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平均主义大锅饭的帽子扣不到公有制经济的头上

关于共同富裕的问题，想起了几十年前的一段历史公案。八九十年代，当时在一些媒体上，出现了所谓声讨“平均主义”、“大锅饭”的声音。那时，还有所谓“干多干少一个样，干好干坏一个样”的说法。似乎中国需要进行改革开放，一个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些平均主义、大锅饭等等错误做法的存在。

当时的中国，特别是中国的工业企业，刚刚从文革的乱象中走出来。在文革中被打破的管理制度，也正处在恢复的阶段之中。可以说，那时的企业，在管理制度上，还存在着不少缺陷和漏洞，管理上远谈不上科学和严格。在这种情况下，某些人利用国有企业存在的这些问题，来指责国有企业管理上的问题，似乎简直轻而易举。然而，这些批评者，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在新中国工业化的历史上，中国的工业企业在管理制度上曾经取得过怎样辉煌的成绩，为国家的工业化做出过怎样的贡献。

严格说来，自从第一个五年计划实施之后，中国完全遵循苏联工业企业的那一套管理办法。那时的企业职工的收入，完全是根据工资加奖金的方式来进行分配的。这就是说，新中国的工业企业，从其运行的第一天开始，就不存在所谓平均主义和大锅饭的问题。只是在文革期间，管理上的失序与混乱，才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我们不能把一个特殊时期存在的问题，完全归结为似乎从工业化的一开始，就产生了这一类问题，从而对我们的工业化进程进行无端的指责和否定。

新中国的成立，完全推翻了旧中国的三座大山。新社会讲究人民平等，虽然我们并没有实行所谓平均主义、大锅饭的政策，但同时也不可否认。在要求人人平等的过程中，原来在旧中国存在的贫富差距问题，确实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这不是平均主义，这是人人平等的施政过程所带来的必然结果。把强调人与人的平等的政策与观念，硬要扣上平均主义的大帽子，其中就包藏着一种险恶的用心。

人们其实只要认真地想一想，在旧中国，肯定没有所谓平均主义和大锅饭这样的政策。可是在旧中国，中国的劳动生产方式就有了很高的效率了吗? 当然没有。因为广大生产者，即劳动者受着极大极苦的压迫和剥削，人们整天为了生存而苦熬苦撑，哪里来的生产劳动的积极性? 没有这种生产劳动的积极性，又能从哪里来产生巨大的劳动热情与冲天的干劲? 如果这些都没有，当然就不可能产生巨大的劳动生产率，也就不可能让劳动者产生积极的劳动热情。可见，没有平等，就没有劳动热情；没有平等，也不可能有劳动的积极性；没有平等，就不可能产生社会的巨大生产力。

在新中国成立之后，在农村实现了土地改革，在城市里推行了社会主义的工业化。这两项伟大的变革，使得新中国在工农业生产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粮食产量和工业的增长几乎就是突飞猛进。这与广大劳动者蕴藏的极为丰富的积极性与创造性是有着密切相关的。那时个，国家虽然还很穷，当然也远远谈不上共同富裕，但这条道路已经证明这样的发展方向是正确的，是受到人民群众支持和拥护的。

当时，北京市地方国营企业（即市属企业）职工的月工资标准大致如下：二级工：39.80元，三级工：46.60元，四级工：54.40元，五级工：63.60元。两往上的标准我就不太清楚了。当时这样的工资差别，显然不能算非常之大，但这样的差别毕竟是存在的。面对这样的工资标准，显然不能被称为平均主义，也说不上是大锅饭。这样的工资收入的差别，符合当时中国工业企业的基本实际情况。

在改革开放之前，我们确实在生产管理方面出现了一些问题。当时要进行改革是必然的。但是改革并不是要把过去的一切全部都否定掉。那不是改革，那是颠覆。然而在人们的认识过程中，似乎一说起改革，就要把过去的一切都要全部否定掉。这样的做法是愚蠢的，是会带来很多问题的。

有一段时间，有一句口号似乎流传很广。那就是所谓“效率优先，兼顾公平”。今天看起来，这样的口号完全是一种欺骗和谎言。试想一下，在旧中国，根本就没有公平，可是那时的中国可有什么发展的效率?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如果我们用另一种说法，即“没有公平就没有效率”可能更符合现实的实际情况。

那句口号中的所谓兼顾公平，实际就是放弃公平。公平被放弃后，大多数劳动者的生产积极性受到严重地打击和伤害，社会的生产和发展自然也就谈不上有什么效率了。或许有人会说，在那些年，我们的经济发展和增长不是也很快吗? 但是这种发展主要依赖于投资的不断增长，而主要不是依靠劳动者的生产积极性所带动起来的。在九十年代，那么多工人下岗失业，工人们哪来的生产积极性? 他们怎么可能创造出更高的劳动生产率? 可见，没有公平就没有效率，完全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今天，我们在讲要走向共同富裕的时候，在某些人心目中，对此也是极不以为然的。在他们眼里，只有资本的效率，只有资本的能量。在他们心目中，劳动者什么都不是。他们内心里从来就没有劳动者的位置。所以，他们根本不可能真的关注什么公平，更不可能为实现共同富裕而要做出什么努力来。然而，我们必须要弄清楚，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主要是对人的不同程度的解放，没有人的解放，社会生产力的解放就是一句空话。资本确实也有它的作用，但资本的作用如果离开了劳动者的创造，资本的作用很快就会成为一个零。

共同富裕的道路就是要解放生产力中人的发展的关键举措。没有共同富裕，至少中国广大的劳动者，，不可能创造出更为伟大的生产力。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共同富裕不仅仅只是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结果，它更是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新起点和新动力。今天，在乡村振兴地伟大过程中，亿万农民重新走进社会主义劳动集体经济，中国的农村与农业已经得到了巨大的发展动力，而且并将为中国的农业与农村的发展产生更为辉煌的结果。在新兴的农村集体经济中，广大农民不仅是农业的生产者，同时他们通过占有集体经济的股份，而成为集体经济的真正的主人。他们走的这样一条共同富裕的道路，为中国乡村振兴的成功夯实了坚实的基础。

要实现共同富裕，公有制经济是必要条件。通过实现共同富裕，我们的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也会得到进一步地巩固与发展，国家的整体实力也会更加增强。。这种双向协力，相互促进的状态，只能为中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化开创出一条更为宽广道路。任何排除或者否定公有制经济，再高喊什么共同富裕的口号，都是骗人的鬼话。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修订发布；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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