美国政治特点
咖啡本身有一些特点:不管是否喜欢,但知道咖啡这种饮品的人口占据相当比例,此为认知基础;各有人群喜欢意大利、阿拉伯、南美、印度、非洲甚至“美式”咖啡,此为群众基础;后来有了福爵(Folgers)、星巴克(Starbucks)、麦斯威尔(Maxwell)等一众品牌,此为商业基础;也会有人说,只知福爵、星巴克、麦斯威尔这些“快餐咖啡”的人是何等浅薄,此为潜意识中的阶级基础;还有部分人会去争论咖啡和其他饮品究竟该喝哪个,并将如何选择饮品上升至生活风格与态度的高度,此为萌芽初现的意识形态分歧基础。“有心之人”深知不可能让所有人都钟情一种饮品,便综合利用认知、群众、商业、阶级、分歧,去引发矛盾冲突,并在此过程中获取“小圈子”的收益。
一杯咖啡所映射出的虚拟“民主小剧场”,与美国政治异曲同工,只不过由体制衍生出来的矛盾冲突不仅涵盖选民、冲破州界,还横跨民族、穿越国境。美国政治运转的动力来源就是矛盾冲突—对内新陈代谢、对外扩张运筹,莫不如此。没有矛盾、制造矛盾也要上,冲突不足、制造冲突也要搞。
美国不是“喜欢”矛盾冲突,实则是因其制度局限仰赖于此过活。对内,两党都需要将具有认知基础、群众基础的事项,通过商业和阶级工具,转化为进攻对方的分歧,从而实现再坐四年或改朝换代的目的。美国以“相互约束”为由设计了现行制度,却没有设计好对这套制度进行实质约束的机制。对外,则需分成两种情况,与中、俄这种一时难以扳倒的大国,制造矛盾、纠纷,一方面是美国国内党争的延续,政治利益团体意图借此转移国内视线、实现政治抱负,另一方面,国家在此过程中也伺机而动,适时对目标国家开展致命一击;而对有利可图的小国弱国挑起矛盾冲突,则是巧取豪夺的敲门砖,自己树靶子再自己打,意图依托压倒性的国力优势,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实现无本万利。
二、从“咖啡政治”看大国博弈
中国同样面临着挑战,但体制优势决定了我们能从解决问题中获取能量,而非通过制造问题饮鸩止渴。中美博弈中,美国明显握持进攻姿态,中国则以追求和而不同、和美大同的形象卓立于世,与美苏争霸的格局完全不同,这本身即反映出美国面对史无前例的世界第“二”时的无力与失据。
我们可以据此初步构建一个有关“咖啡政治”的模型,并以此印证并预测美国在一些热点议题中的行为。
曾有理论认为美式“民主”会为权力套上枷锁,其中一半是事实,另一半真相则是,只要执政集团能够让国内反对力量在四到八年内不出格,那不管采取谣言欺压还是激进冒险,尽可为所欲为。“咖啡政治”塑造的冲突帝国,各方政治力量的行为底线非常低,指望美国关键政治群体的集体道德自觉是不现实的,通过其在新冠疫情中的甩锅推责、“躺平”“内卷”即可看清。
一些中国人对美国围绕是否戴口罩而争执不休感到不解,更有甚者相信了这是所谓的“民主”和“人权”。美国的口罩冲突就是非常典型的“咖啡政治”产物,一个在疫情期间具有相当认知基础、群众基础的中性事物,被人为引导至与科学和防疫无关的意识形态分歧,且两党都想将此作为武器来攻击对方,获取政治收益。所以我们看到了一个奇景,两党都在公众面前痛骂口罩,却都让自己人戴上了口罩。
如果说口罩冲突总体还是美国内部的自我消耗,有关防疫政策的暗流就有明显指向。这一话题完美契合认知基础、群众基础、商业基础、阶级基础、分歧基础,这是五个“咖啡政治”塑造矛盾冲突所需的要素。美国一直在试探并伺机发起针对中国的防疫政策冲突,它在等待中国“犯错”,如果中国发生涉疫舆情且官方处理不及时,美国的反华力量定要借机大肆造谣抹黑。总体来说,迄今为止,中国以出色的防疫成绩打了美国的脸,还没有给他们这样的实质机会。但美国并没有放弃,依然在伺机而动。
挑战和风险客观存在,认为中国国力强大、坐拥核武就可一劳永逸地解除“边患”,是不理智的。美国以到处煽风点火、制造矛盾冲突为生,并非勇敢的表现,而是系统性、制度性短视的集中体现。这种短视却时常被美政界、学界包装成为“现实主义”,描绘成“抓住当下即可拥有未来”,这与重商逐利的美国文化十分契合。这种契合并非巧合,而是从一开始就浸润着“美国先驱”的设计心血,即便在当时是无意之举,也是思维习惯与文化特点的自然表露。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种短视在被包装后,披上的却是“争取以短期牺牲换取长期收益”的外衣。美国自认可以通过在相对短时间内,集中力量向中国发起全领域的进攻,来阻断中国的发展进程。对中国来说,挑战和风险在于:
第一,站在美国角度,“中国威胁论”本身就是符合“咖啡政治”认知、群众、商业、阶级、分歧五大基础要素的人造产物;
第二,“如何解除中国威胁”,相较“中国威胁论”,是一个更方便于用来制造矛盾的素材;
第三,从特朗普上任开始,美国的对华行动已从构建、渲染“中国威胁论”,进入到所谓设法“解除中国威胁”的阶段;
第四,拜登上台后,美国更趋激烈地围绕台湾问题、科技战、贸易战、认知战、新冷战等具体领域,采取升级举措。这种升级举措不是“一时兴起”,也不会因为换几个总统而产生实质变化,它们是“咖啡政治”所塑造的矛盾冲突的自然演变;
第五,美国始终知道对中国开展攻势行动也会给自己带来损失,中国也通过不同渠道作出了回应和反击。但美方认为,比起“解除中国威胁”这一巨大收益,目前的损失都可以接受,但各政治团体都不能公开承认自己的这种心思,以免被国内政敌抓住把柄。美国的关键政治群体已经逐步将与中国博弈产生的损失视为“成本”而非损失,回归“咖啡政治”制造矛盾,并试图“以短期牺牲换取长期收益”的节奏。
三、信息对称的焦点所在
中美两国都有人意识到了信息对称的重要,有关两国是否能够准确把握对方意图的分析也很多。有人觉得“把话挑明”并不难。事非经过不知难—沟通交流的最大困难并非“打哑谜”“猜含义”,问题在于对方即便听懂、听清了你的话,却不认同。困难在于让对方相信自己。
对中国来说,对施行“咖啡政治”的美国,处理起来最复杂的两类“不相信”,一是“你赢不了”,二是“这对你很重要”。我们已经明确告诉美国,在台湾海峡动手你赢不了,但美国还未从心底信服,它总觉得有机可乘;我们已经明确告诉美国,步入正轨、核心强大的中国无法被遏制,结束与中国的贸易战、科技战,避免让美国失道寡助、失去未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对美国来说很重要,但美国依然认为,通过遏制中国延续全球霸权更重要。
所有事实都已摆在双方眼前,各类蛛丝马迹从未隐藏所在,但就像两套相同的食材调料摆在案板,中西两厨肯定会做出两桌菜。中美两国信息对称、准确把握对方意图谈何容易!但即便如此,两国有识之士硬着头皮咬牙也得上,就算做不出一套菜,至少还有机会有商有量地做出一桌菜。
对付“咖啡政治”发达的美国,中国应力铸“移动长城”加以处理。
美西方一直有人试图将长城与其背后的政治智慧,和其所属时代的制度奇迹相剥离,他们对中华民族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构建政治能量巨大的历史图腾感到恐慌。
为将长城“抹杀”,敌对势力做了很多工作:指称长城是中国“仅知防守、不思进取、不具开拓精神”的象征;引导人们单纯关注“工程量”;滥用“孟姜女”一类的故事,编制一些脱离时代背景、“强行”古为今用的“民主小故事”。须知,古时游牧民族东进或南下,并不单纯是为了“威风”,而是有很深的经济和政治驱动。同样,中原文明相对少往“苦寒之地”,也并不是因为“老实忠厚”,而是现实利益驱动不足。那些现实利益驱动很足的区域或目标,即便是几百上千年的硬骨头,中华文明也一样碾碎吞服。须知,在中国国力强盛时,长城以北、大漠以西,都有我们派出的骑兵斥候对敌追击。如果长城有车轮,也会在那时移动部署至更远的地方。长城不是限制自身活动范围的工程,而是限制敌对势力冒险行为,服务“我可往寇不可往”这一进取战略的国家机器。
我们现在不会如特朗普在美墨边境一般,建一堵服务于“咖啡政治”的墙。新时代的中国长城在人心中,伴随人的步伐而移动。如何构建这种“长城之力”呢?
首先,强化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图腾,坚持历史自信,统一思想行动,保持战略定力,避免掉入对手挖的战略陷阱。
同时,继续苦练内功、强自身。当下需重点关注包括:围绕主干企业、发动细胞企业构建必须讲政治但不唯政治的政企关系;聚焦生物安全、粮食安全、能源安全、收入安全精心构筑民生体系;军事力量建设由与经济体量相适配,逐步过渡至与国家体量、经济体量双适配,坚定强军;构建听党指挥、走遍大洋的金融体系。
此外,还需打造吸引美国的的“人造要冲”。战争史中,“兵家必争之地”出现在五洲四海、历朝历代,这类地方一般会对博弈各方的斗争结果产生重大影响,中国历史上的徐州,欧洲历史中的西里西亚(位于今捷克、波兰、德国交界地区的区域地名),都是典型代表。斗争是双方政治、经济、军事等综合资源的比拼。资源总量有限,这里放多了,别处就少。时局之中,相关各方会围绕重点方向集中投入,因此“战略要冲”既可以是台阶和果实,也可以是陷阱和漩涡。
以十年为单位尺度俯瞰世界棋盘,中国可考虑在尽快实现技术突破的基础上,不急于结束与美芯片之争;适度增加对日本的政治关注,梳理并培育日本的反美逻辑、势力与情绪;巩固并深化第一岛链军事优势的同时,释放在台湾海峡击败美军的决心与能力讯息;建立更具实效与时效的中国-南美、中国-拉丁美洲合作平台;通过“主动问计”的方式,将看似无力或无关,但却对我关键的国家,柔性引入包括“俄乌冲突”在内的即时热点。各类举措的中心目标在于聚焦美国,构建中美博弈这场“大仗”打到一半突然“冒出来”的战略要冲与兵家必争之地,助我在关键时刻以雷霆之势回击美国不义侵犯。
斗争向来残酷。走到今天,不管表面看来多么风光,除非美国刮骨去毒、卸甲重整,否则已经很难赢得中美博弈。制造矛盾冲突以实现遏制目标的美国,遇到聚精会神推进政治建设、经济建设的中国,已经无法再用一杯咖啡的路数呼风唤雨。尽管如此,它若癫狂、我亦耗损。站立五千年文明之中开拓新篇的中国,还宜坚持以历史格局构筑历史,引世界格局走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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