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竞选时说过,让中国进入WTO是美国百年以来最大的错误。
从国家竞争的角度来讲,这个话是没错的。早知道中国发展有可能挑战美国霸权地位,美国早就用各种办法阻挠中国发展了,肯定是越早越好,越早越容易。
特朗普这个话稍微变一下形,20年也许是10年后,再看美国百年来最大的错误有可能是特朗普上台。这不是一种诅咒和愿望,而是一种逻辑推演。决策有可能出错的根本原因是人与人之间的斗争,国与国之间的斗争完全不是科学,而是一种选择。
93年~2001年美国总统是克林顿,他在任时期美国正好开辟了信息社会的赛道,是美国现代最突飞猛进的时代。你能说克林顿没有特朗普有智慧?如果特朗普的神经还算正常的话,恐怕他自己也不会这样认为。那么,凭什么就认定特朗普今日的王八拳对美国是最佳选择呢?
回顾一下美国近30年的大决策,可能错多对少。其中最主要的一个问题是对世界大趋势的判断。
前几天,特朗给吉米卡特打了一个很长的电话,内容当然不会披露。卡特发表了简短的观点,他说美国建国242年的历史只有16年没有打仗。近些年美国打仗就花了三万亿美元,而中国这么多年一直在发展。
我以为,邓公多年前有两个最重要的判断。第一,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个好像是秃头虱子明摆着,但用一个简单的话总结出中心思想,让大家在这个中心思想指导下奔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第二,和平发展是世界的主流。国家的一切主要策略都是按照这个中心思想部署的。倘若世界和平发展是主流,你搞备战备荒,按着战争准备模式管理社会,肯定就是搞错了方向。这个判断真不是那么容易整明白的。
加入WTO这一年,中国的GDP是11万亿人民币,经济已经初步腾飞。一般认为中国经济之所以腾飞全是WTO所赐。我倒是觉得未必,中国经济腾飞主要在于科技的流动,就像水往低处流一样,中国人勤劳、又不是学不会,赶上了世界经济全球化分工,自然就加速了科学技术和生产要素的流动。中国处于低洼地,政通人和,自然就获得了巨大的发展。WTO只是一个重要条件,并非决定性因素。
按着“修昔底德陷进”这个词的提出者格雷厄姆·艾莉森说法,中国2004年经济总量达到美国的一半,2014年就已经和美国持平。世界银行、IMF等机构,按购买力统计,2014年,中国GDP大约与美国持平。现在大约是美国的1.2倍。这不是厉害了我的国。事实上,中国从不宣传这个数据,而是淡化处理。我陈列国力对比的基本事实,情感因素加进去毫无意义。所以,每当我看到“按人均,中国还……”这样的文章就直接关闭,因为这个视角庸俗的无法容忍。按人均,美国应该干卡塔尔、搞挪威、整瑞士,管我大天朝什么事,你去说服特朗普吧。谈天下大势,你叽叽歪歪的扯情怀的蛋,就说明你智商太低。
为什么我这篇文章叫亲鉴历史?就是说今天的每个重大判断,重要决定日后都有可能成为重大历史的转折点,历史的迷雾不那么容易穿透,胜负不是那么容易判断。
我提供的基本视角是:
第一,王八拳真的那么有效?
特朗普无论说话做事都突破了所有大政治人物的底线和约定成俗的潜规则。有人认为他会成为美国最伟大的总统,也有人认为他会成为美国最彻底的败家子。不管是哪一种判断,都有牛逼人物支撑。同时,每种判断都是一种猜测,找不到有力的逻辑证实。
如果下棋,你乱整,不按套路和定式出牌,基本被灭,但是政治不一定。因为下棋已经是一个比较科学的范式,外行不可能搞定,业余也不可能战胜专业。但政治属于人与人之间,国与国之间的博弈和选择,这就是一个政治素人瞬间可以当美国总统的科学依据。也是我们这样的外行能够撰文扯淡的原因。倘若有一天搞政治哪怕像早期炼金术一样科学,也要专业人士才行。
即便如此,我也认为王八拳取胜、赌对的概率较小。
特朗普王八拳的实质是什么呢?就是两点,第一,去全球化。去年美国搞中兴时,我已经写过了。第二,去联合国化。联合国化是二战后美国亲手建立的体制,现在他成了世界唯一霸主,觉得这样搞不划算。用特朗普的话就是让别人占了太多的便宜。更要命的是在这种体制下,出来一个能挑战他霸主地位的国。所以,他要用强硬的手段逼着其它国家选边站队。那么,他能得逞吗?不能。后面再讲这个问题。
特朗普的一切就是围绕着要用他的霸主地位占尽便宜,胡搅蛮缠。比如,他说中国偷了他几千亿美元,他咋不说他偷了我们那么多的货物?如果你花五元钱买了一个汽水,然后说我偷了你五元钱,我揍不揍你?
特朗普、彭斯、蓬佩奥、博尔顿肆意妄为,近乎疯癫,全是因为他们是霸主。如果世界老二这么干,你试试?瞬间崩盘,所以我说这是王八拳。
第二,特朗普能否连任?
网上也有相当文章逼逼这事,还有中国还想打击特朗普的票仓之类的。我可以肯定地说,这些都没用,特朗普连任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因为,这是人性特点决定的。
当一国的元首欺负别国时,不管这个策略对与不对,都会得到广大群众的支持,人性恶的一面就会暴露无疑,你看看当年希特勒的支持率,布什父子发动海湾战争时期的支持率就明白了。你琢磨一下身边人,看看微信群,你也能洞察到人性的这个特点,人都是想抱团欺负别人的。
就算特朗普不连任,彭斯、蓬佩奥、博尔顿、纳瓦罗,哪个更温和一点?很显然,遏制中国已经是美国的共识,只是手段上有分歧,如果特朗普激进手段证明是很有效,上来一个新总统,比如民主党的,他为何要改变这个策略呢?所以,任何抱有幻想的人都是幼稚的,不切实际的。
第三,中国会不会像当年日本一样,经济突然失去后劲,哑火?
首先我的观点,日本经济熄火主要原因并非网络文章中所说的美日贸易战,日本太屈服,也不是日元升值。
而是,第一,日本错过了信息产业革命这趟列车,日本赌的是自动化和机器人,但这两个领域没有发展起来。第二,日本人口太少。
而中国没有这两个问题,人口足够多,还处于是能洼地,这是我们最确定的资本。信息产业我们几乎和美国并驾齐驱。中国不仅有最齐全的工业品类,而且,几乎在所有行业投入科研。
除非,世界又诞生一个让我们错过,美国抓住的大潮。否则,美国不可能一起绝尘,我们不可能哑火。
第四,其它国家会不会抛弃中国,站队美国?
不会,一个具体的案例是美国用尽手段说服其它国家不用华为,结果呢?就连他的最亲密盟友都想各种办法绕过美国的禁令,给美国面子,生意照做。
这是世界大势决定的,所有国家都需要贸易,尤其是小国家,他就生产那么几样东西,没有贸易没法生存。如果说谁最不怕去贸易化,当然是我大天朝,我们有规模市场支撑所有产品生产、研发、制造。事实上,我们也确实做了所有产品的研发、生产、制造。
那么,第三国,美国之外的国家需不需要中国的产品?当然需要。需不需要中国的市场?显然需要。那为何要听美国的呢?
况且,美帝展现出无所不用其极的阴毒,其它国家为了经济安全,国家安全,完全投靠美国靠谱吗?
第五,要不要担心经济下滑?
完全不必。现在中国经济有下滑风险,从具体的产业来说,主要是房住不炒和汽车下滑导致的。这两个最大的行业已经下滑严重,中国经济出大问题了吗?没有。那么会不会重启房地产支撑?把不利于汽车限购之类都搞掉?不可能,因为没有必要。这个商品其实是富人经济学。在中国要确保穷人经济学的安全,比如,我们早就可以全面实现农业高度的自动化,为什么不积极推进呢?据测算,如果这么搞农村会多出几亿劳动力,咋整?
所以,富人经济学有点问题,有点阵痛,根本没啥事。确保大就业人口不出问题是关键,也是不可能退让的底线。
不管是特朗普还是今后上来更狠的狠人,其实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因为美国不可能出一位罗马帝国的皇帝,也不可能出一个希特勒式,以吞并别人领土,统治更多群众为目的的总统。在当今第一产业,也就是自然资源在经济占比极低的情况下,这么干明显太愚蠢。
于是,这就有了另外一个推论。美国通过战争占领别国领土的欲望是不可能的,这就避免了大规模战争的可能性。
没有热战,经济上挫折一下,由6% 到5% 到 0%,甚至负增长,有什么关系呢?也就是阵痛而已,所以,过分的担心是没有必要的。
第六,不是贸易战
今早看新闻,央视用的还是贸易摩擦这样的字眼。事实上不是贸易摩擦,也不是贸易战,而是美国要在全球尽最大可能发挥霸权优势,占更多便宜的斗争。是美国一定要采取一切手段遏制中国发展的斗争。
其实,我早就不关心贸易谈判了。就算签了协议,随着双方实力的变化,外部条件的变化,随时就会撕毁协议。记得国共在解放战争前签的协定不。这个协议就算签了,也跟那个差不多。
第七,美国整华为的后果
全球化的一个最显著的产业是ICT相关行业,这个行业生产制造已经分离出来,是彻底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全球化。经过这么多年的竞争,基本上形成了美国占据芯片、操作性等核心器件,中国整机集成的局面。
整机肯定比核心部件产值大,就业多,核心部件肯定更赚钱。这也符合双方的历史沿革和资源禀赋。
在这种情况下,双方进入你死我活的斗争,会采取什么策略呢?就是做整机集成的会往核心部件爬,但这个过程很慢。做核心部件的会给你直接断货,因为我损失小,你损失大啊。但这是简化模型,事实上都有一个过程。
如果我们还以双赢,不损失为目标,那就是幼稚至极,嘴上这样说可以,如果真要这样认为就太傻了。激烈的斗争一定有代价的,这个毋庸置疑。算好代价,准备好筹码才是正确的斗争态度。
假设我的一个产品卖1000元,美国就掌握一个10元钱的不可替代的零件,你是美国,你不断货?不可能。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那么,美国搞整机很容易吗?
我认为他比中国搞零部件还难,因为他没有承接主体。特朗普搞华为,前总统也没让华为进入美国。美国5G搞出来吗?
没有啊,根本没有人去搞啊,没有企业去搞啊。美国谁去干整机这个脏活累活苦逼活呢?
郭台铭上威斯康星州建厂,后来也有点凉凉了。因为没人啊,招不到工人怎么开工?美国的失业率低的只有3%了,还想转移整个产业链去美国,这不现实。
毛主席说,你不能十个手指按住十个跳蚤,特朗普和一众美帝想干的就是这样的事。
现在美国已经用了最恶劣的手段,把华为列入了“实体名单”,就是不给你供应元器件的意思。
看看华为能不能挺过这一关,拿下上甘岭便是春天。
如果美国用极端的手段都没有弄死华为,那么美帝就凉凉了。这个事件影响极大。
有一句话叫弱国无外交,实际在全球贸易、全球一体化的背景下,小国也无外交,小国当然希望两边都不得罪,如果大国逼着你选边站队呢?如果一个大国用最恶劣的手段都搞不死华为,小国就放心了,对天朝就有信心了,这就是战略转折点。跟中国做生意有饭吃,消费者购买中国产品是安全的,这个安全指的是不会断货,供应安全。
反观美国,用这么狠毒的招法也是赌上国运的。假如你是欧盟的某国,或者日韩,你还会指望用美国的核心技术,核心零部件做系统集成?所以,几年后,美国必须做所有整机集成,因为没有人敢用他的元器件,有案底啊。中国挺过这一关,不仅能做整机,零部件出口也比美国更顺当。
第八,时间在中国的一边
越早斗争对美国越有利,越晚对中国越有利,这是共识。
2025,我说的不是以前出台的那个高端制造计划,而是时间。满打满算,也就是6年时间了。按我们原来规划,预计6年能干成的事,我认为一定能干成。到时候美帝就是孤家寡人了。现在,中国实际GDP大约是美国的1.2倍,我们是后发展国家,有很多软肋。2025年,我们名誉GDP可能和美国相当,实际GDP可能达到美国的2倍。我补齐了短板,你怎么跟我搞。
双方在斗争中,都各有各的问题,这个就不分析了。任总早期讲话中,也经常引用的一句话“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