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起：走过六里桥

刘振起：走过六里桥

2021-01-06

元月2号，北京的天气不错，零上1度的气温，优级的空气质量，高照的冬阳，些许感觉的微风，给人一种冬日里的爽感。

公交车上的乘客很少。我在六里桥北下了车，要往南走去西三环中路红木一条街会见熟人。路上的行人不多，使人仍感受到了疫情防控的压力还在笼罩着市民的心绪。

向前走几百米便是六里桥，见桥西北面的空间场地中，有三五成群的人在一起，看穿着像是外来找工作的农民工。我知道的，从西南方向乘长途车进京的人，一般是在六里桥下车。所以，这些散在的人，我分析应是来京打工者。

由这个位置向前再走，便见着桥下附近有两三处理发点，理发师的白大褂罩着厚厚的棉衣，坐在小凳子上显得有些臃肿笨拙。他（她）们身旁放着一把椅子，一个小兜子。无疑，小兜子里是理发工具。他（她）们在等待着顾客。“嗨，大冬天的，谁在外理发呀？”我心里说。可随即就有了逻辑关系，这不就是为傍边那类人服务的吗！这样一想，心里不免有些酸楚。

冰天冰地，冷风周袭，能理不能洗，怪不舒服的，如果再患个感冒，那多不划算啊！可在这里理发的人，他必须要算账。在理发馆理个发，要花到30块钱以上，在这里则只需5块钱，最多不超过10块钱，这样省下一半多的钱，就又有了一顿饭钱。而且就他们的穿着说，能不能进得了理发馆，进得了理发馆，理发员给不给他理，都两说着。再说理发师，在这样一个大冬天里，要忍受着寒冷出摊趴活，弄得好一天能挣百十块？这也很难说，天气这么冷。可想便知，这样的天出来趴活，必定是生活所必需啊！

拐过桥去，又见一露卧之人，盖着被子龟缩在那里，旁边还放着很多杂物。见此景不知此情，便匆匆走过了。

告别熟人后，已近晚上六点，天完全黑下来。我走过过街天桥，到了对面的六里桥南公交站，此时站内只有一位女士在看站牌。见我来，她便问我，去达官营是不是一直往前走，是不是就这5站。她用手指着站牌的指示图标，数着站名。然后转过身，又顺着路用手指指往北的方向。我说是这几站，但不是一直往前走，要在前面的六里桥往右走。她接着问我，需要走多长时间。我告诉她，路挺远的，过了西客站还要往东，晚上不方便，还是要坐车的。她这时说，我只有1块钱啦，坐车需要两块，能给我1块钱吗？我掏出1元硬币给了她，见特2路车开过来，便走去上了车。

这位女士，30岁左右，穿着像是保安式的黑棉服，操着北方口音，但分辨不出具体是什么地方的人。她的衣着，她的口音，她诚实的提问，她对北京地形的认知度，都明白地告诉我，她也是在北京的打工者。

车上没有乘客，我随便坐下来，听着汽车的轰鸣声，脑子里回闪着所见到人物画面，沉思起来。

这类人，就是改开以来进城务工的农民。算下来，三十岁到四十岁左右的人，应是第二代或是第三代的农民工啦。从数量上说，全国的农民工多到以几千万计。如实地说，正是这以几千万计的农民工，在一定程度上支撑了几十年的城市建设和城市生活。但他们并不被社会认可，甚至还被冠之以“低端人口”。

这类人，从全国人口占比说，无疑是一少部分，但因为他（她）们正值青壮年，他（她）们的链接面又确实是不可忽视的重要部分。他（她）们多数上有老下有小，背负着沉重的家庭，但他（她）们背井离乡，撇下小，扔下老，常年在外，有的为省路费，两三年不回趟家。这种情况下，就是几千万的留守儿童，学习没保证，几千万的老人，养老没保证，这就不能不说是社会的一个重大问题。

经常听到打造中国“中产阶级”的高论，说什么制造中国橄榄型社会，橄榄型社会是稳定型社会。弄不清这橄榄型社会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因为论不那么高，所以也猜不透。是让“中产阶级”支撑“高产阶级”吗？还是让“低产阶级”伺候“高产阶级”呢？或是说，高产阶级”是剥削阶级？“中产阶级”是自食其力的阶级？“低产阶级”是被剥削阶级？再问啦，你又为什么非要打造“中产阶级”呢？打造“中产阶级”，就意味着必定要制造“低产阶级”呀！这种社会稳吗？“一人活不了，其他人都活不好啊！”

当然，由于论不高，也就找不到打造中国“中产阶级”的理论根据，就觉得还是老百姓说得对，这就是赤裸裸地对共产党初心的彻底背叛。

有说“上下同欲者胜”，这话我信。可问题是，你如何做到上下同欲呢？你穿鞋他光脚，他感觉脚硌得疼，你的脚却感觉挺舒服，这感觉不一样，自然同欲不了。同欲必须同浴，要在一个池子里洗澡。嗷，水太烫啦！哎呀，水太凉啦！同浴才能同欲啊！

十几年前，真实地听到过一“仁兄”谈他的经营之道。他是一个村的村长，他在自己的地，还有承包的一些地，只为县里的领导们种养生产。他采用完全传统的生产方法，种植粮食和蔬菜，养殖鸡鸭猪羊，所有的产品不上市，自己吃和专供县里的领导们。他的产品价钱很高，但不愁卖，因为他近乎是订单式生产，出口有绝对的保障。就因为这样，他家的小日子过得还是满殷实的。

暂且不论这一“仁兄”的经营之道，只说这其中可能包含的道理。因为环境污染和农药高残留等问题，百姓的食品安全受到严重威胁，要求治理食品安全的呼声居高不下。可如果像上面这种情况，县里的领导们和县里的百姓们，对治理食品安全的迫切欲望会一样吗？我想答案不用回答。不是一个锅里的饭，必定不会有同样的味道。

笔者1970年入伍，时值着六五式军装，一颗红星两面红旗，三军一致，官兵一致。后来读到有关资料，六五式军装是1965年6月实行的。这次军装改革，是贺龙和罗瑞卿向毛主席建议的。他们为什么向毛主席提这个建议呢？是因为1955年实行军衔制后，军队中就孳生了等级观念、官僚主义和追求个人待遇等不良现象，这些现象违背了官兵平等的建军宗旨。所以，他们向毛主席汇报，建议取消军衔制。毛主席立刻同意了他们的建议，还说：我赞成走回头路，恢复老红军的样子，只要一颗红星，两面红旗，其他的统统不要了。

“恢复老红军的样子”，就是要恢复官兵平等的军队内部关系，这是伟人建军时的伟大创举，也是红军上下同欲的基础条件，更是战胜国内外一切敌人的精神保证。

决战2020，我们在扶贫的道路上迈出了坚实的一步，但收入较低的人口规模还很大，惟愿我们的各级政府，在以后的各项改革中，不是再给富起来的人锦上添花，而是下大力给还没富起来的人雪中送炭，尤其是要切实举措搬掉压在他们头上的住房、医疗、教育、养老“四座大山”。如此，宇内太平，盛世方达。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毛泽东精神》作者，中国扶贫志愿服务促进会创始会员，中国红色管理研究专家；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来稿】，有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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