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下半年至今,中国几十万户人家,几百亿老百姓的钱财,活生生眼见化为无有!这些百姓中大部分为社会底层中老年人,一生的积蓄,从一两万到几十万,好不容易省吃俭用的本指望养老的轰然倾塌。有人跳楼,有人气死,有人病倒……万千哀号,百般挣扎。一个腿脚残疾的老阿姨本只投了一万元,每月就靠这一万块钱的利息150元买菜过日子,后来又借了点钱才凑齐两万。如今还钱无望,生活无着,说起来就老泪众横。一个拣垃圾为生的大叔当时带着一大袋几角、几元的零钱,和好多张几百元皱巴巴的银行存折到担保公司办理业务的。劳苦了一辈子仍在拣垃圾,且要从零开始。
卷款、失联、欺诈的公司没有一个不是政府发证经营的,开业的时候好些各类政府官员到场,连国家总理李克强都去投资理财公司剪彩过。投进的钱转眼成空,求告无门。漫漫维权讨债路,然虽多方尽力追讨,各地政府门前接连不断的大批大批的请愿者、上访者。火爆的重庆人拦断嘉陵江大桥;英勇的新疆人阻断铁路,睡在铁轨上;重灾区的河南人抓狂狠堵,堵公路的,堵政府大门的……但收效微乎其微。皮球又踢到基层派出所,把民警累得面色焦黄,仍是一句:“我们也尽力了,没办法”。
人性之恶普遍,世界各国都有花样众多的金融骗局,但如此具有“中国特色”的实在鲜见:各个省市的投资、理财、担保等公司纷纷“雪崩”,老板跑路的,被抓的,潜逃的……因着政府禁止禁止所有的“喉舌”发声,境外媒体恐怕也难以清楚大陆正在发生的蝗虫般民间金融之灾。其飓风之患正在影响着多方、多民,甚至整个国家的走向。
然而,谁敢面对,谁有能力来解决?没有,没有一个!它不单是民生、金融的问题,背后是更深层的经济下滑、全然腐败、诚信失丧的问题。
当然是利令智昏
“活该,自己贪心上当!”有人自以为是的说。当然是利令智昏!愚昧、轻信、贪婪、盲目……事后诸葛亮怎么说都不为过。但高于银行三倍多的利息,怎能不让人怦然心动。百姓穷怕了,多一些收益,为什么不胆子大点呢。
店面堂皇明光,合同有板有眼,更有政府通过多种方式说要鼓励个人投资,开放民间金融等:《温州市民间融资管理条例》2013年11月22日浙江省第十二届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六次会议通过。从温家宝到李克强在政府年度工作总部署及不同地方讲话都传达出这样的信息。
头昏的又何止是被骗者呢?骗者;让骗者穿上合法衣服的政府;本来不想骗,确实需要融资的个人和企业,经济难为,政府拖欠或制度不利,资金链断裂,也只好“黄泥巴糊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不想做娼也为娼了。
昏然开始,也昏然不知所终。两年前就有律师提出“政府导演的旁氏骗局,刑事责任该如何追究”,依然是高高在上的三不主义:不表态,不说话,不担责。跟着政府跑的各类媒体眼下也纷纷做了哑巴,与以前判若两端。他们曾经大做宣传,鼓吹民间金融的发展,给这些满大街的投资公司、担保公司公司评奖挂彩。
雪崩的岂止是金融,更是最后一点信任
老百姓拉出了这样的红色横幅:“政府搭台,骗子唱戏,百姓遭殃”。还可以相信谁呢?政府,别扯了。祸起萧墙的就是它。比如两年前河南就大整顿过一次遍地开花的投资担保公司,整顿后仅有少数重新开业。而这些重新开业的无不有深厚的政府关系和重金相送。实在填不了窟窿,这些公司巧妙地有组织地利用政府资源,到昆明、成都、西安等外地开张,让不知根底的接二连三跟着栽进去。
河南人本就有臭名:懒惰、乞讨、奸猾,这下更是声名昭著:骗子,河南都是些骗子,很多受害者气愤道:“以后看见河南人就打!”其中尤以河南伊川县为烈,农民不再种地,到处去搞金融、开公司。快过年了,全国各地赶往伊川调查、取证的警察住满县城的各个宾馆。伊川,北宋范仲淹的故乡,如今让天下人忧愤。
当然不仅河南人,各省各地都有开业牟利的,因为政府允许,支持。真是厉害!中国老百姓轻易不敢乱花钱的,买个小菜都讨价还价。经政府这么一“引蛇出洞”,几百亿的民间资金两三年就被“钓”出来了。仔细想想,谁是其中的最大得利者,不言而明了。但经过这么一次伤筋动骨的大折腾,气都一时很难回过来,金融业还想发展起来?百姓请愿过程中,有的政府差派大量的警察驱赶聚集者,让有事找政府的最后之念全然破灭。谁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不言而明。
还有一个群体在愤怒中被忽略,其实他们受伤最严重:财经学院毕业不久的学金融、经济、营销、管理等专业的年轻人。他们好不容易应聘进这些看似与所学专业有关的公司,大多数也不知道公司是个骗局。兢兢业业换来的是说不清、洗不了的罪,干得好的和老板一起被关押审讯,干得不好的同样被清理。为平民愤,政府自己不检讨、赔偿,而是一刀切地让这些公司的工作人员在此期间的工资、奖励、提成全部退还。这些年轻人刚出来工作哪里来钱呢?他们的工资大抵1500-2500元之间,付了房租水电和日常开支,还有什么呢。
受害的客户怨气无处发,责怪工作人员:当初就是你热情地拉我进去的。工作人员委屈而忿然:我也根本不晓得内情呀。况且,有的工作人员也是说服家人,将自家的钱投在其中,跟着血本无归不说,自己还“冤大头”到家。有此经历的年轻人,以后怎么来看社会呢,怎么面对人际关系呢?也必然怀疑书本所学的知识,不再相信正义和规则。
“祸哉,那些以房接房,以地连地,以致不留余地的。”
第一次读到这处经文就惊讶,说的不是当下吗?“祸哉!那些以房接房、以地连地,以致不留余地的,只顾自己独居境内。我耳闻万军之耶和华说:‘必有许多又大又美的房屋,成为荒凉,无人居住。’”(以赛亚书5:8~9)在席卷全国的形形色色的旁氏金融骗局中,官商勾结,官为商用,商替官补,各有各的需要,各有各的难处,却有一个共同:为自己的最大利益而不惧任意妄为、腐贪到底。
这些年来,经济的高速发展模式:政府卖地,商人盖房。政府立项,公司唱戏。官员为政绩、提升而大量预支、透支环境和产业,工程款付不了给公司。就睁眼闭眼让公司自己想办法去筹,去骗。银行的钱不好弄,就弄民间的……
其实在这些旁氏骗局中遭殃的不仅是底层百姓,近来不断爆出有钱人的银行卡莫名其妙被提现了,卡上的几百万、几千万不知怎么就只有零头数了。其间原委,如何赔付,至今没有下文可说,银行也难以自圆其说。官司更难打,因为没有先例,也没有此类法律而可依。
越来越多的猜想讨论:中国的房价将如何如何。但有一个可以肯定:不留余地的有祸了。前天黑社会老大刘汉及同党五人被执行了死刑,或曰:死有余辜。哀哉,“先前在列国中为大的,现在竟如寡妇!”(耶利米哀歌1:1)上帝的爱和公义从来不是分开的。
这篇文章没有结尾,我不知道怎样收笔。民间金融之痛,举国不知如何走笔,但愿听到一个声音:“天国近了,当悔改”!也愿有识之士、金融专家、当权政要等能直面问题,从各个方面切实地反思、努力。救的不仅是别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