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1月26日，南方科技大学科学家贺建奎宣布，一对名为露露和娜娜的基因编辑双胞胎已经在2018年11月诞生，这不是一对普通的双胞胎，而是一对经过现代科技进行基因编辑的双胞胎婴儿，这对双胞胎中的一个可能具备天然抵抗艾滋病的能力。

这一消息宣布后，引发了几乎整个科学界和公众的质疑甚至愤怒。大家普遍认为，贺建奎的这一行为在技术上并不新鲜，却破坏了科学和伦理的公秩良序。如果经过编辑的基因进入生殖系统，并遗传给后代，必将给人类遗传带来永久性影响，一旦经过编辑的基因脱靶，必将给人类的未来带来重大灾难。从伦理上讲这一技术可能带来新的人类不平等，未来人类可能真的进入到富人经过基因改造变得更聪明更健康更符合审美标准，这些家族经过一代代遗传，在未来具有更强的竞争优势，而那些没有钱进行基因编辑的穷人则可能永久地处在普通人类智商和健康的状态，人类社会可能真的会进入“贵族永远是贵族，奴隶永远是奴隶”的状态，印度电影《拉兹》中有这么一句话：“法官的孩子永远是法官，小偷的孩子永远是小偷。”

这些从科学到伦理对贺建奎的质疑是完全有道理的，但在人工智能技术、神经网络技术、基因编辑技术突飞猛进的今天，你认为这种状态在未来十年、五十年或一百年真的不会出现吗？或者我们换一种方式问：科学和伦理到底有没有边界？如果有边界，那么它的边界到底在哪？哪些事是我们可以做的，又有哪些事是我们不能做的？

大家可以读一下以色列作家赫拉利的著作《未来简史》，赫拉利以《人类简史》走红，此后写了《未来简史》和《今日简史》，他在《未来简史》一书中专门预测了基因编辑技术的未来，他认为人类很快就将突破传统的科学和伦理边界，人类在科学家眼中不过是一个个由大分子或小分子组成的分子结构，人类可以随意对其基因组织进行编辑和修改，不仅可以去掉那些致病性基因，而且可以让一部分人更换衰老基因，实现永生不死。如果真按赫拉利所预测的人类可能面对的未来，那么，人类的未来不仅不是一个超级生物，而且仅仅只是一个可以进行编辑和维修的分子状态的无机体，与先进的机器人并无二致。现在还有科学预测，人工智能未来的发展速度会非常快，在可以预见甚至在我们可以看见的未来，人工智能的运算速度就会超过人脑，机器人学习进化的速度会远远高于人的速度，现在在相当多的领域机器人已经超越并开始替代人类，要不了多久的未来某一天，机器人将全面超越并替代人类，如果人类对机器人的管控失效，那么，机器人统治世界、统治人类、人类成为机器人的奴隶并不是不可能出现的可怕场景。

于是我们需要从现在开始探讨科学的边界和伦理的边界。如果我们对科学和化理不能设置一个边界，那么，科学和伦理的进化将真正进入一个毫无道德可言、更无秩序可守的世界，我们将进入一个既不平等也无公正可言的邪恶与贪婪的世界。然而设置边界将与资本的自由竞争发生根本性冲突，如果不加管控，资本会冲破一切边界，不仅冲破科学边界，而且会冲突伦理边界，一场摧毁整个人类的大灾难将不可避免，这就是今天当我们看见那对经过基因编辑后诞生的双胞胎而可以预见到的人类未来。

如果失去管控的基因技术有一天被敌对势力用于生物战争，则可能带来种族灭绝的可怕后果。当前已经对生物种子实施的令种子“断子绝孙”的“终结者”技术如果用于人类自身，则可能导致某个种族因为失去生育能力而灭绝。在转基因技术中最恶毒的一项技术被称为“基因利用限制技术”或“植物基因表达控制技术”：被植入的一种基因在种子成熟前会产生一种毒素杀死自己种子的胚胎，造成不育种子，这项专利被美国的法律规定可用于一切种类的植物和一切种子。还有一种和“终结者”相配套的“背判者”技术即“特性水平上的基因利用限制技术”，是“终结者”技术的第二代，它能同时控制植物的繁殖能力和基因性状，可以在化学诱导剂的直接途径下激活某种基因启动因子，即有选择性地激活特定的基因，因此也被称为“基因开关”。如果这种“终结者”技术通过植物而传导给人类，食入了“终结者”转基因食物的某些人的遗传基因和生殖胚胎被植入的基因杀死，造成不孕不育，即永久性的断子绝孙，现在这种技术并不是天方夜谭，而是已经出现。

现在我们听到贺建奎宣布他在人类胚胎上经过基因编辑后的人类双胞胎诞生的消息，不知道是该感到高兴还是该感到恐惧。一百多位科学家在得知贺建奎的行为后，联名表示：“这些不确定性的可遗传的遗传物质改造，一旦作出活人就不可避免的会混入人类的基因池，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没有人能预知。”我个人认为恐惧归恐惧，管控归管控，最重要的是，在今天这个以资本为驱动力和目标猎物、科技发展突飞猛进的时代，我们即使感到恐惧，也进行了管控，可我们真的能管控得住吗？只要有利润，或者说只要有300%的利润，人就可以变成魔鬼，而魔鬼是不会在意人类有没有未来的。因此贺建奎的行为并不奇怪，以我们现在的一切为了经济利益的社会道德导向，贺建奎不做，其它科学家也会做，关键是潘多拉魔盒是怎么被人类打开的，打开之后，我们是否还有能力关上。当生物种子的“终结者”技术应用于我们的粮食作物之后，再经过资本对其进行洗白，一项将给人类带来巨大灾难的行为就变成了某种对人类有益的成果，现在的科学家和公众又有几人去质疑这种或许会造我们的后代“断子绝孙”的“终结者”技术呢？资本也许是无罪的，但人类追逐资本的贪婪行为却是有罪的。

现在我们要问的是科学的边界在哪里？伦理的边界在哪里？当居里夫人成功提取一克带放射性的镭时，她并没有意识到她的发明给后世带来了无尽的烦恼甚至灾难，原子弹和氢弹的相继问世就是这一科学成就的直接后果，人类从此笼罩在核阴影下生活。现在科学的发展非常迅猛，科学家往往并不关注其科学发明的未来影响，而只在乎科学发明本身，或者说只在乎科学发明的现实利益。当这种不计后果的科学发明失去控制的时候，人类可能面临着两难抉择，要么从此停止科技发展，要么继续科技发展，可如果这种科技发展因为利益而变成了让人类上瘾的毒品，那么，人类还能停止其科技发展的脚步吗？当前我们明明知道，机器人可能超越人类本身的智商，可能控制人类，可人类能够停止脚步、放弃科学发展吗？不可能放弃。这种不可能放弃还基于国家间、民族间的竞争加剧，某个国家为了赢得竞争优势，不遗余力地研制更加先进的核武器，研制更加先进的生物武器，研制更加先进的机器人，我们不能寄希望于人类能够自我停止没有边界的发展科技的脚步，哪怕明知道这种做法是自我毁灭，也因为害怕被其它国家和其它民族征服和毁灭而必须不断加大投入，这种国与国之间对更大杀伤力和更具毁灭性武器的研制已经进入了恶性竞争状态，就像冷战期间美苏两国的核武器数量已经足以毁灭整个地球多少次，可两个超级大国仍然在不断增加核弹头的数量一样。

中国人自古就认为人性本善，西方哲学家却认为人性本恶，资本主义将人类优胜劣汰、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使用和发挥到了极致。无论人的本性是善是恶，我们都应该对人性天然的破坏力和毁灭力有所防备，所谓伦理和道德、所谓法制就是基于此。一个没有伦理和法制的社会必然走向毁灭，然而当下的科学技术正在冲破这一道道围墙，当核武器被送上战场的时候，当生物种子的“终结者”技术应用于我们的粮食作物的时候，我们就应该知道，人类已经无法阻止自己毁灭自己。

当前的科学技术正在越来越迅猛地打破科学和伦理的边界，这是一个十分可怕的趋势，而更为可怕的是我们明明知道其可怕却无法阻止，而且还在将科技发展放在最为重要的地位，加大投入，这是一个悖论，然而人类已经无法逃离，因为科学的落后同样面临着其它国家和其它民族的征服、奴役和掠夺。

面对这种现状和趋势，中国应该采取以下策略：

一是为了民族的生存和国家的强大，必须采取以战止战的方式，加大科技投入，加快科技发展，对一切前沿技术都必须掌握，否则可能会在与其它国家的科技竞争中失败，从而失去科技制高点，最后因为竞争失败而受其它国家和民族的奴役。

二是对一些关系到人类未来生存的科学技术既要深度研发，避免在全球基因战争、生物战争中失去主导权和主动权，又一定要保持清醒，加强管控，坚决阻止某些受人性和资本驱动、对人类和民族有巨大灾难隐患、有违人类伦理的项目脱离控制。

三是加紧对科学和伦理边界问题进行立法，以法律的形式禁止任何个人和企业未经允许进行某些超越科学和伦理边界的科学研究，并且对相关人员进行严格监管。

四是与世界各国合作，建立相关问题的防控机制，避免人类在科学和伦理进行恶性竞争、以毁灭对方为目标的状态。

现在令人类不知所措的可能还是那对叫露露和娜娜的双胞胎的未来，这对双胞胎的诞生给人类带来的到底是恶梦还是福音？

（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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