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 从“银河号”事件中可以吸取的教训

 

1993年的“银河号”事件，是美国欺压中国，展现蛮横霸权主义的典型案例。美国为了给中国加上一个运送化学武器的莫须有罪名，关闭了在印度洋上空的卫星导航系统，迫使当时正在航行的中国商船“银河号” 停航。美军强行登船检查，但一无所获。这是美国帝国主义对中国人民的极大羞辱。这笔账我们一定要记下来，将来找机会总是要算的。

不过，我一直有个疑问。在世界上还没有卫星导航系统的时候，海洋上的船只是如何航行的? 现在有了美国的GPS导航系统，大家一股脑地都用上了它。但是，如果出现美国关闭导航系统，或者导航系统出了问题，海上的航船就完全动弹不得了吗? 问题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当年，郑和七次下西洋，那时绝对肯定没有什么GPS卫星导航，而郑和的船队下西洋走了七次，也没出什么大问题。至少说明，在此之前，所谓卫星导航并不是大海中船只航行所绝对离不开的。在那之后的所谓西方的大航海时期，也没有什么卫星导航系统，那时的很多船长，都掌握着在大海中航行的高超技术。

那时的航海，有两个问题非常重要，一个问题是要解决航线的问题。从甲地到乙地，这条航线怎么走? 这是要解决的一个大问题。人们首先要画出一个海图，在海图上要标明航线的走向。当然，盲目去闯没有走过的航线会有很大的风险。例如在海上可能会遇到较为频繁的风浪区，会有暗礁区，这些都对航行中的船只带来安全上的风险。所以当时要开辟一条新航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另一个问题是航行中的船只要解决自身定位的问题。船只航行在海上，已经远离陆地，四下茫茫，除了水天一色，什么也看不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能确定船只所处的准确位置，例如不知道船只自己所处位置的经纬度，那你就是有了航线图也没有用。咱们的郑和下西洋时用什么来定位，我不太了解，但肯定有罗盘这件东西。至于郑和的宝船如何用罗盘来定位，我就完全不懂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中国航海当时的定位系统肯定并不落后。

西方航海是不是也用过罗盘，我也不是太清楚。但到了后来，他们经常用一种叫做经纬仪的仪器。还有一种仪器叫六分仪。我不知道这两种仪器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仪器呢? 还是同一种仪器所具有的不同名称呢? 或者是两代不同的测量经纬度的仪器呢? 但不管怎么说，在没有卫星导航系统之前，人类在大海上的航行就离不开这个东西。

问题来了。如果当年我们的“银河号”被关闭了卫星导航信号，我们的船长或者轮机长为什么没有能使用这种传统的定位系统来弄清楚自己船只的位置，并且使用传统的海图来确定船只的航线，继续向目的地航行呢? 如果无法航行到目的地，返航回来也应该可以。当时的“银河号”似乎一下子就趴窝了，无法行动了。这不太对呀? 现在看来，唯一能解释的理由就是，自从中国的远洋公司开始使用美国的卫星导航系统之后，他们在培训自己的船长与海员的时候，那些传统的工具、仪器都已经被他们放弃了。他们认为，他们并不需要对自己的船长和海员进行这些陈旧工具使用方法上的任何培训。在他们看来，这些老物件都过时了。

人们在接受新技术、新设备的时候，很容易把陈旧的那一套扔到一边去了。这事看起来也有道理，做起来也不复杂。扔掉旧东西，谁不会呀? 但是在那时，在某些人的头脑里，没有任何风险意识。GPS是美国开发出来的，美国免费让全世界使用，自有美国自己的算计，我们有些人就认为，美国是无偿为全世界提供公共服务的产品。美国人很慷慨，很大度，美国人真是没的说。但是“银河号”事件一出，人们才发现，原来事情并没有他们原来想象得那么简单。人家能捏住你的牛鼻子。而且人家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即使没有发生“银河号”事件，也没有任何人能保障美国的卫星导航系统是绝对可靠的，没有人能保障这套导航系统都绝对不会发生任何问题。如果美国的卫星导航系统在某一天、某个时刻确实出了严重的问题，发生了重大的故障，所有在海上航行的船只都不能指望这套导航系统了，那么那些正在海面上航行的船只就只有等死吗? 他们还有没有别的办法采取自救? 有没有办法仍然把船开回来?

办法肯定是有的，就是恢复使用传统的船只在海上航行的做法。用过去那种老办法老设备来给自己定位，来查找适合的航线，自己想办法通过这条航线去驶往原来确定的目的地。问题在于，现在的船长、轮机长还有多少人会掌握并使用这一套传统的仪器与方式。如果现在我们在培训船长、轮机长的课程里，已经完全没有这些内容了，那么这是不是就等于要把自己在危难时求生的道路给堵死了?

所以，我们的海事大学，我们的远洋公司，必须要在对远洋航行船只上的相关操作人员进行这类培训，教会他们使用传统的定位仪器，教会他们自己能看海图，能查找航道。现在船上的很多设备，操作手段也都是电动化或者更高级的自动化。但如果一旦这些自动控制的部分失灵，那么还是需要大量的人工或者手动的操作。所以，传统的原有的那一套，不能简单地抛到一边，认为它们落后了，不时兴了，就可以弃之如敝屐。这是非常危险的。

联想到我们军队的现代化建设，可能也会有类似的情况。现在部队的战斗力都靠着强大的武器装备。这些武器装备中有相当大一部分也都是自动化的。我们的信息通讯系统，我们的指挥系统都是用高技术来装备的，也具备较高水平的自动化。现在我们部队的战士在操作这些装备时，已经非常得心应手了。但是万一在战时，这些设备发生了故障，某些自动控制部分突然失灵了，那么这个仗还要不要继续打下去? 还要怎样打下去? 

在这种情况下，很可能还是需要传统的手动操作来解决问题。我们部队的平时训练也就少不了这一块。可能有些人认为，现在设备都那么先进了，还要培训那些老一套有什么意义? 有些东西，看起来是老一套了，看起来意义不那么大了，但是在关键时刻，老一套的东西会救命，会让我们脱离险境，会让我们力挽狂澜。所以千万不能看不起老一套。老一套可能训练了很多年，将来一次也没有在实战中用到过。但这个看起来极小概率可能发生的事件，在战场上就可能成为百分之百的大概率事件。有备无患，永远是我们规避风险的最有效的方式。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修订发布；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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