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与毛泽东个人的感情,是现在许多人不可理解的,有人名之曰“个人崇拜”,其实不一定。这份感情是在中国长期的革命斗争中形成的,是对正确和错误的对比中形成的,所以弥久愈新,不可磨灭。罗瑞卿就是一例。《他们为什么追随毛泽东》一书对罗瑞卿对毛泽东的深厚感情有不少记述,摘录如下:
1971年九一三事件发生时,被监护的罗瑞卿并不知道林彪机毁人亡了。但在处理林彪事件时毛泽东并没忘记罗瑞卿。
1973年11月20日,毛泽东批示,解除对罗瑞卿的监护……12月21日,毛泽东在接见参加中央军委会议的同志时说,我是听了林彪一面之词,所以犯了错误。小平讲,在上海的时候,对罗瑞卿搞突然袭击,他不满意。我赞成他。也是听了林彪的话,整了罗瑞卿。有几次听一面之词,就是不好呢,向同志们做点自我批评。
……
(在罗瑞卿被打倒)八年后毛泽东终于说话了,他才获得解放。他这个老卫士对自己的领袖仍然是无怨无悔、忠心耿耿。(《罗瑞卿传》,第586、589页。)
在毛泽东的指示下,罗瑞卿随即被解除了监护。他向有关部门要求释放同时也被关押的妻子郝治平。
1974年1月5日,郝治平出狱。她立即去医院看望罗瑞卿。度尽劫波,他们终于可以一起回到久别的家了。然而,在回家的路上,罗瑞卿却建议先他们去天安门广场。
当汽车开到广场时,他(罗瑞卿)要下车。郝治平劝他不要下车。他便让司机开慢一点。当车开到天安门正中毛主席像下时,罗瑞卿伸出右手,恭恭敬敬向毛主席像行了一个军礼,直到看不到毛主席像了,才把手放下。他的双眼闪烁着晶莹的泪花。(《罗瑞卿传》,第589页。)
10月,经中央批准,罗瑞卿夫妇到福建省福州市,请著名中医林如高治疗罗瑞卿腿疾。
1975年8月,罗瑞卿被任命为中央军委顾问,中央军委派专机把罗瑞卿接回北京,参加八一建军节活动。
从1965年11月在上海同毛泽东分别后,罗瑞卿一直未见到毛泽东。解除监护后,他立即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但是此时毛泽东已经病重,罗瑞卿没有得到回音,没实现再见面的夙愿。
1976年9月9日,毛泽东逝世。罗瑞卿正在福州,闻讯后立即赶回北京。罗点点回忆:
爸爸心急如焚地赶回北京。在向毛泽东的遗体告别时,他坚持让人搀扶着,用他刚刚能够站立的双腿走过毛泽东的灵柩。他久久端详这个巨人的遗容,泣不成声。(《我的父亲罗瑞卿》。)
9月18日,毛泽东追悼大会在天安门广场上举行。可是,有关部门竟不通知罗瑞卿参加。罗瑞卿坚决要求参加追悼大会,最后获得了同意。而有关方面只给他和谭政、陈再道三人派了一台车。陈再道愤慨地说:“罗瑞卿一个人就得一台车,他、轮椅,还有推轮椅的,我们三人怎么去?”
谭政说:“没有车,我就不去了。”
罗瑞卿说:“不去怎么行?没有车,我爬也要爬到天安门去。”
经过他们多方争取,有关方面终于增派了一台车,几人得以成行。
下了汽车后,罗瑞卿坐着轮椅,由儿子罗宇推着,穿过中山公园,来到了哀乐低沉的天安门前。追悼会开始后,在罗宇扶持下,罗瑞卿坚持走下轮椅,拄着双拐,一直面对毛泽东遗像肃立着,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在场的谢觉哉夫人王定国后来回忆:
他(罗瑞卿)由孩子推着手车从中山公园门口出来,停在会场的西北角落。我见他那样艰难的情景,劝他到荫凉的地方坐着。但他却坚强地说道:“我连这里都来不了啊,还能坐到哪里?人家不要我参加追悼会。我对他们讲:你不给我汽车,我自己去,我爬也要爬到天安门去参加毛主席的追悼会。我是斗争来的啊!”
追悼会开始了。罗瑞卿同志咬着牙,忍受着双腿的疼痛,用棍杖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向毛主席遗像致哀。他就这样坚持站了一个多小时,也一直哭了一个多小时!我看着毛主席的遗像,看着罗瑞卿同志的痛苦情景,不由得回想起以往罗瑞卿同志跟在毛主席身边,慢步走动的矫健身姿,周到细致的工作精神。(王定国著:《斗争到底革命到底》,载《磨难虽多心无瑕——怀念罗瑞卿同志》。)
这就是罗瑞卿对毛泽东的真挚情谊,令人感动。在追悼大会之后,罗瑞卿因心情沉痛,冠心病复发,住进了301医院。
1977年8月,罗瑞卿参加党的十一大,当选为中央委员,并被任命为中央军委常委、军委秘书长。罗瑞卿完全复出了,他对身边的人说:要“在有限之年,尽自己的一切力量,为党多做点工作”,“做一个配称跟了毛主席几十年的老干部的人”。(《深切怀念我军杰出领导人罗瑞卿同志》,载《磨难虽多心无瑕——怀念罗瑞卿同志》。)罗瑞卿以“配称跟了毛泽东几十年的老干部”鞭策、要求自己,在工作中再次焕发青春。而他对毛泽东的那份感情还是没有改变。在百务缠身的情况下,他坚持担任了毛泽东纪念堂管理委员会主任,直到他本人去世。
罗毛之情超越了时空,经受岁月的考验。罗点点由衷地说:
无论在这个以革命为主题的世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爸爸对毛泽东的信任和爱戴从未动摇过,他始终是这个伟大天才革命家的忠实追随者。(《我的父亲罗瑞卿》。)(陈冠任文)
(摘自《他们为什么追随毛泽东》,陈冠任著,中共党史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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