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万水：批评“人民币不可自由兑换”之论调用心何毒！ - 昆仑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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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万水：批评“人民币不可自由兑换”之论调用心何毒！
2022-08-25
近期有多位经济学者指责“中国金融不够开放”，并归咎于“人民币不可自由兑换”。甚至有网红经济学者更是发出惊天大论：“人民币是世界上唯一不可自由兑换的货币”。在这些学者的眼中，人民币可自由兑换是治愈中国金融问题的一剂良药，只要喝下去就可以到达西方极乐世界，从此与西方国家和谐相处，天下太平。这些言论危害性极强，又极具隐蔽性，非常危险。此等言论流传甚广，会让民间百姓误以为当前的金融监管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这些错误言论更让坚守中国金融安全大门的金融卫士们倍受压力。事实上，我国遭受金融洗劫的风险仍客观存在，守护中华民族的金融“高边疆”不能有丝毫大意。为此，很有必要反驳错误的言论。
一、货币兑换的执行者与决定权不能颠倒
某些学者认为当前人民币不能自由兑换成美元的责任主体在于中国政府。其实，只要认真地用正常思维思考几秒钟，就会发现这些教授错怪中国政府了。笔者有过多年外贸企业工作经历，也因工作出差多个国家，对于货币兑换还是有着切身的体会。对于有海外旅游经验的人来说，在西方国家，如果拿着大额人民币到所在国的商业银行对要求兑换成美元，或是欧元，这些商业银行都会拒绝的。特别是在美国，中国人拿着人民币到美国本土商业银行要求兑换成美元，这可能吗？如果人民币不能所谓自由地兑换成美元，我们不应该责问美国政府吗？中国有最强大的工业生产能力，在诸多科技领域世界领先，为什么美国银行，美国中央银行不接受人民币兑换美元？从根本上讲，普通人、普通机构要想大规模地将人民币自由兑换成美元，这需要美国中央银行大量储备人民币。也就是说，人民币可自由兑换美元的根本前提是，美国央行要将人民币列为美国央行的外汇储备，正如我们将美元、欧元、日元列为我国的外汇储备一样。而根据美国的央行法，美国央行不允许储备外国货币，所以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上没有外汇这个资产。所以，美国商业银行不接受人民币兑换美元就不足为怪。人民币可自由兑换美元的最终执行者是美国央行，决定权也在美国政府。人民币可自由兑换美元的最终执行者不是中国央行，决定权也不在中国政府。货币兑换的最终执行者也不是商业银行，普通商业银行没有发钞权。商业银行面对客户要求将美元兑换人民币，商业银行只能将美元卖给中央银行，商业银行收到人民币，再将人民币交给兑换者，从中赚取汇率差价。中国央行有发行人民币的权力并且储备美元，美元兑换成人民币的最终执行者是中国央行。美国央行有发行美元的权力，但是不收人民币，执行者缺失，所以，人民币不能自由兑换美元。美国央行不储备外汇，这或许是由美国央行曲折的发展史形成的。美国历史上存在“第一银行”的早期央行（1791-1881），这个央行80%股东是由外国投资者组成。美国第二代央行即美国第二银行也仅存在24年（1812-1836）。现在的美国央行——美联储建立于1913年，之前有77年的历史是中央银行空缺的。美联储成立时期，全世界还处于金银本位时期，美联储的资产更多的是贵金属。美联储成立后，美国经历两次世界大战，作为战争的胜利者自然不用储备战败国的货币。世界进入新发展时期，如果美联储不储备他国货币，别的国家货币要想大量兑换美元，在理论与操作上都是不可能的。
二、美元等外币兑换成人民币必须有正当需求
在过去相当长的时间，美国的科技、军事、工农业、学术在全世界处于领先地位，所以美元就自然地成为全世界主导的货币。但是，并不能因此说美元可以自由兑换全世界主要货币。目前我国是全世界外汇储备最多的国家，约3.2万亿美元，其中大部分是美元，估计有约2万亿美元。我们可以认为，约2万亿美元已经“自由”地兑换成了人民币。但是，这不是美国政府想兑换就兑换的，这些美元兑换成人民币都需要有正当理由。我国鼓励外商投资，有技术、管理、市场优势的外资企业拿着美元来我国投资，这些美元需要兑换成人民币。国内企业出口货物，赚取到的美元，只有兑换成人民币才能在国内使用。国内的外资企业、民营企业借的美元外债，约2.7万亿美元，这些借来的美元，相当多的部分也要兑换成人民币才能在国内使用。由外资、贸易顺差、外债总共组成我国约3.2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为了避免国内经济大起大落，我国对于外商投资企业有着非常精细化的管理，不会出现打着投资的名义，行投机之实的金融行为。如果美国政府以极低的成本印刷1万亿美元，要求自由兑换成人民币来收购中国银行、企业的股权与债权，这种所谓的自由兑换对一个拥有金融主权国家是完全不能接受的，除非这个国家已经成为美国货币的倾销地与殖民地。对于外资企业的兑换要求，我国《中华人民共和国外商投资法》中第二十一条明确规定“外国投资者在中国境内的出资、利润、资本收益、资产处置所得、知识产权许可使用费、依法获得的补偿或者赔偿、清算所得等，可以依法以人民币或者外汇自由汇入、汇出。“也就是说，只要是合法的收入，外资企业的兑换要求我国是认可的。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我国也不曾出现过外资企业在中国赚取的利润无法兑换成美元汇出国的事件。在我国，对于普通居民出国留学、旅游和购物，只要是在合理范围，都可以将人民币兑换成美元。之所以能将人民币兑换成美元，并不是美国政府额外开恩，愿意接受人民币，而是我们在用人民币兑换美元的时候，我们是在与我们国家央行的外汇储备进行兑换。而国家之所以有外汇供我们兑换，那是因为我国企业进步不断进步，产品在国际市场有竞争力，每年出口贸易有大量的盈余与顺差，积累的美元外汇可供兑换。不管是外资企业购汇，还是居民购汇都是消耗我国央行储备的美元外汇。如果我国企业的国际竞争力下降，每年进口大于出口，将会快速消耗现有的美元外汇。想象一下，如果一个国家进口燃油、天然气的外汇都没有，普通居民怎么可能有机会兑换外汇出国留学与旅游呢？正如现在南亚国家斯里兰卡，这个国家连进口化肥、农药的外汇都没有，这个国家的人民能拿着本国货币要求本国银行自由兑换成美元吗？ 美国在本国法律中规定本国不能储备外国货币，包括美国最亲密的盟国英国，其货币英镑都没有资格成为美联储的外汇储备。在2007年美国发生次贷危机之后，美国与英国、欧元国家进行过一定数量的货币互换，用于保证市场上的货币供应充足，仅此而已。美国不能印刷他国货币，美国人也不敢承诺自己的美元可以自由兑换他国货币，那得看对方国家是否愿意，以及兑换的数量。作为美国最亲密盟国的英国，也从不承诺过英镑可以无限量自由地兑换成美元。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许多发展中国家曾都因为外汇管制不严格，在经济快速发展过程中过多借外债，任凭房地产与股市泡沫发展，放任外资热钱自由进出，最终本国外汇储备耗尽，本国货币大幅贬值，陷入所谓的“发展中国家陷阱”。俄罗斯、泰国、巴西等发展中国家都曾被错误的金融管理政策误导，综合国力大幅退步。印度过度借外债，其外债远远高于本国的外汇储备。下一个倒下的国家很有可能是印度，印度政府可不会傻到放开外汇管制，让本国货币大幅贬值。印度学起俄罗斯，要求国际贸易卢比结算，至于结局如何，至少在短期内能减少一定的美元需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曾经被金融洗劫亚洲国家、南美国家，有哪一个国家还会自夸海口：本国货币可以无限额大量地兑换美元？合理合法的商业兑换应该得到满足，而不计后果煽动性的自由兑换美元，事实上是不存在的，也不可能存在！
四、“人民币不可自由兑换”论的目标是摧毁中国金融安全
既然只要按照国家的法规，外资企业、普通居民都可以将人民币兑换成美元用于真实的需求，为什么人民币不可自由兑换的观点仍不绝于耳呢？这是别有用心的人散布的谎言，事实是美国央行从来不曾允许人民币可以兑换美元。就算有人民币不能兑换美元的情况，我们的外交人员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这样的局面责任完全在美方，美国法律限制美联储储备人民币。那些颠倒事实与逻辑的观点，其目的就是逼迫监管层放松外汇管制，进而掏空中国央行来之不易的外汇储备。如果放开外汇管制，全国居民存款110万亿元，全国房产价值超过460万亿元，不用一个月就可以将央行的外汇储备兑光。虽然中国外储有3.2万亿美元，但中国的外债也有2.7万亿美元。如果外汇储备掏空了，拿什么去还外债？一旦中国的外汇储备不足以支付进口需要的能源与资源，不足以支付外债本金与利息，更多的谣言就会四处而起，最终中国目前相对稳定的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平衡就会被打破。人民币相对美元贬值百倍、千倍，甚至万倍的地狱模式就会出现。这不是危言耸听，这样的历史也仅仅发生在三十年前。苏联解体后，卢布相对于美元贬值12000倍，苏联自动解体，还不至于自废武功，但是在金融上的失败，俄罗斯不得不废除自己强大的军事力量。敌人不废一兵一卒，通过金融攻击让俄罗斯一夜倒退几十年。任何批评指责人民币不可自由兑换的言论，都是试图冲击中国金融安全的马前卒，都是在诱导中国人自废武功，拆除自己的金融护卫长城，都是在逼迫中国人销毁自己的金融核威慑武器。一个学者可以有很多精辟的观点，言多必失，可能会说错一些话，都可以被原谅，但是在事关民族复兴、统一的中国金融安全事项上，说错话，站错队，哪怕在别的领域说得再好，都将不会被原谅。在重大的军事斗争前，以及伴随着军事斗争，金融战也会在无声中进行。作为研究金融的学者，不应忘记七十多前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的金融战。以薛暮桥为代表的红色金融家大胆创新、不迷信书本也不盲目照搬西方经验，不储备金银，也不储备美元、卢布，发明了战略物资本位的中央银行管理体系和极具特色的货币数量论，在短短数月恢复并且极大发展了山东解放区的生产力，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一致拥护，为淮海战役的进行储备了足够的物资与粮食。国民党阵营以宋子文为代表的买办金融家，在国共内战之前，放开金融管制，允许国民党法币自由兑换美元与黄金，法币短期内大幅贬值，国统区农工商经济一片萧条，导致淮海战役期间，国民党官兵出工不出力，士气低落，最终失掉军事战争的胜利。国民党开往山东前线发军饷的汽车，在途中调头直接开往上海兑换美元、黄金，无它，只因法币贬值太快，这样的仗还用打吗？一甲子多的时间过去，中华民族又一次站在百年大变局之前，再一次为中华民族生存空间而战。当前的历史背景与七十多年前的解放战争有诸多不一样，但是历史值得借鉴，我们可以从中找到战胜困局的信心与智慧。当前巨额的外汇储备是我国综合国力强大的表现，也是人民币国际化的有利条件。外汇储备短期内大量消失，必将引起我国国际贸易、国内经济局势的巨大动荡，对人民币的信用力也会造成极大的破坏。
五、人民币国际化是解决外汇储备担忧的有效举措
通常一个发展中国家的美元外汇储备过多，就会导致本国房产、股市泡沫，也同时向美国贡奉了大量的铸币税。这是精于算计的欧盟诸国所不愿意做的，这些欧盟国家尽量地做到进出口平衡，仅保持少量的美元储备。而一个发展中国家如果美元外汇过少，又会出现美元不够用的情形，最终只能借美元外债，进而本国货币大幅贬值。这种两难境地，都会让发展中国家货币最终沦为美元代用券，丧失本应拥有的金融主权，以及造福本国人民的铸币收益。与一些发展中国家不同，我国还存在大量不出口、不创造外汇储备的外资公司、创业公司。这些创业公司，在早期草创阶段，就因为缺资金，早早委身于外资。而实际上我国根本不缺资本，我国的央行本来就可以制造资本，但是某些学者对西方国家中央银行搞大水漫灌，货币宽松零成本印钱产生的外资欢呼拥抱，欲拒还迎。而对建议人民银行购买国债，这个既能向社会提供长期资本，又能给中央财政提供铸币收益的动议，却被污蔑为“货币超发”，“无锚印钞”，“财政赤字货币化”。基础货币数量应该与社会财富增长相适应，我国已经有近十年基础货币数量不增长，这是中国金融最大的风险之一，也是当前经济形势困难的最主要原因。如果这种褒西贬己的理论长期统治，国内宏观经济形势难言乐观。货币发行量偏大，无非是物价上涨幅度过快，但是不影响财政收入。长期货币量不足，利润不足，经济低迷对财政的影响是巨大的。中国最优秀的互联网公司、新经济公司的都不是内资公司。这些公司看似是中国人当CEO的公司，其大股东都是美资与日资，每年需要向海外汇出少则百亿，多则上千亿元利润。这些汇出去的利润会极大地消耗我国的外汇储备。按照外商投资法，我国也可以只让这些公司汇出去人民币，但是这些公司应该大部分会选择汇出去美元。与特斯拉汽车大量出口不同，这些光鲜亮丽的新经济公司，零出口，在国内赚大钱，只在国内少量分红，却将大部分利润汇到海外去了。当前的经济下行，与这类公司的过度扩张有无关系呢？如果这种类型公司非但没有出口，反而每年汇出去上千亿美元的利润，同时如果我国的国际贸易没有顺差，五年之后，我国的外汇储备也仅仅是够偿还当前企业、机构借的2.7万亿美元外债。这应该也是我国当前不容忽视的金融安全关注点。为了避免出现虽然贵为世界第一大外汇储备大国，却也有可能出现外汇不足的局面，只能走人民币国际化的道路，增加人民币在国际贸易中的使用量，尽量减少国际支付中使用美元。对此，很多学者给出了不同的建议，笔者想强调：要追求人民币国际化，不要追求人民币霸权。“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两千五百多年前的中国哲学思想并没有过时，用来指导当前的人民国际化仍有积极的意识。一味地追求本国货币成为国际支付货币，榨取他国铸币税，会让本国人民懒惰、堕落，产业空心化。只有真正践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初衷，人民币国际化才能大踏步前行。如果美国遵守国际文明准则，近期还是可以接受美国人用美元支付中国的出口商品。但是对于非中美贸易，中国应该要求人民币或者所在国本币支付。中国应该将外汇储备多元化，丰富化，石油输出国组织、资源输出国的货币不仅可以成为对华贸易的支付货币，也可以成为中国的外汇储备，欢迎这些国家使用本币进口中国商品，相应地，中国也可以用人民币支付进口所需要的一切物资，包括来自美国的商品。中国的生产力不是专门为美国服务的，中国出口不应只收美元，发展中国家货币也有机会成为对华贸易的支付货币以及中国的外汇储备。同时，人民币也应该成为更多国家的支付货币、储备货币。人民币没有取代美元的意图，但是，人民币在国际上的支付份额应该达到中国占全世界贸易中的份额。目前中国对美国贸易每年都有数千亿美元的顺差，而我们拿着美元买不到美国的独角兽公司股票，也买不到先进的芯片、光刻机，更买不到美国高科技公司的控股权，只能去买有可能违约的美国国债。相反，美国投资者可以在我们的独角兽企业、金融企业参股、控股。在国际贸易中，接收并储备发展中国家的货币，或许买不到高科技的产品，但是能买到不可替代的石油、矿石，并且作为回报，中国在这些友好国家可以做到用人民币支付、投资。中国人是真心想与美国人平等相处，互通贸易，但是美国人有正眼对待过人民币吗？以目前的态势看，美国永远不可能接受人民币支付，更不可能大量储备人民币。美国人对中国的不断挑衅、对中国企业的不断制裁，“来而不往，非礼也。”中国人真是对美国人太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不需要如此对待他们，我们只需要向一带一路国家、向欧佩克国家、向金砖国家对等的开放金融，中国的金融安全就会得到更大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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