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人:“背上驳壳枪,师长见军长”,趣看毛泽东幽默的打油诗 - 昆仑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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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树人:“背上驳壳枪,师长见军长”,趣看毛泽东幽默的打油诗
2019-10-22
人们常把使用俚语且故作诙谐,有时还暗含讥嘲,既通俗易懂又不拘平仄韵律的引人开心的诗作称为“打油诗”。“打油诗”虽然登不了“大雅之堂”,但古今的一些名人却常用这种诗体写诗,而且都写得妙趣横生。毛泽东虽然是世界上公认的善写诗词的大家,但也曾写过(在本文把当时吟诵而由人记下来的也称为“写”)打油诗。现把搜集到的毛泽东写的一些“打油诗”实录如下,以飨读者。1906年秋,毛泽东到井湾里私塾读书。因他聪颖好学,故深得塾师毛宇居的喜爱。有一次毛宇居要外出,临行前他规定学生都要在屋里背书。可毛宇居刚走,毛泽东就背着书包爬到屋后山上去了。他一边背书一边摘毛栗子,书背熟了,毛栗子也摘了一书包。回到私塾后,给每个小伙伴都送上几颗毛栗子后,虽然也孝敬了已经回来的毛宇居一份,但是毛宇居却不领情,而是责备道:“谁叫你到处乱跑?”毛泽东回答说:“闷在屋里头昏脑胀,死背硬读也是空的。”毛宇居一听毛泽东这话,顿时脸涨得通红,并说道:“放肆!”毛泽东说:“那您叫我背书好了。”毛宇居知道背书是难不倒这个学生的,于是便心生一计,来到院子中央,指着天井说:“我要你赞井!”接下来毛泽东围着天井转了两圈,仔细观察着那四四方方的天井:四周围着高高的墙,井水清澈见底,几条小鱼嬉戏在水底卵石间,煞是可怜。由此他想起被塾师关在屋里读书的小伙伴,触景生情,即兴吟出了一首《吟天井》的打油诗,诗曰:小伙伴听了都拍手叫好。毛宇居虽然被弄得很尴尬,但毛泽东的敏捷才思,却使他钦佩,也使他意识到自己教学的弊端,便让他回到了座位上。因这首打油诗借题发挥,颇有寓意,最后两句更是令人回味,故毛宇居惊喜难抑,终生不忘。后来毛宇居对毛泽东因材施教。针对毛泽东基础好、领悟力高,他就布置高深一些的教材让他学;鉴于毛泽东求知欲强,他就将自己的一些藏书借给他看,扩大他的视野。
◆1913年,毛泽东留影。
1927年10月,毛泽东率秋收起义部队到达井冈山,着手创建革命根据地。1928年4月底,朱德、陈毅率领的南昌起义余部与毛泽东秋收起义部队在井冈山胜利会师。两天后,两军负责人在“龙江书院”举行会议,会议根据中共湘南特委的决定,将两支部队合编,成立中国工农革命军(后改称红军)第四军,朱德任军长兼10师师长,毛泽东任党代表兼11师师长,陈毅任政治部主任兼12师师长。5月4日上午,在井冈山砻市广场隆重召开的井冈山会师暨四军成立庆祝大会上,毛泽东出人意料地背上了驳壳枪。据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的陈士榘将军的回忆资料记载:会师这天天气很好,井冈山碧绿如洗,红军标语鲜艳夺目,到处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氛。“我清楚地记得,自跟随毛泽东参加秋收起义到上井冈山,从来没有看见毛泽东背过枪。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见他背枪就是在宁冈砻市红四军成立大会上。这天,毛主席特别高兴,他挎上匣子枪,走到朱老总跟前诙谐地说,不过,大会一结束,毛泽东便把枪交给了警卫员,以后再也没见他携带过枪。”此后毛泽东说的“背上驳壳枪,师长见军长”就一直被人们称为是两句打油诗。长征路上的1935年4月,刘英调任中央队秘书长,与负总责的张闻天在一起工作,相互了解越来越深。当时,毛泽东、张闻天、朱德、周恩来等人经常在一起开会,刘英就负责做记录。张闻天有一支钢笔,每到开会需要做记录时,他就把钢笔借给刘英。会后,他总是将记录审查一遍,将不确切的地方改正过来。刘英那时没有警卫员,张闻天便在他的警卫员中分一个照顾她。就这样,两人在心底渐渐相爱。但刘英一想到结婚生孩子会影响工作,便刻意与张闻天保持着距离。一心想做他们“月下老”的毛泽东看在眼里,急在心头。有一次,他故作紧张地告诉刘英:“不得了,洛甫(张闻天)在马上打瞌睡,四脚朝天滚下山去了。”刘英吓了一跳,满脸焦急地问:“他摔伤了没有?”见刘英这么紧张,毛泽东哈哈大笑,并慢条斯理地说:“莫急,莫急,洛甫他没有受伤,大概是你刘英在保佑吧!”末了还不忘作了一首打油诗:
直到长征结束后,刘英和张闻天才在陕北瓦窑堡正式结为夫妻。在《我和张闻天命运与共的历程》一书中,刘英曾幸福地回忆道:“分给我们一孔石窑洞,挺漂亮。革命有了‘家’,我和闻天也成了家。没有举行任何仪式,也没有请客,情投意合,环境许可,两个行李卷合在一起就是了。”倒是毛泽东从直罗镇回到瓦窑堡后,立即来到两人的窑洞,闹了一闹,算是补上了“闹新房”的一课。那天,毛泽东指挥直罗镇战役已经大获全胜,红军在陕北站稳了脚跟。他兴致很高,兴冲冲闯进了张闻天和刘英的窑洞,大声对刘英说:“刘英,你结婚不请客我可不承认呀。”接下来,毛泽东就信口念出一首打油诗,诗曰:1941年6月的一天,毛泽东散步时远远地看见在自己身边工作的机要人员黄有凤(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和一个女同志在一起。第二天,在作战室看地图时,毛泽东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黄有凤:“黄有凤,你快三十岁了吧,昨天那个女同志是谁呀?”原来,黄有凤结识了一位叫赵雪明(建国后曾任外交部机要局局长等职)的抗大女生,他想抗战结束后,条件好了再结婚。经毛泽东一问,他红着脸把情况说了一遍。毛泽东静静地听完,含笑替他参谋起来:“有凤,有凤,有好事啊!凤来了,你快把爱巢搭起来呀!抗日战争是个持久战,你们年纪都不小了,战争胜利那天,恐怕你们都老喽。我看你还是打报告结婚吧。”黄有凤听了毛泽东的话很感动,便和赵雪明商量,加上叶子龙(时任中央军委机要股股长。建国后曾任毛泽东的秘书等职)等人从中帮忙催促,不久便向组织递交了申请结婚的报告。当年10月10日,在黄有凤即将奔赴前线之际,他和赵雪明在中央军委办公楼二楼举行了简朴的婚礼,毛泽东、朱德、任弼时、王稼祥等中央领导同志都来祝贺。毛泽东不仅自掏稿费帮黄有凤请客,还送给他俩一瓶延安大生产自产的红葡萄酒和一床碎花洋布被子,朱德也送给他俩一床毯子。最让他俩幸福的是,毛泽东给他俩做了证婚人。战友们又唱又跳,整个婚礼十分热闹。
“两个机要,白头到老;
比翼双飞,永不掉队。”
1943年,黄有凤的大女儿玲玲出生,由于赵雪明缺奶,孩子饿得老是哭。毛泽东知道后派人送来一罐牛奶。当时,中央机关只有两头奶牛,挤点奶是配给中央领导同志补养身体的。黄有凤把牛奶送还毛泽东,并深情地说:“主席,你每天工作通宵达旦,这点牛奶还是留给你自己喝吧。”毛泽东摆手说:“娃娃是革命的接班人,是我们的希望,你就让孩子喝了吧。”
◆1941年,毛泽东在延安。
1947年3月,蒋介石命令西安绥靖公署主任胡宗南率部向延安发起进攻,于是胡宗南竭尽全力集结了二十多万部队,来势汹汹地向延安进发。而当时在整个西北战场上的解放军,只有区区三万人左右,敌我实力对比悬殊。于是,出于战略的考虑,毛泽东果断决定撤出延安,留给胡宗南一座空城。在决定撤出延安后,毛泽东还对新四旅的干部说过:“蒋介石占领延安,相当于背上了一个包袱……所以,这绝不是他的胜利,而是他失败的开始……少则一年,多则两年,我们是一定要回来的……我们要用一个延安换回一个全中国。”在撤离延安前,毛泽东特意让人把房子打扫干净,家具要原封不动地摆在那里,一点都不能破坏,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想叫胡宗南知道,延安,我们还要回来。胡宗南占领了一座空城延安后,居然欣喜不已,立即向蒋介石发电报邀功。对于自己的爱将,蒋介石也是不吝夸奖,同时把他从中将晋升为上将,还发给他一枚大勋章,如此一来,胡宗南更是得意忘形了。据熊向晖(我党情报工作者。从1937年就“潜伏”在胡宗南身边。建国后曾任中共中央统战部副部长等职)后来回忆,胡宗南进入延安,他曾陪同“参观”。在枣园,胡宗南步入毛泽东住过的窑洞,看得很仔细。他居然拉开毛泽东的书桌抽屉,细细检视。他发觉,抽屉里有一纸条。拿起来一看,纸条上写的一首打油诗是:
“胡宗南到延安,势成骑虎,
进又不能进,退又不能退,
奈何!奈何!”
胡宗南看罢这首打油诗,愣了片刻,之后又哈哈干笑了几声,很显然,毛泽东留下的打油诗,说中了胡宗南的心病。
1938年10月,25岁的乔冠华奔赴香港,在大半年的时间里,相继写了近百篇文章达五十多万字。他文章的观点一针见血,切中时弊要害,在香港乃至大陆引起强烈反响。在《时事晚报》同仁梁路晨先生的建议下,乔冠华找到一个通讯社,以“乔木”为笔名,把所写的文章发往了世界各地,这样,一个随手拈来的名字便传遍了南国。当乔冠华在香港新闻文化界才华横溢的时候,胡鼎新已在延安被广泛赞誉为中国共产党大名鼎鼎的党内“一支笔”了。用的笔名也是“乔木”。但当时由于抗日烽火连天,乔冠华和胡鼎新两人相距万里,各显才华,倒也相安无事。建国后,胡鼎新任新华社社长,稍后,出任中宣部部长。乔冠华也从香港北上抵达北京,调任中央人民政府办公厅副主任,后还兼任新闻总署下属的国际新闻局局长。而新闻总署署长就是胡鼎新。南北“二乔”天天碰面、共事,这数年无法了断的“笔名官司”就打到了毛泽东那里。手段高明的毛泽东的解决方案是南乔留姓,北乔留名,从此南“乔木”变成了乔冠华,北“乔木”就成为了胡乔木。毛泽东对南北“二乔”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曾作打油诗云:
“古有大小二乔,今有南北二乔。”
◆毛泽东与胡乔木。
1959年9月15日,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苏联部长会议主席赫鲁晓夫到美国访问,28日离美返苏,30日,率代表团来北京,参加我建国十周年大庆。10月2日,在中南海颐年堂举行的中苏两党领导人的会谈中,赫鲁晓夫大讲他的美国之行,吹捧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热爱和平”,需要缓和,说美国如何富有,差不多每个家庭都有汽车,一家都有几间房子。还说一位农场主送他三头良种牛,一位资本家送他半盘古银币。他讲得眉飞色舞,还吹嘘他提出的没有武器,没有军队,没有战争的“三无世界”如何美妙等。当年12月毛泽东写了一首打油诗讽刺赫鲁晓夫,诗曰:这首打油诗最早见于吴冷西(建国后曾任《人民日报》总编辑兼新华社社长、中共中央宣传部副部长等职)所著《十年论战——中苏关系回忆录》一书(中央文献出版社1999年5月版,第228页)。这首打油诗是主席的警卫员1959年12月杭州会议时给田家英看的,田家英告诉我的,没有广为流传,当然也没有公开发表,写作时间大概是在毛主席同赫鲁晓夫会谈后不久。”
后来陈晋(毛泽东研究专家)在其《“突围”心路——毛泽东晚年诗词解析》一文(《党的文献》2003年第3期)中说:“一九五九年十二月三十日和三十一日,毛泽东两次写信给机要秘书罗光禄,要求把他新近写就的几首《读报诗》即发给即将参加一个会议的各同志。”其中有这首打油诗。这个会议就是毛泽东在杭州召开的国际形势讨论会。陈文又说:“吴冷西在回忆录里引述这首诗时,中间两句为:‘一辆汽车几间屋,三头黄犊半盘银。举世劳民同主子,万年宇宙绝纷争。’可能是过程稿中的句子。”
1972年2月,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后,中美双方决定互建联络处。4月(日本的四月正值八重樱盛开的季节)廖承志应邀率庞大友好代表团访问日本,同时韩叙奉命赴华盛顿组建中国驻美联络处,下榻的旅馆名为“五月花”。相应地,美国政府于同时派助理国务卿詹金斯来北京商谈建立美国驻华联络处。那时正值乔冠华与詹金斯谈判比较顺利,他高兴之余,写了一首打油诗的前三句,即
“八重樱下廖公子,五月花中韩大哥。
欢欢喜喜詹金斯,”
过了一日,毛泽东在召集会议听取中美谈判情况时,知道了此事后立即说:“我来给乔老爷填后两句!”接着就笑着说:
‘莫道敝人功业小,北京卖报赚钱多!’
你看如何?”
原来毛泽东讲的是1967年时任外交部副部长的乔冠华的一段遭遇。当时外事口“造反派”逼迫乔冠华到王府井百货大楼前去卖“造反派”的小报,内容是打倒乔冠华自己的。乔冠华待到押送他的“造反派”走了后,就把整摞小报放在街角落,然后就找一僻静的小酒馆喝啤酒去了。回到部里,就把他从小酒馆用整票子换来的零钱上交“造反派”说是卖报所得,而且每次都要多交几角钱。于是,“造反派”讽刺地说:“你这个修正主义分子倒会卖报赚钱!”后来,此事在外交部流传甚广,连毛泽东都知道了。毛泽东幽默地把此事概括地填进了乔冠华的打油诗里,堪称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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