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白老人走了。老人家活了108岁,可谓不是一般的长寿了。老人家走的消息,也让我的心里受到不小的触动。老人家当年接受国家友谊勋章的时候,我内心里也是为老人家感到高兴。当年,在读大学时,以及后来在读研究生时,也经常收听广播英语的教学节目。在诸多英语老师中,我开始知道了一个叫大卫·柯鲁克的名字。只是我现在记不起来,这个名字是出现在哪一档的英语教学节目了。或许是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星期日英语》中出现的吧。说实话,我的英语听力一直较差。《星期日英语》中如果不看报纸上刊登的英语文本,我也听不太懂人家都在说什么。但是当时还是坚持在听。现在想来,听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有长进,到底还要不要坚持,这事还真不好说。不坚持听吧,肯定不会再进步了。可是坚持听下去吧,好像也没多大的进步。这种问题的是非真的不好判断。1984年,刚刚在读研究生。当时在北京紫竹院公园,每个星期日都有一个英语角的活动。这个活动到底是谁举办的,我已经想不起来了。只是我认为,我应该去一次,看看这个英语角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那是一个初冬的星期天。大约上午九点多,我就到了紫竹院公园。非常凑巧的是,我遇到了一个大学女同学。我们也有好长时间没见过面了,于是我们俩就单独聊了起来。结果不大一会儿,我们身边就围起来不少人,在听我们聊天。看到这种情况,我们也不好再聊什么了,周围的人中就有人开始跟我的那个同学搭话了。没过多一会儿,大卫和他的妻子伊莎白也来到了英语角。陪同他们来的是北京外国语学院的教授陈琳。陈琳教授在当时非常出名,因为他也经常出现在英语广播讲座里,陈琳教授非常活跃,他向我们介绍了大卫和伊莎白。他说,这两位是外国老干部,是晋察冀边区的外国老干部。他的话音刚落,伊莎白就用汉语纠正他说,不是晋察冀,是晋冀鲁豫。于是陈琳教授连忙跟着说,对对,是晋冀鲁豫的外国老干部。当场的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于是人们开始七嘴八舌跟两位老人聊了起来。大部时间都是中国的年轻人在提问题,而两位老人在回答这些问题。我没有提问,就是在一边静静地听着。两位老人讲话的语速比较慢,这肯定是他们有意克制一下说话的速度,为的是让中国年轻人能尽可能听得清楚一些。他们用的也尽可能都是简单的词汇和句式,目的也是能让大家尽可能听得懂。所以,当时两位老人在讲些什么,我基本还能听得明白。只是他们讲的内容,今天我完全没有印象了,一点也想不起来。两位老人没有在英语角逗留更长时间,估计也就二十分钟或者半个小时就离开了。那一年,两位老人都已经是七十岁上下的人了,不太可能在那里站立太长的时间。他们的年龄如果是中国人,早就退休了。但是他们似乎还坚守在英语教学的岗位上。当两位老人离开英语角之后,我也离开了。我还想过,西方女性一般都会用伊丽莎白这样的名字,为什么伊莎白老人不叫伊丽莎白呢? 是不是有人给翻译错了? 后来才知道,老人家就叫伊莎白,跟伊丽莎白完全没有关系。但是这个名字可能跟伊莎贝拉有点接近。这个事我也没有再琢磨了。这就算我跟大卫和伊莎白的一面之缘吧。复旦大学王德峰教授说中国人是讲缘分的。这次在英语角的碰面算不算缘分呢? 我想,应该算是一个缘分。两位老人不仅在中国为中国学生的英语教学工作付出了一生的心血,他们在青年时代投身到中国革命的大潮之中,更是他们的青春热血与激情的宏大表现。这是他们与中国的缘分,也是他们与中国革命的缘分,同时也是中国和中国革命与他们之间的缘分。缘分从来都是相互的。
大约是在去年,在电视上看到大卫和伊莎白的儿子柯马凯在讲述他母校的故事,也讲到他年轻时在北京生活的故事。这位老兄应该跟我岁数差不多,他是1951年出生的,小我两岁。他说着一口标准的北京话,如果只听他说话的声音,根本不可能想到他是一个外国人。他跟阳和平说中国话的口音还有点不太一样。阳和平是十多岁从西安来到北京的。阳和平的北京话也非常不错,但总能听出还是有一点跟北京话不那么完全一样。不知道是不是他幼年在西安的生活给他的口音带来的影响。而柯马凯的北京话就非常纯正了。电视中有柯马凯向观众介绍他妈妈的一些近况。老人虽然年已过百,但精神非常好,身体也非常好,还在镜头前说了几句话。当时我看到这个情景,真的在为老人家衷心祝福,希望她的晚年生活更美好、更幸福。老人家以如此之高寿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也是老人家福分不浅。她理应拥有这样的福分。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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