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所谓爱从来就不是世界通用文字

在网上看到一篇小文。文章的作者应该是一位青年求职者。文中说，作者去一个大公司求职。在面试时，面试官问世界上最通用的是什么字。求职者略想一下，就回答是阿拉伯数字。这个回答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当然，这个题目一般说来，并不只有一个唯一答案。这本身就是一个开放的题目，应该允许有多种答案。

面对求职者的回答，面试官微笑着加以否定。求职者问，那么正确的答案应该是什么? 面试官的回答是“爱”。这个字应该就是世界上最通用的字。求职者闻言，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在文章的后面，求职者还发了一顿大大的感慨。我看到面试官的这个问题，感觉向求职者提出这个问题，明明是在挖一个大坑。因为不管求职者的回答到底是什么，面试官都可以找出理由，来说求职者的回答是不正确的。这样的面试问题太不严肃了，几近儿戏。

在马克思主义那里，爱这种人类的情感从来就不是所谓超阶级的，更不是所谓世界通用的文字。当年，德国古典哲学家路德维希·费尔巴哈提出他解决人类社会矛盾的方法时，就想用爱来解决资本主义社会的各类矛盾。费尔巴哈的观点是，既然男女两性之间的爱是无私的，是为了对方可以牺牲自己的，那么，人类所有的人相互之间为什么不以用这样的爱来解决所有的矛盾? 如果人人都彼此相爱，都愿意为对方付出自己的一切，那么这个世界不就是没有什么矛盾了吗? 马克思主义认为，费尔巴哈的这种观点是不成立的。爱不可能超越一切。在现实世界中，人们的对物质利益的需求远超于爱。更何况，在资本主义社会，不同阶级之间的物质利益不仅不相同，而且还充满着对立和矛盾。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求对方的双方捐弃前嫌，去拥抱什么爱，这完全不切实际。

毛主席也说过，在阶级社会中，没有无缘无故地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里的所谓“缘故”就是指的不同阶级的物质利益是有着很大区别，甚至是对立或者冲突的。鲁迅说过，“灾区的饥民，大约不会去养兰花，贾府的焦大，也不爱林妹妹的。”说的都是同一个道理。

在资本主义时代，哪有什么通用的爱? 早在西方殖民主义时代，大批西方殖民主义者开着大船，装备着火枪大炮，冲向广大的亚非拉地区。他们利用坚船利炮，到处屠杀、抢掠和奴役，被他们侵占的殖民地，变成人间地狱。法国大革命中的“自由、平等、博爱”的口号里，在这些被殖民主义者侵占的殖民地里，那个什么“博爱”到底体现在哪里? 伴随着殖民主义侵略和扩张，种族歧视比比皆是。直到今天，西方殖民主义者的后裔们，仍然秉承着种族歧视的观念，至今也没有丝毫的改变。虽然在表面上，资本主义国家在公开场合是反对种族歧视的，但在骨子里的种族歧视却一直都存在着。

西方资产阶级当然也在讲“爱”。然而第一，他们的爱都是虚伪的。在资产阶级那里，放在第一位的是资产阶级的阶级利益，是金钱，是利润，那个所谓的什么“爱”，都是在为资产阶级的利益服务的。婚姻和爱情，在资产阶级那里，也是金钱交易的商品。这里的例证实在太多了，不需要反复枚举。在马克·吐温的小说《百万英镑》里，已经把资产阶级的这种所谓的“爱”揭露得淋漓尽致。在巴尔扎克的小说里，资产阶级用金钱来购买婚姻甚至爱情的例证也是不胜枚举的。第二，资产阶级的冷血是世界闻名的。在他们那里，他们嘴里所说出的爱，都不过只是一种伪装，是一种掩饰。这种伪装和掩饰同样也是在为资产阶级的利益服务的。

1984年，西方一些流行歌手看到非洲埃塞俄比亚遭受灾荒，很多人忍饥挨饿，于是同情心大爆发，创作了《We are the World》这首歌。在这首歌的歌词里，没有所谓泛爱的陈词滥调，只是表达出对非常受灾人民特别是儿童的关怀和同情。所以这首歌的情感基本也算是正常的。但是有一点，非洲人民遭受的灾荒，不仅只是天灾，同样也有人祸。这其中有西方资本主义对非洲掠夺和压榨的后果，也有非洲那些被西方培植和支持的统治者对本国劳动者的残酷剥削和压迫。只唱一首《我们就是世界》这样的歌，能解决什么问题? 可以肯定的，唱不唱这样的歌，非洲人民的苦难无论如何都无法从根本上得到解决。

在此大约两年后，一些中国流行歌手，要创作一部百名流行歌手一同歌唱的歌曲，名为《让世界充满爱》。这支歌比起《We are the world》来，词句十分空洞，情感更为虚妄。特别是歌名，让世界充满爱，更像是西方传教士们多年一直在高喊的口号。后来，央视把这支歌制作成MV。然而，在1999年，我驻南联盟使馆被北约（其实就是美国）派遣轰炸机轰炸，造成我三名新闻记者死亡。这个血海深仇我们永远不会遗忘。奇怪的是，在此之后不久，央视连续播放根据《让世界充满爱》这支歌重新制作的MTV。这让人十分不解。央视的这个MTV是什么意思? 我们的使馆被炸，我们的同志牺牲，这是让谁去爱谁? 让美国人去爱中国人，这有任何可能性吗? 让中国人去爱美国人，这是不是脑子进水啦? 央视播放这个MTV到底有几个意思? 难道是要对我们大家说，我们挨了炸，死了人，就不要计较前嫌了，我们大家应该彼此相爱，这个世界上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是这个意思不是呢? 如果是这样的意思，那么央视有关这首MTV的有关制作人员在思想上肯定存在着大问题。这已经不是正常人的思维了，这是奴才和狗的思维。

至少，我们可以看到，今天的这个世界不可能充满爱，爱也不可能是在今天世界中的一种所谓通用文字。我们当然也有爱，也需要爱。我们爱我们的祖国，爱我们的民族，爱我们的人民。这是最重要的爱。我们也爱我们的父母，爱我们的妻子或者丈夫，爱我们的孩子。这一类的爱与前一类的爱又是紧密相连的。然而，对于那些要欺负我们的人，要残害我们的人，要阻碍我们国家发展的人，我们为什么要爱他们。是我们有病，还是我们犯傻? 正如鲁迅临终时所说，对于有些希望得到我宽恕的人，我一个也不宽恕，让他们怨恨去。

那位大公司的面试官，对于他提出的问题，给出这样的答案，也实在让人感觉他的头脑也并不十分清醒。本来一个公司对求职者面试，所提出的问题根本没有必要玩这样的文字游戏。偶尔玩一次，也未尝不可。但指望通过询问这样的题目就能找到适合的企业员工，基本就是瞎胡闹。虚伪的爱，廉价的爱，装模作样的爱，没有人需要。这类东西还是扔了算了，根本就一文不值。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修订发布；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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