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立虹：白娘子追求妇女解放，羞了谁？——蛇年探寻蛇文化之六 - 昆仑策
-
侯立虹：白娘子追求妇女解放，羞了谁？——蛇年探寻蛇文化之六
2025-03-12
前天是三八妇女节，也是乙巳蛇年富有特殊内涵的三八妇女节，因为蛇年不仅有着蛇生肖的动人传说，有着代表智慧、灵性与神秘的特殊性，还有着让人们意想不到的，也容易被忽视忽略的妇女解放主题。中国四大爱情故事之一《白蛇传》，赋予妇女大胆追求爱情，争取婚姻自由的妇女解放主题，不能不让今天那些贪图金钱享受成为男人玩物的女子们自惭形秽，这也迫使我们讨论当今的妇女节应该为妇女争取什么的话题。
蛇生肖文化，尤其是传说故事乃传统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白蛇传》等赋予生肖蛇的富贵、聪明、机智和为爱情抗争的故事，都让人充满崇敬而广泛传颂。有篇《从蛇妖到蛇仙——“美女蛇”故事解析》（国学网2025-01-26），通过梳理中国“美女蛇”故事，以及美女蛇故事的源头和演变，将其概括为截然不同的“蛇妖妻”和“蛇贤妻”两种类型。蛇妖妻突出的是蛇妖化为美女，引诱男子，吸取男子精血，最终残忍夺取男子生命，其行径阴险阴毒，这很有些像为了钱财破坏别人家庭、撤散别人家庭的拐卖妇女儿童人贩子。与蛇妖妻迥然相异的蛇贤妻，是蛇妻贤惠美丽，温柔善良，多人情少妖气，与丈夫和睦恩爱，只是她们大多命运多舛，或被法术制服，或被丈夫窥见原形而导致感情破裂，造成爱情婚姻的不幸，很与现实中与家庭与世俗斗争、争取婚姻爱情自由的女子相似。不过这两个类型的蛇妻故事，经过民间文学与作家文学相互演化，蛇贤妻故事逐渐发展为主流，形成了以《白蛇传》为代表的，反映男权社会中女性所承受的不公命运，尤其是她们大胆抗争的蛇文化，而且淬炼成中国四大爱情传统经典之一。
蛇文化的厚重内涵，还在于巧妙通过蛇妻故事的演绎演变，表达女子因地位日益下降，日益受到不公正待遇而奋起抗争。因为蛇妻的原型最早是人首蛇身的女娲，不仅抟土造人、补天安民，还掌管人间的婚姻制度，是中国最伟大的母神。可女娲的后裔——蛇妻，竟在后世男权制度下演化为令人唾弃的蛇妖，还从“红颜祸水”观念出发，形成把女人贬为“异己”或敌对一方的思维定势。作为异类的蛇妻，伴随“淫莫如蛇”，竖起了男子不可为色所惑的诫碑。换而言之，“女祸”的危害危险无异于鬼魅，“蛇妖妻”就是男权社会敌视女性虚设的妖孽，是女性形象被男权妖魔化后的产物。而蛇贤妻故事的蛇贤妻形象，则是历史现实中女性默默承受不公待遇和命运的写照，此中“蛇”所标识的不是淫荡凶残的兽性，而是低贱的身份特征，当其身份特征被发现后，大多蛇妻遭到丈夫的背叛、驱逐乃至迫害，无立锥之地。这与封建时代女子作为男子的附属品、没有社会地位的处境是一致的，与《大戴礼·本命》明确将妇人不顺父母、无子、口多言等作为男人休妻的正当理由，也惊人的相似。所以美女蛇故事塑造了以白娘子为代表、大胆反抗恶势力的仙妻形象，白娘子身为异类，象征着社会中门弟较低、受人歧视的女性，为捍卫尊严与自由选择与法海直接斗争，虽然斗争失败，却在崇高的抗争中论证了自身存在的合理性。而在《蛇为媳》《蛇女》等篇目中，斗争的对象多是家长，有着奇异本领的蛇女帮助心上人完成父母设下的种种难题，甚至与父母决裂。她们勇于打破门庭观念，追求婚姻自由，并大多获得大团圆的结局，带上了现代的印记。
中国新文化旗手鲁迅专门讴歌了白娘子的斗争，其名篇《论雷峰塔的倒掉》，借镇压白蛇的雷峰塔倒掉，大力赞扬了白娘子为争取自由和幸福而决战到底的反抗精神，认为“白蛇自迷许仙，许仙自娶妖怪，和别人有什么相干呢”？抨击法海作为“和尚本应该只管自己念经。他偏要放下经卷，横来招是搬非，大约是怀着嫉妒罢”，以至于“后来玉皇大帝也就怪法海多事，以至荼毒生灵，想要拿办他了”。可笑的是，法海“逃来逃去，终于逃在蟹壳里避祸，不敢再出来”。更深刻的是，鲁迅借此批判了维护封建宗法制度的权势者，揭露了封建统治阶级镇压人民的残酷本质，揭示出扼杀人民自由、阻挡社会发展的封建制度必然灭亡的历史规律。
值得大书特书的是，妇女真正的解放是那个属蛇的伟人创造的奇迹。在中国，没有什么比妇女生活的改变更具革命性了。《红色娘子军》把“妇女的怨仇深”编入女子连队的军歌里，无疑是妇女们所受千年冤屈的血泪控诉，高歌解放妇女“战士的责任重”，于是有了新中国妇女的彻底翻身解放。新中国成立后，共产党和毛主席领导人民，在华夏神州首次建立了社会主义公有制，不管男女都开始当家作主人，更是为了解放妇女，大刀阔斧地制定各项法令和政策，打破一切套在妇女身上的层层枷锁，从经济、政治、精神意识上领导妇女开展轰轰烈烈的解放运动。这包括清除色情业，首先把妇女从最悲惨的命运中解放出来；颁布《婚姻法》，摧毁封建社会强加在妇女身上的不平等婚姻制度；也包括毛主席倡导并创造条件促使妇女参加工农业生产劳动，从此妇女成为社会主义建设的重要方面军，提升了妇女的社会地位和家庭中的经济地位也是根本地位，第一个女火车司机、第一个女飞行员、第一个女拖拉机手、中国第一位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中国女性从此登上历史舞台；男女同工同酬，分配的平等性强化妇女的平等地位；还包括妇女参加社会工作和政治活动，从中央到基层，妇女干部群星灿烂，女工吴桂贤从一个普通工人一步步走向副总理的岗位。妇女这种当家作主人的解放，是最为彻底最为平等的解放，是新中国最大的贡献之一，是新中国正义性的最重要标志之一，是世界公认的也是人类历史上奇迹。伟人曾以“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感叹“高峡出平湖”，必定会惊愕世界变了模样，而这两句诗用到妇女的解放，也是恰如其分的，白娘子看到一个普通纺织女工，能不惊奇万分吗？
然而，随着改开后资本重夺话语权，男权思维和大男子主义重出江湖，黄色交易死灰复燃，女性再次沦为男子的附属品、趋附于男性审美的坐标，女性也不再以自强自立为荣，而是弄出“我骚我有理”，换取富豪权贵的欢心。今天的“田园女拳”背后，是披着平权的外衣、实为矮化与物化女性，她们既要西方世界的求婚钻戒，又要东方审美的出嫁三金；既要打破物化女性的枷锁，又要传统观念的婆家彩礼；既要当代女性的经济独立，又要男方加名的全款房契；既要宾客满堂的大摆筵席，又要浪漫文艺的旅行婚礼；既要伟大母性无上的赞扬，又要说拒绝成为生育工具；既要中华文明的不冠夫姓，又要英伦贵族的封建主义等看似潮流的非驴非马自我作贱。一些女子甘当小三和二奶，甘愿出卖肉体，不理解甚至嘲讽《白毛女》中喜儿的反抗，认为给黄世仁当小老婆是不劳而获的机会，是享受荣华富贵的难得阶梯，以至于所谓少女配老头成为时尚，攀上富豪权贵是一种本事，大量上演“十八新娘八十郎”、“一树梨花压海棠”的闹剧，完全沦为连蛇类白娘子都看不起的“花瓶”“玩物”。所有这些，都成为国际共运遁入低潮后资本主义铜臭占领社会主义道德阵地的重要标识。
还须注意的是，妇女解放也受客观社会环境的严重制约。白娘子捍卫爱情争取婚姻自由的抗争，就集中表现在与法海封建卫道士的斗争，现实中妇女解放也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阻力，也有着形形色色的法海，而形成套在妇女身上的层层枷锁的大环境和制度，则更甚。大家还记得上世纪末出现的“站街女”吗？当时那些站在巷子脸上涂着一层廉价的粉，笑容僵硬，向路过男人投去探寻的目光，让人鄙夷不屑抑或忍不住回头看上几眼的女子，谁能想到她们曾经也穿着干净的工装，拿着稳定的工资，吃着单位食堂的午饭，在工友的笑声里度过忙碌一天的有自尊女子？她们曾以为工厂是自己的“铁饭碗”，却在一纸通知中失去了所有的保障。1990年代席卷全国的国企改制浪潮，数百万工人下岗，其中大部分是女性。此中有文化的找了个临时工，年轻一点的进了私企，“站街女”就是那些年纪大、没技能、又带着孩子，既没人要也没有本钱摆摊做生意，被逼着一步步走向社会最隐秘、最不体面角落的女人。有的从按摩店做起，开始只是洗脚、捏肩，后来顾客渐渐通过塞小费暗示她们“多点服务”；有的在火车站拉皮箱、介绍旅馆，偶尔顺便“赚点外快”，走投无路时在小旅馆接客，挣一份难以启齿的“辛苦钱”；有的变成夜幕下浓妆艳抹的歌女陪唱，有时也陪“那个”。这些“站街女”的所谓“堕落”，是一种悲惨，是社会的悲哀，“是时代的牺牲品”，与那些追求享受的下贱，有着本质的不同，不可同日而语。实际上她们在底层的苦挣扎，坚定地活下去（尽管不体面），本身就是一种抗争，一种特殊的抗争（参自《她们曾是工厂女工，如今却在巷口等待生意，谁让她们无路可走？》原创 历史深处的回声2025年03月07日）。重要的是，企业改制加速了市场经济的形成，而私有化市场化则出现大量的名目繁多的歧视女性，最主要的是就业歧视，最普遍的是“母职惩罚”亦即因婚姻生育和育儿严重影响职业发展，最突出的是工资待遇歧视，一反新中国初期的男女同工同酬。2010年城镇就业人口中，女性平均工资是男性的65.8%，低于1990年的77.5%。清华大学求是学会《市场经济下女性就业歧视原因简析》指出，市场经济占总体经济比例越大的年代，参加工作的女性的工资就越难和男性相比。尽管许多职业方面女性似乎比男性更有优势，比如娱乐行业、模特行业和网络直播行业等新兴非传统行业，但应该看到这些行业大多数是所谓的“青春饭”，甚至较大程度上是进行“女性魅力”的贩卖，“就像我们看到妓女这个行业几乎就是女性垄断一样，这不仅不能反映出女性就业的乐观，反而是市场经济下妇女的悲哀”，文章断言“只有在私有制破除之时，女性的家庭劳动才会被承认为是社会劳动，女性的经济地位显著提高，从而获得完全的、真正的解放”。所以针对妇女解放的客观现实，《妇女节最响亮的口号依然是——妇女能顶半边天！》（原创 青年赵文凌，青年思考2025年03月08日）尖锐地提出了一系列问题，比如对比眼下，资本的剥削停止了吗？男女同工同酬了吗？就业不平等的问题解决了吗？生育给女性的影响降到最低了吗？妇女职业生涯的玻璃天花板打破了吗？社会让男性有做到应有的家庭回归吗？相对于男性的弱势社会地位改变了吗？并巧妙地指出如果我们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也就特别反映妇女解放之路任重而道远。
当然，妇女解放的重大障碍，抑或说女性的失去自我乃至沦落的不可忽视因素，就是西化渗透毒害和盲目学西方，一味与西方的接轨。比如女性在公共场合必须化妆、必须挤出一定长度的沟、必须露出一定面积的腿，则是模仿西方弄出的“职场规则”；再比如那些露乳、露臀、露腿、露肚脐眼和男不男女不女的穿着，东施效颦式的模仿消极腐朽的生活方式，迷恋西方一切向钱看和极端利己的价值观；还比如把婚姻当儿戏的“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闪婚闪离”、“一夜情”等所谓“女性解放”，更比如利用感情谋钱谋财、贪慕虚荣追求奢华、“宁坐宝马哭，不坐单车笑”的拜金女追求，实际是都大量植入了颜色革命的元素。西方颜色革命就是让有社会主义道德、有共产主义信仰的人变成金钱的俘虏，钻进钱眼里贪图物质享受，正所谓人家把你当枪头，你还美滋滋搔首弄姿抛媚眼。所以《“妇女能顶半边天”曾是现实，不是空谈！》（原创润之小兵继续改造2025年03月08日）认为，三八妇女节绕不开妇女地位，用“妇女能顶半边天”的时代，女性不仅走出了家庭，还站上了生产一线、走进了政治舞台，看看今天女性是不是真的更自由了？市场化各种光鲜口号下的女性究竟获得了多少实质性的尊重？看看那个时代的女拖拉机手、女工人、女科学家，挺直脊梁、挑起大梁的自豪，就会明白，妇女真正的解放，不是消费主义包装的“自由”，而是经济独立、人格独立，成为国家和社会的栋梁。文章最后指出妇女解放，不是靠嘴上说说，也不是靠几个节日庆祝一下，更不是靠商家打折促销，而是按照毛主席早就给出的答案，真正改变社会结构，让女性摆脱束缚，掌握自己的命运。
“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男同志能办到的事，女同志也能办得到”，这是伟人一贯支持妇女解放运动的具体表达，与“妇女能顶半边天”，推动男女同工同酬，一起创造了新中国妇女解放的辉煌。现今仍然需要唱响“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再现“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的靓丽风景，再次创造妇女解放最为彻底，妇女地位最为平等的全球之最。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原创】修订稿，作者授权首发）
【昆仑策研究院】微信公众号 遵循国家宪法和法律，秉持对国家、对社会、对公众负责，讲真话、讲实话的信条，追崇研究价值的客观性、公正性，旨在聚贤才、集民智、析实情、献明策，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奋斗。欢迎您积极参与和投稿。
相关文章
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