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信兵的故事》于2020年12月30日,头条推出了《亲历我军第一代对流层数字散射通信(作者:黄春禄)》一文,反响强烈,留言者众,特别是亲历、见证了那段历史的散射通信官兵,尤其感到亲切。作为作者黄春禄军校散射通信专业的同期、同班同学,我读后浮想联翩,感慨万千,仿佛又回到了那激情燃烧的岁月,不吐不快,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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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流层数字散射通信是当时比较先进的通信技术。对流层是指从地面到20km高度的大气层。在此大气层中,温度,湿度,以及压力等不断运动,其速度和方向杂乱无章,形成各种湍流,这些湍流的存在,受各方面的影响,产生了大小不均气团,这些气团(不均匀体)再次辐射,即对流层,对超短波具有散射作用,能使之传播到视线距离之外。对流层散射通信,就是利用对流层对超短波的散射作用,在两地(点)之间实现的无线电通信。散射通信的数字化是我军通信史上的一枝“独秀”。相对于常规通信技术而言,从事散射通信的人员是少数,数字散射通信技术鲜为人知人,但它留下了许许多多动人感人、可歌可泣的故事。
1975年东平水牛山207散射站
叶徳良,周思悌,马振卿
上世纪七十年代,在国际环境非常复杂的情况下,为应对美帝核战争爆发环境下,保证通信联络畅通,党中央、中央军委高瞻远瞩、审时度势、英明决策,为了研发以散射通信为主的新的通信技术和手段,从中央到地方,从总参通信兵部到陆,海,空三军通信部门;从科研单位,到院校;从军工厂到地方工厂,齐心协力,攻破难关,实现了数字通信技术与手段的新突破。
从陆军的6171机,到214机,从空军的107、207机,发展到307散射机,据我所知和资料记载,总参通信试验大队,河北石家庄54所,空军第三研究所,重庆北培716厂,太原6904厂,为研制散射通信设备,各单位的著名专家,技术人员,在没有外国专家外援下,自制研发散射机,殚精竭虑,精心设计,反复试验,不断探索,精益求精,攻克了一个又一个难关,研发了一代又一代新型散射机,为对流层数字散射通信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巨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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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与万灵山214散射站柳爱国
我是1975年元月应征入伍,在济南空军通信团服役,新兵第一年,我担任了散射的电波测试员,建站后,是第一个有幸选派到重庆通信工程学院(当时为解放军无线电通信技术学校)学习散射专业,很幸运与黄春禄成为同学。毕业后,先后在济南万灵山214散射站、东平207散射站、水牛山207散射站任技师。
作者与军校同学合影
左始:吕实明、臧玉岐、刘国防、
作者、王保平、李国胜、
杨荣华、王鸥
尤其是在东平207散射站,我们全连官兵住扎在水牛山,水牛山海拔约480米,环境条件极差,非常艰苦。站址在荒山光秃野岭上,别说长树,野草都难以生长。山上风沙大,冬天寒风刺骨,夏天烈日炎炎。当时部队的伙食标准每天为0.48元。还要承受大功率10KW,高频幅射,X射线,Y(伽玛)射线等多种射线。当时没有很好的防护措施,高频幅射(C波段是3.7-4.2Ghz),每天直接穿越人的身体。某种意义上说,直接影响到人体健康,与“两参人员”和“防化人员”所造成的对身体的伤害没有区别。一批又一批散射通信兵,仍然坚守岗位,从不放弃,以苦为乐,以累为荣,空闲时间,坐下来,认真钻研技术,或就徒步到山下开荒种菜,改善伙食。一个目的,就是要把散射实验搞成功。在此期间,得到了石家庄54所,上海“上无24厂”,重庆沙坪坝“716厂”,重庆北碚半导体元件厂,山西太原“6904厂”,北京空军第三研究所等合作单位的大力支持。我也是这些单位的常客,无数次受到科研院所和单位的领导、工程技术人员和老师亲自指导。
作者与赵翔同学合影
作者与王成富同学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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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射通信人一腔热血,满怀激情,作为特殊专业、特殊人材,散射通信从研发、实验到完成历史使命,在短短二十年的历史中,全军陆、海,空三兵种及军、地人员,近万人为之而努力奋斗是付出了特殊代价,做出了特殊贡献的。我作为重庆军校散射专业的学员,空军通信部队散射通信兵,无怨无悔,同样感到光荣和骄傲。
作者与散射站战友合影
在军校学习尤其是在多个散射站工作期间,结识了不少同学、战友和师长,相互建立了深厚的战友情、官兵情,已经成为一生的宝贵财富,终生难忘。
作者在2017年
回济空通信团万灵山站
与部分战友合影照
空军通信部的龚参谋,经常下部队蹲点,与空三所工程师刘金宝(副军级)邢军工程师(正师级),54所徐鼎伟、刘工两位工程师,热衷于散射事业,与我们基层官兵同吃、同住,解难题,教技术,朴实可敬。我的老连长刘平章德高望重,原西军电毕业,先后任万灵山站214散射接力连连长和东平散射营长、济空通信处处长,生活上像家长一样体贴,工作上,像老师一样关爱。我的老排长王会亭,后升任通信团团长。
作者在2017年回济南
散射万灵山站战友聚会
我的同行技师有:史有良(副军级)、岑洪顺、刘力辉(已去世)、谢世俭、黄俊卿、王会亮、蒋树军、周辛福、刘国祥(已去世)、董经奇、张锡奎(已去世)、黄建榕、罗杰、纪强、朱爱根,等等,他们个个兢兢业业,技术精湛。发信班长任家平、丁立,语端机班长缪志成,终端机班长柳爱国,收信班长黄明宝,还有许许多多优秀的战士。他们对工作极端负责,忠于职守,难以忘怀。济空散射通信站,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开启,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结束,近二十年的历史,可以这样说,济空207、307散射试验是成功的。散射通信兵,散射通信兵的故事,不可复制,不可粘贴,将成为永恒。当年的散射通信形式,离我们越来越远了,但散射通信兵的奉献精神,犹如一座无名丰碑,将永载我军通信光辉史册。
作者与刘平章营长
本文谨以1983年南京通信工程学院第一批散射通信专业的一名优秀学员,在《亲历我军第一代对流层数字散射通信》文后的留言作为结束吧,我觉得这是对散射通信工作和散射通信兵的精辟概括和有力褒奖。他指出:“那时,艰苦的台站建设和值勤,与最先进的数字处理技术设备并存在偏远的山顶,留下了探索实践的光辉岁月。现在,散射通信的技术、应用理念和装备形态都已发生很大变化,不变的是散射通信人的精神。“ “现在的散射通信,仍然值得老散射人的骄傲,在建国60、70周年国庆阅兵的通信装备方队中,两型装备之一就是散射通信车,有你们不可磨灭的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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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散射通信设备频率高、功率大、辐射强,特别是X射线、Y伽玛射线对人体有较大伤害,已经被理论和实践所证实。长期从事这一工作的官兵中,有的英年早逝;有的白血球远远异于常人,免疫力严重下降;这群人的后代中,女孩明显多于男孩,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如此等等,没有证据证明与长期受到大剂量射线辐射没有关系。当此文完稿的时候,接到不少同学、战友的电话、微信或群中留言,要求在文章中,为当年的散射通信人鼓与呼,并通过《通信兵的故事》巨大影响力,力求得到有关部门对这些人的关注,大家一起反映,一起努力,一起呼吁,努力争取与两参人员的同等待遇。
来源:通信兵的故事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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