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政权之所以敢于放手对中国采取种种极端打击手段,就是因为判定亲美的新自由主义势力已经相当大程度上影响乃至主导了中国的政治经济秩序,中国缺乏类似俄罗斯普京政权那样的让美国遭受核心打击和损失的能力与胆量。与此相反,80年代以来,中国原本比较完整的独立自主的工业体系被新自由主义势力所破坏,就连联想在新自由主义影响下放弃了原本的自主创新赶超战略,倪光南等人被赶走,使中国在芯片、操作系统以及发动机等关键核心技术和工业产品上严重依赖美国技术——联想是整个中国工业技术体系的缩影,90年代以来一直坚持自主创新的华为和龙芯却是个别案例。因此美国特朗普政权判断,美国对中国采取极限施压打击方法,中国会最终向美国妥协投降,割让巨额国家核心利益。贸易战以来,经过几轮较量,特朗普的底牌其实已经展示出来了,其目的正是不断对中国勒索和吸血,让中国经济和政治秩序发生崩溃后,颠覆肢解中国。中国国内存在强大的亲美新自由主义势力,是美国决定稳住俄罗斯,优先打击中国的重要原因。
我们需要明白,与二战前相比,当今美国及西方垄断财团的野蛮性、腐朽性、反动性,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冷战结束以来,美国垄断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并没有发生根本性质的变化,美国仍然是一个疯狂的帝国主义国家,其对外政策,其一是反共主义,即不允许劳动者共同所有的社会主义生产方式在地球上存在,这是对美国那几家世袭的白人垄断寡头家族的根本威胁。其二,则是种族主义,以美国为首的盎格鲁撒克逊种族为霸主,德国和日本是其辅助者,他们共同防止第三世界国家和民族摆脱帝国主义体系的控制和剥削,实现真正的独立自主的发展。今天美国奉行的对外政策,上述两点依然是其出发点。无论是民主党上台,还是共和党上台,他们都是垄断财团的白手套而已。不消灭帝国主义,不反对帝国主义,不消灭垄断资本,中华民族永远不可能实现真正的独立和解放,这是中国近代以来永恒的主题,因此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这是我们这个资本主义向共产主义过渡的时代,我们不得不面临的宿命与使命。
当然,今天的世界格局与冷战期间及二战前相比已经有很大的变化,但是我们要理性科学地把握其变化的实质。与冷战期间相比,今天的世界格局,最大的变化就是由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衰落,由于民族解放运动的退潮,以美国为首的帝国主义国家更加猖獗和野蛮,新自由主义、新殖民主义、新帝国主义在全世界横行霸道,西方垄断资本对劳动者尤其是第三世界劳动者的剥削和压迫已经逼近战争与革命的极限。无论是伊拉克、利比亚、叙利亚还是后来的伊朗,都在冷战期间或者借冷战期间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及民族解放运动的高潮,实现了自身一定的独立自主,一定程度上摆脱了对帝国主义的依附。而今天美国帝国主义正在做的,正是在清洗这些冷战遗产。
与二战前那个血腥野蛮的帝国主义时代相比,今天世界格局最大的不同,则是由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及民族解放运动的成果及遗产,中国、俄罗斯等国家的工业军事实力及相对独立的国家政权已经成为帝国主义霸权的最大障碍,为了对付这两个敌人,防止将其他第三世界国家都推向中国或俄罗斯,美国及其他帝国主义国家不得不向某些国家展示其文明的一面。然而,如果美国顺利地实现了上述称霸世界的时间表,整个世界将回到类似二战前的那种野蛮血腥的强盗帝国主义时代。
面对尼克松以来史无前例地反华反共的极右翼特朗普政权,当前很多中国人将希望寄托于2018年的中期选举,认为美国国会两院(众议院和参议院)的议员选举中,如果特朗普及其共和党失去绝对主导地位,中国未来的处境会更好些。面对特朗普政权史无前例的反华反共政策,他们不敢勇于斗争,而是愚蠢地认为当缩头乌龟用一个“拖”字就可以了,最麻烦的境况,熬到特朗普下台就会有改观。其实彻底抛弃了马克思阶级分析理论的主流学者们根本没有认识到,当前特朗普政权奉行的反华反共政策,是美国白人垄断财团的政治共识,2016年大选即便是民主党上台,这一对华政策也不会根本上发生改变。
在这些人看来,美国似乎没有连续的稳定的对华战略,特朗普政权当前对华强硬政策,是暂时的,是可以改变的。他们主张中国对美国妥协退让,全面对美国开放中国的金融和产业,答应美国特朗普政权的一些无理要求,割让相当一部分利益(类似历史上的割地赔款),就可以稳定中美关系大局,为“改革开放”创造更多的空间和时间。其实,实践已经证明,按照这种新自由主义思路、坚持这一做法的结果,就是特朗普政权的胃口会越来越大。特朗普政权之所以敢于放手对中国采取种种极端打击手段,就是因为判定亲美的新自由主义势力已经相当大程度上影响乃至主导了中国的政治经济秩序,中国缺乏类似俄罗斯普京政权那样的让美国遭受核心打击和损失的能力与胆量。与此相反,80年代以来,中国原本比较完整的独立自主的工业体系被新自由主义势力所破坏,就连联想在新自由主义影响下放弃了原本的自主创新赶超战略,倪光南等人被赶走,使中国在芯片、操作系统以及发动机等关键核心技术和工业产品上严重依赖美国技术——联想是整个中国工业技术体系的缩影,90年代以来一直坚持自主创新的华为和龙芯却是个别案例。因此美国特朗普政权判断,美国对中国采取极限施压打击方法,中国会最终向美国妥协投降,割让巨额国家核心利益。贸易战以来,经过几轮较量,特朗普的底牌其实已经展示出来了,其目的正是不断对中国勒索和吸血,让中国经济和政治秩序发生崩溃后,颠覆肢解中国。
之所以出现上述种种错误判断,其缘由是某些中国人没有分析清楚,美国将注意力放在中国身上,或者说对中国采纳强硬政策的目的是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不同政治倾向的人结论会不一样,总结来说,会有如下答案:1、从中国获取或者剥削巨额经济财富和利益;2、将中国变成依附于美国的经济殖民地;3、改变中国的对外政策,使中国遵从美国设计的维护美国霸权的帝国主义政治经济秩序;4、颠覆中国的政治制度,在中国扶植傀儡政权;5、肢解中国,使中国版图四分五裂,从而一劳永逸地解决盎格鲁撒克逊种族称霸世界的潜在危险。
主流学者们认为美国并没有颠覆、肢解中国的战略目的和计划。按照这一假设,美国对华战略最多只停留在上述第一个层次。按照这一判断,应对特朗普对华强硬政策,最好的办法就是妥协、退让、投降。
有的著名学者兼智囊甚至按照这一投机主义思路给领导人提出了如下战略思路:1979年中国对越自卫反击战,交投名状,开启了中美蜜月期。2001年,小布什政权本来计划对华采取强硬政策的,然而,9·11事件爆发后,中国积极帮助美国打反恐战争,中国甚至向美国开放了新疆边境的瓦罕走廊等敏感地区,帮助美国反恐,这才赢得了10年战略机遇期。今天,面对特朗普政权的对华强硬政策,只有中国帮助美国解决朝鲜、伊朗、委内瑞拉乃至俄罗斯等问题,才能为中美关系开创另一个蜜月期。
这一投机主义思路完全是与虎谋皮。掌控中国金融的新自由主义势力以及某些主流学者抛出的所谓“投名状”一说,是在将改革开放解读成“改旗易帜”的邪路,必须高度警惕。
实际上,早在2012年初,布热津斯基就向奥巴马-希拉里政权提出了联合俄罗斯、日本、印度围攻中国的战略计划。
2012年1月5日,美国奥巴马政权公布了题为《维持美国的全球领导地位:21世纪国防的优先任务》的军事战略报告,非常罕见地公开地点名将中国作为主要的对手和威胁。总体判断上,该报告认为“从长期来看,中国作为地区强权的崛起将会从各个方面影响美国的经济和安全利益。”该报告担忧和警惕中国军事力量的增长,它强调或者说命令中国“必须更明确地澄清其战略意图,以避免引起该地区摩擦”。显然这里指中国军力增长过快将与美国的所谓盟友如台湾、日本、韩国等引起摩擦。中国被明确定位为美国的敌人和对手,该报告称,“美国必须要维持在我们行动自由受到限制地区的力量投送能力”,因为“中国和伊朗等某些国家将继续追求利用不对称手段来遏制我们的力量投送能力”,美国的意图是“有效地威慑潜在对手(如中国和伊朗)和阻止他们达到目的”。中国和伊朗一样,被奥巴马政权军事战略报告史无前例地将为明确的公开的两个敌人。然而,最值得关注的是,该报告涉及俄罗斯的内容只有这样一句话:“我们与俄罗斯的接触也同样重要,我们将继续在有共同利益的领域上建立合作关系并鼓励对方在其他领域做出应有贡献。”奥巴马政权制定的对华、对俄政策一目了然。
几乎同时,布热津斯基(已经于2017年5月去世)在2012年1月3日于《外交政策》发表文章,恐吓中国:
【到了某个阶段,中国会兴起更加张狂的民族主义……一个动摇不定、民族主义强烈的北京无意会促成一个强大的地区联盟与之抗衡。中国的主要邻国中,印度、日本及俄罗斯,没有一个国家愿意承认中国有权继承美国在世界图腾柱上的位置。他们甚至会试图从一个衰落中的美国寻求支持,以抵消过分张狂的中国势力。……亚洲可能会出现一段极其尖锐的国际紧张时期。之后,21世纪的亚洲将开始与20世纪的欧洲一样——充满暴力与血腥。】
布热津斯基虽然正话反说,但其表述非常明显,即美国应该联合俄罗斯、印度、日本共同遏制中国。
无论是基辛格还是布热津斯基,都非常蔑视戈尔巴乔夫及叶利钦主导的苏联和俄罗斯。美国1999年美国轰炸南斯拉夫,迫使南联盟接受美国政治方案,随后干预南联盟政治选举,并通过发动颜色革命肢解南联盟,正是围堵打压俄罗斯步步推进的战略计划。苏联解体后,叶利钦政府史无前例地积极投靠美国,结果换来的是美国对俄罗斯的进一步打压和肢解政策。1999年,克林顿政府开始肢解南联盟,就是针对俄罗斯的一记重击。在这个阶段,虽然俄罗斯的工业、技术、经济处于最混乱、最虚弱的时期,中国的总体经济规模已经远远超过俄罗斯,但由于俄罗斯表现的比中国对美更加软弱亲美,所以,美国采取了稳住中国,集中精力攻击俄罗斯的战略方针。
其最终结果是,史无前例亲美亲西方的叶利钦,面临怀念苏联的俄罗斯情报部门和军队爱国力量的强力反弹乃至政变的压力下,不得不选择对美强硬派普京接班上台。2012年1月5日奥巴马军事战略报告之所以将中国作为主要对手,是因为俄罗斯已经无可奈何花落去,已经注定成为美国打不败的对手——即朋友。在2011年年底俄罗斯杜马选举中,普京领导的统一俄罗斯党尽管席位比原来减少近四分之一,仍为占有优势的第一大党,但关键的问题,其票数和席位都流向了俄罗斯联邦共产党、正义俄罗斯党等左翼色彩更加明显的政党中,这些政党比普京的政党更加反美,更加倾向于社会主义,因此可以普京主导的俄罗斯会在未来表现得对美国更加强硬。面对这种局面,2012年初的奥巴马政权已经做出了选择,接触与怀柔俄罗斯,打压中国。
虽然一脉相承,但是奥巴马时代的亚太再平衡战略比今天特朗普政权的全面反华反共战略之烈度要低,其主要原因是当时美国正在准备颠覆利比亚、叙利亚以及随后的伊朗等国家。假如这些国家不堪一击,美国短时间内解决问题,那么奥巴马政权的反华反共烈度会与特朗普不相上下。
奥巴马政权“亚太再平衡战略”的一个国内背景,是美国金融危机的爆发。早在2009年2月21日,布热津斯基在接受美国广播公司采访时,就对美国金融危机背景下的两极分化、阶级矛盾的深化表示忧虑,布热津斯基警告美国精英:
【目前各个阶层的不满情绪都在持续增长。如果大家没有工作,并在现实中被伤害太深的话,很不幸,就会引起骚乱。1907年,当我们遭遇大范围金融危机时,不仅银行开始接连倒闭,大街上也出现了骚乱。】
布热津斯基建议美国富豪团结起来,成立国家团结基金,对美国底层民众进行洗脑,将美国底层民众对美国垄断资本的不满,通过民族主义、沙文主义、种族主义的方式煽动到其他国家身上去:
【如今的富裕阶层在哪里?为什么他们不出来做些事情?他们曾赚了数亿美元、数百万美元。我想到了保尔森和鲁宾(两位均系美国前任财政部长),他们为什么不团结起来,为什么不组织一个国家团结基金,使那些赚了巨额财富的人扭转如今的局面呢?】
总之,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一爆发,美国的垄断财团就已经把目光抛向中国,准备通过搞垮财富更加庞大、而新自由主义卖国势力更加猖獗的中国来缓和自己的危机。
布热津斯基的警告犹在耳边,2011年美国就爆发了矛头针对美国垄断财团的声势浩大的占领华尔街运动,不过美国垄断财团及其智囊早有应对方案,这就是法西斯主义茶党的崛起,美国共和党极右翼的全面振兴以及2016年史无前例的极右翼的特朗普政权的出现。
奥巴马政权后期,2015年左右,美国中国问题专家、国际政治学者和美国外交专家之间就发生了关于对华关系的大辩论。2015年3月,美国外交学会发布了由前美国驻印度大使布拉克韦尔(Robert Blackwill)和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研究员泰利斯(Ashley J. Tellis)合写的长篇报告,呼吁实质性地修改美国对华大战略,引起广泛重视。报告的基本观点是:
【中国现在是并将在今后几十年中都是美国最主要的竞争者……美国把中国融入自由国际体系的努力现在导致对美国在亚洲卓越地位的威胁,并最终可能对美国的全球权利产生严重的挑战。……为此美国需要一个新的大战略,其核心是平衡中国国力的崛起,而不是继续帮助它的上升……虽然有中东的混乱以及与俄罗斯的关系紧张,但是美国总统在今后几十年中要集中力量处理对美国最大的战略挑战,即中国国力的崛起。】
其潜台词是认为,美国80年代以来对中国实行接触与和平演变战略计划,其实质是通过将中国纳入自由国际体系,使中国成为美国霸权体系“负责任的利益攸关方”,即经济上使中国市场化、私有化、自由化、外资化变成美国半殖民地,外交上使中国服从美国帝国主义霸权主导的国际秩序,政治上推翻中国的社会主义制度在中国扶持傀儡政权。
1978至2008年,美国对华整体上相对友好,认为对中国的接触战略及和平演变战略是相对成功的,本来,美国认为可以顺利将中国肢解的。事实上,美国对华和平演变工作已取得一定的成果,比如,中国的许多核心技术工业就已经被美国派出的新自由主义经济杀手所摧毁。众所周知,如果没有新自由主义势力对改革开放的干扰和破坏,中国保持新中国建国以来一直有的“两弹一星”精神和模式发展高新技术产业,中国工业应该比现在的状态要“厉害”得多得多——这是美国的培植的公知及公知伪装成的新权威主义五毛们都极力否认的基本事实,他们都否认新自由主义势力对中国的经济、金融和工业产生了严重的破坏。然而,另一方面,由于新自由主义改革导致的种种恶果,诸如教育、医疗、住房、养老三座大山及国有资产流失、四千万工人下岗、非法暴富阶层崛起等等,促使中国广大人民和有正义感的知识分子重新回归马列主义。这成为美国瓦解中国的最大障碍。
新时期,美国的对华和平演变工作仍然以新的模式在继续。2011年初,美国驻华大使洪bo培在王府jing煽动颜S革命,被信奉马列主义的青年爱国网民活捉,美国人开始意识到,单纯输出自由主义普世价值以及新自由主义、市场原教旨主义等传统毒药无法肢解中国,无法边缘化马列主义在中国新一代青年和劳动人民中的巨大影响,消解中国广大民众对美国的仇恨和敌视。因此,美国一方面在外交上对中国采取了全面围堵进攻战略,另一方面则从内部采取了新的针对中国的舆论战、心理战及和平演变手段,开始用扶持新自由主义+新权威主义(新保守主义)五毛的方式,试图边缘化中国国内马克思主义爱国力量的影响,扶持中国国内亲美的新自由主义+新权威主义(新保守主义)的亲美势力上台(类似皮诺切特、苏哈托、蒋介石之类的人物,经济上搞新自由主义私有化,政治上搞独裁专政以镇压左翼底层力量),逼迫中国走和平演变、自我瓦解之路。这就是美国2009-2013年试图稳住俄罗斯,集中力量围堵中国的第一波尝试的由来。
值得关注的是,2009年-2013年美国开始缓和与俄罗斯关系集中力量对抗中国,其直接背景是2008年8月俄格战争,亲西方的格鲁吉亚军队深受重创,这次战争是车臣战争后俄罗斯走向真正复兴的一个标志性事件。2003年至2005年,美国及西方在格鲁吉亚、乌克兰、吉尔吉斯斯坦先后发动颜色革命,对俄罗斯步步紧逼。而2008年俄格战争之后,整个中亚局势发生深刻改变,天平倒向俄罗斯一边,俄罗斯随后将中亚地区亲美亲西方势力逐渐排挤。而美国虽然对俄罗斯普京进行了强烈谴责,声讨俄罗斯已经“入侵了一个主权邻国”,美国不可接受,并同意给格鲁吉亚10亿美元的援助。虽然在格鲁吉亚及南奥塞梯问题上,美俄关系高度紧张,然而美国对俄罗斯的真正战略,却是2009年-2013年对俄罗斯的全面拉拢政策。
更值得关注的是,美国2015年外交政策大辩论,美国将中国定性为是比俄罗斯更大的敌人,是在俄罗斯2014年在东乌克兰及克里米亚问题上重创美国和西方之后。除此之外,俄罗斯强力反对美国和西方颠覆叙利亚政权,并在2015年派出军事力量彻底扭转了叙利亚局势,使美国颠覆叙利亚政权的计划功亏一篑。
2009年以来,奥巴马政权向俄罗斯开出的价码是,北约东扩到此为止,对俄罗斯在独联体国家的利益保持一定程度尊重,俄罗斯作为一个地区强国纳入美国霸权体系。面对美国对俄罗斯的缓和姿态及拉拢战略,面对美国试图稳住俄罗斯将主要精力对付中国的心理,普京的选择不是立刻软下来服从美国的安排,而是全面清理叶利钦时代美国在俄罗斯周边布下的重重地雷,抓紧机会扩张自己的实力,其战略意图是逼迫美国承认自己的势力范围,作为一个传统的世界大国而与美国和解,为俄罗斯争取更多的权力和利益,而不是简单地屈从于美国的霸权。实际上,多年以来,普京及其俄罗斯像当年中国的毛泽东一样,一直站在和美国及西方斗争的第一线。
因为2014年以来克里米亚问题及叙利亚问题上的矛盾,为了防止普京在中美间左右逢源,美国加大了对俄罗斯普京的经济和金融制裁,美国非常清楚,如果中国不能补偿俄罗斯的经济损失,一旦美国后面决定伸出橄榄枝,民族主义者普京就会相对廉价地导向美国。反观中国,虽然台湾问题对中国的重要性远大于克里米亚之于俄罗斯,中国收复台湾的合法性也远大于俄罗斯占领克里米亚,然而,中国并没有在台湾问题上采取俄罗斯式的全面强硬反击美国和西方的做法。而在中东叙利亚等问题上,俄罗斯又站在对抗美国及西方的第一线,隐然类似朝鲜战争与越南战争中中国所发挥的角色。而美国今天的选择恰恰和1970年代的选择一样,最终决定准备和打不败的对手俄罗斯的普京握手言和,而将斗争矛头对准对美国不断妥协退让的中国。
总而言之,特朗普政权之所以以非常强硬的政策对抗中国,主要原因不是因为中国颠覆了国际秩序,妨碍了美国的国家利益,恰恰相反,中国所做的,与俄罗斯所做的,不可同日而语。普京执政俄罗斯18年来,先后通过车臣战争、俄格战争、克里米亚战争、东乌克兰战争、叙利亚战争五场战争,步步为营,从俄罗斯的核心到外围,不断击退美国和西方势力,最终攻入美国帝国的心脏中东,使美国称霸世界的计划基本上面临夭折的危险。
不仅如此,普京在舆论战、媒体战、心理战等方面利用“今日俄罗斯”等平台也让美国大伤脑筋。美国认为俄罗斯政权内部已经比较团结和稳固,亲美自由派已经基本江河日下,而且普京的反对派越来越左倾,美国推翻了普京,上台的会比普京更加反美与怀念苏联。与之相反的是,中国国内则存在强大的新自由主义+新权威主义(新保守主义)的西化派势力,美国仍然希望在中国方向取得战略突破。
其实新中国刚刚成立的时候,美国为了防止中国与苏联结盟,就曾向中国伸出橄榄枝,毛泽东的做法则是先后在朝鲜战场和越南战场重创、重伤美国,美帝国岌岌可危的时候,美国不得不向毛泽东的中国低头屈服,抽出手来集中精力对付赫鲁晓夫时代以来一直对美相对软弱的苏联。因此,整个冷战的故事,就是毛泽东重创美国,使美国被迫与中国握手言和,美国集中精力瓦解了苏联。
冷战结束后,美国制定依此解决阿富汗、伊拉克、利比亚、叙利亚、伊朗,朝鲜、中国,俄罗斯,进而称霸世界的战略计划。美国的攻击原则,是“柿子专挑软的捏”。阿富汗、伊拉克、利比亚、叙利亚、伊朗、朝鲜,基本上处于同等规模,美国从2001年开始先从阿富汗、伊拉克下手,将最硬最难咬的伊朗和朝鲜两个小而硬的柿子放在了最后。本来利比亚卡扎菲政权的坚硬程度远远高于伊拉克,但是卡扎菲被2003年伊拉克战争吓破了胆,主动放弃核武器,并全面投稿美国和欧洲,政治上采纳西方普世价值搞自由化,经济上搞私有化市场化改革,使民众福利水平大幅下降,国内阶级矛盾激化,外交上试图在美欧之间搞投机,最终在2011年被美国和法国联手消灭。
对于中国和俄罗斯两个体型较大的对手,在90年代,美国认为叶利钦主导的俄罗斯政权比中国更加软弱、虚弱,更容易下手,因此将俄罗斯当作首先围攻的敌人:于是北约东扩步步为营,美国、德国、法国情报机构扶持车臣恐怖势力将俄罗斯搞得焦头烂额,并在1999年果断出手干预南斯拉夫内政,随后顺利将其肢解。
普京上台后,饱受失败苦衷的俄罗斯汲取教训,痛定思痛,果断地清洗国内亲美资本寡头的同时,通过车臣战争、俄格战争,不断巩固自身地盘,对美国势力果断出手。自2008年俄格战争之后,布热津斯基指导下的奥巴马政权,将颠覆俄罗斯的时间放在了普京身后的第二代和第三代,因此美国正式改变了克林顿时代的做法,已经初步制定了稳住俄罗斯,优先围攻中国的战略计划。面对奥巴马政权2009年以来向俄罗斯的不断妥协让步,普京全面采纳了毛泽东的战略,面对美国的拉拢没有犹豫和妥协退步,而是果断出手步步为营,先后通过克里米亚战争、东乌克兰战争、叙利亚战争接连反击美国势力在周边的存在,并在中东重创美国。其最终结果是,特朗普政权上台后,进一步深化了奥巴马政权的稳俄攻华战略,准备承认俄罗斯的势力范围,并将主要精力和资源集中起来对付中国。新冷战时代,中国一定要汲取苏联因赫鲁晓夫-戈尔巴乔夫们发展壮大而亡党亡国的历史教训。
中国国内存在强大的亲美新自由主义势力,是美国决定稳住俄罗斯,优先打击中国的重要原因。美国在颠覆叙利亚和伊朗问题上受挫,征服世界的时间表被俄罗斯普京暂时破坏,这是今天特朗普上台后,中国战略压力陡增的重要原因,这是美国决定集中精力对付中国的重要国际因素。特朗普上台后,美国推行全面反华反共政策,其国内原因则是由于内部阶级矛盾的激化,极右翼准法西斯主义势力上台,美国急需通过搞垮中国来获得巨额收益以缓和其内部危机。
如果今天中国清理内部亲美的新自由主义势力后,在台湾、南海、东海、朝鲜等涉及中国核心利益问题上,能够像俄罗斯普京那样,果断维护自身的核心利益,不断斩断美国伸出的触角及黑手,对美国在这些中国核心利益领域的帝国主义霸权干涉进行果断反击,甚至展示出比俄罗斯普京更加强大的冲击美国帝国主义霸权的力量,美国才有可能放弃“稳俄攻华”的战略计划,美国才有可能像当年对毛泽东的中国、昨天对伊朗、今天对俄罗斯那样,对中国伸出橄榄枝。
无论是中国的历史经验还是俄罗斯的现实经验都告诉我们,只有敢于斗争、勇于斗争,并在斗争中打疼、打怕美国,中美之间才有可能存在“和平与发展”,才会有中美新型大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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