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立虹：二七大罢工的“红灯”永放光芒

二七大罢工的“红灯”永放光芒

——激励李铁梅从“好闺女”变成坚定革命者

 

2023年2月7日，是二七大罢工100周年，不禁想起了第一次朦朦胧胧知道这个事件的红色经典《红灯记》，想起了李奶奶痛说革命家史讲述的这场党领导下规模最大、最有影响工人运动的历史地位，想起了“你姓陈，我姓李，你爹他姓张”因此组成的前赴后继英勇奋斗革命家庭，想起了二七大罢工遗孤李铁梅，从普通工人家的“好闺女”变成坚定的革命者。

 

【国画《二七大罢工》（袁汝波 作）】

 

二七大罢工，又称京汉铁路大罢工，是1923年2月7日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京汉铁路工人反帝反封建，为争取工人阶级政治权利，举行的震惊中外的大罢工，是规模最大、最有影响的中国工人运动。这次罢工以郑州京汉铁路总工会为中心，北起长辛店，南至汉口，使长达两千多里的京汉铁路瘫痪，掀起了中国工人运动的高潮，李爷爷、陈志兴、张玉和举着红灯参加了这场轰轰烈烈的运动，施洋、林祥谦包括红灯记所说的李爷爷、陈志兴等52位先烈在这次罢工中英勇牺牲。但这次大罢工，不仅在中国革命史和中国工人运动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从根本上改变了共产国际、苏俄对中共的偏面看法和对中国的策略，放弃了联合孙吴军阀的幻想，成为中国共产党诞生以来第一个最具标志性的革命事件。《红灯记》主要讲述抗日战争时期东北某地火车站共产党员铁路工人李玉和一家保护、护送重要密电码，与日寇英勇斗争的事迹，戏的主题通过一盏红灯，贯穿着从“二七”大罢工到抗日战争的革命斗争史实，也象征着工人阶级前仆后继，勇往直前，终于取得最后胜利的辉煌事迹。而因李铁梅父母和李奶奶丈夫在二七大罢工中牺牲，为了抚养李铁梅这个革命后代组成的革命家庭，一家三代高举二七大罢工的红灯前赴后继，令人非常震撼，从而使“三代人”形象深深植根于人们心中，家喻户晓，影响深远。

 

 

《红灯记》突出的是红灯，突出的是“这盏红灯三十年来照着咱们穷人的脚步走，照着咱们工人的脚步走，狂风暴雨扑不灭，强盗和骗子也抢不去它”，“过去你爷爷举着它，现在是你爹举着它，紧要关头都离不开它。红灯是咱们的传家宝”，历史上著名的“赵氏孤儿”就是讲牺牲与传承，而《红灯记》讲的是红色传承，讲的是二七大罢工英勇精神的传承。平时关涉党的秘密，李铁梅只是隐隐约约地感觉爹、奶奶和“表叔”们在做着一些了不起的大事，虽然她还不完全明白，但深信他们“都有一颗红亮的心”。

 

让铁梅思想升华和转折发生在第五场“痛说革命家史”，李玉和被鸠山邀请去“赴宴”了，李奶奶知道此去凶多吉少，自己也可能很快被捕，以前不想让铁梅知道的事情，现在必须让铁梅知道了。于是通过讲述他们祖孙三个人来自三个家庭，反映了二七大罢工悲壮激烈，吴佩孚镇压屠杀工人的凶残，他们各自失去了自己最亲近的亲人，才重新组合成一个新的家庭，而李铁梅就是二七大罢工先烈的遗孤，就是继续举红灯的人。接着李奶奶述说了她讲家史的缘由期望她坚强起来，挑起革命重担。李铁梅知道自己“却原来我是风里生来雨里长”的身世后，知道爹和奶奶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救中国，救穷人，打败鬼子兵。”她感恩爹和奶奶“十七年教养的恩深如海洋”，明白“前人的事业后人要承担”。她向爹爹和奶奶立誓“红灯高举闪闪亮，照我爹爹打豺狼。祖祖孙孙打下去，打不尽豺狼决不下战场”！这是一个人生命中巅峰时刻，就在这一瞬间，仇恨像火山爆发，铁梅从一个普通工人家的“好闺女”，变成了一个自觉、成熟、意志坚定的革命者！当小铁梅目睹爹爹奶奶都被敌人杀害，回到曾经充满温情和欢声笑语的空荡荡家里，喊着“爹！奶奶！”伏案痛哭，但并没有倒下，而是更加坚强，坚定完成了奶奶和爹爹交代的护送密电码光荣任务。

 

 

《红灯记》的核心场次是痛说革命家史，也是戏剧冲突最为激烈的一场戏，虽然从空间来看是单一的，始终发生在李玉和家；但从时间来看却跨越了十七年，通过李奶奶对二七大罢工的追忆，反映革命的艰难和曲折，通过诠释“爹不是你的亲爹，奶奶也不是你的亲奶奶”“我姓李，你姓陈，你爹他姓张”表达革命必须面对流血牺牲，李奶奶“痛说革命家史”，实际就是讲述党的奋斗历史，讲述革命的历史，所收获的李铁梅思想精神和意志的飞跃，足以证明党史革命史的巨大教育功能，证明党中央开展党史学习教育活动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李奶奶的革命家史教育首先从“十七年风雨狂怕谈以往，怕的是你年幼小志不刚，几次要谈我口难张”的顾虑，和“看起来你爹爹此去难回返，奶奶我也难免被捕进牢房。眼见得革命的重担就落在了你肩上”的现实，期望铁梅在“说明了真情话”后，“不要哭， 莫悲伤，要挺得住，你要坚强，学你爹心红胆壮志如钢”。并给她讲述了当年的事，也就是二七大罢工这个大事件。李奶奶告诉她，早年你爷爷在汉口的江岸，机务段当检修工人，他身边有两个徒弟，一个是你的亲爹叫陈志新，一个是你现在的爹叫张玉和。接着讲述了他亲爹和现在的爹参加二七大罢工斗争的经过，“那时候军阀混战，天下大乱啦！后来毛主席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闹革命，民国十二年二月京汉铁路工人在郑州成立了总工会，洋鬼子吴佩孚硬不让成立。总工会一号令，全线的工人都罢了工，江岸一万多工人都上大街游行啊”！下边讲述了新家庭组成的经过，“就在那天的晚上，天也是这么黑，也是这么冷，我惦记着你爷爷，在灯底下缝补衣服。不一会儿忽听有人敲门，我急忙把门打开，啊！急急忙忙闯进来一个人”，李铁梅问他是谁啊？李奶奶说“他是你现在的爹，只见你爹浑身是伤，左手提着这盏号子灯，右手抱着一个孩子”。李铁梅：“一个孩子？”李奶奶说：“这孩子不是别人，她是你。你爹紧紧地把你抱着，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半晌说不出话来，我心着急，催着他快说，你爹他说：我师傅和我陈师兄都牺牲了，这孩子是陈师兄的一条根，是革命的后代，我要把她抚养成人，继承革命。他连叫着师娘师娘：从此我就是你的亲儿子，这孩子就是你的亲孙女，我把你紧紧抱在怀里”。李铁梅听完经过大叫“奶奶”，扑倒李奶奶怀里！

 

 

这就是李奶奶对李铁梅述说家史经典台词“爹不是你的亲爹，奶奶也不是你的亲奶奶，咱们祖孙三代本不是一家人。你姓陈，我姓李，你爹他姓张”的缘由。尤其在李奶奶“闹工潮你亲爹娘惨死在魔掌，李玉和为革命东奔西忙。他誓死继先烈红灯再亮，擦干了血迹，葬埋了尸体，又上战场。到如今，日寇来烧杀掠抢，亲眼见你爹爹被捕进牢房，记下了血和泪一本账。你需要立雄心树大志，要和敌人算清账，血债还要血来偿”的激励下，让李铁梅通过二七大罢工的波澜壮阔斗争场景、血腥风雨的惨烈和李铁梅亲爹娘的英勇无畏，以及李玉和“誓死继先烈红灯再亮，擦干了血迹，葬埋了尸体，又上战场”的“为革命东奔西忙”，一下子成熟起来，感到千人失业后人要承担的神圣，于是有了“听奶奶讲革命英勇悲壮，却原来我是风里生来雨里长，奶奶呀，十七年教养的恩深如海洋，今日起志高眼发亮，讨血债要血偿，前人的事业后人要承担，我这里举红灯光芒四放”的坚强，有了“我爹爹像松柏意志坚强，顶天立地是英勇的共产党，我跟你前进决不彷徨，红灯高举闪闪亮，照我爹爹打豺狼，祖祖孙孙打下去，打不尽豺狼决不下战场”的义无反顾。

 

 

当“刑场斗争”，李玉和要告诉李铁梅这件事时，她告诉李玉和已经知道身世，并在李玉和把仅有的红灯家产传给她时，表示“爹爹给我无价宝，光辉照儿永向前；爹爹的品德传给我，儿脚跟站稳如磐石坚；爹爹的智慧传给我，儿心明眼亮永不受欺瞒；爹爹的胆量传给我，儿敢与豺狼虎豹来周旋；家传的红灯有一盏。爹爹呀！你的财宝车儿载，船儿装，千车也载不尽，万船也载不完，铁梅我，定要把它好好保留在身边”，于是李玉和为“万里长江波浪翻！我家的红灯有人传”特别欣慰高兴，便嘱咐铁梅“倘若你能回家转，投亲友，度饥寒，‘还清账目’我无挂牵”，真正接过了革命的班。尤其是在爹爹奶奶被害后，她“提起敌寇心肺炸，强忍仇恨咬碎牙。贼鸠山千方百计逼取密电码，将我奶奶爹爹来枪杀。咬住仇，咬住恨，嚼碎仇恨强咽下，仇恨入心要发芽。不低头，不后退，不许泪水腮边挂，流入心田开火花。万丈怒火燃烧起，要把黑地昏天来烧塌”，而且“铁梅我，有准备，不怕抓，不怕放，不怕皮鞭打，不怕监牢押，粉身碎骨不交密电码，贼鸠山你等着吧，这就是铁梅给你的好回答”，决心让仇恨发芽，在心田里开火花，把仇恨变成完成革命任务的动力。这是二七大罢工斗争精神感召的结果，是二七大罢工斗争意志传承的结果，是李奶奶李玉和进行二七大罢工革命教育的结果。 

 

 

很多人原来不知道二七大罢工，不少人是从李奶奶痛说革命家史中知道的，更多的人是从“闹工潮你亲爹娘惨死在魔掌”的经典唱段中知悉的，可以说《红灯记》是二七大罢工最有影响力的记录，是二七大罢工最广泛的传承，是二七大罢工最典型的红色教育。所以说，《红灯记》不仅是红色戏曲经典，也是真实记录二七大罢工的红色经典，还是传唱革命精神，迸发革命斗争力量的革命斗争史实，是大革命时期共产党员光辉形象的再现，也是抗战时期地下党员革命斗争事迹的真实写照，更是共产党员视死如归革命英雄主义、前赴后继乐观主义精神的缩影。“二七”大罢工时，全党仅有200多个党员，之所以能在长达1000公里的京汉铁路沿线，在3小时之内就有条不紊地组织起3万工人举行总同盟罢工，就是因为党的革命主张符合工人群众的根本利益，共产党人的革命精神对广大工人具有巨大的感召力；就是因为像李玉和那样永远保持二七大罢工那种斗志，那样前赴后继不怕流血牺牲把党的事业进行到底，那样让红灯永远闪亮让红旗永远飘扬的一批共产党员；就是因为永远有《红灯记》那样二七大罢工斗争的继续，造就一大批李铁梅那样的革命后来人。从某种意义上说，二七大罢工是反对历史虚无主义的鲜活教材，纪念二七大罢工就是抨击告别革命最有力行动；《红灯记》是不忘初心使命开展斗争的力量源泉，高唱《红灯记》“天下事难不倒共产党员”“顶天立地是英勇的共产党”。所以，铭记二七大罢工，铭记《红灯记》前赴后继代代相传革命优良传统，是新时代的需要，是新时代的召唤。

 

“成千成万的先烈，为着人民的利益，在我们的前头英勇地牺牲了，让我们高举起他们的旗帜，踏着他们的血迹前进吧”。让我们永远记住二七大罢工的历史功勋，永远记住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的英烈们，让我们高举起他们的旗帜，踏着他们的血迹向着中国式现代化前进。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原创】修订稿，作者授权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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