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余来:奔着良心去 - 昆仑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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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余来:奔着良心去
2024-01-08
迫于浙江巡抚张曾敭(张之洞侄曾孙)、绍兴知府贵福的一再严令,多次试图保护秋瑾的山阴县令李钟岳不得不抓捕了秋瑾。
1907年7月15日(光绪三十三年六月六日)凌晨三点,行刑任务已不容再缓,李钟岳将秋瑾提至大堂,对秋瑾说:“余位卑言轻,愧无力成全,然死汝非我意,幸谅之也。”说完,这个父母官当场“泪随声堕”,身边的吏役也都“相顾恻然”。李钟岳征询女士还有何要求,秋瑾对这位父母官的暗中保护深表感激,并提出不要枭首、刑后勿剥衣服等要求。李钟岳答应了她的要求。凌晨四点,在贵福心腹的监视和催促下,李钟岳被迫押秋瑾步行至绍兴轩亭口赴刑,一代女杰英勇就义。
绍兴知府贵福对李钟岳袒护秋瑾、屡屡抗命的行为极为不满,处决秋瑾后立即电奏浙抚张曾敭,历数李钟岳在秋瑾案中的消极表现。未过3日,李钟岳即因“庇护女犯罪”被革职。离任之日,绍兴绅民数百人,乘船数十只,送至距城30里的柯桥,仍恋恋不舍。李钟岳愧疚地对送行的人说:“去留何足计,未能保全大局,是所憾耳!”
李钟岳离职后寄住杭州。在杭州寓所里,他终日闷闷不乐,反复念叨“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之句,对秋瑾之死深感内疚。他经常独自一人拿出密藏的秋瑾遗墨“秋雨秋风愁煞人”“注视默诵”,并对此泣下,甚至到了一天三五次、以至七八次的地步。闻者皆慰藉李钟岳,但李钟岳在良心的自责下始终不能释然,并渐萌殉身之念。10月29日(九月廿三日)上午9时许,李钟岳乘家人不备,在寓中悬梁自缢,年仅53岁。此时距秋瑾遇难只有百日。
李钟岳之死,足见良心于人的份量。
辛亥革命成功后,秋瑾案昭雪。孙中山亲笔为秋瑾女士题写“巾帼英雄”四个大字,并书楹联一副:“江沪矢丹忱,感君首赞同盟会;轩亭洒碧血,愧我今招侠女魂。”浙江革命先哲褚慧僧先生与秋瑾生前挚友吴芝瑛(桐城才女)、徐寄尘女士于1912年在西子湖畔建秋瑾墓和鉴湖女侠祠,特将李钟岳的“神位”祀于祠中,上题“清山阴知县李钟岳之神位”,下书“李钟岳先生,山东安丘县人,秋案中有德于女侠”,以纪念李钟岳保护秋瑾和为秋瑾殉道的悲壮义举。《续安丘新志》载;“浙人追思之,及秋案昭雪后,乃为立祠西湖上,岁时祀之。”民国成立,真相大白,“秋案”昭雪,李的神位入祀秋瑾祠。秋、李两家遂成至交。从此,李钟岳与秋瑾两位志士的事迹并垂青史。
近日一位社区书记告诉我,“为了所在社区一处老旧小区改造,我连续两年提人大建议,第二次提建议后,还是不纳入改造,当年年终考核,我坚持没给县住建局满意。后来县住建局领导来了,说的话明显感觉对我不满。我把局里几个领导给得罪了。”
我告诉他,官僚主义者也是纸老虎,用不着惧怕,该得罪就要得罪,“私罪不可有,公罪不可无”,只要不是为私。我请他学学《了凡四训》作者袁了凡“日行一善”,还推荐他看苏轼《三槐堂铭》,告诉他,人做好事,即使自己得不到好报,至少也会荫及后人。进而我还告诉他:如果说柳宗元“贤者不得志于今,必取贵于后”有意无意间还在计较以时间换得公平平衡,那么亚里士多德“永久长存的不是财富,而是品格”,境界则更其豁达超脱。曾有人问岳飞天下如何才能太平,岳飞说文官不爱钱,武将不怕死。其实也就是----临财毋苟得,临难毋苟免。鲁迅对于写作曾经说过12个字,“有真意,去粉饰,少做作,勿卖弄。”其实,做人也是这个道理。人生在世,又不是专业演员演戏给人家看,凭啥要顾忌一些品行不端之人满意不满意?
“我也不要领导们认可我,我只要群众认可。经常有居民来给我送一些东西,转身我就让网格员送还给人家了。”他说。我告诉他:群众能给你送东西,说明认可你的工作,于你毕竟也是一种心理宽慰。干工作,不是做给群众看,更不是做给领导看,是做给自己的良心看。干工作,不能满足于群众满意不满意、高兴不高兴、答应不答应,因为如果局限于群众的反应,那显然还有被动性、滞后性。凡事先问自己的良心满意不满意、高兴不高兴、答应不答应,奔着良心去,才能产生强大内生动力,最大限度激发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像运动员形成肌肉记忆一样第一时间对百姓呼声做出反应。
(作者:陶余来 合肥市包河区总工会 ;来源:昆仑策网【原创】图片来源网络 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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