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新生：从疫情控制争论看中国意识形态的混乱

【提 要】中国是一个崇尚英雄的社会，但是，有些“英雄”人物的“先进”事迹令人不敢恭维。

 

围绕着重大疫情的控制，中国社会出现了严重的分歧。一些专家学者认为，中国不可能独善其身，必须做好与病毒长期共存的准备，事实上，中国已经出现了病毒长期存在的现象。上海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的一位医生，在病毒出现早期发表了一系列的言论，引起社会各界广泛关注。回过头来再看，他发表的许多言论可能需要仔细推敲。

然而，也有一些专家学者认为，中国来之不易的大好局面，绝对不能毁于一旦。不能因为英国广播公司等一些西方新闻媒体认为中国如果实施严格的防治措施，有可能会被国际社会孤立，而放弃自己来之不易的成果，实行所谓的“群体免疫”，与病毒长期共存。中国取得的成就值得骄傲。中国不能盲目东施效颦，更不能以牺牲中国人民的生命健康为代价，以牺牲中国的经济发展速度为代价学习西方国家。

中国一位非常知名的评论家，对中国意识形态领域出现的混乱现象发表评论，认为所谓专业话题，非专业人员不能“乱说话”，是典型的胡说八道。当今社会许多问题关系到公民切身利益，公民当然有权发表自己的意见。一些所谓医学专家发表的观点之所以经不起推敲，就是因为许多观点是“正确的废话”。人类和病毒长期共存，这一点不言而喻。但是，中国采取的一系列控制重大疫情的政策绝对不能随便放弃。如果以为上海没有实行“全员检测”，而认为其他地方不能实行“全员检测”，那么，就是削足适履。如果与重大疫情长期共存，那么，就“意味着放弃一部分国民的健康乃至生命”，中国不会承受西方国家那样的代价。正是由于中国有效地控制疫情，才使得中国经济实现增长，中国为世界各国提供大量的医疗物资和消费产品。中国不可能成为世界的孤岛，反而会成为世界的中心。

这场争论充分反映出中国社会意识形态的混乱。首先，争论各方总是从身份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公共问题，或者说是一个关系到亿万人民身心健康的重要社会问题。

如果只允许少数专家发表意见，而不允许与自身生命健康密切相关的民众发表意见，那么，就是以所谓的专家决策掩盖独断专行。不能否认，在一些专业领域，的确需要专业意见。但是，公民有权发表自己的意见，这是法律赋予公民的权利。如果试图以所谓的专业问题，拒绝大众讨论，那么，就是典型的钳制舆论。

公众有权就涉及自身利益的问题发表意见，这一点不言而喻。这是公民社会公民的基本权利。但令人感到遗憾的是，那些所谓的知识分子恰恰在这个问题上经常发表荒诞的言论。甚至还有一些知识分子认为，究竟是相信行政卫生管理专家，还是相信病毒学家，试图把整个社会的矛盾焦点转移出去，掩盖事实的真相。那些缺乏公民意识的所谓的知识分子，全身上下散发着腐朽的气息。如果一些公共知识分子垄断中国话语权，中国会进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其次，在控制重大疫情方面，必须区分事实判断和价值判断。从事实判断的角度来看，中国湖北武汉发现病毒之后，在第一时间采取严格的隔离措施，有效地控制病毒扩散，这是中国创造的奇迹，也是中国向世界各国作出的示范。

上海那位医生虽然没有到达湖北武汉，但是，他的同事在湖北武汉所做的一切应该能够证明，关键时刻采取隔离措施，实行全民病毒检测，的确有助于控制病毒的扩散。如果不承认这一点，睁眼说瞎话，那么，人们不知道事实真相究竟如何，也不知道中国在病毒控制方面，究竟有哪些值得推崇的地方。

病毒发现之初，那位医生发表了许多言论，譬如，对美国防疫有信心，美国人不戴口罩有道理。不要担心美国无法控制病毒扩散，因为美国拥有许多制药企业和先进的技术。可是，现在美国病毒感染人数和死亡人数世界第一，面对这样的残酷事实，不知道他作何解释。

【截止8月9日，红色的高风险地区几乎占满美国全境】

或许可以这样说，正是由于美国拥有先进的病毒检测系统，才能及时发现病毒，美国的病毒感染人数才会成为世界第一。按照这样的逻辑，中国病毒感染人数相对较少，是否是因为缺乏病毒检测手段和技术呢？如今中国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进行病毒的检测，岂不是亡羊补牢，追赶“世界先进水平”吗？为什么又批评中国核酸检测吗？

各国国情不一样，在控制病毒方面，必须实事求是，不能把简单的事实判断变成一个所谓的价值判断。以色列曾经被称为控制病毒最有效的国家之一，因为以色列实行病毒疫苗全民接种。可是，最近以色列病毒感染人数迅速增加，这究竟是因为病毒疫苗出现问题，还是因为以色列控制疫情的方法存在问题呢？

英国是控制重大疫情的试验场。英国首相开始阶段毫不在乎，听取卫生专家的意见，实行所谓的“群体免疫”。可是，当自己感染病毒，英国国内病毒感染人数迅速上升的时候，他不得不采取严格的隔离措施。由于宣传不到位，结果导致英国民众举行示威游行抗议活动，反对政府的严格隔离政策。英国政府迫于无奈，只好宣布放开市场，但是，鼓励民众戴口罩。即便如此，英国仍然出现大面积感染的现象。英国政府不得不在一些地区重新关闭市场，实行严格的隔离措施。英国政府在控制病毒扩散方面颠三倒四，引起英国民众强烈不满，英国社会爆发大规模集会游行示威活动。这说明英国在控制病毒方面，已经给世界各国提供了大量的经验和教训，中国没有必要重复英国乃至其他西方国家控制疫情的方法。

控制疫情扩散的确需要巨大的投入。中国领导人高瞻远瞩，未雨绸缪，初始阶段就已经作出了正确的决定。在控制病毒保护人民生命健康与发展经济关系方面，中国作出了正确选择。中国领导人认为，只有有效控制病毒扩散，才能发展经济。中国坚持人民利益至上，在控制病毒方面，采取严格的措施，只要出现病毒感染者，立即采取隔离措施，并且实施严格的病毒检测。事实证明，中国采取的控制疫情措施有利于营造良好的安全卫生空间，从而为中国经济社会的发展打下基础。

如果不能有效地控制病毒扩散，那么，正常的生产经营活动就难以开展，中国发展经济的美好愿望就难以实现。中国在控制病毒和发展经济方面，作出了正确的选择，永远不会改变。

从技术上来说，正如一些领导人所指出的那样，中国可以将行之有效的方针政策规范化，通过制定地方性法规和行政法规以及行为指南，确保人们采取有效措施，控制病毒感染。不少学者认为，上海做法值得推崇，因为上海实施严格检测措施，上海市民有戴口罩习惯，这就是为什么上海这样一个国际化大都市，病毒感染人数没有大幅增加。

上海市政府的做法，难道不是当前全国各地的普遍做法吗？全国各地在控制病毒方面，一方面教育群众，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另一方面在公共场所采取消毒措施，防止交叉感染。上海市的做法，实际上是全国通行做法的具体表现。如果认为上海病毒感染人数相对较少是因为“与病毒长期共存”，那么，就是典型的偷换概念。

正如那位著名的评论家所指出的那样，人们讨论的是控制病毒扩散问题，可是，却被异化为“与疫情共存”的概念，这究竟是一些专家学者无心之失，还是别有用心转移话题？

病毒必然会长期与人类相处。在控制病毒过程中，必须拥有霹雳手段，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防止病毒蔓延，从而使那些免疫力相对低下的群体，拥有生存的机会。

控制病毒扩散，是为了保护弱者。对那些自身免疫力相对较强的个体而言，即使拒绝接种疫苗，也可以生存下去。可是，对那些老弱病残，一旦被病毒袭击，有可能会失去生命。采取必要的防范措施，在病毒扩散或者可能扩散的地区实施全民病毒检测，对保护弱者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

中国是一个崇尚英雄的民族，但是近些年来，中国制造英雄的方式值得商榷。英雄来自于人民，他们应该时时刻刻为人民的利益着想。如果为了某些既得利益集团，或者为了维护自己的所谓专业垄断地位，拒绝接受大众的批评，动辄扣帽子，那么，这不是英雄主义，而是一种封神主义。

笔者非常欣赏专业人士发表专业意见，但是，笔者也不反对非专业人士发表非专业意见。笔者在指导学生的时候，提醒学生，如果一个教师认为自己是最专业的，那么，这个教师一定是个大骗子。无论是在社会科学领域还是在自然科学领域，自信不等于自负。在科学的道路上，必须不断地攀登。如果认为自己掌握专业知识，可以信口雌黄，那么，就是对自己专业的亵渎，也是对大众智商的侮辱。

（作者系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教授、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转编自“乔新生”，修订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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