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旧文章《我的青春你在哪儿》
作者:察哥兰草
2016年1月21日,也就是今天下午,我的新兵时代老班长韩宝奎发来上面这张老照片,让我认。并一再说,怎么会没有你?我就把那张老照片放大了看。看得我心情真不是滋味。
我的那种叫作青春的东西,就是在那个冬天里,在那片今天看来依然是最哀伤、却又是最神圣的大马群山中,被一阵清脆的军号声焕发冲撞出来的。
所以,我经常对那种对啥事儿都装得不含糊的家伙,不屑一顾。
1976年冬天的一个夜晚,父亲突然差人,把我从插队的榆林公社知青点叫回家。要知道,我已经快一年多没有回过市里的家了。那时,人们都在用“扎根农村献红心”,来表白自己的革命干劲。没有大事,一般我是回不了家的。
刚进家门,父亲就神秘兮兮地关住门,拉起窗帘,突然对我说:“部队要特招兵了,你去不去?”
也许是经历过插队生活,我就不想这么不清不白的去当兵。当兵得戴光荣花,得有排成两行的欢送队伍,得有一个类似于“小芳”式的村姑,在人山人海的欢送队伍里,偷偷地瞅着我们啊。还假装害羞,还假装跑远处了。可是,这个真没有。可是,能离开农村,怎有不去的道理?我就一个劲地鸡啄米点头,说去。
“那你快去一趟沙城,把杜彦军也叫回来。你俩去崇礼县报到去。”
张家口到沙城大概有150里地,要命的是沙城在张家口南面,崇礼县在张家口北面,距离有100多里地。这么来回一折腾,我们俩就白跑了近300多里。
1976年12月初,我和杜彦君(后来分到了五连)分别从插队的榆林公社和怀来县,入伍来到了五七七团的征兵所在地崇礼。
那时,有部队关系的部队和地方干部子弟,全部一股脑把人家张家口一个个学校全费了。一夜之间,男男女女全部走完,给好端端的学校留下了一个空教室。一个学生班有50多人,走了差不多30多人去当兵。
据说,这批在军史上挂上号、留下一笔的七七年兵,被时人叫作了“后门兵”。这批兵里面,最大的三十多岁,最小的刚十三四岁。有的高中毕业,有的初中还没念完。反正是要去吃军粮,军装肥大,合不合体,都没人计较了。他们大多都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衣。
那时,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我和杜彦君拿着正式的入伍通知书,到崇礼县人武部报到的。我们是在崇礼县登记入伍的正式兵员。后来,我们这一拔人,就被人家称为“后门兵”。
其实,我们和那些到了部队好长时间还没有军装穿的人不一样。但我们那时并不知道自己算是“半个后门兵”。
我和杜彦君离开张家口家,坐着军车,沿着曲里拐弯的盘山公路,走了近三个小时,到达崇礼县时,天色已晚。接兵干部和武装部一位参谋接待了我们。他把我们带到了饭堂,说吃吧,饭还热乎着呢。起先,我们俩还不敢动手,等参谋他们一离开,我们一揭锅盖。白米饭、粉条炖肉、豆腐菜,就摆在眼前。
在农村插队,我们好久没吃过这么香的饭菜了。于是,一人一大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一口气儿干掉了三大碗。实在是撑得站不起来了,就一下一下地往下蹲跳。正跳着,接兵参谋进来笑了:“还吃?小心撑坏了。”我们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碗。
第二天,我们来到了东山坡五七七团新兵二营。
从此,开始了我的新兵生活。
从此,我的新兵连班长韩宝奎,排长刘阁云,指导员赵书义,成为我军旅人生的启蒙。
从此,我的青春开始起飞。
韩宝奎班长发给我的这张珍贵照片,就是我们新兵班的合影。北京兵刘海源、单铁铃,崇礼兵奚建军,怀安王虎屯兵闫美。只是那时,没有我和巩德安两个张家口兵。
原因是我们当时正在执行一项特殊任务——回家。
正是这项特殊任务则断送了,我没能成为这张照片中的主角。
韩宝奎班长说:“很珍贵,可惜没有你。你们俩肯定是回家了。谁给照的记不清了。如果慢慢能把大家联系上,见个面那是幸事。”
韩班长还说:“因为你们几个训练认真,素质好,被分到步兵连的多。”
哈哈,感谢老班长的表扬。其实,这一点也不新鲜。我们班除了我和宁远的巩三儿(巩德安)不仅是城市兵,而且是张家口兵外,其他全是农村兵。我们能出类拔萃不新鲜。
1977年4月至7月,我参加了团训练队,第一批测绘员培训班,学习了识图、用图、标图和“参谋六会”,学习了写黑体、宋体、魏碑体、仿宋体等美术字的书写艺术,受益一生。
1977年7月,全国恢复了高考,而我们当年的新兵是不可能参加高考的。那时,我的许多同学,都在那一年考上了大学。但在部队首长的教育下,我的思想稳定,积极投身到部队的训练之中(我们部队多年来一直在张家口施工,1977年转入全训)。而且,当初一到特务连就把我分到了工兵排。为着主动吃苦,我变着法儿地要求调到侦察排,终于在工兵排长胡留根,半夜我在房后练习捕俘拳的时候,他来抓我,让我甩了他三圈儿没追着、也没让他抓着。也终于臭不要脸地成为侦察兵。
此时,部队开展了抓纲治军的教育。
1977年10月,我所在的特务连,代表65军参加了北京军区在大同马军营69军驻地组织的侦察兵专业技术大比武。这次比武是部队抓纲治军、恢复训练以来的第一次。
1978年初,我接替老文书魏建章,被选中担任了特务连新文书。不久,连长赵国贤去了三营当营长,指导员赵书义去了二营任教导员。
1979年初,我又被任命为公务班长。那时,连长应该是王怀生,指导员是胡留根了。
1979年3月9日,我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预备党员。介绍人是副连长王怀生,老文书魏建章(当年复员回到内蒙丰镇,后无联系。40多年后,我们有微信后,才接上了头)。
1979年7月,我考入解放军西安政治学院。一年后,我在西安政治学院转为正式党员。
从此,开始了与军事训练无关的另一种军旅人生。
1981年,结束了两年的军校学习,毕业回到了老部队。特务连没敢回去,干部股征求我的意见,让我回特务连,当侦察排长,我哪儿拿得起来呀?真不敢去。警卫排我又不想去,于是,就在不久的时候,去了一营当了小小的营部书记。这应该是1982年的事儿了。
写于2016年2月
我的新兵老班长韩宝奎,后优秀炮兵股长。1975年入伍,内蒙丰镇人。
我与新兵时代的战友奚建军
我和韩涛、党尊礼。我的帽子怎么看也是烧鸡形状。看人家五哥俊的不说,帽帽太有形状了。
那个年代留下来的老照片没几张。感谢老班长宝奎兄,让我想起我的新兵时代。
作者:察哥兰草 来源:察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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