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外交政策研究学者沃尔特·拉塞尔·米德在《美国外交政策及其如何影响了世界》一书中曾经分析到:美国在崛起时期的外交成功在于,一是美国抓住了全球化的机遇,顺势而为,没有花太多时间考虑欧洲大国外交中的传统军事安全因素,而是花更多时间考虑金钱和贸易;二是认识到美国要实现繁荣和安全,其对外政策就必须做到既对美国有利,也对其他国家有利。要确保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都觉得在这一全球体系内实现国家目标比打破这一体系更为容易。但是,目前美国却反其道而行之,面对全球化,不仅逆势而动,而且为了达到“美国优先”的目的,让美国再次伟大,不惜以牺牲其他国家的利益为代价。可以说,这就是目前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国家对美国说“不”的原因。
在中东,随着美国从阿富汗撤出,并将全球战略重心转向亚太与欧洲,并未出现大乱的局面,相反正在迎来一个和解与发展的时机,而这显然是在对美国说“不”。3月6日,伊朗和沙特阿拉伯的代表们在北京会面并开始谈判。4天后,两国宣布达成协议,同意关系正常化。这一里程碑式的协议有可能改变中东地区格局,使该地区主要国家关系重组,以一个复杂的关系网取代当前的阿拉伯国家与伊朗的分歧,并扩大整个海湾地区的经济联系。由此人们预测,未来随着沙特与伊朗关系的改变,看待中东地区问题或许也该换一换眼光了。过去人们基本上都是从敌友关系与矛盾的角度看待中东问题,遵循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甚至“敌人的敌人也是敌人”等逻辑,但未来恐怕需要改变这一逻辑了,沙特有可能在未来会与以色列、伊朗同时开展关系,甚至不排除下一步沙特与以色列建立正常化关系的可能性,甚至可以说中东地区矛盾最顽固的以色列与伊朗的关系也可能会出现变化。
在欧洲,对比中东正在发生向好的变化,人们不禁担忧,随着俄乌冲突的爆发,欧洲会不会成为下一个中东,陷入长期的动荡与战乱?尽管美国与西方国家口口声声讲,俄罗斯是威胁,那么俄罗斯真的是威胁吗?事实上与其说俄罗斯是威胁,不如说俄罗斯必须是威胁,因为这是美国的战略需要。所以,所谓的“俄罗斯是威胁”实质是美国与西方为了自身需要而想象和建构的“他者”。如果说俄罗斯是威胁,那么德国,法国,英国还有欧洲一体化也是美国的威胁,因为一个主导性国家或者国家间联盟的兴起都将威胁美国在欧洲的主导地位,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让它们相互争斗,相互牵制,相互消耗。而为此,一方必须是威胁,必须是敌人,另一方必须是盟友,这就是美国离岸平衡游戏的规则。美国的目的就是通过鼓吹俄罗斯威胁论,引发俄罗斯与新欧洲和老欧洲的矛盾,不仅如此,美国还要引发新欧洲与老欧洲的矛盾,引发英国与法德之间的矛盾,等等。通过盟友遏制俄罗斯,反过来又通过俄罗斯牵制盟友,使盟友更加依附于美国,团结在美国的领导之下,由此形成以美国为主导的所谓欧洲秩序再平衡。所以,正如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所说:“做美国的敌人是危险的,而做美国的盟友则是致命的。”那么,一旦欧洲觉醒,会对美国说“不”吗?
再有,在亚太,崛起的中国是威胁吗?事实是如果说中国是威胁,那么日本、印度以及亚太经济一体化的发展也是美国的威胁。所以,对于美国来讲,成本最低的方法就是让它们相互争斗、相互牵制,其方法可以说与美国在欧洲的所为如出一辙。一方面通过鼓吹中国威胁论,挑拨中国与周边国家的矛盾,引发中国与日本,印度等之间的矛盾与冲突,由此孤立中国,打乱中国和平崛起的进程;另一方面又通过中国来牵制平衡日本,印度等国家,因为显然一个可能崛起的印度和可能再次强大的日本也是美国不愿看到的。这可谓是一石多鸟。对此不妨看一下目前的欧洲,就可以略知一斑。目前,美国在印太地区,一方面不断升级四方安全对话
(Quad),打造澳英美三边安全伙伴关系
(AUKUS),加快形成围堵中国之势,并不断试探中国大陆在台海问题上的红线;另一方面针对俄乌冲突,逼迫中国“选边站”,试图将中国与俄罗斯捆绑在一起,以此孤立打压中国。但是,显然中国不是俄罗斯,如今的亚太地区也不是如今的欧洲。美国想在亚太地区玩欧洲的那套游戏,显然是有些不合时宜。
法国著名政治学家和历史学家雷蒙·阿隆曾经针对美国的全球角色,这样写到:除非美国的国家利益能够同时服从于一种基于权力和法律的国际秩序,否则它既无法击败任何国家,也难以获得任何国家的效忠感。世人有理由喟叹,那种仅仅运用影响和权谋,冷静却毫无道德感的外交年代已经终结。进入20世纪,如果一个大国停止为一种理念服务,其力量势必受到削弱。但是,美国显然不仅没有接受阿隆的诫言,而且更加变本加厉、逆势而动,由此结果只能是美国的自我孤立、自我边缘化,以及美国霸权的自我终结。
(来源:昆仑策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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