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锡忠:西南政法大学特聘教授,曾任中国驻印度、巴基斯坦副武官,驻尼泊尔国防武官,联合国驻刚果(金)首席军事观察员,具有21年从事外交、安全、维和的海外工作经验。】
在联合国任务区执行维和任务,可以享受各种休假,一年加起来差不多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而且还可以回国探亲。但由于任务的特殊,我主动放弃不少休假,404天的维和期间,只享受一次24天的假期。
原来打算2005年1月底视察西北部地区的观察员队,2月上旬到我医疗分队过春节,从2月15日开始休假,但听说国内慰问团2月底3月初要来访问,便取消了上述两项活动,将休假时间提前到2月初。
这次休假24天,我与徐义忠商量好到赞比亚和南非两国旅游。1月下旬,我们抓紧办妥了这两个国家的签证。
2月1日上午8时,我搭乘联合国刚果(金)稳定特派团(简称“联刚团”)的波音-727飞机,飞行1小时45分钟抵基桑加尼,在基桑加尼稍作停留,继续飞行40分钟抵金杜。到金杜时,正是午饭时间,我医疗分队的刘队长和孙指导员等七八人到机场为我送行,并给我送来热腾腾的水饺。我在面包车里,一边用餐,一边与他们聊天。正值春节前夕,节日的气氛已经很浓,我多么希望与他们共度新春佳节。我告诉他们,我们12位军事观察员中,将有6位到金杜与医疗分队一起过年。
换乘安-24飞机,飞行1小时20分钟抵卡莱米,到机场迎接我的是第四战区司令部参谋长尼泊尔中校班达里。抵卡莱米后,我首先到司令部会见战区首席观察员肯尼亚中校吉巴塔,他安排我住在司令的别墅。当晚,第四战区举行晚会,我应邀参加,啤酒点心招待,接着舞会直至深夜,异常热闹。
2月2日上午,我乘联刚团的安-24飞机,飞行1个半小时,抵刚果(金)的第二大城市卢本巴希,与部署在那里的第419观察员队的徐义忠会合,他已做好出境旅行的所有准备。中国北方公司专门从120公里外的利卡希工地调来一辆车子,行驶90公里,将我们送到刚赞边境小镇卡苏姆巴莱萨。
卡苏姆巴莱萨是跨边境小镇,一部分在刚果(金)境内,一部分在赞比亚境内。边境两侧,道路狭窄,路面坑坑洼洼,出入境的人很多,强行帮助提行李的、兑换货币的、拉出租车生意的、乞讨的,情况非常复杂。见此情景,我将钱包悄悄交给徐义忠,并让他看好行李,我去办出境手续。出境手续尚未办完,徐义忠就提着行李过来了。我问他钱包呢,他说在裤兜里,两个钱包共6000多美元,就放在敞开的裤兜里,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真吓了我一大跳。这个马大哈怎么就不知道把钱包放在行李的隐蔽处呢。我说了他一通,他还不以为然。
办完出境手续,步行一段距离,到赞比亚一侧,办入境手续。由于我们持外交护照,我被叫到一间专门的屋子。这位办理入境手续的赞比亚人很客气,请我坐下。然后,他慢吞吞地翻开护照,在本子上登记。边境两侧都是用这种极其落后的方式办理出入境手续的。
办完入境手续,我顺便向这位赞比亚人打听如何前往卢萨卡,他给我画了个最经济的路线图,并告诉我乘出租车和长途汽车的价格以及美元兑换当地货币的比价。这样,我心中便有了数。当我从办入境手续的屋子走出来时,看到徐义忠正在跟当地人换钱。我想,怎么能在如此混乱的环境里换钱呢,便立即阻止他。我们要了辆出租车,前往基特韦。出租车司机是位退休的银行职员,人还算老实,要价40美元,经过讨价还价,他同意30美元将我们送到基特韦。
从边境到基特韦,乘出租车大约两个小时。基特韦是赞比亚第三大城市,在那里我们换了所需的当地货币,然后购买赴卢萨卡的长途汽车票,5个半小时的路程,车票9美元。在基特韦,我们乘的是豪华大轿车,但开了1个多小时,司机让全部乘客都下车,要我们上一辆普通大轿车,两辆车的乘客合并,坐得满满的,黑人的体味很熏人。用豪华车拉客,然后途中让旅客换乘普通车,在中国的一些地方有这种做法,不知非洲的黑人怎么也学会了这一套。
我们抵赞比亚首都卢萨卡时,已是晚上10时半。出租车司机准备拉我们去近郊的一家比较便宜的宾馆。赞比亚的出租车真怪,我们刚坐上,就发动不起来了,油已耗尽。当地的一般做法是,先收取乘客的钱,然后司机再用桶到附近的加油站买油。借用出租车司机的手机,我设法与驻赞比亚使馆的王先生联系。他刚从外地回使馆,他说还是住高级的饭店较为安全,并让我到洲际饭店门口与他会面。由于这家五星级饭店的单间收费达139美元,我们又到附近的四星级假日饭店询价,双人间为140美元,我们便决定在假日饭店住下,此时已是半夜12点。
这次旅行,我们是摸着石头过河,跟着感觉走。本指望驻赞比亚使馆的王先生能带我们在卢萨卡市内转转,但他有重要活动,我们也就不麻烦他了。2月3日上午,由于卢萨卡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花了15美元,乘出租车逛了一个半小时,就决定到车站购买当日赴赞比亚旅游胜地利文斯敦的长途汽车票。
在车站等候两个多小时,我们与一位名叫普里塞拉的赞比亚中年妇女聊天,她就在利文斯敦机场工作,其丈夫是厨师,在葡萄牙工作,两个儿子,一个在国外留学,一个在国内读中学。在金沙萨,一位赞比亚军事观察员告诉我,从利文斯敦到南非的约翰内斯堡有直达长途汽车,但普里塞拉打电话给一家旅行社查问,得知乘车前往约翰内斯堡必须在博茨瓦纳境内转车,而我们没有办理博茨瓦纳的签证,因此不得不改变行程,在利文斯敦乘飞机前往约翰内斯堡。这样,我们就请普里塞拉在利文斯敦帮我们订购飞约翰内斯堡的机票。
经过5个半小时的行驶,我们的长途汽车于下午7时半抵利文斯敦。没有想到,我们的汽车一抵达,在卢萨卡认识的另一位赞比亚中年妇女库恩在车站向我们招手,她是乘前一班汽车到利文斯敦的。她可热心了,主动帮助我们提行李,并叫了辆出租车,将我们送到一家名叫“快乐男孩背囊”的旅社住下。第二天,库恩又来找我们,提出愿陪我们去看维多利亚瀑布,对她的热情帮助,我们先是有所提防,但后来通过接触,并未发现她有任何别的企图。
从卢萨卡到利文斯敦的途中,我们的车子突然被拦住,全部旅客下车,路旁有两大盆水,一个黑人手中拿着两个杯子,先是往我们手中倒药水,后是向我们手中倒清水。我问司机才知道,赞比亚北方正在流传一种疾病,让过路的人洗手,是为了防止这种疾病流传到南方。我想,这么洗洗手,真能防止疾病的流传吗。不过,这种具有象征意义的防疫措施,也反映了赞比亚政府对百姓的关怀,这要比刚果(金)疾病流传无人管好得多。
“快乐男孩背囊”是两位英国女青年办的旅社,设施极其简陋,就几间茅草平房,有一个很小的圆形游泳池、一个酒吧和一间厨房。在这里,一日三餐没有供应,旅客自己就近采购食品,自己在公用厨房做饭。晚上,旅客都聚集到酒吧喝酒聊天。来这里住宿的大多是西方青年,有西欧和北欧的,也有英美和澳大利亚的,北欧缺阳光,亮丽的北欧女青年成天穿着三点式比基尼泳装,接受非洲阳光的沐浴。深夜,有一位来自澳大利亚的男青年,可能是酒喝醉了,当着众多女青年的面,脱光衣服跑了一圈,然后跳入游泳池,他还向坐在游泳池边的徐义忠泼水,并用肮脏的语言向徐挑衅,他的一位女同学马上走过来向徐道歉,见此情景,我们也就走开了。这家旅社的房间价格便宜得很,大房间有七八个床位,每个床位收取7美元,单间和双人间20美元,我们要了个“豪华”双人间,每晚支付25美元。
利文斯敦是一个小镇,人口不足10万,它是以英国传教士利文斯敦的名字命名的。在镇上的利文斯敦博物馆,可以读到馆藏的利文斯敦当年在非洲内陆探险时写下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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