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1月,在金边举行的第40/41届东盟首脑会议后,该组织发表声明称,东盟已经原则上同意接纳东帝汶为该组织第11个成员国,在高级别会议上给予东帝汶观察员地位,并表示将在2023年的首脑会议上提交一份成为正式成员的路线图。自1999年柬埔寨被接纳以来,东帝汶将成为20多年来东盟接纳的第一个新成员,其实也可能是最后一个,因为总共东南亚国家只有11个。东帝汶这个国家,是在亚洲地区内,为数不多的葡萄牙殖民地,也是官方语言包括葡萄牙语的两个国家(或地区)之一。
东帝汶是目前唯一没有加入东盟的东南亚国家。东恢复独立后即有意加入东盟,历届政府均视为外交优先事项。东帝汶总统若泽-拉莫斯-奥尔塔(Jose Ramos-Horta)对这一决定表示欢迎,他说加入东盟将使他的国家与东盟的合作伙伴建立更广泛的外交关系,可能有更多的外国直接投资,并使东帝汶人在该地区有更广泛的旅行机会。拉莫斯-奥尔塔告诉媒体说,对于加入东盟来说,东帝汶政府将面临很大的压力,因为加入东盟并非恩赐,会员的身份不仅有权利和特权,还有很多责任的负担。
一、东帝汶是个怎样的国家?
东帝汶的官方名称是东帝汶民主共和国,简称东帝汶,这个最新的东盟成员国是亚洲最年轻的国家。1975年,它从葡萄牙获得独立,结束了近300年的殖民统治。同年12月,印度尼西亚吞并了东帝汶,对该国的占领持续了27年,直到2002年东帝汶独立。东帝汶的选举每五年举行一次,现任总统是诺贝尔和平奖得主何塞-拉莫斯-奥尔塔,他在2007年至2012年期间也曾担任总统。他的第二个、也是现任任期,将于2027年结束。总统负责任命总理,总理监督内阁或部长会议。现任总理是José玛丽亚·瓦斯孔塞洛斯,她在2012年至2017年期间也是总统。
东帝汶的立法部门也被称为国民议会。65名议员组成的众议院是一院制的,这意味着只有一个立法机构制定和批准法律。东帝汶使用美元作为其官方货币。除了美元,该国还使用分币作为货币的补充,一分币相当于一美分。该国还发行了100分和200分硬币,用来取代破旧的美元纸币。根据贝塔斯曼关于东帝汶的转型指数报告,该国约40%的人口生活在国家贫困线以下。商业和商业法律优先考虑一些当地承包商,不允许外国人拥有土地。该国坐拥丰富的石油资源,占全国出口的70%以上,并继续发展基础设施以利用当地资源。尽管如此,该国很大一部分工人是自给自足的农民和渔民,只有四分之一的人在正规经济中工作。
东帝汶的民族类型多样,带有十分明显的南岛人和美拉尼西亚人文化的混合。除了土著群体,还有华人、印度人和非洲人社区。葡萄牙混血儿也继续生活在该岛。除了德顿语和葡萄牙语被承认为官方语言外,岛上还有许多其他的土著语言和方言。该国继续努力提高该国的识字率,截至2018年,该国的识字率为68%。古巴通过“Yo, Sí Puedo”(是的,我能)方案帮助东帝汶,该方案使用视听学习作为另一种教育形式。东帝汶是亚洲两个以天主教徒为主的国家之一(另外一个是菲律宾),部分原因是印尼的潘卡西拉(Pancasila)意识形态要求只信仰一个神。然而,这创造了天主教和土著万物有灵论信仰的独特融合或结合。
二、东帝汶的历史
人类定居帝汶岛与澳大利亚人种迁徙有关。最早迁徙至此的人类为维多-澳大利亚人(英语:Veddo-Australoid)。在公元前3000年前,第二波移民美拉尼西亚人来到这里。中国和东帝汶友谊源远流长,世界上关于“帝汶”的最早文字记载见于1225年中国南宋的史籍。1225年,宋代赵汝适所着《诸蕃志》有关于“底门国”的记述,已有国王,无分东西。早在14世纪,中国人就远渡重洋来到东帝汶,16世纪时已有中国人在此定居。1349年,元代航海家汪大渊所着《岛夷志略》曾记述“古里地闷”地多檀香树。并记述泉州吴宅商人带领百余人到“古里地闷”贸易。1436年,曾随明代郑和下西洋的翻译官费信所着《星槎胜览》中有关于“吉里地闷”的记述。到20世纪70年代,东华侨华人总数达25000多人,他们逐渐融入当地社会,创立了中华商会、中华学校,修建了关帝庙以及华人公墓等,成为东帝汶最重要的外裔人口团体之一。
进入十四世纪,这个国家的历史就开始让人不忍卒读,充满了战争和泪水。1515年,葡萄牙殖民者以贸易为名,入侵帝汶。被葡萄牙殖民者占领长达400年——16世纪以前被苏门答腊的宝利佛逝王国和爪哇的麻喏巴歇王国先后统治。16世纪伊始,就被到亚洲进行商业贸易的葡萄牙所盯上,1520年,帝汶岛初次被入侵。1613-1618年,荷兰人进入帝汶岛西部,与葡萄牙争夺殖民地。18世纪,英国殖民者曾短暂控制西帝汶。1816年,荷兰恢复对帝汶岛的殖民地位。1859年,葡萄牙、荷兰正式瓜分帝汶岛。帝汶岛东部及欧库西归葡,西部并入荷属东印度。葡、荷两国又在1893年、1904年在帝汶岛发生军事冲突。二战期间,日本占领整个帝汶岛。1941年12月17日,盟军为了避免日军攻占葡属帝汶而将其占领,之后英国和葡萄牙协议将葡属帝汶归还葡萄牙,但在葡军到来之前日军旋即于1942年2月发动帝汶战役占领了帝汶岛,在持续的战争中,帝汶总人口之13%,即6万人死亡。二战后,西帝汶的政权归还给印尼,而东帝汶却被判定为非自治领土,仍由葡萄牙管辖,葡萄牙恢复对东帝汶的殖民统治。1951年,东帝汶名义上改成葡萄牙海外的一个省。1960年,联合国大会通过决议,宣布东帝汶岛及附属地是葡萄牙管理的领土。1974年4月,葡萄牙国内发生康乃馨革命之政变,葡萄牙驻东帝汶总督允许东帝汶人民成立政党并自行决定其前途。可是,葡萄牙准备安排东帝汶独立的时候,东帝汶内部又有了矛盾!74年葡萄牙放弃海外殖民地,计划78年安排东帝汶独立,这时,出现了三个派别:主张独立的独立革命阵线,主张葡统治下实行自治的民主联盟和赞成与印尼合并的人民民主协会。三个派别争执难下,爆发了内战,又是战争!1975年11月28日,独立革命阵线宣布东帝汶独立。
东帝汶历史上的战争并没有就此结束。1975年11月29日,也正是宣布独立后的第二天,印尼宣布东帝汶归印尼所有,并在8天后,出兵侵占东帝汶。人民强烈反抗,印尼残酷镇压。又是旷日持久的战争。1975年-1999年期间,印尼军队对东帝汶人民施以残酷至极的暴力行为,致使东帝汶人口数消减四分之一,绝大部分人死于饥饿和疾病。多少家庭被枪弹打碎,多少血肉被刺穿。东帝汶流过的血印刻在土地里,石碑上,屋瓦间。人们吃过战争的苦,就像中国人民一样,东帝汶人民非常珍惜也非常爱护和平。在20世纪70年代以来东帝汶人民反抗外来占领、争取民族独立的过程中,中国始终在道义上支持东独立事业。2002年,东帝汶恢复独立,中国成为首个与东建立外交关系的国家。
东帝汶独立不久后就想加入东盟,但是问题在于东盟很长时间内都不想要东帝汶。于2011年3月4日正式申请加入东盟,但是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尽管有菲律宾的支持,新加坡和老挝等其他国家反对,理由是东帝汶还不够发达,不能加入东盟。东盟本身不是慈善机构,而恰恰是由一帮特别现实的国家组成。因此,东帝汶申请加入东盟的主要挑战是东盟成员国对其财政和政治方面的适应性缺乏共识。总之,成为东盟的第11个成员国将为这个东南亚最年轻的国家提供一个机会窗口。
东盟吸纳新成员国的标准其实很简单。东盟1967年制定的《曼谷宣言》(即《东南亚国家联盟成立宣言》)第四条规定,东盟对赞成宣言之目的、原则和宗旨的所有东南亚国家开放,明确了东盟组织的地理范围是东南亚地区。2008年12月生效的《东盟宪章》第六条对于新成员加入的条件规定如下:地处受承认的东南亚地理区域;得到所有东盟成员国的承认;同意遵守本宪章;有能力并愿意履行作为成员国的义务。加入东盟的申请须经东盟协调理事会的推荐,由东盟峰会达成共识后做出批准决定。其实就是四个条件。可以一条条来看东帝汶是否满足这些条件。
首先第一个地理位置,东帝汶属于东南亚区域。这点没有争议。
第二个条件,东帝汶最初提交申请时,受到新加坡、缅甸、老挝、马来西亚、文莱、越南的反对,只有菲律宾、印度尼西亚、泰国和柬埔寨批准了申请,但到2016年,东盟所有国家都表示支持东帝汶申请加入东盟。东帝汶的国家地位得到东盟全体成员国认可,且各国均不反对东帝汶加入东盟。东帝汶与东盟十国都建立了外交关系并都派驻了大使馆,同时东帝汶与东盟十国都有经贸往来。但是,东盟中有国家担心东帝汶是否具备一个独立自主的国家的能力,说白了就是担心东帝汶会不会受到别的大国的摆弄,特别是域外大国。东盟历来奉行的是全体一致的原则,但这一原则近年来的负面作用也不小。马来西亚在罗兴亚人问题上与缅甸发生龃龉导致东盟在这一问题上无法达成一致,菲律宾与老挝、柬埔寨在南海问题上的分歧也让东盟在此问题上很难对外发出一个声音,这都是前车之鉴。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新的国家加入必然会给东盟带来更多的不确定性,特别是东帝汶作为新独立的国家受印尼和澳大利亚影响很深,这一点让一些东盟国家介意。
第三个条件,东帝汶这么积极想要加入东盟,肯定同意遵守《东盟宪章》。然而,东盟中不少国家对东帝汶知之甚少,且担心东帝汶落后的经济发展会拖累自身。尽管东帝汶已独立快二十年了,也申请加入东盟多年,但很多东南亚国家还是对这个小国缺乏了解。加上东帝汶作为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十分依赖外国援助。而东盟内部人员流动高度自由,东帝汶的加入很可能给其他国家带来非法移民的问题。所以新加坡这个嫌贫爱富、历来在国际关系上充满现实主义的富国认为东帝汶的加入有可能“吸走大量资源”、会“阻碍东盟整体的发展”,进而拖延东盟共同体建设的进度,担心自己负担加重,还要承担移民问题,所以就对东帝汶纳入东盟不太积极。
第四个条件上其实更苛刻。东帝汶作为一个新生的独立民族国家,经济、政治、社会方方面面还存在很多落后之处。虽然独立后取得了很多成果,但在东盟国家眼里可能还不够。其与成员国巨大的贫富差距会被认为是东盟经济一体化进程的绊脚石。其实这个问题说白了就是,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能给我什么。东帝汶想从东盟那儿得到的多,但东盟能从东帝汶那儿得到的很少,可能还会被拖后腿,自然就不乐意通过申请了。想当初,东盟可是因为缅甸被西方国家认为民主化进程低就不愿意缅甸加入来着。嘴里说的都是主义,心里大家想的都是生意。另外,东盟对东帝汶的社会安全形势不放心。加入东盟之后,最直接的一个义务就是要担任轮值主席国,每年大大小小数百场会议等着东盟轮值主席国举办。其中年底的东盟峰会除了东盟各国首脑之外,一般中日韩美澳新印度等地区大国的领导人也都要参加。年中的东亚峰会和东盟地区论坛更热闹,除了上述各国,很多时候欧盟、俄罗斯、朝鲜等国都会派外长或高官参加,这种国际会议是东盟国家轮值坐庄,非常考验一个国家的接待和组织能力,绝不仅仅是平时接待一两个国家领导人来访所能相比的。老挝、柬埔寨、缅甸这样的东南亚国家做东盟轮值主席国完成办会任务都是非常吃力的,一个经济更不发达,社会不稳定的东帝汶能否在短期内具备这样的能力,实在是要打个问号。
国际社会不是没有这种例子。2018年距离东帝汶不远的巴布亚新几内亚承办APEC,其实这个国家根本不具备承办这样大型国际会议的能力,首都莫尔兹比港连像样的酒店都没几个,到了会议期间政府租了澳大利亚几艘邮轮停在首都港口,很多国家的政府代表团、绝大多数工商人士和媒体记者都只好住在船上,然后每天去下船到会场开会。要知道漂在海上的船比立在陆地上的酒店更容易成为恐攻的目标,巴新政府为此不得不请求澳大利亚派海军空军保护这几艘邮轮,会议期间当地的社会治安则是澳大利亚派陆军维护的。酒店可以用邮轮,开会的会场总不能也在船上吧,巴新政府又找上中国,结果莫尔兹比港的大部分会场建筑连同从机场到会场的道路都是中国临时援建的。结果那次APEC安保是澳大利亚出人出钱,会场道路是中国的交钥匙工程,巴新就是出了个地方。但就这样APEC一结束,巴新首都立即陷入骚乱,最后连当地警察也抗议政府拖欠会议期间的工资而倒戈,把国家议会都砸了。可以说,东盟已经从缅甸、柬埔寨和老挝的仓促加入中吸取了教训。由于成员国的经济状况各不相同,区域内贸易水平仍然很低,因此东盟经济共同体(AEC)的进展一直很缓慢。缅甸的动荡不仅给东盟带来了在西方世界声誉上的损失,而且还造成了东盟在联合国投票集团中的裂痕。由于在落实2021年五点共识方面缺乏进展,缅甸的将军们甚至被禁止参加东盟会议。
不过,也要看到,在《经济学人》杂志社发布的2018年民主指数中,东帝汶的得分是7.19,超过了其他东盟成员国。此外,东帝汶成功地进行了总理选举,没有发生国内政治动荡。这表明东帝汶有能力执行作为东盟成员的预期任务的责任感。至于认为东帝汶在经济能力和人力资源方面仍然缺乏的观点也受到了东帝汶人自己的反驳,因为根据世界银行提供的数据,东帝汶在2018年的人均GDP高于柬埔寨和缅甸的人均GDP。这也显示了东帝汶的经济能力,可以与前面提到的两个东盟成员国相媲美。的确,东帝汶在经济和人类发展方面取得了一些成果,但仍然存在重大挑战——来自海上石油的收入正在减少,石油基金中的钱可能只能再维持十年,几乎一半的人口 "生活在每天1.9美元的极端贫困线以下",而且婴儿死亡率极高。用于教育的资金仍然很低,缺乏就业导致年轻人离开该国前往国外(尤其是澳大利亚),东帝汶身上的担子不可谓不重。
实际上,东盟作为全世界最弱小地区之一的国际组织和联盟,从其诞生第一天,就受到美国等西方国家的操纵和影响。表面上,西方倾向于解释东盟不吸纳东帝汶入盟的主要原因是东帝汶受中国控制深,二来是东帝汶不谴责缅甸军政府。实际上这是美西方一贯的恶毒攻击和肆意“甩锅”。美国、澳大利亚对于东帝汶的影响和控制才是由来已久的。
虽然东帝汶的经济问题没有简单的解决方案,但东盟的确需要考虑如何防止东帝汶的脆弱性对东盟带来的负面影响。西方大国的无时不刻试图在该的地区继续扩大其影响力。东盟需要对西方在东帝汶的影响力保持高度警惕,因为毕竟这不符合东盟国家的基本原则。今天的美国在经济上、政治上和军事上依然是世界霸主,而且是一家独大,它从来不惜运用经济、外交甚至战争作为工具来对付被认为是对手的国家和民族。美国和澳大利亚不断鼓吹东帝汶成为盎格鲁撒克逊帝国在东南亚对付中国的前哨战,妄图以新的方式推行新殖民主义继续控制亚洲区域。因此,东盟领导人应该有足够的智慧判断,如果东帝汶被美西方完全掌控,那么,东帝汶的加入不仅无助于东盟发展政治和安全共同体,还会破坏其极为珍视的地区中心地位,甚至失去自由,将整个东亚人民永远固化为美西方的经济下水道和仆从。因此,准备接纳东帝汶的东盟,一定会朝着更有弹性和灵活的方向不断发展、不断健全,这样方能迎接新的挑战。
对于东帝汶而言,必须坚持在时候的独立自主,才能够保证其国家真正的独立发展。人类历史上没有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可以通过依赖外部力量、照搬外国模式实现自强。那样做的结果,不是必然遭遇失败,就是必然成为他人的附庸。坚持独立自主、坚定自尊和自信,才能够把国家发展进步的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因此,中国历来坚持独立自主开拓前进道路,也历来坚持把国家和民族的发展放在自己的力量基点上,更是坚持中国的事情必须由中国自己作主。这个道理应对东帝汶、对东盟每一个国家都一样。俗话说“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一个国家应自主选择本国的发展道路,自主选择本国的政治制度,其他国家没有资格否定。因为归根到底,制度和道路是对还是错,还是要由这个国家的民众判断与决定。东帝汶同中国一样经历过外国势力入侵,并为争取民族独立付出巨大努力。现在的东帝汶渴望发展经济,帮助民众脱贫,即将加入东盟。中国曾经历这样的发展阶段,发展民主也是一样,东帝汶要探索符合本国实际的民主。只有正确认识各国政治制度的差异,同时借鉴各国的有益经验,才能走向成功。
对于东盟方面而言,东帝汶加入东盟将有利于东帝汶的社会和经济发展,并使它成为东盟集体身份的一部分,让东南亚变得更加团结。入盟还将为东帝汶获得其他国际组织的成员资格做好准备。东盟应该看到,作为一个摆脱冲突和殖民不久的国家,东帝汶已经取得了哪些成就?东盟应该重视并欣赏东帝汶迄今取得的成就,应该采取更加积极的思维和方法来看待东帝汶能给东盟带来的好处。东帝汶加入东盟,将有利于打造更高水平的中国-东盟战略伙伴关系,共同引领地区发展与合作进程。加入东盟后的东帝汶,不仅在中-东关系上继续携手合作,也会在中国-东盟关系和命运共同体的框架下,深化全面互利合作,享受更多利好与机遇。归根结底,东帝汶加入东盟是无法阻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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