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董明珠在格力临时股东会上的发言中说，“我们在人才培养当中，绝不用一个海归派，海归派里面有间谍，我不知道谁是谁不是，我只能保守地选择，在国内的高校里培养自己的人才。”就因为这段格力不用海归派而用国内培养的人才的内部讲话在网络上引发了轩然大波，胡锡进更是连续三次发文，点名要董明珠向所有海归派道歉，新京报等媒体也对董明珠大加鞭挞。对董明珠与胡锡进的海归与间谍之辩，我想说四点看法。
第一，胡锡进为什么对抓间谍、防间谍如此敏感？
胡锡进这次对董明珠因为防间谍而不用海归派言论的反应之激烈，总让人感到有些诧异。他不仅对董明珠上纲上线，而且还公开地、不依不饶地三次发文要董明珠道歉。我不明白的是，胡锡进为什么对抓间谍、防间谍如此神经过敏呢？
2023年7月1日，经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反间谍法》正式施行，国家安全部于8月1日发表题为“反间防谍需要全社会动员！”的文章。
8月2日，胡锡进立即发文，题为《“全社会动员”不是要搞“全民抓间谍”的运动》。我国《反间谍法》刚修订施行，国家主管部门刚发文章进行反间防谍全社会动员，胡锡进就急不可耐地在第二天发文反对，称全社会动员不要搞成全社会抓间谍运动，在反间谍全社会动员的宣传上泼了一盆冰水。这里胡锡进通过经过他曲解的具有极端意味的“全民抓间谍运动”来影响、干扰《反间谍法》的正常施行。
8月15日，胡锡进再次就抓间谍发表言论，称“因为抓间谍的声音越来越响，老胡认识的多名学者表示，他们对见外国人更加谨慎了，能少见就少见，天啊，这还怎么扩大对外开放？”并且还带入自我地说，“质疑间谍的声音比过去多多了，哈哈，我对他们的回应就是一个‘呸’字”。胡锡进在这里上纲上线，把《反间谍法》的施行，把在全社会进行反间防谍动员上升到了影响和破坏扩大对外开放的地步，还煞有介事地借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多名学者的口吻说，现在因为抓间谍而不敢见外国人了。
因此，当董明珠在格力临时股东会上讲海归派里有间谍，格力不用海归派的时候，一向对“间谍”一词十分敏感的胡锡进的神经立即就受到了刺激，连续三次发文对董明珠大肆羞辱，不仅上纲上线，而且还公开要求董明珠向整个海归派群体道歉，似有董明珠不道歉他胡锡进就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架势。
胡锡进为什么一听到反间谍、防间谍、抓间谍就如此敏感，就如此气急败坏，就如此暴跳如雷？我不敢妄加猜测，但我总感觉这里面透着诡异和蹊跷。
第二，海归派神话为什么会破产？
首先我要在这里说明，一些人把现在的海归派跟钱学森、邓稼先等“两弹一星”功勋、老一辈科学家，当年在祖国最需要、在环境非常艰苦的环境下冲破重重阻力、冒着生命危险从国外回到祖国参加社会主义建设、为祖国做出重大贡献的事迹相提并论，我认为是极不严肃也极不妥当的。
改革开放以来，一些中国学子、学者走出国门，到美西方留学、进修。这些出去的人是当时中国知识界最有知识、也是国家建设和发展最急需的知识群体。有数据表明，受国家培养教育多年，本应以其所学为国家发展服务的这个知识群体中的大多数出国后选择不回国而留在美西方国家工作，为别的国家而不是为自己的祖国服务。这里我们需要表达敬意的是，仍有部分留学生学成后回到了祖国，这些回国为自己国家服务的人员是值得我们尊敬和学习的。他们是真的爱自己的国家、爱自己的同胞，是真的要将在国外学到的知识和能力用在自己国家的发展上，是真的想要给自己国家做出贡献、改变自己国家的面貌，对这些回国的人员我深表敬意。但对那些出国后并没有回国，甚至有些是公派出去也没有回来的人员，我们并不没有必要对他们表达敬意。因为这些人无论在国外做多大成就，都是在服务所在国家，都只是在成就自我，跟我们国家没有任何关系，也对我们国家没有做出任何贡献。
最近这些年，随着国外经济衰退，就业、工作和社会环境逐渐恶化，有越来越多的留学生毕业后选择回国，也有越来越多的在国外高校任教的学者回到国内就业，这其中除了有一部分真正出于为国家建设和发展做贡献的留学毕业生和学者之外，很大一部分回国人员是因为国外就业和工作环境恶化被迫回来，因为国内的就业机会、各种待遇越来越好，甚至超过了国外的待遇，所以愿意回国工作。对这些回国人员我们也一样是鼓励和欢迎的，但绝不能因此把这些所谓的海归人员搞成一个特殊的海归派群体。
我们要特别注意的是，我们国家今天的发展变化绝对不是所谓的海归派带来的，而是十四亿中国人自己创造、争取、努力来的。自始自终把那些留学人员、海归派当成一个特殊群体，把他们神化，都是极不合适，也是极为过分的。这是对我们国家真正的创造者、建设者的极大不公、极大不尊重，甚至亵渎。
曾经在一段时间，留学归国特别是在国外有教职的人员回到国内都是香饽饽。我们很多大学里面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受聘人员必须有在国外留学或任职的经历，评职称特别是评高级职称必须有国外留学或进修或任职经历。那段时间，国内毕业的学生哪怕你再优秀，是真正的人才，也很难在国内知名高校找到工作。留学生和有国外留学任职经历的人员在大学特别是那些知名大学的教师特别是高层级教师中占有非常高的比例。因此，那一段时间，海归派在中国是神一样的存在，留学经历就是一条在国内就业的终南捷径。
我们看看当年出国留学、工作的途径就知道，这个群体是一个特殊群体，其中的一部分是富人家庭在国内上国际学校然后出国读本科、研究生的子弟，这些是富家子弟；一部分是在国内排名靠前的大学读本科、国家花重金培养后出国留学的，这里面很多是高智商的高科技人才，他们毕业后回国的很少，而且越是优秀的越不会回国服务，大都选择在国外就业服务。这种情况近些年有所改变，因为国内就业和薪水也很吸引人。现在农家子弟出国留学的越来越少了，留学正在成为社会分层的一道分水岭。
随着国内大学培养的人才水平越来越高，特别是像梁文锋这样的纯粹由国内大学培养的人才走上舞台，也随着由中国培养的人才在国家重大项目中担任主角，海归派开始失去耀眼光环。特别是在近几年国内外环境发生逆转的形势下，越来越多的留学生和在国外就职的学者回国，他们在就业、任职方面不再像前些年一样受到优待，大量留学生回国即失业，留学不仅不再成为一种捷径，而且会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而成为一个社会问题，海归派由此跌落神坛。
这个时候再把海归当成一个特殊群体，把得罪海归派当成一种弥天大罪，强行在不使用海归派的格力董事长董明珠的头上插一个草标，游街示众，并要求她向所有海归派道歉，这简直就是对有强烈家国情怀的著名企业家董明珠的一种羞辱，更是一个让人并不感到幽默而是感到苦涩和愤怒的笑话。
我可以这样说，海归神话已经破灭，海归已经跌落神坛，所有的海归都只是一个普通群体、普通人，没有任何特殊光环，也不应给予特别的照顾。胡锡进们硬是要将所谓的海归跟国内普通毕业生制造对立，显然是令人费解的。
当有人像救世主般对中国人颐指气使地要董明珠给所有海归派道歉的时候，我们大家都知道，或许他的子女也是海归派，也有海外工作经历，也曾在就业方面受到特殊的照顾，也是既得利益者。因此当这人站在一个不同的立场上拉着董明珠游街示众的时候，我们只能说，其动机是十分可疑甚至是可耻的。
第三，董明珠不用海归派到底有没有错？
我看不少人并不真正了解格力，说格力是一家没有技术含量、仅会做空调的普通企业，有什么技术值得别人偷？有什么必要防间谍？
据了解，格力集团近五年累计申请专利超10万件，核心空调技术100%自主研发。2024年国内企业发明专利授权量TOP300排行榜显示，格力以4084件排名第二位。2023年，就曾经发生某海归工程师离职后，将新型热管理技术参数泄露给外资企业，导致格力损失超2亿元订单。企业尤其是掌握核心技术的企业，像格力在空调技术研发等方面拥有众多核心成果，其商业机密和技术情报关乎企业生死存亡，也间接影响国家在相关领域的竞争力。
其实格力在科技方面的实力和对国家的重要性远不此这些，下面我引用一段公众号“金靴主义”的一篇题为《为什么董明珠会“反间谍”》文章中的一段话，文章写道：
格力集团是有涉及军工、边防、基建等关乎国家机密和核心数据安全的企业的。早在2021年，格力电器就曾对外宣布公司将向军工国防领域拓展。在前年的广交会上，格力电器首次公开表示公示智能装备业务“为我国航母及潜水艇制造打下坚实基础”。格力电器自主研发的代号为“战狼”的超低温制热专用压缩机可实现40-60℃温度范围高效可靠运行，纵使在低至-25℃的极端寒冷室外环境下，仍能实现热泵制热量不衰减。包括“雪豹”冷冻冷藏专用压缩机和“熊猫”永磁辅助磁阻电机，这些技术已应用于我国航母及潜艇制造。格力与航天科工集团等军工企业早就签订战略合作协议，在信息安全、机器人、智能家居等领域展开合作。比如格力的磁悬浮技术（自主研发1300RT磁悬浮压缩机，远超行业最高IE5能效标准的磁悬浮电机、比传统螺杆空压机节电20%以上的磁悬浮空压机）已拓展至军工领域，其磁悬浮电机能效远超国际标准，为高端装备制造提供技术支撑。此类合作涉及军民两用技术的转化，均涉及国家机密。
还有就是西藏边防部队的战略物资供应，比如“光伏战士之家”——格力自主研发的光伏集装箱营房，“为-25C的边疆送去25C的温暖”，这些都是非一般企业能从事的核心供应链生产，从而由上自下格力更加严格对待内部的人事背景调查有何不妥？像格力主业主营的空调压缩机、工业母机均具有战略意义。例如，其自主研发的高速双五轴龙门加工中心，快移速度达120m/min，加速度1.1G，技术指标领先国际同类产品，可用于新能源汽车一体化压铸件加工——新能源汽车产业当前的战略地位无需多言吧？
包括格力的光储直柔系统集光伏发电、储能调电、智慧管电于一体，已应用于社区、工业园区等场景；其钛酸锂电池技术在轨道交通、通信基站等领域实现商业化，为能源安全提供支撑。这里面最重要的是涉及交通基建的数据安全。
近年来我国高精尖军工人才屡屡遭遇离奇车祸，就有交通数据与工作信息外泄的嫌疑，这类信息安全的维护极为重要。因而，把格力视作一家“普通企业”这实在是大谬。
以上是“金靴主义”文章中提供的证据，证明格力不是一家普通的企业，而是一家涉及国家国防、军工、高科技产业的企业。这样一家企业为了国家、企业的安全，在没有能力审查甄别的情况下，目前不使用海归派，而使用国内培养的人才，何错之有？要求这样一家在国家重要领域承担重大责任、做出重要贡献的企业的领导人向所谓的海归派道歉，是何居心？
第四，海归派里到底有没有间谍？
4月23日，国家安全部官方微信公众号报道，近期，国家安全机关破获一起重大间谍案件，犯罪嫌疑人郝某是一名长期潜伏在我核心要害部位的外国间谍。国家安全机关查明，郝某在国外留学时被境外间谍情报机关策反后，按外方要求打入我中央某部门，向境外间谍情报机关提供的情报涉及中央某部敏感项目及内部人员情况，最终因间谍罪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国家安全部重磅推出《坚如磐“十”——国家安全机关典型案例短视频展播》特别节目，其中第一集是《“定向应聘的海归留学生”》，详细介绍了赴某国攻读博士的郝某如何被国外势力策反成为间谍的经过。
这期特别节目中说，境外间谍情报机关长期觊觎我留学人员群体，并利用签证环节物色有价值的目标对象，主动进行贴靠。以签证官身份出现的情报人员，对于涉世未深的年轻学生而言具有很强的欺骗性。请客吃饭、邀请旅游、赠送礼品、提供兼职等都是境外间谍情报机关人员拉拢我留学人员的常用手段，待关系密切时机成熟，就会实施策反。
国家安全部门公布的涉留学生、海归被策反为间谍的案件并不止这一起，这只是最新公布的一起罢了。
这个时候，我们再看董明珠说“海归派里面有间谍，我不知道谁是谁不是，我只能保守地选择，在国内的高校里培养自己的人才。”有什么错吗？对于格力这样涉及国家关键产业、拥有大量高精尖技术、拥有大量发明专利的企业，谨防国外敌对国家、敌对势力情报机构的渗透，高度警惕防范间谍的破坏有什么不好吗？为什么会遭到像胡锡进这样一些人骂街一样的围攻？为什么还要连续三次发文让著名企业家董明珠向所谓的海归派道歉？这个时候，为什么就不说要保护混合所有制企业，要保护企业家了呢？
我总的感觉是，这个时候抓住董明珠的一段内部讲话在网络上、在社会上进行大肆炒作这件事本身就透着蹊跷和诡异，是有人故意制造话题，上纲上线，大带节奏，在舆论场上制造对立，在社会上制造撕裂。我以为这些制造并炒作敏感话题、制造社会对立的胡锡进们才真的是其心可诛！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转编自“李光满说”，修订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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