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看:知名西医的临终醒悟 - 昆仑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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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看:知名西医的临终醒悟
2020-02-03
老端注:昨天的文章引发了中医西医的大辩论,其中有人谈到关于癌症的治疗,说西医是目前最科学有效的治疗手段。事实真的如此吗?我相信每个人的亲戚朋友里都会有癌症患者,所以本文建议你一定要看完,可以让你少走很多弯路,减少很多痛苦,少花很多钱。西医所强调的对抗治疗,往往是把病治好了,但人治死了。
华益慰,北京军区总医院原外一科主任,他医术、医德俱佳,深受患者爱戴。患病期间,国家领导人亲自来到病榻前慰问。
对任何一位晚期癌症患者,“延长生命”和“生活质量”应该是评价癌症治疗两个不可缺一的要素。华益慰一生医人无数,但他在生命最后阶段感悟到:我们当医生的,不能单纯治病,而是要治疗患了病的病人啊!
本文不仅仅是怀念华益慰医生,更想以此引发我们对传统西医治癌模式一些思考,让更多癌症病人在治疗的晚期平静而安详地走过人生的最后历程。这也许是华益慰本人的最大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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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位从事癌症防治工作的医生,华益慰一生曾经给无数患者做过手术,但是当他自己成为胃癌患者,做了全胃切除手术,并接受了腹腔热化疗后,临终前却留下了无比沉痛的话语:“我从前做了那么多手术,但对术后病人的痛苦体会不深。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没想到病人会这么痛苦……”
化疗后他疼得翻来覆去
2005年7月,华益慰的饭量突然减少,消化也不太好,就去进行检查。拿到检查结果,华益慰马上诊断自己患了胃癌,由于没有拿到病理证据,他决定进行手术探查。
开腹探查后才发现癌症已是晚期,华益慰只好接受常规处理,做了全胃切除。全胃切除手术,就是把胃全部拿掉,将小肠直接与食道接起来。由于没有贲门了,碱性的肠液和胆汁就直往上返,病人会出现返流、烧心等症状。术后,华益慰返流特别严重,食道总是烧得疼,嗓子经常被呛得发炎,连耳咽管也被刺激得很疼。人只能是半卧着,根本不能平躺。
全胃切除的痛苦还没有结束,下一个痛苦接踵而来。为了控制癌细胞的扩散,华益慰接受了腹腔热化疗。
对腹腔热化疗的痛苦,华益慰生前说“都不敢想像我是如何坚持下来的”:90分钟躺在那里不能动,腹腔加温到41摄氏度,人不停地出汗,大汗淋漓,以至于化疗结束后他得连续换两套衣服。每次治疗后,腹部阵阵绞痛,疼得他在病床上翻来覆去,需要用药来止疼。华益慰一周化疗两次,一个月内共做8次。期间,人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刚缓和一点,马上就进行下一次。“他原来身体的基础很好,第一次手术后体重还维持得不错。如果不做化疗,慢慢恢复饮食,也许能恢复得好一些。是化疗把他彻底搞垮了。”老伴张燕容说。
化疗期间,华益慰呕吐得特别厉害,无法进食,只能靠鼻饲管点营养液。他和家人都认为这是化疗的反应,扛过去就可以恢复进食了。谁都没有想到,更大的痛苦正悄然走近华益慰。
通常情况下,化疗结束后,副反应也会慢慢减轻,病人可以恢复进食。但是,化疗结束两三周后,华益慰仍旧恶心、呕吐,不能进食。胃肠造影发现,已发生了回肠末段肠梗阻!有关方面以为梗阻是由化疗的炎症水肿所致,让他耐心等待消肿,他本人曾两次要求手术探查,但都没有做。结果肠梗阻日渐加重,后来连一点大便都没有了,腹胀、呕吐严重,不仅没能恢复饮食,连鼻饲营养液都进不去了。在疾病折磨下,华益慰更加衰弱,出现了心功能不全、全身水肿、肝、肾功能均不正常。
在这种情况下,只好进行以解除肠梗阻为目的的第二次手术。然而手术后,肠吻合口漏了,肠液、粪便、血液流入腹腔,造成严重感染,肠道已不可能恢复了。这时即使没有癌症,人都很难活下去了。
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
第二次手术失败后,华益慰的身体彻底衰竭。医院为他安排了特护组,华益慰由ICU病房转回到肝胆外科。
“看到华教授时,我惊呆了。”ICU病房特护组护士闫寒说。2005年10月她刚到军区总医院实习的时候,曾在肝胆外科病房外面见到一位慈祥的老人,背着手在过道里散步,还冲着她笑了笑,打听之后才得知,原来他就是肝胆外科的老主任华益慰。“可是,那个散步时冲我笑的老人,仅仅过了3个多月,就已躺在病床上,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
“我还没有护理过这样的重病人。”闫寒说。当时,华益慰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有静脉输液的管子——由于他不能吃任何食物,因而全靠各种营养液支持着;气管切开导管,用以帮助呼吸;从鼻子进入的是肠胃减压管,管子很细,要随时看着防止被堵塞;腹腔有两条管子,用于引流腹腔内的血液、粪便以及肠道其他分泌物,每根管子都由两根管子套在一起,要防止发生错位使管内液体外流时引起感染;还有导尿管……此外,由于手术后肛门有分泌物,因而尿垫需要两小时换一次。而护理中最为关键的还是随时吸痰。由于此时华益慰已无力咳嗽,需要外力帮助将气管中痰液及时吸出,几分钟就要吸一次,否则一旦被痰液窒息立刻就会有生命危险。今年2月底气管被切开后,吸痰的工作就更重了,有时睡觉时痰液也会不停地往外涌,需要不停地用纸巾擦试。
喷出的鲜血染红被单
有一段时间,华益慰经常咳出或吐出血样的东西。一天早晨6点多钟的时候,闫寒刚为华益慰洗漱完,刚帮他换上干净的床单、衣服。他突然一阵猛烈咳嗽,喷出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被单,鲜血喷到了放在床尾的桌子上。出于害怕,也出于心疼,当时闫寒和另外一个护士都吓哭了。
待咳嗽平息后,华益慰见她们哭了,轻轻地问:“你们怎么了?”闫寒说:“您咳得那么厉害,那么痛苦,我们实在受不了……”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华益慰平静而温和地说:“擦一擦,一会儿就好了,没事,不用怕……”
“他的病这么重,忍受着这样巨大的痛苦,但他却非常坚强,平时的表情总是特别平静,总是面带笑容。”闫寒说。“精神好的时候,他甚至还和我们开个小玩笑。有一天天气特别冷,他对我说这么冷可都要怪你。我不解。他笑呵呵地说:谁让你叫‘严寒’呢!”
在生命的最后几天,华益慰曾不止一次地对给他输液、输血浆的医生说:“别输了,别再浪费了。”也不止一次对老伴张燕容说:“我不想再撑下去了,我受不了了!”这时,两人就会一起流泪,在场的人也无不落泪。但每每在这种时候,老伴总是鼓励他。实在太痛苦时,他总会将手伸向老伴,握住她的手。后来上了呼吸机后,他已不能与老伴交流,就用笔写。他曾给老伴写道:“我时间不多了,你多陪陪我……”
到后来,由于没有力气,华益慰的笔迹都很难辨认了。
8月12日凌晨4点。值夜班的护士雯雯给正在休息的闫寒突然打电话说:“赶紧来科里吧。”闫寒赶到病房时,华益慰的呼吸特别紧张、短暂。很快,8个特护都到齐了,大家按照抢救预案开始分工:写记录、吸痰、加药,两人一组,不停地忙碌。
“那天早晨,我看到华主任嘴唇一直在动,他究竟想说什么,谁也不知道。我猜,他一定是想对老伴说话,因为他最舍不得、最放不下的就是老伴。她身体很弱,做过直肠癌手术。平时在家,老伴是病人,都是华主任照顾她,可是最后这一年,却反过来了……”
8月12日下午6点,华益慰与世长辞。
“哪怕留一点点胃……”
从前给别的胃癌病人治疗时,华益慰也采用全胃切除手术,但是自从他自己接受了全胃切除手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之后,开始对胃癌治疗的方法进行深刻的反思。
北京军区总医院肝胆外科于聪慧主任回忆:“我每周四查房,当时华主任还能说话。他针对自己返流、呕吐的症状对我说:‘我从前做了那么多手术,但对术后病人的痛苦体会不深。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没想到病人会这么痛苦。”
当时,病房里住着一位胃癌患者,华益慰对他的病情十分关注,有一天特意找到于聪慧说:“聪慧,对这个病人的治疗要好好斟酌一下,全胃切除带来的不光是吃饭的问题,还有术后返流的问题……做全胃切除,病人遭受的痛苦太大。以后做胃切除时,能不全切就不要全切。”于聪慧清楚地记得,华益慰特意用两手比划着说:‘哪怕留一点点胃,就比全切强,病人就没有那么痛苦。”
通常,医生首要考虑的是将肿瘤切除干净。比如,肿瘤有3厘米,手术时通常要将肿瘤以外3~5厘米的组织全都切掉,这样才不易复发。医生只关心手术做得是否成功、有无并发症,并不知道病人的感受。而病人通常不懂医学,甚至认为反应是正常的,就应该这样。而华益慰由一名医生转化为病人,使他从病人的角度对这一医学问题有了全新的理解。对于部分胃部肿瘤已发展到中晚期的病人,做全胃切除要从多方面评估后再决定。如果病人术后的生活质量可能受到严重影响,那么手术范围宁肯“小”一点,保证病人术后有一个相对良好的生活质量,更为重要。
华益慰通过自身的体会和反思后,这时已站到一个新的高度来看待医学:作为一名医生,在生活质量和疾病之间进行取舍时,主要看哪一方给病人的益处更大。如果胃全切除后活一年半,但病人要在痛苦中度过;胃不全切除能活一年,但病人可以活得快乐和充实,那么这时他宁可选择后者。于聪慧说:“那时,华主任常常语气沉重地对我说:‘我们当医生的,不能单纯治病,而是要治疗患了病的病人啊!’”
“当华主任转化为病人后,站在病人角度审视过去,并提出问题。这对我们而言,这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否则我们永远都不会太理解病人的痛苦。后来,我们接受了华主任的建议,在为以后的胃癌病人治疗时,改进了手术的方法:能不全切的尽量不全切;必须全切除的,也改进了术式,想办法将胆汁和肠液引流掉,使其减少向上返流,并想办法用肠子成形后代胃,使食物仍可以像在胃中一样停留一下,这样病人就舒服多了。”
“现在,我查房时,问接受了新术式的胃癌患者感受如何,他们脸上总是露出笑容。每到这时,我就会转过头去,不想让病人看到我的泪水,因为我想起了华主任,他一辈子都在治病救人,到最后去世时,忍受着那么巨大的痛苦,还在为患者着想,还在为患者造福……”说到这里,于聪慧已经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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