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统计数字的变化，完全没有必要产生焦虑

 

在今年年初的一次研讨会上，一位知名专家发表了如下观点：在新冠疫情之前，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GDP）占到美国GDP的70%以上，但是，据去年新统计的数据，中国现在的GDP只占美国的60%多一点。似乎我们的经济总量与美国相比在下降。专家说，有人为此感到担忧和焦虑。本来我们一直在紧紧地追赶美国，现在似乎被美国落得更远了。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专家回答说，这不是我们自身的经济出了问题。主要是关于国内生产总值（GDP）这套统计指标体系本身就存在着某种较大的缺陷。在中国的计划经济时代，我们的经济统计指标用的是工农业总产值的统计体系。这套指标体系统计的是国家当年在工农业领域里生产的新增产品的数量。这就是说，我们只统计在工业生产以及在农业生产中所生产出来的新产品的总量。至于其他非生产领域，其经济活动的数量并不在我们这一套工农业总产值的经济统计的指标之内。

而西方一直使用的所谓GDP，即国内生产总值，那就不只是包括社会新增产品的生产总量，还包括其他的商品交换、服务行业等方面的经济活动总量。例如公共浴池、理发馆、商贸大厦、甚至也包括街边小摊小铺的经营活动，有的国家还把性交易活动计算到国内生产总值的统计指标之中。这些经济活动所涉及的货币流量都要计入到GDP当中来。特别是西方金融机构之间巨流的金融交易量，那数字更接近于一个天文数字。但是，这些经济活动，都没有为社会提供新增产品，它们至多是货币本身在社会上的流来流去，看上去经济活动非常繁荣，但是社会产品并没有相应地增长，也就是社会财富并没有增长。GDP只是反映出社会财富的运输和转移。

改革开放后，我们的统计部门为了要与世界银行或者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接轨（这个字眼一直非常怪异），我们不再使用原来的工农业总产值这一反映社会当年新增产品数量的指标体系，而采用了与西方同样的GDP统计指标体系。这样一来，我们的GDP统计数字也比原来使用的工农业总产值统计出来的数字要好看得多，也要多出不少。

然而，这种GDP统计指标体系无法精确反映出各国当年生产的新增产品的具体状态。美国在服务贸易、在金融贸易方面，比我们要发达得多，也强大得多。美国的GDP数字的增长主要就是依靠这方面领域的经济活动。但是，由于美国制造业已经长年处于空心化的状态，所以美国每年新增产品的总量与中国是无法相比的。

为了表现各个国家实际的经济发展状态，现在人们又在使用一种购买力平价的统计指标。百度百科中介绍，购买力平价（Purchase Power Parity，简称PPP），是根据各国不同的价格水平计算出来的货币之间的等值系数。目的是对各国的国内生产总值进行合理比较。购买力与实际汇率可能有很大的差距。在对外贸易平衡的情况下，两国之间的汇率将会趋向于靠拢购买力平价。购买力平价分为绝对购买力平价和相对购买力平价。前者指本国货币与外国货币之间的均衡汇率等于本国与外国货币购买力或物价水平之间的比率；后者指不同国家的货币购买力之间的相对变化，是汇率变动的决定因素。

其实，国外与国内的有些学者已经在根据购买力平价统计指标，用购买力平价这一套指标体系来衡量，显现出中国现在的经济总量已经超过了美国。中国在经济体量上，已经成为世界第一。但是，中国政府并没有急于调整所谓的统计方法和统计指标。其实原因也不复杂。美国总是喜欢标榜他仍然是世界的老大。既然他这么愿意当老大，那么就让他继续当这个老大好了。中国没有必要一定要争这个老大的位子。所以在用GDP的指标进行比较的时候，可能我们在这个数字上比原来显得不那么好看，但这对中国的经济发展没有任何影响。对中国人来说，里子比面子更重要。或许，也有人很看重面子上的问题，所以在他们看来，中国的GDP数字与美国的相比，现在好像有点落后了，这对鼓舞国人的信心不太有利。所以他们想通过购买力平价的指标来表现我们的经济发展的实际状态和实际水平。这个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种统计指标体系的改变真的就有那么必要吗? 恐怕也未必。

那位知名专家也是在担心，担心有些国人看到我们与美国相比，GDP所占比例在有所下降，这会让不少中国人失去信心，似乎我们不如美国，似乎我们永远赶不上美国。他们希望用购买力平价的统计指标来取代GDP的统计指标。其实，这真的不值得如此焦虑。有学者说，不说别的，只看两国的用电量的比较，就知道我们的经济，我们的生产领域已经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水平和高度。我们国家的用电量水平已经远超美国，单就这一个指标就表明我们国家的工业生产一直处在一个健康发展的状态之中。我们完全没有必要产生如此焦虑。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统计指标都不可能绝对完美。一个统计指标体系，在某些方面体现出的优势，在另一方面就可能出现某种缺陷。反之亦然。使用购买力平价的指标体系也会有其自身内在的不足，所以不轻易调整我们的统计指标，还是稳妥的。

至于有些国人看到GDP数字，就认为我们的经济落后了，这实在是有点杞人忧天。我们只要看到我们国家的经济在发展，特别是我们的工业制造业在不断地发展，我们的人民在积极地劳动着，生产着，创造着，这就足够了。至于到底什么时候超过美国，这同样也不那么重要。对美国来说，看到中国的发展，他们自己也是心知肚明。他们在经济上比起中国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和水平，他们自己也非常清楚。只是他们需要在面子上一直要做出一副永远处在老大位置的样子来，那么这个样子就让他们继续做下去好了。人家的虚荣心，我们多少也要满足他们一下，不是吗?

这种在所谓经济发展状态，或者发展水平上的比较，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世界上任何所谓经济在量上的比较，其只有研究上的意义，没有另外其他的意义。所谓研究，也是各说各话，不可能完全一致，就如同在各做各的游戏一样，游戏游戏，游而戏之，当个什么真?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修订发布；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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