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培在1927：不是被动，是积极参与“反共清党”，这个污点洗不掉

 

 

前几天追完了觉醒年代，心中思绪万千，分享了蔡元培后来参与1927年国党反革命政变的事，结果很多人表示怀疑，也有不少人说蔡元培是被动参与，一定程度上背了黑锅；也有人说他虽然支持“清党运动”，但反对杀人……

 

然而事实是，蔡元培非常积极主动的参与清党运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最主要的推动者之一。

 

1920年代的中国，人民已经厌倦了无休止的军阀混战，北洋军阀的统治开始摇摇欲坠；在第一次国共合作的推动下，北伐战争异常顺利，革命的形式一片大好。然而在这个过程里，国民党右派对于中共展示出来的组织能力、人才储备等方面猜忌之心愈来愈严重。

 

1927年3月28日，蒋介石总部行营里，刚刚回国的蔡元培，同吴稚晖、李石曾等召开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会常务会议，提出“共产党员谋叛国民党”，准备发起“护党救国运动”，并推举蔡元培为主席。

 

1927年4月2日，蔡元培、吴稚晖、李石曾、张静江、古应芬、陈果夫、李宗仁、黄绍竑8人召开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会全体会议，吴稚晖提出“以非常之处置，护救非常之巨祸”——在文言环境和当时语言环境中，“非常”这个词并不是今天表达程度的副词，而是“非常规、特殊手法”的意思，整句话中杀意腾腾的味道，要说蔡元培完全没有觉察，我不相信！

 

蔡元培在会上并未提出异议，反而拿出《共产党祸党证据及共产党在浙祸党之报告》作为证据；作为此次会议主席，还主持审定了一份包含179人的“共党名单”；会议还通过了吴稚晖提出的弹劾文告，要求国民党采取紧急措施，出动军警抓捕各地共党。

 

1927年4月3—5日，蔡元培参与了蒋介石、张静江、吴稚晖、李石曾与汪精卫等秘密策划反共清党的一系列会议。

 

1927年4月9日，蔡元培和吴稚晖、张静江、李石曾等以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名义，联名发表了‘护党救国’的通电。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反革命政变，大肆屠杀共产党员、国民党左派及革命群众，史称四一二反革命政变。

 

 

在这个时间线的一系列反共清党的筹划会议里，蔡元培多次担任会议主席，如果说是被动参与，我不相信。

 

如果说蔡元培是敦厚老实人，只是主张清党，但反对杀人，那么接着往下看后续。

 

1927年4月13日，国民党中央监察会召开会议，提出否认武汉国民政府、取缔“反革命分子”等多项决议，蔡元培是参会者之一。

 

注意，此时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已经发生，屠杀已经开始；蔡元培并没有非常明确、坚定的表示反对。

 

作为对比，品格一向遭受颇多质疑的郭沫若，发表文章《试看今日之蒋介石》，公开与蒋决裂，并在不久后火线加入中共，表现出极大的勇气。

 

1927年4月18日，蒋介石成立南京国民政府，由蔡元培授印并发表演说，指责当时的武汉国民政府是‘受共产党妨害’和俄国人操纵的‘破坏政府’。

 

1927年6月6日，蔡元培主持召开清共会议，通过了一份通缉名单，当时的中共高级领导人，全部名列其中；蔡元培参与了名单的审阅、定稿。

 

接下来武汉国民政府、南京国民政府、汪精卫、蒋介石、胡汉民等展开一些列的混战，细节不说了，最终蒋介石胜出。

 

1927年12月10日，国民党二届四中全会第四次预备会议通过恢复蒋介石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职务。

 

1927年12月13日，蔡元培表态支持蒋介石，说老蒋“功在党国，此次再任艰巨，自极赞同。余意蒋先生复职以后，必能将所有军队凡立于铲除共党、打倒军阀之旗帜者，结合为一。现在武装同志大家都应觉悟，同心努力，一致为铲除共党、打倒军阀之工作。此外种种皆不足置虑也。”

 

这段话里，蔡元培把铲除共党和打倒军阀并列的目标；至于怎么铲除共党，大家自己思量；特别提醒，此时距离412大屠杀已经过去大半年了，老蒋的残酷手段，我不相信蔡元培不知道，但仍然表态支持。

 

1928年1月4日，蒋介石由上海到南京复职，蔡元培和一干国民党要员千万车站迎接。

 

1928年2月8日，国民党二届四中全会上，蔡元培又领衔提出《为防范共党扰乱阴谋之提案》，声称“中国国民党虽经实行反共、分共数月如兹，但现在共产党扰乱中国之计划行为，仍甚猖獗，证据确凿，不得不加以制止”。

 

 

纵观整个时间线，蔡元培积极参与清共的态度一目了然，这其中丝毫没有被动的意味，也不存在任何背黑锅的问题。

 

公平的讲，蔡元培的确批评过屠杀行为。

 

针对浙江清党文员会枪杀20多名中共党员及革命青年的事实，他曾经严厉批评：“我们不能随便杀人！昨天那样办，太荒唐！太草率！太不好了！此后必须谨慎”。

 

怎么个“谨慎”法呢？

 

他说“必须做到三件事：第一，抓人，必须事先调查清楚，始可逮捕；第二，定罪，必须审问清楚，证据明白，才可明白；第三，杀人，必须其人罪大恶极，提出清党委员会，经会议决定，始可执行。”

 

这段话非常清楚的表明，蔡元培并不反对杀人，至少不是坚决反对；在1927年的氛围里，什么行为叫“罪大恶极”？我想肯定不是一般杀人放火等刑事罪犯，中共和其他进步青年也不会去刑事犯罪；大家仔细体会一下，这个所谓的“罪大恶极”到底是什么行为。

 

最最最宽容的说法，蔡元培反对清党运动中滥杀，但不反对杀人。

 

当然，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蔡元培在新文化运动、五四运动以及中共早期建党过程里都做出了巨大贡献；抗战时期同老蒋决裂，保护了大批中共党员及民主进步人士，这些同样不应被忽视——我想这也是他得到宽容的理由，这也是到今天很多人不知道这段经历的原因。

 

蔡元培的历史贡献不容置疑，但这个人生污点，也的确洗不掉。

 

来源：混沌减压机网易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