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人在网上提出这么一个问题。当年，大学毕业之后，最优秀的学生都选择出国留学，其中也有很多人留在了那些发达的西方国家，主要是美国。这样，中国就有一批最优秀的人才留在美国为美国效力，在那里发展美国的科技事业。而留在中国的应该就算是二流人才。从成绩上，从智力上，留下来的学生应该比不过那些出去了的学生。然而，近些年来，中国的科技事业在突飞猛进地发展，而且与美国的科技之间的差距在开始缩小。这是不是有点让人感觉一些疑惑。按照到美国的人才水平来说，都比留下来在中国的人才要高出一截，那么按照这样的逻辑，美国与中国的科技水平应该在不断地拉大，而不是在开始缩小。这其中到底是什么道理?有人说，到美国去的人才干的都是从0到1的活儿。这种活儿需要强大的创造力和想象力。留在中国国内的人才干的是从1到10的活儿。这种活儿不是首创性的。或者说，从0到1是基础性研究，而从1到10是应用性研究。应用性研究看起来步伐很大，而基础怀研究看起来的步子不那么大，但那才是最重要的工作。步子大的工作看上去走得就会显得快一些。还有人给出这样的一个理由，到美国去的人才，他们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他们中的大多数，尽管非常聪明，也非常厉害，但是他们在美国的发展总会遇到一种看得见或者看不见的天花板。所以，在美国的中国人才，并不具备为美国的科技事业拼命和努力的强大动机。不过，客观地说，在美国的那些从中国过去的人才当中，确实也有一些有着一股子干劲与闯劲的人们，他们在努力地进行科学研究，尽管他们各自动机不同。只是这样的人数与留在中国的人数相比，还是要少得多。少量的A级人才，与海量般的B级人才相比，少量A级人才有可能创造出更有价值，更有突破性的成果。但是海量的B级人才，经过大量实践的磨练，所创造出来的成果并不一定会逊色多少。而且创造出来的成果所涉及的门类会更多。留在中国的那些人才，他们可能在最初的阶段，其才干和能力都不如那些出了国的顶尖人才那么突出，但是他们面临着要做的事情非常多。他们必须要做好这些事情，必须要完成这些事情。他们为了完成这些工作，必须全力以赴。当然，不是留在国内的那些人才们，个顶个地都会特别拼命。但是，只要有一个，只要那个领头的，那个项目的负责人是要准备拼命的，那么这个团队就有可能都跟着他全力以赴，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做成功。说起团队合作与团队精神，让我想起在中国的高校，每两年都要举办全国性的挑战杯科技竞赛。在这种大规模的科技竞赛中，大学生们不管做什么样的项目，都需要团队合作，而团队合作必然需要团队精神。中国的挑战杯竞赛已经开展了三十多年，这么长时间的磨练和磨合，中国大学生们的团队精神应该不是一般地强大。在美国与西方，当然也有团队合作。然而，在美国与西方，更多地是强调个人，强调个人的自由，强调个人的努力奋斗。如果你成功了，那么一切荣誉和利益都会集中到你这个人的身上，至于你的团队的其他成员，那几乎就是被完全忽视的了。获得单科诺贝尔奖的不过就是一两个人，难道所有的工作都是这一两个人干的吗? 他们可能提出了很好的创意，但是大量具体而琐碎的工作肯定会有一个团队在工作。既然好处都是你一个人的，那么团队中的其他人凭什么要为你的成功而拼命。这种状态，不可能不对国外的那些团队产生负面影响。2月26日的《中国青年报》的《冰点》栏目，刊登了图灵奖获得者、中国科学院外籍院士约翰·霍普克罗夫特关于教育实验的报道。在报道中，约翰·霍普克罗夫特认为，很多人在离开大学多年以后，很少能想起来当年他们在大学中都学到了什么知识。在他看来，在今天人工智能的时代，学生们培养与获得所谓软技术尤其重要。
所谓软技能，不再是指过去从课堂上获得大量的知识，而是要学会和掌握如何通过网络或者其他途径、渠道获取各方面知识的能力。在做科技研发时，我们如何处理好团队内的各个成员之间的关系，如何进行更好的、更有效率的合作。当我们的研发工作遭遇到困难和瓶颈时，我们要采用什么样的办法能够克服困难，能够解决问题。在今天中国的大批科技企业中，这样的科技攻关团队应该是很多的。那些取得了成功的科技企业，他们的团队合作应该也是相当成功的。或许，这就是中国近年来的科技的发展比较迅速，而且开始追赶美国的一个重要原因。可能还有一个原因。美国的科技队伍，在他们从事研究的成果中，有绝大部分都已经处于世界最先进的位置，在他们的前面没有任何对手，也没有任何可以追赶的对象。而在中国科技队伍的前面，至少存在着如美国一样的可以追赶的目标。追赶给人激发的动力，总比在领跑中所能激发的动力要更大一些。前面有个可以追赶的目标，比没有这个目标，能激发人们更大的力量。这种力量能让人咬紧牙关，能让人忍耐更多的劳累，能让人不敢产生一丝一毫的松懈。如果前面没有可追赶的目标，那么这一切动力也就无从产生出来。尽管现在有不少声音在指责中国的教育存在的弊端，然而，我们毕竟每年培养的工程师数量依然处于世界前列。中国的工程师的质量与世界最强的工程师相比，究竟处于一个什么样的水平，似乎也不太好比较，但中国的工业制造业的快速发展，至少证明中国的工程师队伍的质量不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工程师要差。可能在我们的课堂上，我们的学生不太善于向教师提出问题，但是他们在自己实践的工作岗位上，很多人解决问题的能力并不差。在课堂上善于提出问题当然很重要，我们的教育和教学确实需要在这个方面要下大的力气加以改进。然而，能够在实践中解决工程中存在的困难和问题还是更重要一些。再多说一点关于中国学生在课堂上不太提问的这个话题。学生们在听老师讲课的时候，如果老师讲的内容引不起他们的兴趣，他们也自然没有提问的兴趣。如果老师讲的内容能够引起他们的兴趣，他们会思考这其中的兴趣到底在关注所讲内容的哪些方面。国外学生的提问，有些其实是比较肤浅的。所谓肤浅，就是所提的问题，如果查一查书，或者在网上搜索一下，就能找出答案。当然，学生提出所谓肤浅的问题也不是什么多大的错，有些表面上看起来是肤浅的问题，其实就有可能涉及到最基本的概念问题。但是中国学生一般不太想提太过肤浅的问题。这也不一定就是中国学生的错。他们希望能提出更为深入的问题，这会有助于他们进一步的思考或者提高。当然，如果经过思考，却不一定想提出那些相对深入的问题，可能就算是中国学生的一种缺陷了。所以课堂提问还是需要提倡的。另外，有的学生有可能认为，在课堂提问像一种出风头。在同学面前出风头，特别是在女生面前出风头，是有些男生不太想做的事，他们会认为这依然是一种肤浅。当然，也有人不在乎出风头，甚至也喜欢出风头。至于这种做法是不是能引起女生的兴趣，恐怕也是因人而异。不过，在课堂上提问，老师的回答不仅能使提问的学生有所收获，那些没有提问，但也听到老师回答的同学，同样也会有所收获。所以，即使因为提问，会被人误解为出风头的学生，也是在为教学做出了贡献。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修订发布；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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