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3月,面对国民党军的围追堵截,中央红军命悬一线,在这危难之际,毛泽东作出了三渡赤水,四渡赤水的决定......
1935年3月15日,中央红军按照中革军委的命令,以一部兵力监视枫香坝东南地区的国民党中央军吴奇伟纵队,集中主力向鲁班场、三元洞地区的国民党中央军周浑元纵队发动进攻。
由于周浑元纵队三个师猬集一团,在鲁班场构筑了坚固的工事,每隔50米就有一个碉堡。红军攻击数小时未能奏效,而国民党军第13师已由鲁班场北出,企图侧击中央红军攻击部队;吴奇伟纵队已进到枫香坝,川军郭勋祺部也向鲁班场转进,企图夹击中央红军。
鉴于敌我态势的急剧变化,毛泽东决定放弃对鲁班场国民党中央军周浑元部的进攻,命令中央红军由茅台地区西渡赤水河,以调动国民党军,寻求新的战机。
中央红军在茅台镇短暂停留之后,3月16日18时,中革军委主席朱德发出三渡赤水的命令,要求各部队于3月16日当晚至17日12时以前,由茅台附近地区西渡赤水河,寻求新的战机。
中央红军用一天半的时间第三次渡过赤水河。为了给国民党军造成错觉,中央红军多为白天渡河,并且大张旗鼓地向古蔺、叙永方向前进,以示中央红军将北渡长江,调动国民党军西进。
3月19日,中央红军攻占镇龙山,击溃川军一个团的阻拦,进到大村、铁厂、两河口地区,摆脱了国民党军的围堵。
蒋介石判断红军又要北渡长江,急令周浑元纵队主力和吴奇伟纵队两个师向古蔺追击;滇军孙渡纵队在毕节、黔军王家烈纵队在金沙以北截击,川军潘文华部五个旅在叙永、古蔺防堵,川军郭勋祺部由茅台西渡赤水河尾追,并加强泸州东西长江防线,同时严令各个纵队赶筑碉堡,形成碉堡封锁线,企图将中央红军聚歼于长江南岸的古蔺地区。
然而,就在各路国民党军向川南疾进之际,毛泽东当机立断,毅然决定回师东渡赤水河,夺取战略主动权。3月20日,中革军委主席朱德发出四渡赤水的命令。此时,中央红军三渡赤水河才四天时间,又要四渡赤水。
遵照中革军委命令,红一军团的一个团伪装成主力,由铁厂、两河口地区大张旗鼓地向古蔺前进,诱国民党军西进。而中央红军主力则于3月21日晚至22日以隐蔽、神速的动作,分别经二郎滩、九溪口、太平渡挥师东渡赤水河,接着,从国民党军重兵集团右翼分路向南疾进,寻求新的机动。
中央红军四渡赤水河,跳出了敌人的围堵,迅速奔向乌江而来。蒋介石惊慌失措,认为中央红军又将进攻遵义。他命令国民党军上官云相部在遵义、桐梓、松坎等地严阵固守;第53师迅速赶到遵义,协助第47师防堵;周浑元、吴奇伟两纵队星夜结集仁怀、茅台、坛厂一带,周浑元纵队先头部队兼程开往鸭溪、白腊坎、枫香坝等地固防;同时命令湘军何键部加强乌江防备,企图在遵义地区将中央红军一网打尽。
中革军委二局截获的国民党军电报中显示:中央军周浑元、吴奇伟两个纵队六个师的兵力,正由安底西北向红军方向迎面而来,最近处离中央红军准备南渡乌江的部队只有三十公里路程。情况危急之时,长期从事情报工作的中革军委二局局长曾希圣提出妙计。
卢勇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大学教授
当时,按照蒋介石的行文风格伪造了一封电报,命令吴奇伟和周浑元说,你们继续前进。所以他们接到电文以后,一看也没有产生怀疑,就一个继续向南一个继续向东。这样呢,就与国民党围追的部队就拉开了距离。
3月31日,中央红军南渡乌江,进至贵阳以北的息烽地区,跳出了国民党军的合击圈,把国民党军重兵甩在了乌江以北地区,蒋介石精心设计的包围圈彻底宣告破产。此时的毛泽东在地图上画出一条巨大的弧线:从乌江往南,穿越贵阳和龙里之间的缝隙,慢慢再弯向西,最后径直向西,从贵州的西南角进入云南。
毛泽东对身边的红一军团第2师师长陈光和红一军团第2师政委刘亚楼说:“把滇军调出来就是胜利”。
4月2日,中央红军一部佯攻息烽,中央红军主力佯攻贵阳,并一度打到离贵阳城二十公里的飞机场。当时,在贵阳及其附近地区的国民党军只有4个团,兵力单薄。因此,正在贵阳督战的蒋介石吓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既怕红军乘机攻占贵阳,又怕红军东进湖南同红二、红六军团会合。
4月8日,中央红军分左右两个纵队,由贵阳、龙里之间突破国民党军的封锁线,以每天六十公里的速度,分两路向云南方向疾进。4月27日,中央红军前锋威逼昆明。
这时,昆明城内及其周围兵力空虚,龙云急调各地民团集中昆明守城。这就进一步削弱了滇北各地和金沙江南岸的防御力量,为中央红军抢渡金沙江,北上四川造成了有利条件。
金沙江是长江的上游,从海拔五六千米的昆仑山南麓,横断山脉东麓奔腾而下,水流湍急,难以徒涉,是中央红军北上的一大险关。这时,川军已把船只掳往对岸,控制了渡口,阻止中央红军北上。
1935年4月29日,中共中央、中革军委发出《关于我军速渡金沙江在川西建立苏区的指示》,林彪,聂荣臻率红一军团主力为左纵队,抢占上游的龙街渡;彭德怀,杨尚昆率第三军团为右纵队,抢占下游的洪门渡;刘伯承率中央纵队先遣队干部团为中路,抢占皎平渡。
刘伯承率领部队化装成国民党军来到对岸,乘国民党军还摸不着头脑之时,红军就控制了皎平渡两岸,无一人伤亡。而此时的林彪、彭德怀所率的左右两路红军渡江失败,皎平渡成为唯一能渡过金沙江的渡口。凭着陆续找到的六只小船,用了七天七夜的时间,到5月9日,中央红军全部渡过金沙江,实现了渡江北上的战略意图。
遵义会议后的四渡赤水之战是决定党和红军命运之战,当时形势之危急、问题之复杂、压力之巨大、任务之艰险,在毛泽东的军事生涯中可以说是空前绝后的。
黄先荣 遵义市长征学会常务副会长
巧渡金沙江以后,国民党军队跟我们拉得太远了。毛主席所以把四渡赤水作为自己的得意之笔。
从1935年1月19日离开遵义到5月9日全军渡过金沙江,长达3个多月时间里,毛泽东把打破敌人围追堵截的现实任务和重建根据地的既定目标,有机地统一起来。他不为寻找新根据地所束缚,而是依据战场实际,时而向北摆出同红四方面军会师的态势,时而又回头显露出要与红二、红六军团会合的趋向,把包袱甩给国民党军,机敏地调动敌人,在赤水河两岸与强敌周旋。
随着四渡赤水的胜利,长征的前进方向,经历了从最初到湘西,黎平会议调整为川黔边,继而在遵义会议变为川西北或川西,四渡赤水后,终于明确地变为向川西北进军。这是中国共产党人经过一番苦斗与艰难的摸索之后找出的路,是北上抗日的通衢之路。
中央红军摆脱优势国民党军的追堵拦截,粉碎蒋介石围歼中央红军于川、黔、滇边境的计划,取得战略转移中具有决定意义的胜利。这一胜利,是在改换了中央军事领导之后取得的,充分显示出毛泽东高超的军事指挥艺术。1935年1月15日至17日,中国共产党在长征途中于贵州遵义召开了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是我党在非常时期召开的一次具有转折意义的重要会议。
1939年10月4日,毛泽东在《<共产党人>发刊词》一文中特别指出:“到了遵义会议以后,党才彻底地走上了布尔什维克化的道路”。自遵义会议后,以毛泽东为代表的党中央对共产国际的指示,一律从中国实际出发,正确的就执行、错误的就抵制,独立自主地领导中国革命,这正是中国共产党由幼年走向成熟的重要标志,也是中国共产党在政治上走向成熟的重要转折点。
遵义会议开始所确立的毛泽东同志在全党全军的领导地位,遵义会议所开启的从实际出发、独立自主解决中国革命重大问题的先河,遵义会议所铸造的民主团结、坚定信仰的精神,让这座小城永载史册。一个地标也因一种精神被赋予不竭动力。
■来源/CCTV国家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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