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独立和司法公开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司法独立是希望司法独立于立法、行政,独立社会。这只不过是西方国家施放的烟幕弹,是中国一些学者的梦中呓语。司法公开则是衡量司法科学与否的重要标志,也是确保司法质量不断提高的有效途径。只有司法公开,才能确保司法机关审理案件的过程中,不会枉法裁判。
土耳其总统一怒之下,要求外交部驱逐西方国家的外交官。这项外交史上,是非常严重的事件。可是透过这一外交纠纷,人们就会发现,西方国家的司法独立,是何等货色。
2021年10月23日,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宣布美国、德国、法国、丹麦、芬兰、荷兰、瑞典、加拿大、新西兰、挪威等十个国家驻土耳其大使为“不受欢迎的人”。这在近代外交史上空前绝后。
之所以出现如此外交风波,原因非常简单,2016年7月,土耳其发生未遂军事政变,土耳其总统认为,是宗教人士居伦及其支持者在幕后策划,因此,逮捕了大量这位宗教人士的支持者,其中包括一位名叫“卡瓦拉”的反政府人士。
2021年9月,《欧洲人权公约》执行机构欧洲理事会,向土耳其发出警告,如果这位反政府人士没有获得释放,将会起诉土耳其,因为土耳其是《欧洲人权公约》的成员。欧洲国家认为,如果提起诉讼,土耳其将会失去《欧洲人权公约》成员国和投票权资格。
2021年10月18日,美国、德国、加拿大等国驻土耳其大使馆发表联合声明,要求土耳其政府必须立即释放这位反政府人士。
土耳其总统勃然大怒,明确要求外交部长,必须立即处理这些西方国家的驻土耳其大使。如果这些国家驻土耳其大使不离开土耳其,土耳其有可能将他们强制驱逐出境。
土耳其总统再一次表现出自己特有的行事作风,那就是把矛盾激化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引起国际社会广泛关注,然后进行外交谈判,通过私下磋商,解决问题。
当年在处理与俄罗斯关系方面,土耳其总统就曾经采取类似的手法。土耳其击落俄罗斯在叙利亚和土耳其边境地区飞行的战斗机之后,俄罗斯总统公开表达不满,土耳其总统强烈谴责俄罗斯的飞机侵犯领空,认为土耳其有权这样做(击落俄罗斯飞机)。
可是,当俄罗斯决定采取报复措施的时候,土耳其总统立即采取外交行动,私下与俄罗斯沟通。不仅如此,俄罗斯利用自己的情报系统,向这位土耳其总统通报土耳其境内发生军事政变的消息,从而使土耳其总统躲过一场灾难之后,土耳其总统立即飞往莫斯科,当面向俄罗斯总统赔礼道歉。
可以这样说,这位土耳其总统特殊的政治风格,使得他始终处于国际政治风口浪尖之上。
不过,这一次西方国家的驻土耳其大使行为,已经违反了《维也纳公约》。
不管怎样,美国、德国、加拿大等国驻土耳其大使,必须遵守国际公约,不得干涉所在国家的内政,不能对所在国家的司法行动指手划脚。可是,西方国家打着“人权、民主”的旗号,动辄干涉其他国家的内政。如今公然发出声明,要求土耳其政府释放反政府人士。是可忍孰不可忍。土耳其总统作出的决定,实际上就是彻底撕破脸,让西方国家陷入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
如果西方国家继续向土耳其施加压力,土耳其将按照国际公约,要求西方国家驻土耳其大使必须离开土耳其。如果西方国家作出妥协,西方国家驻土耳其大使发表的联合声明就会成为绝妙的讽刺。
说到底,西方国家驻土耳其大使奉命行事,他们试图利用自己国家的地位,向土耳其施加压力,迫使土耳其乖乖就范。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土耳其总统特立独行,西方国家对土耳其施加的压力,反而激起了土耳其总统的斗志。
土耳其总统作出的决定,有利于在国内的凝聚人心,使土耳其国内的民族主义高涨。
不管土耳其总统是否打击迫害反政府人士,也不管这场外交纠纷的如何收场。从西方国家驻土耳其大使的行为可以看出,西方国家的所谓司法独立,是多么的荒唐可笑。
西方国家强调司法独立,强调政府不得干涉司法机关的审判活动。可是,西方国家在土耳其问题上,似乎忘记了自己坚持的基本原则,要求土耳其政府干涉司法机关的审判活动。在司法机关没有被反政府人士作出公开审判之前,西方国家驻土耳其的外交官发表联合声明,要求土耳其政府干预司法,立即释放反政府人士。
笔者多次指出,法律是政治的产物。所谓司法独立,并没有统一的概念。司法公开,可以检验司法的质量。但是,在任何情况下,司法都不可能独立。
这是因为司法不可能脱离一个国家的整体战略独立存在。司法也不可能脱离国家的政治独立发挥作用。
司法就是政治的组成部分。三权分立的国家,司法与行政、立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虽然美国“马伯里诉麦迪逊”确立了司法审查原则,司法机关可以对国会制定的法律是否违反宪法作出审查,但是,正如人们所看到的那样,
司法机关在许多情况下必须屈从于立法机关的压力,屈从于政府压力作出判决。
从这个角度来说,司法机关对抗行政机关、立法机关的力量,来自于司法公开,只有公开审判,才能确保司法机关沿着法制的轨道维护法律的尊严。
司法独立和司法公开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司法独立是希望司法独立于立法、行政,独立社会。这只不过是西方国家施放的烟幕弹,是中国一些学者的梦中呓语。司法公开则是衡量司法科学与否的重要标志,也是确保司法质量不断提高的有效途径。只有司法公开,才能确保司法机关审理案件的过程中,不会枉法裁判。
正是在司法公开的理念下,中国建立了专门的网站,公布判决书或裁定书。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司法公开不仅面临价值取向问题,同时还面临许多技术上的难题。
司法公开如何保护个人隐私,司法公开如何维护国家利益,司法公开如何实现社会公共利益的最大化,所有这些都有待进一步讨论。但是不管怎样,司法公开才是司法改革的正确方向,而司法独立,必然会走向死胡同。
西方国家驻土耳其大使可以通过外交渠道,建议土耳其司法机关公开审判,但是,直接要求土耳其政府释放反政府人士,显然是越俎代庖,是在没有公开审判的情况下,要求土耳其政府释放犯罪嫌疑人。这是对土耳其法律粗暴践踏,同时也是对土耳其政府的蔑视。正因为如此,土耳其总统才会要求西方国家驻土耳其大使离开土耳其。
可以肯定的是,这场外交风波最终将会低调处理。土耳其不可能与西方国家断绝外交关系,而西方国家也不会彻底与土耳其断绝外交关系。
土耳其是中东地区主要国家,横跨欧亚大陆,拥有丰富的资源。无论是北大西洋公约组织还是欧洲联盟,都不会切断与土耳其的联系。作为北大西洋公约组织重要成员的土耳其,将继续特立独行。购买俄罗斯的武器,更多的是向美国示威,要求美国高度重视土耳其的主权,不要试图利用土耳其的领土,发动颜色革命,推翻土耳其总统。
欧洲联盟虽然拒绝土耳其加入,但是,欧洲联盟已经意识到,土耳其非常重要,无论是在叙利亚难民安置方面,还是在欧洲军事防务方面,都离不开土耳其。德国、法国虽然强烈厌恶土耳其总统,但是,他们不得不与这位在土耳其境内具有巨大影响力的政客打交道。
笔者始终认为,
考察一个国家的司法状况,必须和一个国家的政治联系起来。中国一些法律工作者习惯于美化西方国家的司法体制,对西方国家的司法独立推崇备至。实际上,西方国家的司法体制都是历史的产物。
在美国的历史上司法冤假错案层出不穷。到目前为止,美国监狱关押的有色人种犯人比例远远大于白人。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由于美国监狱实行商业化经营,因此,美国一些州立法机关废除死刑,可能是出于商业考虑,让更多罪犯关进监狱,从而为美国监狱的经营者创造更多的利润。政治与商业叠加在一起,充分反映出美国国家资本主义的本性。
讨论个别案件,必须坚持司法公开。如果缺乏公开制度,司法不透明,那么,一切关于司法的讨论,都会变成盲人摸象。只有在公开的前提下,探究案件发生发展的过程,才能对司法审判结果作出科学的评判。
笔者无意批评土耳其的司法体制,当然更没有打算对西方国家的司法制度进行彻底批判。笔者只是希望学术界意识到,各国司法体制和司法制度都根植于本国的文化传统,和现行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制度密切相关。如果脱离一个国家的国情,讨论司法独立问题,那么,就会变成毫无意义的空气振动。
解决司法中存在的问题,前提条件是必须公开透明。因为只有在公开基础之上,才能发现真相;只有在透明的前提下,才能找到案件发生的因果关系,并且对司法判决作出适当的评价。
西方国家驻土耳其大使急不可耐地跳将出来发表联合声明,一方面充分反映出西方国家司法独立的本质,另一方面也充分反映出,西方国家根本不尊重联合国宪章所确立的基本原则。土耳其总统发出的威胁,最终可能会不了了之。但是,通过这一事件,人们可以看清,美国等西方国家的司法独立是何等货色。
其实,美国等一些西方国家经常通过外交渠道,干涉一个国家的司法活动。这与美国等西方国家所主张的司法独立格格不入。
国际强权的存在,是对司法最大的威胁。
2021年10月25日星期一
(作者系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教授、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
【作者授权】,转编自“乔新生”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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