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锡良：相信湖北武穴能帮农民维护合法权益 - 昆仑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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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锡良：相信湖北武穴能帮农民维护合法权益
2022-07-17
活到这个年纪，我才最深刻地体会到弱者有多无奈，才理解维权有多难。这二十年来，不说自己做了多少好事，但为弱者呼吁、呼号的工作实在算是做了不少，功劳没有，苦劳多少有一点。当事情轮到我自己的家人时，我竟然没有一丁点能力捍卫自家人的权益。我一直非常坚定地相信法律法规，一直相信基层政府可以做到执政为民，一直相信社会主义新时代能为农村的弱者带来福音。今天，我不得不承认，我很校园化，局部很无知，农村复杂性，基层复杂性，远远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江湖，是超越自己想象的江湖。我兄长在湖北省武穴市孙福二村，他的住宅跟邻居的住宅，中间隔一条巷子。我们村，是聚居性大村，人口多，房屋较稠密，巷子的形成有历史原因，每条巷子都是平整的。前些年，后屋老大翻建新屋，把巷子中间抬高约一米，老二2020年也重新改造，又是把巷子抬高一米左右，直达我兄长的窗户下面，并且巷子水泥路面接近墙壁。雨天不敢开窗，晴天也不敢开窗，走在巷子里的人，可以一目观全家，小孩子可以直接把异物扔进窗子里。下雨天，墙壁跟巷子间的排水成问题，直接把水漂进室内，持续下雨，就是持续浸泡，下急雨，还会有漫涌。晴天开窗，还是不放心，你出去工作，假若变天下雨，雨水还是会从窗户漂进屋内。一年到头，只能关窗关窗帘。根据过去的《民法通则》和现在的《民法典》，这种不经协商就私自改变村庄历史习惯走向的行为都属违建，是有法可依的（法条今天暂不细列）。然而，无论是建设时期，还是建成以后，一直在协商，一直无结果。今年，乡村振兴战略持续推进，地方纪委和监察委下到基层察访民情，我老兄认为这是一次机会，把情况上报了，镇干部也来调查了。客观地讲，纪委干部和镇干部起初是有共识的，愿意化解纠纷，态度非常好，且达成了整改结论，答应第二天施工整改。但是，第二天，风云突变，户主的堂侄女陪另一副镇长再来看现场，否定了先前的结论，说是后屋的户主又反悔，说是前屋管不着后屋，不肯整改了。然后，由镇里草草做了一个“访结”，同意不改。这当然无法让人满意。本不复杂，各退一步，互谅互让，不算是很大的事，法理也很清楚，应该可以调解成功。为什么长期无法得到解决呢？关键问题在基层少数干部的法治观和权力观仍然未跟上新时代要求。户主的儿子，据说是江苏某人大干部，他的朋友又是地方某镇重要干部。事情就陷入到一个无法处置的怪圈，违建住户家里同一串关系人相联，无论你反映多少问题，最后还是要落到他们手上，一不小心，可能会搞成死结，谁打个招呼，就可能死在哪里，有形之手，无形之手，不知道哪只手在起作用。我哥哥，本性老实，不吵不闹，甚至从不进政府部门，维权的想法都是让我代为转述，没有给地方政府带来一丁点麻烦，从未到哪里去坐，从未去哪里唠叨。就是这样的守法公民，当自己的权益被侵害时，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即使我不停地帮他呼吁也是无济于事。权力在基层的复杂性，再往深入一点讲，我也是悲伤的。现在，我只能是一步步陪着老兄往前走，一步步寻找法律的光明，一步步依靠群众的声音。最后，如果实在斗不过官员家族的权势，我也只能认了。弱者，在农村，你还能怎么样？丢面子？不是。面子不值钱，丢的只能是信心，丢的只能是信仰。有许多朋友经常撰文让农民回农村，而我一直在呼吁，只要能在城市里留下来，农民一定不要回去，一代吃苦二代甜，二代不成三代起，只要留下来了，希望一定是有的。农村，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农村了，不要光看建筑物和外表，人变了。我的老兄，还在维权过程中，暂时还不能说走到死角，希望还在武穴市纪委监察委身上，我们暂时仍然抱着希望。这件事，我不会轻易放弃，我会一步步往前走，期待能得到友人支持的声音。这么小的一件事，难道还需要复杂的官场资源纠葛其中？应该不需要。
【写于2022年7月16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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