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当今的许多国人都有一个“想当然”:“人人都知道四大发明源自中国”。遗憾的是,这世界上,除了在中国本土“人人知道”,在其它国家和地区,这句话就不那么适用了。这就如同“人人都知道台湾属于中国”、“人人都知道西藏是中国的一部分”的说法一样,很具有自我误导性。实际上,在西方各国,乃至在诸多被“西方中心主义”主导了教育体系及信息流通话语权的其它国家,很多人并不知道“四大发明”源自中国。举一个典型例子:当今世上有个声名显赫的权威科学组织,叫“美国科学促进会”(AAAS),这是世界上最大的科学和工程学协会联合体。它有一个官方的期刊,也是当今世上最具权威的学术杂志之一,叫《科学》(《Science》)。2000年1月,《科学》杂志出版了一期专刊,作为庆祝基督教纪元“新千年”一系列活动的一部分。在这一期,《科学》杂志与“美国科学促进会”联手发表了世界科学史的“千年大事年表”, 题为 《发现之路》(‘Pathways of Discovery’),详细列出了“有文字记载的人类历史上” 96个“最重要的科学成就”。结果,只字未提“中国”。比如,印刷术倒是榜上有名,但发明者不是中国人。就如同在西方主导的许多教材及大众媒介宣传中采取的标准叙述一样,《科学》杂志、“美国科学促进会”的评委们把印刷术发明归功于德国人,称:它由德国人“古腾堡”发明。(最近看了一篇中国某知名大学的博士写的论文,就是在重复美国“权威”们的这个“科普”知识。)在“科学”的耀眼光环下,进行愚民的“科普”宣传,这个含而不露、炉火纯青的洗脑术今天已如同癌细胞一样侵蚀着全球教育的每一个领域。历经近两个世纪的“西方中心主义”对人类科技与文明史的系统重构,从人类文明中彻底抹除中国发明创新的痕迹与民族历史记忆——基督教西方数个世纪从未完结的这个伟大工程最终由美国的科学权威们以“科普”的方式完成了。如同印刷术,在西方的各种偷梁换柱、偷换概念、黑白颠倒术下,欧洲人也“发明“了火药;造纸术的桂冠则常被送给一个多世纪以来,西方上天入地下海地要寻“祖宗”攀亲的“古埃及”;至于华夏一系列数学与天文学的辉煌成就——这些都要嫁接到西方寻根攀亲的另一大“祖宗”巴比伦身上;更不要提华夏民族在数学、物理、天文观测与历法、化学、机械工程技术、金属冶炼、地下钻探、油气井开采与燃料利用、桥梁建设、航海、军事技术、工农业技术及模型、乐律等一系列领域遥遥领先世界的创新发明,以及现代人类生活衣食住行中数不胜数的习以为常、却不可或缺的发明、创新、改良······这一切都统统被“科学权威”们的大笔一挥,抹除得干干净净。在世界各主要文化体系中,西方或许属于最后一个会使用“零”这个数字的,但在把他人的成就统统“归零”的技艺上却登峰造极。只需想象一下19世纪发生在“自由乐土”美国的疯狂一幕就会领悟这种“归零”技艺是如何丧心病狂,让人难以置信,这门“美国技艺”就是“摧毁考古遗迹”。如同18世纪在中国的“耶稣会”成员销毁领先欧洲数个世纪的郭守敬天文观测仪器,当时美国的数个权威学术机构的核心成员都积极参与了这场销毁中国等亚洲人先于欧洲人抵达美洲大陆的考古遗迹活动,因为这不符合它们版式的人类文明史叙述。一个缺乏历史感的民族也深信自己通过抹杀历史就会“发明”出一个新历史。历经近两个世纪的“西方中心主义”历史重构与话语权垄断,西方版式的科技史乃至整个人类文明史已经牢牢占据了主导权。如今,不仅“四大发明”的地位岌岌可危,即使在中国本土,尽管“四大发明”几乎家喻户晓,但片面一味强调“四大发明”,无意间也导致一个不幸的结果。在数千年的漫长历史上,中国是真正的创新大国,华夏当属最具创造力的民族,为世界带来的重大发明创造不计其数,层出不穷,如众星璀璨。“四大发明”虽然对世界历史进程产生极为重大的影响,但并不意味着它们就是华夏最重要的发明,它们也远不足以展现华夏民族的创造力、科技高度发展并长期遥遥领先世界的程度与广度,更不足以充分体现华夏民族对人类文明进步的重大贡献。毫不夸张地说,没有华夏民族在数千年间通过种种途径向世界传播文明,就没有今天的人类世界。一味强调“四大发明”,华夏民族的真正创新之光反倒被遮掩了,仿佛四大发明是这个民族唯一的、古朽的记忆,尤其在近两个世纪的“西方中心主义”历史神话灌输下,中国本土的大批学者不屑于自己独立考证,一篇篇博士论文、一本本出版物只满足于鹦鹉学舌,重复西方传播的种种历史神话与黑白颠倒的谎言。除了古代“四大发明”,中国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发明创造力吗?中国人发明了火药而“只知用于烟花”、等待西方人将之用于火器并主宰了全球吗?中国人发明了指南针却“不知用于航海”、只能等待西方人环球远航开辟新世界吗?中国的农业与工业在数千年中“停滞不前”、“缺乏创造力”吗?中国是一个拥有漫长的“封建封闭落后”历史的国家吗?英国的“工业革命”、荷兰的“农业革命”中的核心技术、“科技革命”都是西方“独立创新”传统的佐证,而不是对中国此前数个世纪早已发明的原创技术与模型的“窃取盗用”吗?华人真是一个不善于独创发明、没有自由、开放、进取精神的民族吗?汉字果真“阻碍创新发明”吗?罗伯特·坦普尔 (Robert Temple)在《中国:发明与发现的国度》中,罗列了中国的100个世界第一,在该书的前言《西方欠中国的债》中,他如此观察到:“历史上一个不为人知的最大的秘密,就是我们生活于其中的现代世界,乃是中国文明和西方文明结合的产物,现代世界以之为基础的发明和发现,可能多半来自中国。但是这个事实却不为世人所知,对此,中国人和西方人同样地无知。从十七世纪西方传教士来华之后,中国人被西方的技术所震惊,犯了对自己成就的健忘症。”近现代中国人究竟如何得了集体健忘症?实际上,直至18世纪后期之前,在整个世界几乎根本找不到“西方独立发展崛起”这样的历史神话,也几乎找不到“西方天生科技先进、有独创性”、“东方封闭而落后”、“汉字阻碍创新”这类完全与历史事实相悖的文明战宣传口号。如今已被吹得神乎其神的“工业革命”、“科技革命”等概念用词同样还未被发明出来。在那之前的数个世纪,西方正在如饥似渴地从中国获取海量般的各种先进科技与知识,针对这个18世纪还被亚当·斯密视为“比欧洲任何一个地方都远远富有的国家”(《国富论》,亚当·斯密,Book I, Chapter XI, Part III, pg.221),数个“圣战”骑士团组织正在韬光养晦,准备一旦时机成熟即向中国发动“正义之战”、以皈依这个不信上帝的民族。那么,那些历史神话究竟被什么人、又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发明打造”、并在全球开始大规模传播的?目的何在?教育与媒体话语权的垄断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本是中国古代军事天才战略家们的谋略,然而在近现代,它却被成功反用于中国人身上,并在现代中国在多个层次上被无形殖民的进程中扮演了重大角色。炉火纯青使用这个谋略的大师有多个,一个是基督教会,另一个是英、美、德、法等强权为中心的“偷梁换柱术”与“黑白颠倒术”大师。实施这个谋略最成功的范例之一,是在约19世纪开始,西方对人类文明史进行大规模、系统地重构,牢牢掌控历史话语权,逐渐渗透并掌控教育及媒体话语权,抹除中国等其他民族的历史记忆、文明成就与民族认同,抹除非西方民族对人类文明的重大贡献与辉煌成就。为了让“西方文明优越”这个神话深入人心,中国,作为人类史上一个创新发明大国与当之无愧的科技强国,华夏民族携带的辉煌文明的痕迹,连同她的民族历史记忆与身份认同,也必须被彻底抹除。作者:华龙;来源:国士之风微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