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做聪明的坏人，还是做傻傻的好人？

 

 

多年前，某个畅销书作家说过这样的话，有的当领导的总是喜欢教育人们要学好，要有道德，要遵纪守法。这位畅销书作家认为，他们讲这样的一番话都是在骗人。因为他们自己总是在做侵害国家和人民利益的坏事，但他们的嘴里却是在教育别人要学好，这样的人最可恶。简单说来，就是他们在教人学好，而他们自己却在做着最无耻的坏事。

说这样的人最可恶，这话不假。但是当有的人听到这位作家所说这些一番之后，是不是会产生其他的一些想法? 这些想法就有可能是，哦，原来那些说漂亮话的人都是伪君子，都是骗子。如果这样一说，那么我们也就不用听那些人的说教了。我们当然也没有必要按照这些人所说的那些话去做了。既然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那么我们普通的老百姓干吗要傻乎乎地听信他们说的这一套呢? 我们有什么必要听从他们那种虚伪的言词去行动呢? 他们教育我们要学好，我们还真的需要去学什么好吗? 既然他们在那里作恶，我们又何必去装样子做好人呢?

然后呢? 这个世界是不是就会出现一群同样自私、同样无耻、同样凶狠的一大批恶人呢? 根据那位畅销书作者的逻辑，前面有那些当领导的在做这一类无耻的事，那么在此之后，所出现的更多的这一类人的现象应该是肯定无疑的了。

这里不禁会让人产生这样一个疑问，这位畅销书作家认为，那些领导们在做着这种无耻的事，那么在他看到之后，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既然这些人在他看来是坏人，他们在使坏，却想着让别人来学好，实在可恶。可是这位作家并没有说，他是要继续去学好呢? 还是他也要跟那些他很看不上的那一类领导一样，也不打算学什么好呢? 或者他不会像那些伪君子一样，去让别人学好，而自己却不想学好。那么他有可能做出的选择就有可能是，他不会打算去学好，但是他也不会教育别人去学好。在他来看，这才是表里如一的。宁可自己不去学好，不去做好事，但也不会假惺惺地去教育别人学好，去教育别人去做好事。

然而，并非只有那位畅销书作者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所存在的这一类丑恶的现象，同时也还会有很多其他的人也看到了这一类丑恶的现象。这其中就可能有那么一些人，虽然看到了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丑恶，但是他们并不打算效仿这些丑恶。他们既不愿意与其为伍，也不愿意成为这种极为无耻的表里不一的人。这些不想成为两面人的人们很清楚，那些如此丑恶的人们，嘴里说得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这些话本身当然都是讲的人生的大道理，这些大道理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虽然丑恶的灵魂们并不打算遵循这样的道理，甚至为他们用这些话来欺骗世上的青年人而沾沾自喜。他们自然也从来没有打算真的去实践这些人生的大道理。他们自认为，他们通过这样的欺骗既让自己得到不少好处，还能让聆听过这些大道理的年轻的人们，会对他们这些宣讲者们顶礼膜拜，他们会认为他们的这种小伎俩确实得逞了。就像电视剧《编辑部的故事》中，那个由修宗迪扮演的一个无耻之徒的台词所说，“做个小人真快活！”

在那些早已看透了这帮家伙的人们当中，毕竟还是有那么一些人并没有打算和这些无耻之徒做同样的事。他们从内心深处就不屑于此。他们也很清楚，做一个老实人，做一个踏踏实实，愿意遵循大道理而生活的人，可能会在这个世界上遭遇到很多困难，会碰到很多坎坷，会撞上一个又一个南墙，会让自己吃上一个又一个的不算太小的亏。但是他们并不因此而后悔。他们从内心里真的认为，那些大道理就是真的大道理。遵循这样的大道理就是在走一条正确的人间大道。在这条大道上，纵然有很多不平坦，也会有不少的障碍，但选择走上这条路，他们从来都没有懊悔过。他们心胸坦荡，他们斗志昂扬。他们或许最终也能够取得成功，但也有可能一生都是默默无闻。但是，他们直到最后都会认为，他们无愧于这个国家，无愧于这个民族，也无愧于他们自己的内心。他们可能既没有走上权力的高位，也可能没有获得巨额的财富，但是他们的人生仍然是一个成功的人生。他们胸中永远坦然，永远无愧。

那些自以为很聪明的无耻之徒，可能在人生的某个阶段，占过不少便宜。他们会为自己占上了这些便宜而洋洋自得，甚至会认为自己的人生是一个成功的人生。然而，历史的大潮总会把这些人中的很大一部分逐渐淘汰出去。他们的丑恶嘴脸将会被揭露出来，他们会为自己的丑陋言行接受惩罚。其中有些人也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当然，也会有些人侥幸逃脱了的。这是很难避免的。或许，这些所谓逃脱了的侥幸者既没有受到过惩罚，也没有遭到过谴责。甚至他们的灵魂也未必有什么不安宁。然而当人们一旦知道了这些人的真实嘴脸，他们伪装的全部华彩外衣，都会瞬间被脱得一干二净。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再如何感到侥幸，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是无论如何也见不得太阳的。

这一类人，要想长期隐藏自己最丑陋的内心，也是相当困难的。内在的东西，总会通过外在的表现而暴露出来。长年的隐藏既困难，也痛苦。在很多情况下，露出马脚都是必然而不可避免的。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不会有什么太美好的结果。

不知道那位畅销书的作家为什么要说出这样一番话。或许，在他看来，很多人都没有看出来，他自己有责任要揭露这些人阴暗的内心，需要警告人们要防范这样一些人。这种好心好意也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如果在这位畅销书作家看来，那些人向人们讲的大道理，只不过是为了掩饰他们自身内心的邪恶，而要告诫人们不要去听这些大道理，更不需要按照这些大道理去实践自己的人生，这其中的目的就不有点复杂了。估计这位畅销书作家不会希望所有的人们都不要去相信大道理，只是因为那些大道理都是从这些丑陋的人们嘴里说出来的。然而，如果人们都把这些大道理都抛在一边，都要去做那些无耻小人，那么这样的人类社会还会有什么希望吗? 如果这世上的人们都变得如此猥琐，如此肮脏，如此不堪，这样的世界会让人们产生什么留恋吗?

那位畅销书作家告诉我们，这个世界上是有着这样一些坏人的。但是他没有告诉我们，坏人嘴里说出的大道理到底是不是大道理? 到底有没有用? 我们这些普通大众还要不要听从这些大道理，要不要实践这些大道理? 或者，在这位畅销书作家看来，那些人虽然很坏，但似乎很聪明。而被他欺骗过的人们，虽然有可能是好人，但这些好人相信了那些大道理，就是个傻子。那么这位畅销书作家到底希望人们去做聪明的坏人呢? 还是要做傻乎乎的好人呢? 或者在他看来，在这两者之间，做任何选择都不太合适。当然，最好是人们都要做聪明的好人。可是人们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做成为所谓聪明的好人呢? 按照那种坏人关于所谓聪明的标准，大多数好人是不可能真的像他们那样很聪明。如果要做好人，还是要在认清那些坏人的嘴脸之后，继续让自己傻乎乎地做一个好人吧。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修订发布；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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