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张文宏医生在微博上一个发言让“与病毒共存”这个词火了。当然准确地说,应该是引起网络轩然大波。骂汉奸者有之,称赞者有之,一时间网络成了舆论撕裂的战场。这是需要统一全体人民意志战胜病毒的关键时期,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场景。
张文宏医生在7月29日的微博中是这样说的:“世界上大多数病毒学家都认可这是一个常驻病毒,世界要学会与这个病毒共存”,“我们曾经经过的还不是最艰难的,更艰难的事需要长期与病毒共存的智慧”。
作为传染病学方面的专家,以及上海市新冠肺炎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张文宏医生既有理论功底,也有实践经验,应该说,他的观点具有一定专业性和判断力,但为什么会引发轩然大波呢?主要存在以下几个问题。
一是“与病毒共存”的西方观点让人浮想联翩。
从网上查询来看,“与病毒共存”这个词,早期出现在2020年4月26日的“参考消息网”,标题为《牛津大学教授认为:人类须学会“与新冠共存”》。转载的是BBC采访英国牛津大学流行病学教授陈铮鸣(1983年毕业于上海医科大学,1993年获得牛津大学流行病学博士学位,现为牛津大学流行病学教授),对当时英国和全球疫情进行一个判断。值得一提的是,张文宏1987年考入上海医科大学,算是陈铮鸣的小师弟。
在这篇采访中,陈铮鸣说了这样一段话:(当时英国的群体免疫)这是不得已为之。因为任何抗疫必须顾两头,一方面要保护健康,一方面要保护生产。整个经济民生停摆,时间一长,可能带来的对民生、健康的影响会超出新冠病毒带来的危害。封城不可能长期执行下去。我们要学会“与新冠共舞”。
这时的“与病毒共存”讲的还是西方自己。原来西方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通过清零的方式来消灭病毒(后来中国实现了),只是在维持低感染率和死亡率的前提下放开人员流动。从西方的角度看,这是一个保持防控和民生平衡的科学举措。但问题是,发展中国家一旦出现病毒输入,没有西方发达国家的实力来实现低感染率和死亡率,他们怎么办?包括后来我们看到西方疫苗垄断所导致的落后国家无疫苗可打,这些都说明,全球视野下的西方“与病毒共存”主张,并不是全球领导者应有的负责任的表现。另外,大家有没有发现,现在倡导全球一起讨论如何“与病毒共存”,其实就是大家一起研究如何替西方不作为背锅。
所以,只站在西方角度谈数据,而不是站在中国以及发展中国家角度思考问题,是一个非常要命的盲从思维。
而“与病毒共存”这个观点与中国挂上钩,则是在最近一段时间。比如BBC中文网站2021年8月6日刊登的《新冠疫情:“成功的受害者”中国能否放弃“清零”与病毒共存?》。内容无需赘述,仅看看标题即可自行脑补。
比如8月10日,彭博社发文称中国“病毒清零”的防疫策略将使其未来几年面临被孤立的危险。
虽然没有从网上搜索到早于7月29日的西方报道,但不得不承认“与病毒共存”已经成为西方的惯性思维了。
2021年8月9日《中国新闻周刊》以《欧美各国选择与病毒共存:放开了,会怎样?》为题,介绍了西方防疫现状,其中有一段话:后疫情时代已经到来,当新冠病毒被认为难以清除,如何与病毒共处?一些国家开始激进地宣布退出新冠大流行,用一定的健康代价换取社会的正常运转,一些国家依然持续不懈地努力,将感染数量维持低水平,还有一些国家处在转变的过程中。
西方显然是希望,中国能尽快成为第三类“处在转变的过程中”的国家,进而和他们步伐一致成为第一类“用一定的健康代价换取社会的正常运转”的国家。
由于中国民间普遍的共识是:西方国家尤其是美国的感染率和死亡率骇人听闻,是抗疫失败的表现,中国绝不能出现这样悲惨的场景。在这种情况下,中国民间对西方提出的希望中国能“与病毒共存”具有天然的警惕性和戒备心。
另外,从武汉疫情初发,美国就开始各种抹黑攻击,尤其是紧紧咬住溯源问题不放,力图打压中国,推卸责任并谋取私利,其中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就是方方的“武汉日记”以及乌合麒麟的漫画《为弄臣加冕》,这些都表明了,疫情已经被西方政治化,并且在中国民间也已积聚起民愤。在这种情况下,中国民间也顺理成章把抗疫从医学层面上升到政治层面来看待,“与病毒共存”划归政治性问题也就成为必然。
因此,在这个巧合的时间段内,在我们还没彻底看清西方突然关心背后有多少“私货”的情况下,张文宏医生也提出“与病毒共存”的观点,自然会在医学专业研究领域之外,让人浮想联翩,于是乎,网上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热闹非凡。
二是“与病毒共存”的解读非常宽泛。
“与病毒共存”能有几种解读?至少有以下几个。
1、干不过病毒,那咱们就群体免疫吧(英国);
2、大号流感,病毒会不断退化,降低毒性和致死率,所以不必太在意(美国);
3、我只要做好自己就成,哪管他洪水滔天(印度);
4、清零是不可能的,只要保证医疗体系不被挤兑就可以放开了(德国);
5、战胜疫情,坚持清零(中国)。
由于“与病毒共存”必须考虑疫苗接种率,所以在以上几条中不再重复这个条件。
目前可以明确的几个情况是:
1、疫情已经被西方政治化,成为攻击中国的工具;
2、病毒不仅没有退化,反而进化得传染性更强、致死性更强;
3、西医没有特效药,疫苗保护有限;
4、病毒致死率在西方发达国家比较低,但在发展中国家仍然保持很高的比重(秘鲁达到9.3%/8月3日数据);(这也警示我们,中国一旦大面积感染,致死率也会呈现落后地区高于发达地区,农村高于城市的局面。)
5、美国、印度正以亲身经历展示着“与病毒共存”的人间惨剧,让人不寒而栗。
6、从武汉的情况看,中国一旦大面积感染新冠病毒,医疗体系一定崩溃;
显然,在各种矛盾、各种未知交织在一起的情况下谈“与病毒共存”,任何一个不同的立场都会做出泾渭分明的解读。
传播学认为,发表的观点解读空间越大,争辩就会越激烈,造成的矛盾就会越突出,曝光率就会越高。这一般都是搏出名的网红善于操盘的手段。而以此制造出舆论海啸,在当前内忧外患的大形势下,无论怎么看都是不合适的。
三、专业领域和网络领域是有区别的。
在专业领域,比如会议、文件、研究调查报告等等,发表观点会清晰准确、逻辑严密,有论证,有思考,有结论,有建议。在普通人看来,要参考、学习、遵守,遇有疑问则需要逐级反馈(或者拨打12345),否则会承担不可预期的风险。
在网络领域,尤其是微博等资讯平台,言论是碎片化的,随时刷屏的,所以没有长篇大论,絮絮叨叨,只有言简意赅的个人观点。所以在这些平台上,人人都是意见领袖,人人都有权发表不违法违德的个人主张。张文宏医生既然选择在微博上发表自己的观点,自然就等同于默认接受了这个游戏规则,就要包容其他网友合法合德的“指指点点”——哪怕对方只是一个摆着小摊玩着手机的小老百姓。
所以,能驾驭专业和能驾驭网络是两回事,需要分开看。从个体角度看,专业好并不代表网络就一定玩得转。从网络角度看,碎片化的只言片语有争议并不代表专业能力就不行。但在这两个角度中,关键是第一条:专业好且有网络话语权的人,使用话语权的时候尤其要慎重。第一条掌握好了,就不存在第二条的问题。
从全世界疫情发展情况,以及美国栽赃嫁祸中国的实际情况看,新冠病毒对中国的影响已经远远超出医疗范畴,而成为对政治、经济、社会、国防等全方位、全领域的影响,甚至是未来国运的影响,这样的复杂性,已经远远超出一个医学工作者,或者一个普通人的认知。比如我们谈到防疫严控和民生保障之间的平衡,显然这不是在微博这样的平台上只言片语就能说清楚的,也不是站在一个个人视角就能理清全局的,需要每一个人自觉与国家的判断和指引保持高度一致,在这个大局之下去思考,去提出合理化建议。
我们现在回头假设一下,如果张文宏医生没有发这条微博,肯定不会掀起如此暴风骤雨般的网络内斗,如果张文宏医生更严谨地说明一下,比如“等病毒毒性降低、传染性致死率降低到某种程度以下,疫情防控状态可以做出调整”,这样也不至于让大家对“与病毒共存”浮想联翩,吵成一团。
人红是非多,说话需谨慎。以目前的形势看,谈“与病毒共存”为时尚早了。
作者:吴洋 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来稿】;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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